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见冬至,早春接清明 王仕彬
人生有高潮也有低谷,冬天是一年的终结,也是新的一年伊始,而人生的拐点往往在最低点开始攀升,因为衰极必兴,人生的坐标是波浪曲折向前,只要心中有爱,二零一六几多努力,几多耕耘,几多苦战,几多磨砺,生存不易,发展更难,跨越断崖,活下来就是成功,二零一七几多激情,几多沉淀,几多奋发,几多智慧,潜移默化,水到渠成,谋局谋势,抓住机遇谋发展,希望就在绝望中诞生。
今岁又冬至,灯影伴只身,理乱尘年事,归故远行人,岁月如佛手,心无杂念,翻开了冬的一页,淡定了然。落记,这一时刻寒冷的时节,随笔,画下这深沉苍茫的音质。就这样么?轻轻地、敲着除旧的鼓,满腮的白须,叫人着了冷,带些许迷朦,月落无声日迟迟,雪残玉碎冷寒时。日盼天长春无意,暮色情深水可知?再过两天就冬至了,这一天日照最短,夜幕最长。小寒大寒的到来,真正的冬天就要来了。在这个寒冷的日子,我企盼着春姑娘的到来。
冬至,据说是北半球全年中白昼最短、黑夜最长的一天。似乎很多,到极处,便会峰回路转,属性回归。月盈极处,缺开始;花到盛时,便凋零。古人曰:冬至,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长之至矣。冬至后,气温真的下降了许多。昼夜的长短,似乎并不能明显觉察。但天气的寒冷,对于我这样一个本身畏寒的人来说,感觉尤甚。缩在冬的棉袄里,也就把心怀装入了冬。那些臃肿的日子,被剥落外壳,着上绵绒绒的衣裳,安静地睡在岁月的怀抱和冬的季节里。静听时针敲响这深沉之夜,料想有多少如此刻的回望,在头顶盘旋萦绕不歇,翻去覆雨,掀风舞雪地歌唱。这是漫长的旅行,雪中行,多了几份雅致之情和烂漫心怀,踏冬踩雪,仿佛可听到冬在歌唱,它在与岁月对话,在与生命倾诉,仍可感觉轻如缦纱的隔帘,隐着我的眼,还带了迷朦的白,晃晃颤颤地向我包来。
冬至就真到了眼前,我已然觉得融入冬有一个世纪了。我是踩在岁月的背上,踏在生命的头顶从天空划过的候鸟,是冬的追随都者,是冬的幻影。我每攀爬一步,都要抬头数数天宫上的碑,看它距我愈来愈近,它在云里雾里淹没着,似冰冷无言的卫士,每个头顶都竖着羽毛一样的获花,仍有跟我塞上一样悠远的调子,弹破一天的雾,惹得获花纷纷扬扬而坠。落下,只为去那辽远遥迢的故乡。我的灵魂骑了它飞来,赶在冬至的一刻,我看到了故乡的原风景,仍那么清秀可人,霜贯横白。
我是挂在故乡枝头的一枚叶子,是贴在她额头上的一枚邮票,或者可说是长在岁月河堤上的一株守望草。我看聚天地呼吸的雾,瞬隐带了冬至而归,遮住了苍白的天幕与它一同粘连成冬的样子。故乡的冬就那样,听冬,如同品尝深沉厚重的大提琴,悠然飘止浑厚如山。冬至起,也就进入了“数九”寒天。“九九”之中,三九四九最为寒冷,川地冬天气候比较干燥、阴冷,气温在-3℃到7℃左右。比起冰天雪地的北国来说,我们这里,似乎还算温暖。可是就是这样的气候,每到冬天,我心便惶惶。行走风中,总感觉寒凉如影随形,想逃,却无处遁迹。我是怕冷的啊,这样的怕。常常握着自己凉凉的手指,跺着冰冷的脚,想寻一个安静温暖的角落,像青蛙或者蛇似的蛰伏起来。将生命的锐气,在寒凉萧瑟的冬日里,敛聚起来,积攒成团。安定,泰然,从容,无欲无求,万事不扰。只待喜欢的春,喜欢的暖,喜欢的美到来,再张了眼,点了心之焰火,释放激情,照亮生命。
