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做个水手航行在海上,
农夫、工匠、裁缝我都不愿当。
家里大小人口都有几十个,
我不去航海就要把人抢……”
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物质虽然匮乏,精神领域却较为宽松,很多国家的优秀电影拥入,异彩纷呈。
有部英国拍的源于<<一千零一夜>>的阿拉伯民间传奇故事片<<巴格达窃贼>>,很受少年儿童[也包括众多成人]的欢迎。本文开篇那几句,就是片中的主角,中世纪时代巴格达的一个街头少年唱的。
他潜入穹窿式的高塔,攀爬旋转楼梯,去盗取神灯时,被眼前空空荡荡,身后黑影幢幢,自己的脚步声回响所震慑,为了壮胆,带着困惑与忧伤,战战兢兢哼出的歌。
歌是原版童声,中文字幕,充满着稚气,对生活的向往;但也背负着社会底层的忐忑、自卑,兼有流浪儿[不是流浪汉] 惯常的胡诌瞎吹----他多半是个孤儿,却说家里人多势众;他想当水手,航海去远方,却感到无助、迷茫,口中念叨[或仅仅是念叨,未必去行动],若不能如愿,就去做强盗----这当然是背时主意,一首低吟浅唱,道出了那个时代的苍凉和他幼小心灵的彷徨……
意大利有部电影<<警察与小偷>>,其主线是胖大警察追逐矮个偷儿。二战后,欧洲陷入萧条,那小偷并非职业,因一家子生存顺手牵羊;警察高大虚胖,为保住饭碗穷追不舍。两人又累又饿,边跑边歇,气喘吁吁地隔空抱怨,诉苦,交谈,后来发现,他们竟是未来的儿女亲家……一段人生尴尬,以喜剧形式表演,更感到悲从中来。
还有部电影叫<<偷自行车的人>>,说的是一个失业工人走投无路,临时帮人贴路边广告,不幸的是,他的唯一代步也是挣钱的工具----旧单车,在他爬上梯子时,眼睁睁地看到被窃贼骑走……实在没办法,他也去偷别人的自行车,但运气不好,被逮个正着,啷铛入狱。
悲情故事,反映出这个欧洲文艺复兴之地,而今量产菲亚特的发达国家,也曾经历过多年的痛苦与困窘。那时,处于最底层的遭遇不尽相同,迫于生计而沦落,却颇为一致。
印度影片<<流浪者>>中,男一号拉兹是个扒手,他原本出身高贵,是法官的儿子,小时候被贼人掳走,养大,刻意用来反击”强盗的儿子必定是强盗” 这种血统论。事实证明,法官的儿子在一定条件下,也可以变成小偷。
英国讲述罗宾汉,天朝也有”鼓上蚤”,批判现实的作品,诉说着那个时段的不平与抗争。
若干年后,这类演绎又有翻新。
国产电影<<天下无贼>>,实为天下有贼,轻掀帏幕,一瞥江湖,有怜悯与邪恶在搏斗。
<<疯狂的石头>>属于笨贼搞怪,以无厘头方式,赢来更多的笑声。
外片有盗取珍藏的珠宝名画一类题材,计划缜密,丝丝入扣,属于文博财富类的猫鼠游戏,不输谍战风云。
<<盗墓迷城>>之后,一些食人牙慧的传奇小说或影片跟屁成风。
<<加勒比海盗>>靠3D靠特技展示魔幻,骷髅黑帆,刀光剑影,以荒诞为载体,赢来高排片率,观众爆满,在票房鼓励下,正继续往下编呢。
本土最逆天的要数超猴孙悟空,偷王母蟠桃,偷老君仙丹,偷人参果,偷芭蕉扇,火眼金睛,顽皮任性,却为凡尘百姓,大人鞋童津津乐道,啧啧称赞。
不过,这些都是艺术形象,有的揶揄天庭,不满权贵;有的抨击世事,鞭笞人生。
还有就是迎合观众的猎奇心理:你爱窥探私秘,想入非非,他就猛拍偷儿骗子,赌徒丐帮,盗宝挖坟……据说目的为警世,其实,编方打条,赚你的银子才是真的。
某些仁兄总想空手套白狼,一夜暴富,或者轻而易举捡个” 秘籍”武功盖世,出人头地……有职业策划者看在眼里,递出游仙枕一个,让你为虚幻圆梦,暂时过把瘾----从此,偶象与粉丝含着热泪,分工合作,你投币他数钱,直至永远,就这么简单。
影艺中的贼与现实中的贼不一样,这是个有趣的现象。
就像耗子,屏幕上,外国有米老鼠、鼠小弟,我国也有老鼠嫁女这类风趣的民间传说,都是萌萌哒,小可爱。
但在实际上是另一码事,褐家鼠磨牙乱啃,偷盗成性,稀脏邋遢,传播病菌,令人叫苦不迭,绝无好心情。
同样,电影中的盗贼往往有些小可怜,小智慧,人情味。然而,真实生活中的”娄阿鼠”并不值得同情。
在充满贫病疾苦的年代,滋生盗贼或事出有因。而今,从整体上讲,国人已经跨越温饱,渐近小康,偷盗仍时有发生,就不能完全推诿于生活所迫了。
这往往与本人品质低劣,好逸恶劳有关。男盗女娼,历来为人所不耻,不应被宽容。
观赏影艺,重在放松,随便他吹得天花乱坠,都是观众花钱艺人表演的钟点交易,一出影院就拜拜了,不要当真,更不能去模仿,那是傻瓜。
回到现实人生,重归理性,谁都厌恶身边的贼,大到窃国,小到偷针,都要被鄙视,受惩处,绝不姑息。
着眼点不同,看法就迥异,问题是,时下烂片又多,你不看就没得看,怎么办?
笔者认为,让娱乐止于休闲,把正经和玩笑分开,略解寂寥,仅此而已。
只要心性成熟,就有分寸,人虽杂食,能够去粗存精,面对宽泛,收纳严谨,这是现代人应该具有的能力与认知,看与不看,都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