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童年记忆2

晚秋红叶 · 发表于 2009-8-20 22:06

童年记忆2

莫大妈

“莫婆婆，尖尖脚，汽车来了跑不脱，嘣咚嘣咚跶下河”！在75年的时候，小院里的孩子们除了会唱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就是好以外，那顺口溜早就挂在嘴上。莫大妈，是我们四合院里年龄最大的一个，也是最唠叨的一个！院子里淘气的孩子，常常趁她颠着小脚走在前面的时候在身后叨念着那顺口溜，每当被大人们听见也免不了一顿责骂。

每天的清晨，看见她坐在天井的旁边用木制的梳子梳着稀疏花白的头发口里却在念念有词，细听却是在骂着谁家的人。四合院里住着6家人，但是没有一家的大人和孩子不被她“问候”的，问候多用一些粗俗的语言。常听见她用会理的方言跟邻居说话，说屙尿叫“屙虽”，说吃饭叫“格吃饭”，说不晓得叫“认不得”…..每当有大人问她孙女没来看她的时候，她也回答“认不得”。

偶尔看见她颠着一双小脚用铜盆盛水，做饭；用天井旁边的大锅煮着满满的猪食。然后一边吃饭一边念念有词，也不知道是在咒骂着她那老也长不大的猪宝宝们还是在咒骂着我们几个淘气的孩子。常常在午后或是黄昏，也看见那老人颠着那双穿有绣花鞋子的小脚，背上硕大的背篓拿着缺了口的镰刀佝偻着在不远的田里割喂猪的青草。在闲暇的时候也总见那老人用石头的磨子推成米浆，做成春卷，用簸箕端着到学校的门前去卖，妹妹常常在凑到两分钱以后去买她的春卷的，每每她总是会在那春卷上多加点萝卜丝丝的。后来，我离开了那小小的院子。后听说莫大妈卒于9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