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了，李寻欢一路风尘一路歌，又将回到西坛这个旺角油麻地、大漠十字坡！这一日过了顺庆府，翻过凤凰山远远望见前方数里，半山腰处一颗硕大的黄桷树，蓬蓬勃勃、煞是生机。环顾左右地坎边，桑树上堆满了猪肝色的干藤蔓，虽然阔别数载，不过这藤蔓寻欢还是认得的，这定是苕藤无疑“莫不是故土充国多福小镇到了？”寻欢暗想却脚不停步继续前行。约莫半个时辰后即到了黄桷树下，但见树下数平，寸草不生，一片泥地早已经被踏得起了光，想必是远近相邻前往多福赶集，途径此处中途歇息所致！树下立一石碑尺八见高，碑头处却呈半个个字、另一半早已经不知所踪。寻欢近前一看，不由得暗暗惊叹！这残缺的碑头竟然是被人用利刃生生削去，况且这削去的断面尽是如此光滑平整、这用刀之人内力一定奇高、这刀一定是万里挑一，千锤百炼、削铁如泥的独门利器！单凭这一点寻欢断定这用刀之人绝对不是中原人士！力之所及断然不是王有为那柄三寸清风偃月水果刀到所能比及的。莫不是往昔魔刀门教主，艾布尼提.艾布尼茜提又再度重出江湖？看过碑头，李寻欢目光下移，这才留意到这碑其实是有字的，但见上书“多福镇.凤凰垭”六个字，算不上苍劲有力，倒也方正规矩。或许是刻字之石工，技艺疏浅，刻走样了吧。 寻欢想着，边想边行，下得坡来、突闻几声犬吠，原来坡下有一户人家、三两茅屋，半间瓦房，门框两边竟然贴着一副已经泛黄的春联，字迹依稀可见，上联曰：搬一年、苦一年，年年五毛。下联曰：运三载、累三载，载载美分。那横批细看分明是：搬运人家！门口几盆黄菊早已经谢了多半，只剩几朵兀自孤零零地开着！一阵寒风吹来，更显凄凉。门口放着好几根竹制的扁担，每根扁担上竟然用黑漆歪歪斜斜地写着一行小字。有写：凤凰山浪子专用；有写：多福场空顶大仙专用；还有的写着：大多扶区懂事长专用···寻欢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六根，看来这家人定是世代搬运为生！靠买苦力过活。正思索间，门内颤颤巍巍走出来一老汉，低着头，边挪边咳，边咳边踹。但见这老汉，面若死灰，油头乌面，满头凌乱的头发一看就数年没有洗过，右手扶着门框，左手拄着一根黑不溜秋的青冈棍，寻欢留意了一下，那棍上半段分明有火烧烟熏的痕迹。老汉见了李寻欢咳咳踹踹地说道：“先生...贵...贵姓？名...名何？打...打...打何处来？”那声音低沉得像来自古墓下的木乃伊，又像大理段氏的腹语。听上去不禁让人汗毛倒竖、鸡皮疙瘩顿起！还好李寻欢身经百战，淡然生死，要是换着平常人，这荒郊野岭，日近黄昏，面对这一个活死人似的干瘪老汉，不被吓死也会吓尿！李寻欢淡淡地说道：“我乃西充晋城人氏，莲花湖畔，观音桥头，姓李名寻欢，三代探花...”不待李寻欢说完，老汉突然扔掉刨火的青冈棍，踉踉跄跄奔出门来，双膝跪地，紧紧抱着李寻欢的双腿，两眼泛光，口中喃喃自语“探花郎李寻欢在此，吾儿凤凰浪子的失心疯有救了，吾儿浪子再也不用搞搬运卖苦力了...吾儿有救.吾儿有救”···（这怪异老汉究竟是何人，他儿子凤凰浪子又是怎么一回事，且听下回分解！下回还讲提到，西坛掌柜家的春联，以及才女悠然家的春联，悠然家的春联先剧透一下，上联：上半年时隐，下半年时现，只因西坛多流言；下联：上一贴抒情，下一贴抒意，但愿空间少蜚语；横批：我本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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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6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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