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舞过麻溪河
文/黄春红（胖大姐水饺）
但凡美丽的地方，都有一段神奇的传说，比如九寨沟108个海子，峨眉山的佛光。而我的家乡麻溪虽已是风光秀丽、碧波荡漾的紫坪铺水库，但同样也有着美丽动人的故事。
老麻溪，有一条溪河，河水从赵公山脚蜿蜒奔腾而下，一直流到滚滚岷江。河上有一座用石墩砌成的弓形公路桥，非常坚固，当年的213国道就从这里经过。由于河面与桥面间距比较高，我们都把它称作高桥。桥两头修有两户龚姓人家，当时的麻溪友谊小学就修建在高桥下方的河坝头。
1995年农历7月初三的上午，阳光明媚，明净的麻溪河涓涓流淌，天空倒映在清澈的水里，瓦蓝瓦蓝的，悠悠的白云，像洁白的纱巾，一片片挂在赵公山参天树枝上。河边的皂角树叶，打着旋飘落在水中，小鱼儿追逐浮在水面的叶子，顺着流水从高桥下飘向岷江。
傍晚五点多，天空滚来一大团一大团乌云，麻溪田坝似一张泼满徽墨的宣纸被黑暗笼罩。顷刻间，豆大的雨滴像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地从天而降。
半夜一点钟左右，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抽打在窗户玻璃上。闪电把麻溪田坝照得如同白昼。倾盆大雨下个不停，从房檐上流下的雨水在柏油马路上汇成一条条小溪。麻溪小学的贾老师自言自语道：“从没见过这样梭竹杆的雨，麻溪河今晚的洪水肯定特大，学校放假了，一个老师都没有，不知道大门锁好了没有？”想到这里，毫不犹豫地穿起雨衣冲出门外。
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塌下来，胆小的她，迎着暴风雨艰难前行。还未走到高桥，就听见风雨中传来的人声。原来，五队的村民都担心麻溪河涨大水危及学校，不约而同地来到了高桥。
滂沱大雨中，闪电在天边撕开一道道口子，响彻云霄的雷声仿佛在助威呐喊，狂风呼啸，似无数匹脱缰野马狂奔而来。又如万千条出海蛟龙在高桥四周腾飞咆哮，洪水让每个人的心一阵阵收紧。
人群中的文老五，突然一声高喊：“快看快看，河里有一大团黑影！”
人们齐刷刷望向桥下方，咆哮翻腾的洪水中，一团奇大无比的东西滚滚而下，比三合院的房子还大。有人惊呼：“啊哟哟，啥东西哟，红眼睛那么抬？（抬：麻溪土话“大”的意思）”瞬间河里的水堵了起来，漫上桥面的柏油路面。
人群中，有一位麻溪“名人”，为人相当仗义的卷胡子老哥，瘦高个儿，一双小眼睛充满智慧，几步窜到文老五身边，一把拽住他的手臂，低声说道：“嘘！表说话，可能是赵公山修炼成精的东西。不要惊动它，让它走！”
麻溪沟头相传，有一条蟒蛇在赵公山中修炼，曾经有山民去山脚担水，亲眼目睹过它在茅草丛中游动的身影，半人高的茅草就像被人用剑劈开，分成两排，齐刷刷向两边倒伏。蟒蛇修炼成精，在中国历史上早有传说，包括《白蛇传》里的白蛇、青蛇，都是在都江堰青城山中修炼成仙的。
说话间，只听“啪啦”一声巨响，桥这头龚家的三合大院垮了一半，紧接着，闪电划破天空，轰隆隆的一声巨响，水势卷着黑影顺着麻溪河一路咆哮滚向岷江的方向。
卷胡子老哥边跑边喊：“大家赶紧去看看桥那头的龚家馆子……”几个小伙子毫不犹豫地跟随着卷胡子老哥奔过去。
大伙奔至龚家馆子，只见龚家外婆正在馆子大厅里烧香祷告，口里不停念祷：“龙神保佑，龙神保佑，你拉伸走，不要停下来……”几个家人手脚不停地焚烧钱纸，两大背篼纸钱都已见底。整个大厅更是烟雾缭绕。说来也是神奇，洪水和那团黑影竟然在屋前河堤前倒了一个拐，朝下游滚滚而去。
随着黑影的消失，雷鸣火闪都不见了，暴雨也停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好多村民沿着河滩去寻找“龙”的踪影，可找来找去，只看到折断的大树和充满腥气的泥浆！
事隔多年，只要麻溪人聚拢一起，都免不了讲述这段麻溪河惊现龙影的往事。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巨石，也有人说是蛟龙。令那些目击者困惑的是，如果说是巨石，为什么又有两只灯笼般大的红眼睛？如果说是蛟龙，龙是不会穿桥的，那它又是怎么消失不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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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28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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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17 08: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