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电影北影八影版《许茂》（下）

赵克伦

                           经典电影北影八影版《许茂》（下）
       化解二十年前的恩怨：
       北影的《许茂》先上映，占了先机。不久，八影的《许茂》也在全国上映。当时，西安有家影院，特意同时放映两部影片，引得观众莫大好奇。当年，周克芹的小说获得首届茅盾文学奖。一年内，《许茂》以三种不同形式闯入人们视野，被炒得沸沸扬扬。1981年俨然成了“许茂”年。1982年，两部《许茂》都参加第二届中国电影金鸡奖的评比。最终，北影的李秀明获得最佳女演员奖、邹积勋获得最佳摄影奖，八影仅有甄明哲获得最佳录音奖提名，似乎北影大获全胜。有记者采访李导时问他有何感想，他没有过多评价，只说：“把一切留给时间吧，时间和观众是最好的试宝石。《农奴》就是开始被忽略，后来才被专家发现新的价值。”
       时过两年，李导的预言被验证：1984年4月，第8届香港国际电影节开幕，由邵逸夫、许鞍华担任顾问的评委会，把八一的《许茂》遴选进电影节，与俄罗斯著名导演安德烈·培尔科夫斯基的《怀乡》、法国著名导演布列松的《钱》、日本导演深作欣二的《蒲田进行曲》和森田芳光的《家族游戏》等片并列一起，参加国际电影节影展。电影节评委对影片给予较高评价：“本片的重点人物是许茂，而不是王馥荔演的四姑娘，所以能见到许茂性格的复杂性和矛盾心理。”“本片除了情节和人物完整外，摄制方法亦相当认真，所有内景戏都是现场录音，那已是中国电影少有的了。”
       看来，八影北影的《许茂》各有千秋，不分上下，打了个平手。至于那次的金鸡奖评比，从现在的角度看，北影版的《许茂》比较讨巧。他们注重几个女儿性格命运的刻画，胜在李秀明、刘晓庆这些风华正茂的女明星上。而八影版的《许茂》则把更多笔墨投入到许茂老汉身上，这可能是它不怎么讨电影观众喜爱的一个原因。要知道，当年的女明星在电影观众中可是具有绝对号召力。举个简单的例子可以佐证，一直用大美女作封面的《大众电影》，有一期因为用了主演《月亮湾的笑声》的老演员张雁作封面，结果那期杂志销量狂跌。
       二十年过去了，这两部“撞车”的影片牵动着许多老影迷的心。2005年春天，中央电视台电影频道制了一期特别节目，邀请两剧组主创人员相会荧屏，试图在感动与怀旧的氛围下化解这桩公案。83岁的李俊导演在当年美工李健的搀扶下出席节目，表现出一种大度和平静；王炎导演则因身体虚弱未能出席，节目组到医院对他进行外景拍摄，老人也能坦然对待那次“撞车”。北影版的“许茂”李纬已经半身不遂，无法到场；八影版的“许茂”贾六则拖着病体特意从东北赶来。节目最感人的一幕是，当年的“四姑娘”王馥荔与贾六“父女”相见的时候，王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只喊一声“爹，我们终于见面了”，就哭成了泪人。哭过以后，大家开怀大笑，过去的恩恩怨怨顿时化为烟云。已成为中国美艺家协会会员的张金玲还现场作画，以纪念这二十年后的相聚。几个主要人物李秀明、刘晓庆、斯琴高娃因种种原因缺席，给这次相会留下了无尽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