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二吃汤园

赖河坝上小草

                   二月初二吃汤园

                  

     我的老家在赖河坝跑马坪(荣县观山镇跑马坪村），这一带有二月初二早上吃汤圆的习俗。

     有天早上，那时我还是小学生，母亲很早就叫醒了我。她说:早点起床，今天吃汤圆。我顿觉奇怪，吃汤圆也用得着那么早啊。就反问母亲：可否晚点吃？母亲说：“必须早点吃。你马上起床，边吃，边听你父亲讲吧。我喜欢听父亲讲故事，就立即翻身起床。洗了脸，我见饭桌上的汤圆，还冒着热气。父亲说：你边吃，边听我讲，为何这么早就要吃汤圆。

     父亲吃了个汤圆说道:很早以前，我们这一带麻雀成灾。快收获的稻谷，常常被麻雀洗却一空，百姓拿它没办法。有个东家(也就是财主)，他在无意中发现二月初二麻雀在开会。他站在静处细心观察，大约九点，成双成对的麻雀站立于田间地头，站立于树上，站立于竹林，有上万只。特别奇怪的是，有一只麻雀站立在最高点的树枝上，叽叽渣渣，犹如头领在讲话。这只头领叫着，其它的麻雀确无声，好似在倾听。这只麻雀叽叽喳喳30来分钟后，这些上万只麻雀就各自飞走了。第二年的二月初二，东家早早起床又去观察。依然发现这些麻雀也是九点左右从不同地方飞到了这里，还是一只麻雀站位于高处叽叽喳喳的叫。他心想，麻雀定是这天聚天，何不在明年想法收拾它们。东家问那些长工，他们都无计可施。过年了，东家一家人吃着汤圆，其乐融融。他突然有了联感，何不将汤圆放于田堘，在汤圆里放上毒药，麻雀吃后就将命归黄泉。到了二月初二，东家一家人很早就起床做了很多汤圆，煮好后放上毒药，放置于田堘。东家在静处观察，九点左右麻雀从四面八方飞到了这里。见有汤圆，个个叽叽喳喳，高兴极了。麻雀吃后，就一动不动了。这招果然管用，田堘到处是死麻雀。东家叫家人，背上背筐去拾死麻雀。不知不觉，拾了几背筐。东家乐而忘形，叫家人将麻雀放在柴火上烧，还加上盐，远处嗅到就香喷喷的。东家小儿子闻到就闹着要吃，东家爱子心切，就让小儿子先吃。那知小儿子吃完，就肚子疼，口吐白沬，不久就命赴黄泉。东家这才想起麻雀是吃了毒药的，痛彻心扉。他想，来年不放毒药若能捉麻雀岂不更好。到了第二年，东家依然在二月初二早起，做好汤圆，不放毒药，将汤园置于田堘土坎。那些来的麻雀忘记了那些死去的，照样食汤圆。那知，汤园沾性，沾住了麻雀的嘴就没了呼吸。东家一见，狂喜，速叫人去捉麻雀，装了满满几背筐。一家人吃着香喷喷的麻雀，乐不可言。就这样，几年的坚持，麻雀越来越少，就没有麻雀危及稻谷了。虽说，没麻雀了，东家仍然坚持二月初二吃汤园。东家在二月初二吃汤园的事，被那些长工知道了，就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这一带，就有了雀儿会吃汤园的习俗。

   我有些不解，就问父亲：“人吃汤圆，也可防止麻雀食稻米？”父亲看了看我：“应该有作用，你看好久都没有麻雀危害稻谷了。”我这才恍然大悟，这是习俗，也是百姓心灵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