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被一只蚊子叮咬,惊醒了.我们的战斗开始了.
一巴掌拍过去,它飞走了,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翁翁叫.我屏住呼吸,等待它的下一次袭扰.但是它又飞远了,耳边没有叫声了.但愿它不再滋扰我,让我安然入睡吧.
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它又飞近,翁翁翁叫开了.我把手从被盖中抽出来,作好了攻击它的准备,等它落在我的脸上, 一定将它歼灭.可是它就是不靠近我,即使靠近,也是一晃而过,,让我始终没有下手的机会.
我心里在想,看起来也就只有一只蚊子,我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去点亮灯,满屋子地追逐拍打,那样也太费时费力.也没有必要去燃起蚊香或者用灭蚊水喷酒,那样也会伤及我的身体.就这样吧,我要在黑暗中,在它再次惊扰我的时候消灭掉它 ,这是最简便且有效的办法.
而它,好似明白了我的用意,就是来来去去,飘忽不定,骚扰而不落脚,有几次,待它稍有靠近,我就下手了,于它也可能受到了惊吓,而我却生生地痛在了脸上,自己打了自己的脸.!蚊子,我好恨你!
关于蚊子,也有有趣的故事.
小时候乡下蚊子多,都挂有蚊帐,但那些蚊帐总是破旧,补了又补,还留了些漏洞,蚊子们总能钻这些空子,溜进睡床里.我和哥哥睡一张床,晚上蚊子进来了,我喊哥哥去把蚊子赶走,哥哥说你去赶吧,我睡着了,我当时没有介意,起身驱逐走了蚊子,安心入睡.第二晚,蚊子又进了帐内,哥哥又叫我去赶蚊子,我说我睡着了,你去赶吧.这是童真.
夏天晚上炎热,大人们喜欢乘凉,晚饭后女人们一般要洗碗喂猪收拾家务,而男人和我们小孩则去院坝或者晒场纳凉.每个人手里拿一把竹扇,捡些柴禾生一堆火,扯些青草盖在柴禾 上,用烟熏蚊.大人们摆龙门阵扯把子冲壳子,而我们呢,就守在火堆旁用扇子扇烟,使烟四散,驱赶蚊子.
本来就热,还守着火堆,几个玩伴,打闹嘻笑,满身是汗,满脸是灰,还乐得有滋有味,这是童趣.
在我的童年里,蚊子占据了生活的一部分,特别是秋天的蚊子,又肥又壮又狠毒,只要叮上你,咬得生痛,那种感觉,有时候是钻心的.所有真是向往没有蚊子的地方,大人们就说,城里就没有蚊子,因为城里有个燕子窝,有很多很多的燕子,蚊子全被这些燕子吃干净了,对这个我深信不疑,于是就想着能去城里看看.可大人们又说,要进城里,过汪家垭的时候,必须先吃了马屎才能入城,我心里虽然犯了嘀咕,但也是相信这是真的.这些故事,也带给了我童年的乐趣.其实后来知道,这都是大们在逗我们玩的.哪是什么燕子吃了蚊子,根本就是城里的环境卫生条件好,少了蚊子生长的阴暗潮湿肮脏的环境,所以才少些蚊子.哪是要吃马屎,而是汪爱垭有一家用于驮运的养马场,那些马匹常年走在路上,马屎成堆,路过的人身上总会沾上马粪.
一边避想,一边还得继续同身边的这只蚊子斗争.它时而飞进,时而飞离,弄得我心神不宁.我听到了鸡的叫声还有布谷鸟的轻鸣.最终可能精疲力尽,睡着了.
早上起来,在镜子前,我看到脸上一块血迹夹杂着那只蚊子的尸体.很纳闷,它是怎么死去的?我推测两种可能.一是它在使劲吮吸我血液的时候,我在睡梦中条件反射打死了它,但我的确没有这种记忆.二是它吃饱喝足后也可能折腾累了,完全放松了警惕,就在我脸上打个盹,而我正好翻身,压死了它.但不管怎样.它折磨我一夜,让我失了血伤了身,而它也焚了身.两败俱伤.
这件事我在想,我还是应该早点亡羊补牢的,不然也不至于让我折腾一夜,甚至失血伤身.而它也太贪婪,吃饱喝足了舍不得放碗,以至于弄得玉石俱焚.很多的小事,折射出一些大的道理,这就是生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