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昌友散文】闲话四川话

巫昌友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四川人讲普通话。
    自从呀呀学语，蹒跚学步开始，老师们就重复着这句老掉牙的闲话，四川人并不畏惧外面的世界也不缺乏交流的勇气，可能是由于当时师资水平的低下，七零后的农村娃娃的普通话水平确实不敢恭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从小生活的环境确定了我们对四川话的情有独衷。
    在百度百科里四川话是这样描述的：四川话又称巴蜀方言，属汉语西南官话，现今四川话形成于清朝康熙年间的“湖广填四川”的大移民运动时期，是由明之前流行于四川地区的蜀语和来自湖广、广东、江西等地的各地移民方言逐渐演变融合而形成的。
    纵观四川话的历史也是四川民族大融合的历史，从生涩难懂的蜀语、巴语到如今语感活泼的四川话是自然与历史发展的必然选择。
   四川话并不难懂，四川话的高大上就是让那些来自远古的语言一直沿用至今，比如大家熟悉的〞坝〝，〞偏东雨〝等等。
   远古的声音如徐徐古风吹来千百年的味道，吹来了巴蜀大地的春暖花开，不管你来自何方即使你真的不懂四川话，真的不知所云，然而你仍然能感受得到四川话的那份动感、快乐与年代的深邃。
    鸟有鸟语，人有人言，蜀道难于上青天的封闭也让人们安享小富既安的生活，四川话以其麻辣鲜香烫的语言风格朔造了一个有优越感的地方语系，十几年，一位深谙四川话妙处的非州黑人曾经动情的说，四川话的骨子里透露着山水人性的味道有如天堂般说不出的美，一个非洲人能够把四川话理解得如此极致通透着实不容易。
     或许是由于没有接受过正规的普通话教育的原因， 每每免强卷起舌头超普通话时，发出的都是浓郁的四川味道，经常会把〞你想干什么〝表达为〞你想要爪子〝，一来二去，普通话没说好连四川话也整成了四不象。
     后来，喜欢上了写作，在作品中，有意无意的嵌入一些四川方言，最初饱受读者批评，以为有了四川方言会冲淡语境，有些不符合常规。
     一番固执的坚持后，读者习以为常也就渐渐默许了插入性方言。
    其实在川藉作家的作品里，也会见到四川话的身影，川味十足的方言，接地气，凸显了人们的生活，间接地为宣传四川做出了贡献。
     早期的作品略显生涩，我尝试着用四川方言写了的一些文章，在省外发表后反响还可以，外省读者有直呼读不懂的也有拍手称快的，最为激动的还是那些在外地打拼的四川人，一篇方言文章就是无声的乡音啊。
        昨晚，远在甘肃的朋友索要《宋江给武宋写的一封信》的电子档。
        朋友是甘肃人，曾经在四川当过兵，对于四川，对于四川方言他有着深厚的感情，他动情的说四川话不仅是四川人的四川话更是中国人的四川话，应该申遗。
        惊讶于朋友对四川话有如此高端的认识，这是我们这些说四川话的人想都不敢想的问题。
        的确，四川话是四川文化的活化石，随着普通话同化力度的不断加强，我们渐渐发现一些地道的四川方言已经很少使用了，说不定哪一天四川话就消亡了，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更不是杞人忧天。
        四川人不能没有自己的地方语言，当年四川话最为经典的方言剧《山城棒棒军》更是深入人心火到了今天，可惜此后这么多年，再也没有一部方言剧能超越《山城棒棒军》，前几日上网重看《山城棒棒军》，居然还冒出一个普通话版本，下边观众的留言一片骂声，四川的骂，重庆的骂，连非四川话区域的观众也在骂，可见好的四川方言剧是多么具有影响力，深入人心。
       说到四川方言，一下扯了这么多，连睡意都没有了，颇有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情怀。
      〞夜来犬吠未归家，
         数敲柴门落雪花。
         冻足僵蚕披锦被，
          欲求红蓼梦胎虾。〝
        用方言写了一首七绝，发到朋友圈，省外的友友纷纷点赞，当然他们不是夸诗写得好而是赞的是这种形式比较新颖，有益于对方言文化的传承。
         如果单独说 Pen一下，估计好多人根本不知所云。
         Pen有依偎，靠的意思。如果你Pen在女孩子的身上，恭喜你，你有可能被当成流氓被打成熊猫。
         Pen还有一种意思，小睡或者类似猫盹，Pen一哈就是小睡的意思。父亲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很辛苦，中午吃过饭后都会Pen一哈，权当休息。
        笔者在落魂桥乡下，曾就Pen字如何写请教过当过私熟老师的七老爷，老人家说身有所靠就是Pen，我试着写了一个身字，然后在右面划了一个〞亻〝字，七老爷就笑了，颔首赞成，Pen就是〞身靠〝，我将信将疑，翻遍了康熙字典和新华字典也没有查出这个Pen字出来，我想，或许是七老爷生造的字吧。
        这样的事情也不乏先列，武则天，鲁迅都干过这样的事，记得上小学时就有家长把石头扔进水里发出的〞d0ng〝音，写成凵字里面放一块石头，并言之凿凿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文字。
         Pen还有依附，聚集的意思，一个穷人与富人交往通常说.〞Pen不了弦〝，是指巴不到边或不受带见。
         办公室来了一个女孩，男孩子们都pen了过去。
         另外Pen字还有近身的意思，比如说鲁智深厉害，七八个流氓也Pen不了身或者是Pen不过来。
         Pen字的意思随着语境的改变千变万化，丰富多彩，有着让人琢磨不透的美感。
         八十年代初，四川组团赴欧洲访问取经，徒中团长提出中午要〝Pen一下〝，这个看似简单的要求却难倒了翻译，经过好一番比划，翻译才明白过来，惊呼四川话凶险。
        在千变万化的四川方言里Pen只是四川方言里的一个字而已却涌动着别样的精彩，勿庸置疑四川话是精彩的，未来的四川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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