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残酷物语：权钱至上的时代不缺怪力乱神

谷川息子

　　底层残酷物语：权钱至上的时代不缺怪力乱神
　　撰文丨墨黑纸白

　　孔夫子，我很少去夸赞他，毕竟中国受皇权独尊儒家荼毒甚重，这也许不是孔夫子的错，也不是其儒家文化的错，但毕竟已经被皇权利用成捆绑中国人思维千年的绳索。所以孔夫子有一句话，我觉得还是要商榷一下的：“子不语怪、力、乱、神”，所谓不语怪力乱神者，怪异、暴力、变乱、鬼神。周天下名存实亡之后，不缺乏怪异、暴力、变乱及鬼神的多年乱象，那么孔夫子为什么不说呢？因为说不得，不能说，说了也没用，这是一种逃避的态度，不说的就不存在了？眼不见乱象即天下安定，礼仪之国了？什么时候我们会选择不说？从私人的角度来谈，说话有危险的时候不说。从国家的角度来谈，需要先稳住郑权的时候禁说。那什么时候我们会选择去说？说话不危险的时候，国家单元化发展遇到瓶颈和需要重新审视这个国家未来的时候，也就是需要再次稳住郑权的时候。

　　新闻事件

　　端午节的开端，某微信公号一篇《残酷底层物语：一个视频软件的中国社会》刷屏朋友圈，点击量据说高达百万，今天这篇阅读量据说已过百万的文章却再也打不开了，该微信公号被微信公众平台处以30天的阶段性封号，原因或是涉嫌传播不真实信息。

　　事件评论

　　我没有看到这篇文章的全文（被封），但我大致上可以了解这篇文章是在说什么，我作为农村的孩子，不会觉得这篇文章中的描述的有些农村人很可怜，或者说很无知，关于这件事，这些农村人其实都很精明，所谓无利不起早，大约如此。中国农民的可怜，是自古而来的，唯一过上点好日子的可能是在宋朝，但两宋也只是在郑权不稳的情况下，给予了无论是士族阶层，还是底层人一定的自由和相对宽裕的物质条件。一个国家，不思考如何去全力发展武力和提防民众，那么它必然有新的关注点取代，宋朝的关注点就在于如何发展经济，如何让宋的手工业、茶叶、丝绸等本国产品卖到外国人手中，去赚他们的银子，来满足国人的需求，同时也是用经济稳固皇权的重要手段，所以宋虽然抑制武力，但却是中国历代王朝中最富庶的，人文精神最丰富的时代。

　　那么现代国家如何才算一个强大的国家？我们看到了诸多穷兵黩武的国家或走上解题，或走向郑权灭亡，包括我们古代的王朝，都已经向我们多次证明，武力不解决一个国家的强大，它只是一个国家自卫的手段，诸如两次世界大战中的德国与日本，他们不可能靠暴力赢得这个世界，而一个国家的强大如果只是虚拟的武力和压迫，却没有物质和精神层面得到基本需求的普通公民们来打下殷实的基础，这个国家注定是纸老虎。

　　在《底层残酷物语》这篇文章中，且不论该文的真假性，只说城市人有没有资格去可怜这些农村人或者说认为这些农村人无知？我认为没这个必要，毕竟城市人的房子也只是七十年的，城市人也在承受着不规范的市场经济的高压竞争，农村人虽然有宅基地，但也已经被逼到了必须在市里也买房的份上，大家的境遇其实都差不多。当然，网红经济学的时代，每个人的玩法都不一样，那个什么酱的妹子不是也属于低端模式？这些农村人的只是比她更低端一段而已，你要这些农村人玩点高端的，还真不会多少，毕竟无论是教育资源、人文资源、社会资源，在农村真没有多少。我小时候的娱乐，除了和小伙伴们闹着玩，你敢相信就是看城市人特别厌恶的办白事的脱衣舞台吗？当然，我们这边真脱的也没有，不过在上面的表演，确实不比“改开”初期城市里的舞厅低级多少，说句不雅的话，农村不少孩子的性启蒙，似乎这些舞女们也有不少功劳呢？

　　关于快手上的那些残暴的、血腥的、或者自虐的，所谓一些农村人弄出来的视频，其实跟城市里一些漂亮女孩脱衣服求上位，或者上面用权力勾搭女下属，甚至是官员们、有钱人包养情妇的性质并没有太多的不同，只是相对而言，城市里的确实雅那么一点，这些农村人确实土也无知，但根本上的性质都是博眼球、求上位或者潜规则，这套玩法都是一样的。我记得我在看《遥远的救世主》这本书时，王志文主要的丁元英对那些渴望赚钱的农民们说：“想干成点事就记住两句话，别把别人不当人，别把自己太当人了。就这点规律而言，天下乌鸦一般黑。”

　　丁元英的这句话很多人看来太过自虐了，也太过玷污农民这个阶层了，但事实上而言，上层的社会也是如此，这是病态社会必然传导出来的病态人性，我们经常骂日本人当年侵华毫无人性，对日本人的谩骂我认为无错。但换个思维，我们千年来的专制王朝中，中国人又哪里有资格享受到人性呢？臣子在君王面前唯唯诺诺，磕头如捣蒜，最后到了清朝都沦为了奴才，更不必说升斗小民该具备的人性了，我们现在逃离这样一个社会背景了吗？我们经常说我们是文明大国，就这点事来说，我根本看不出文明在哪里？如果没有这种权力肆无忌惮对人性的碾压，中国的文明怕不只是历史书那么一点吧？中国人说“主权在民”可比西方人早了几百年好吧？这会儿，我们还在谈到中国农民不把自己当个人？实在是让人看了揪心且痛心。