冬至大如年,在我生命最顶峰的时候又翻过我不多的光阴,它是随意柔和的,也是皙颜动人的。“守冬爷长命,守岁娘长命”,我守着一个个冬至踏过了岁月的长河,在冬至那一刻,我看到父亲翻开的旧黄历,在不停地说:“冬至了,冬至了”,母亲也忧心忡忡地凑上前去看,尽管不认得其中的字,还满脸疑惑地自言自语,怀疑这冬的到来,与去年时分的差异。冬至,就是我的望亲石,我站在石头上,仰头看它,那是一道黑油漆的门和那道门坎儿,画面定格在老屋子的门口,还是父亲翻阅冬至的严肃,冬至既到就是节衣缩食的开始,日子就变成坚硬冰冷的石头,是走向“年关”的开始……。
一杯新岁酒,两句故人诗,推着日子,又一个冬至不约而来,在既近换岁的时候换了人心,将我从毫无顾忌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忧心忡忡的人。站在物质丰沛的日子里头,望故兴叹,望着生命的长廊朝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走,多深?多远?却从未想像过。我唯愿让我的思想慢慢延伸了去,如轻烟一样散开,飘柔地去,走向冬至的深巷,带着岁月霉腐的味道,去收集它沿途的风景,还有风景里那些惨淡寂寥的遗骸。我且用迎接新岁的美酒,洒向生命的归宿地,成两行清浅的诗句,朝着亲情的灵魂处,寄千串厚重的祷告。
岁寒见冬至,早春接清明,节气如挂在季节枝杆上的一张张纸条,我是走在季节里的行者,到了冬的驿站,撕下,看它上面写给我为数不多的话,或是淡淡的无字书。我嗟叹流年,在这一时刻安静地掰着手指,计数自己最大的峰龄。春在一个对话的距离,欲催梅绽,我在花开花残,无心拾起落红那刻,看冬至放大成生命的门坎,生活之隔档,随着年关更替,附着生命的歌唱,举着生活的祈祷,我虔诚地叩拜岁月,并悼念被岁月剪成的清苦,还有被它遗失了的生命,心在清明飞,飞过端午、掠过重阳、冬至收容。
实质上,寒苦虽是不受人待见。但,生命,还必须接受这样的冶炼。春天的盎然,体现了生命的力量;夏季的炽热,展示了生命的强大;而秋冬的寒凉,却是对生命的历练。“梅花香自苦寒来”,那荒寂苍凉之上的香韵,之所以沁人心脾,弥久难忘,就在于梅花傲然冰雪,煎心魂之韵,让枯燥蓬勃,寂寞吐蕊,寒苦为香的精神品格令人敬仰。虽然八月的桂花,一点也不输于香韵。无论如何,同为香气袭人,我们总是对前者致意更多的欣赏和敬意。可见,能在枯寂之中保持内心鲜活,能在苍凉之上亮耀生命暖色,是需要智慧和胆识的。也正因为这智慧和胆识,才更令人欣赏和钦佩。冬天的模样就是这样,人生的本质就是这样。惆怅什么,畏惧什么呢?寒凉总要过去,苦难终会消失。
冬至过后,白昼不是一天天长了吗?有句诗熟记于心,梅花香自苦寒来,人生百年,草木一秋,每个人都是尘世中匆匆过客,人生有诸多烦恼和磨砺,正如自然界一年四季周而复始,而人生季节一去不复返,有多少冬季不能重复,我们要珍惜每一天。人生有高潮也有低谷,冬天是一年的终结,也是新的一年伊始,而人生的拐点往往在最低点开始攀升,因为衰极必兴,人生的坐标是波浪曲折向前,只要心中有爱,二零一六几多努力,几多耕耘,几多苦战,几多磨砺,生存不易,发展更难,跨越断崖,活下来就是成功,二零一七几多激情,几多沉淀,几多奋发,几多智慧,潜移默化,水到渠成,谋局谋势,抓住机遇谋发展,希望就在绝望中诞生。〈王仕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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