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壹蝶 编辑/蔡军剑 制作/大锅 图片来自网络
一个官员,说错话,做错事,怎么办?
黑龙江省省长陆昊说:“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要改”。
美国参议员F. Thompson说:“道歉,好过不道歉;而早道歉,又好过迟道歉。”
1960年,时任台湾外贸会主委尹仲容,出台一项政策之后的第三天就取消前令,并公开认错道歉。记者质疑“朝令夕改”,尹仲容回答:“知错了还不改,那还了得!”记者追问:“这岂非有损政府威信吗?”尹仲容说:“知过不改,才真正的有损政府威信……”
由此可知,“东海西海,心理攸同”。说错话做错事,错了道声歉,错了就要改,乃是人类共识。当然,凡事都有例外。而这些例外,几乎毫无例外地成为相关学科的经典案例。比如有位地方官员明明言行失当,但认为自己用不着道歉,“慢慢就好了”。结果这一案例就出现在“电大公共关系学”考卷论述题里(14分),要求学生“分析×××省长应对的得失”。而参考答案,则挑明这位领导“以势压人”“严重失态”。
对负面新闻进行“雪藏”“冷处理”,有时候作用是立竿见影的。比如,网络空间一下子就能清朗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下,官员很可能自以为得计,“慢慢就好了”;却没料到过了N久也有人惦记,自己的失态案例还要这样被一届届的学生分析下去。估计那位官员后来得知,肠子都悔青了吧——自己死不认账,明摆着得不偿失啊,当初要坦荡荡地认错道歉,谁还会这般没完没了地死缠烂打?
官员遭遇“负面新闻”怎么办?对此,《新君王论》作者蔡子强,提出了“负面新闻处理三部曲”,所谓三部曲包括:1.自行拆弹;2.掩饰比丑闻本身更糟;3.切勿挤牙膏式处理。
1自行拆弹自行坦白招认,先行主动“拆弹”,显示自己无意隐瞒,为人光明磊落,反可能令公众给你加分。如属于要参选的政治人物,通常会在选举这类高危时期(因为对手往往千方百计翻你的旧账来攻击你)之前一段时间,主动进行拆弹,好在选前有足够的时间让事件淡化,让选民“消化”掉该段新闻避过在选举最敏感和关键的时刻使议题发酵的可能。
像当年香港立法会议员唐英年,一直在履历上填写耶鲁大学硕士,但后来查实他未曾在该校毕业,便应父亲要求回港打理家族生意。结果,在一片风声鹤唳的情况下,唐英年选择了“自行引爆”这一招,找来记者,交代自己并没有在有关大学毕业,结果媒体没有再死缠烂打。
2掩饰比丑闻本身更糟这个道理其实也很简单。曾任克林顿幕僚的莫里斯(Dick Morris)说过:“历史告诉我们,从政者往往是被为掩饰丑闻说的大话,而非丑闻本身所毁。一个大话往往需要另一个大话作掩饰,如此永无休止,逐渐泥足深陷。……当丑闻被揭发后,如果你讳疾忌医,只图掩饰真相、推诿责任,你无疑是在自掘坟墓。”
在基层单位,某些官员过于迷信自己的权力,以为打一个招呼,就可以让相关稿件销声匿迹。而事实上,你只要去“公关”了,这本身就是另一个更大的丑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否则,只能像“江苏常州一傻局长发微博约情人开房遭围观”一样,为天下人笑话。
“呵呵,你怎么看到的啊?这个都能看得到啊?这不可能吧?”其实,你发微博我们看得到,你为掩饰丑闻所做的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呢。就算你是A地市委书记,也别以为A市人民不敢吱声,天下人就不敢吱声了,外省的B市人民已经说出来了呢。书记大人今天不让A市人民议论此事,没关系,等你调走A市人民定会把这尘封往事说出来的!
3切勿“挤牙膏”式处理“挤牙膏”就不用解释了吧,估计大家都知道的。
对于处理丑闻,曾任克林顿幕僚的莫里斯还说过一段耐人寻味的话:“当丑闻曝光,过去的经验显示,揭发该丑闻的记者往往已经储足弹药,部署好随后一连几天的攻势,以及情节铺排。他们和编辑会老谋深算地把有关丑闻的故事和桥段,分段包装,逐日逐日面世,使得丑闻情节每天都有新的发展,可以持续地炒作,以致不断升温。”
丑闻披露之后拒不认错,那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比如,各家媒体可能会“接龙”地跟进报道,一时间你就成了“头条人物”,A报不断地对你抠字眼,B网披露你当年作为人大代表N年只参加过一次大会,等等。所幸我们没有香港“苹果”之类小报,否则更是没完没了。
2000年,(香港)立法会前议员程介南“以权谋私”丑闻揭发的第一天,“苹果”只是披露十分有限的证据,令程介南掉以轻心、心存侥幸,在当天的记者招待会中,企图把问题轻轻带过,并掩盖部分事实。不料该报的记者早已有备而战,在会上套住了他为自己辩护的很多话,要他以个人诚信担保。到了第二天,该报才披露更多资料,反驳及质疑他的辩护,要他再作回应。一连几天重复这个游戏,令程介南心力交瘁,而诚信逐步破产。
遇到类似的事,不挤牙膏,那又该如何?答案是:果断“割肉”。曾有香港议员到广东某地考察,却被杂志记者追踪拍摄到他们与数位美艳女郎举止亲昵的照片,并指控他们北上寻欢,但该期杂志里缺乏真凭实据支持这些指控。起先几位议员都否认,当然最后还是认错道歉了。
之所以有此转变,是因为其中两位议员所属党派的高层人士认为,或许杂志留着更多更具爆炸性的照片或者证据(比如艳女郎访问等),扣而不发,待你坚决否认后,才在下一期杂志进一步曝光和炒作?到那时赔上的不再是个别党员的私德,而是整个党的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