外公同外孙

怪老牛

                     外公同外孙

    似乎有种老化，实际上是童化，也所谓“返老还童”，表现在越老越对娃娃敏感，觉得他们天真可爱一天胜似一天，对他们的亲近和担心都与时俱进，很容易发现他们的“神奇”，少不了沾沾自喜，甚至陶醉在“我的童趣”里。我就是其中一位，没有不好意思，反倒主动夸夸其谈来了，不怕批评，有绿林好汉的亡命，这也是老的顽固。

    我外孙还没满三岁，不够上幼儿园，没办法不跟我多多纠缠。他两岁多时，有些话就让我难免念叨，尽管细想也没什么格外，但在当时的语境下自然有些效果。

                    一

    妈妈在洗澡，外孙进不去，就在外面喊“妈妈”，问他喊啥子，他说他爱妈妈。

    “我爱妈妈！”外婆接着说，显然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爱妈妈！”外孙回嘴，上当了。

    外婆：“我爱妈妈！”

    外孙：“我爱妈妈！”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对嘴，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不料外孙来个突袭——

    外婆：“我爱妈妈！”

    外孙：“我爱妈妈！你爱外公！”

    哄堂大笑——情不自禁，舌战结束得愉快。

                 二

    晚上，我闲得慌，想亲近一下外孙，便对他说：“外公亲一个？”这是他对我很勉强的事，他有不少支吾，多数直接回答：“不行！”我不过偶尔得逞罢了。这次，他抬头望望窗外，漫不经心地说：“天黑了，不能亲！”接着埋头继续打手机玩游戏。我第一回被这新鲜的理由拒绝，高兴地走开了。他爸爸也冲他的回答笑了笑。

    前有一次，他在车上高高兴兴淘气，其他人都在用警察叔叔唬他，我见没什么效果，便说：“外公亲一个”目的是哄他。他把头对着我，小声地说：“有警察叔叔！”同时笑得很有神秘感，把一车的人都感染笑了。

                   三

    “你很聪明。”外公没话找话说。

    “我不聪明。”外孙回答。“懂得”谦虚就是聪明，外公高兴。

    几天后，外公又无聊了，对外孙莫名其妙地再一句：“你很聪明。”“我说过了，我不聪明！”外孙马上回答，显得不耐烦。外公落个没趣，自讨的，脸上却在笑。

                   四

    饭桌上，外孙叫爸爸把啤酒倒完，爸爸真的只剩一个空瓶子。我喝白酒，还有半瓶，说：“我不能倒完。”“你倒完了！”外孙从凳子上下来。走到我面前，摸着瓶子上半截说，“这不是倒完了吗？”一家人开眼界了，居然有这么一分为二的！

                    五

    外孙在地上开玩具汽车，外公叫他到桌上开，说地上不干净。外孙我行我素，连头也不抬，回答道：“积木就是在地上玩的！”“......”外公语塞。

    ......

    人家三岁的娃娃能开汽车，我的这些开头就说了算不得什么，怎么也是小儿科，没必要不真实，有点用也充其量是表现了“各人的娃娃各人爱”，网友要是能晒点，那该多阳光，我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