　　民国时，李叔同所作的校歌有云：“我们一路莫徘徊，将来治国平天下，全靠吾辈。”那个时候，哪怕这是一句空话，但也是当时学生们在校时可以根深蒂固在脑海里的一种意识，我与这个国家同在，我与这个国家共荣辱。而我们现在，你去问孩子们：“你为什么要念书啊？”没几个人会说为了祖国强大而念书，即便有几个说了，回家后家长也会教育：“你不为自己好好读书，将来过苦日子。”老师们也会说：“不好好读书，将来卖红薯。”我们的教育是一种金钱化的，是一种以分数为准，而不是以育人为目的的教育，你指望这种教育模式下，能有多少人进入社会后不抛弃个人的人格？去趋于服从这个社会不正常的人必然也是多如牛毛。

　　是的，一些农村人在视频里作践自己，或者有人出钱给这些农村人让他们做一些博眼球的事，也可能是一些农村人看到了网红发财的门道，甘愿如此，但他们为什么要去这么做呢？还是为了金钱，用金钱取悦或猎奇那些城市里的人，获取流量，卖点东西，卖点广告，有些城市人可能会以高高在上的身份叹息：“真是一群可怜的人啊。”一些农村人的这种做法很可怜吗？其实不然，我们前两天不是看到滥用公权随意剥夺两位女子自由的视频？

　　诚然，城市人不会自我作践自己，但有公权会对他们进行各种限制，城市中的生活，已经是权力运作的直接对象，所以有所谓的拥堵费各种奇葩收费也就不奇怪了，这时候只是农村人可怜？大家其实都一样的，你在可怜农村人的时候，应该想想，作为这个国家的公民，作为这个国家比农村人的生活高级一点，精神与知识丰满一些的城市人，我们的公民社会不该是过得高一点的人们努力的一种方向？公民社会的营造成功后，除了你具备了公民应该具备的素养和权利，你也看不到这些农村人这么作践自己。目下的时代，有些农村人在做什么，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或者无所谓的态度。而大多数城市人该做什么，城市人也不知道，或者也是无所谓的态度。有必要认为有些农村人不把自己当做人吗？

　　换一种话语来谈，有些农村人的无知和愚昧，或者作践自己，是一种需要，当然肯定不是真心为这个国家着想的人所需要的，而是权贵们和炒作者们所需要的，你不懂得自己是一个国家的公民，你就少了一份可能得到的公民权利，谁都希望自己有一个不断付出的奴才，还不用付工钱，他自己赚的钱还得交上来做税收？你不知道何谓一个社会美好的事，或者对美好没有太多的憧憬，自然有炒作者为你营造一个畸形的审丑市场，这很符合高压社会的畸形心态的发泄，否则你怎么让自己觉得自己并不是最可悲的呢？还有更可悲的人存在，你是否会好过一点？不就是这么点道理？

　　亚里士多德说：“可笑的东西，是并不招致痛苦和危害的某种丑怪的东西。”正常的搞笑视频，确实可以获得让人愉悦的心情，但不正常的搞笑视频却频频获取关注度和眼球，甚至被人拿来作为一种社会现象，那么就是我们的社会出了问题，审丑不是亚文化，博关注度也不是毫无底限，当审丑成为一种亚文化，博关注度要无底限的来博得，所谓的怪力乱神就会频频不断，你去责怪这个社会，你去同情这些怪力乱神的人，有时候我们都忘却了，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怪力乱神的一员，而权贵们也不能例外，这些天不是又爆出拥有上百名情妇的官员了？还有那些移民的官员们？这不也是一种怪诞和变乱？当我们本身就沦为可笑的东西那刻，我听见有人轻轻的吟唱：“荣耀的背后刻着一道孤独，可笑的另一面是可悲的自己。”

　　思考的人们还在思考该不该说真话，不思考的人当然会想着如何秀下限，这很正常，当然这种正常是建立在不正常的正常之上，这是一种畸形的社会现状，我并不可怜这些作践自己的农村人，我只是可怜这个号称伟大的国家，她的国人不该是这样的，公权糜烂不堪，社会金钱至上，处于社会底层的无视自己作为一个人的基本属性，处于社会中层的人们却会难以理解这些人的做法而去同情泛滥，我们根本都闹不明白我们要追求怎样一个社会，怎样一个国家。

　　我们到底有没有作为一个人的基本属性？该不该争取这个属性？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改变，不是一两个正直的人掌控国家机器就可以的，也不是一两群人扯着嗓子呐喊两句就可以的，是这个国家亿万国人们能够醒悟过来才可以有的和平过渡，但这很难，很多人死都不会做出进步的改变，无论是上层人，还是底层人，也只有中层人会感到恐慌，我们离文明还有很远很远，在这个遥远的路途中，我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该发生的在不改变的前提下，总是会发生的。这不是什么底层残酷物语，这是整个社会的残酷物语，我们每个人都背负着原罪活着，无分权贵，无分底层人。

　　我很沉重的落下笔，总之我是不会看这些毫无下限的视频，浪费光阴，也浪费眼球。我只知道，我该做的是能写多少文字就写多少文字吧，能写多久就坚持多久，我们每一个人如果都能在大环境允许的情况下，尽己所能的做些什么，来规避将来可能存在的大变革，少受一些伤害，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上一些的。

　　2016—6—12落笔于墨辩閣

qiangsong00

金钱才是生产力，才是尊严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