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From afar的信(7)
文/飘泊游子
From afar,你好:
——你在信中说到你老家水井几十年的经过,说真的,我们经济是发达多了,不管农村城市确实变化很大,但自然环境相对也受到不小的影响。我们诺水河也一样,小时候,水清得很,河里鱼也多,随着旅游事业的发展,基建多了,河滩的沙子小石子采得很严重,一些地方都变道了,河里的水浑浊浊的,不说喝生水,就连烧开了的水都有尘淀,一些人就靠采沙采小石子发财,旱滩上采完了,就买机器下沙滩河水里采。我回去看到河里搞得这样,有说不出的难过。我们当地百姓反响也大,四处投诉,要政府还诺水河清水,经过几年的整治,现在终于有鱼了,水也清了。
——就说,我现在打工的深圳市区郊外村镇吧,绿地少得成了宝,一块小公园,你到休假下班就成了人海,广场舞音乐振得耳朵都嗡嗡响,你要找个清静一点坐的地方都难。一眼望去,全是高楼大厦,如果白天上班,你站在楼顶,很难看到远一点地方,中午阳光照着,远点也是雾朦朦的,看不清。穿梭的人流,一辆挨一辆的小车大车,再加上自行车、两轮三轮摩托,你过马路都要特别小心,有红绿灯,自行车、两轮三轮摩托如果没交警在,就横冲直撞,交通事故时有发生。晚上,街道大小巷道,只要能停下车的地方,都是车,什么样的车都有。厂多人多车多,真可谓三多啊。市政府也下很大决心整治,但一时也难达好的效果。保护环境,净化美化城市成了一个相当长的艰巨任务。从中央到地方对环保已引起高度重视,会好起来的。
——年关越来越近了,在外的人们一半心在上班,一半心已在回家的路上了。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一年到头,一家人吃个年夜饭,开开心心在一起几天,那是一年最想的事,家是避风的港湾,是温馨的开心阁,那怕就那么几天,也是幸福的啊。人活百年都念娘,人走万里都想家。我这几天晚上老是梦在家里,好象自己还没长大,母亲好象还活着,和母亲有说有笑,我们不是在山里砍柴,就是在地里种庄稼,有时还在村头红红的枫树林里读书写字......醒了,好久都还在梦里,那影子总在眼前晃来晃去的。
——这些日子挺忙的,快放假了,各类报表,年度总结都得做,我是负责公司与政府对口工作的,还得参加政府部门劳动监察、安全、消防、环保等年度一些会议,还有自己部门的日常事要处理,端了老板的碗,就得服老板管,做人做事要有良心,要对得起老板给的薪水,做好自己工作,干好自己份内的事,这是做人的起码原则,不能白混。
——From afar,我要到环保所交第4季度报表了,送我的车在保安室等我了,没有办法多说了,本来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也只有等下次了。
——你的朋友:游子
2017.01.06.10:05.深圳
附回信原文:
梦子先生:
——给你讲讲我为啥要你照照你家乡的小井啊:
——你家有诺水河,我是多么多么羡慕!俺家以前也有河,河里有鱼虾,人们都趁早晨与夜晚去河里挑水吃,因为这是山水,离河近的自己打井,后期因为煤矿,河没了,井干了,有的家把井弄成了厕所。我总是想着这河水的画面,期待俺家的河重新流淌,俺家最缺的就是水,乡里抽地下水,有的家方便安水管,可是水龙头不能阻挡这冲力很强的水,一小时的放水时间,哪有那么大盛水的家什啊,只能听着各家的水哗哗地白白地流走。我说过爸爸,爸爸说那也没办法,后院还是书记呢,整天那么哗哗地冲咱俩后头地里。村里有固定的水龙头,只是给没法安水管的人家方便的,以前不许各家安的,抽了地下水,水还是能供应足足的,只是勤快人是绝对不吃的,因为这地下水不深,水有点脏,而且有白沫子,这水没有检测。
——勤快人都来挑或背俺家旁边的泉水,后来这泉水安了水管,也是没有水龙头,只是一个黑色胶皮管子挽来挽去,新手会弄一手一身水,近处的人哗哗地洗拖布,妈妈总是磨叽人们不能太有,否则糟蹋受不了。远处的人都羡慕离这泉水近的人家。后期年年干旱,泉水根本不够用,国家来工程队,打300米深的井,这下水是干净的了,比泉水还干净呢。可是又搬迁,去楼里,处处花钱,谁也没有再舍得哗哗用水,父母守着泉水不动,笑呵呵地呼吸清新空气,大山外面是雾霾。
——300米深的水井也没了,只有泉水叮咚地流,很可怜地流着,外村人也来舀水,一舀子一舀子的灌进桶里,真是细水长流啊,有时需要等才能灌满几桶水。父亲从来都是早晨第一个挑水,此时的水坑是满的,这公用的水舀子不知道是谁家贡献的?它夜晚陪着水泉哼哼唱唱,唯有此时才能听清楚泉水教的啥词啥调。
——我家水的故事说起来话很长,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那画面是没法从我大脑里抹掉,所以我无论走到哪里都珍惜水源,有人说我小气,有人说我事多,我真的听不得水哗哗哗地白白地流走。
——再说说干爹的事情吧:那我得笑会儿,你仨干爹?
——上初中时,我的数学老师是我爸的同学,他没有闺女,见漂亮女孩就让人家叫干爹,他同我爸说要认我为干女儿,我不同意说:“我有爹。”而且我还故意气他,跟同学窃窃私语说他的嘴巴跟大粪坑似的,还故意围着他儿子(我们同学又邻座)说啊说啊……这老师很势利,又色,说话还没遮拦,还爱喷唾沫,总是借故给我讲题喷我一脑袋,这都可原谅,不能原谅的是他总捏我的手背,使劲捏,都紫了,见他我就躲,课也不上他的。我说他是粪坑一点不为过,别问我数学咋样啊?反正大家背后都叫他粪坑了。
——后期因为数学,我被校长叫走,后来我自学恶补,再后来,粪坑的班级得送礼才能进去,不说了,有点烦,有点头疼,看了你写的戒燥,我其实想戒掉这个“燥”,就是戒不掉。
——————————From afar于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