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徽商大宅院去探寻——

秦巴闲士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旅游就是行万里路。旅游不尽是观光，也是学习与思考。今年盛夏，我探亲旅游来到古微州（歙县），汗渍渍来到徽州商大宅院，了却人生夙愿。
        走在古徽州大地，能看到许许多多大宅院徽派建筑。这，得益于徽商的出现和发展。徽商往往是官、商一体，一旦经商发迹，衣锦还乡，便大兴土木，建楼院、祠堂，修路桥、会馆，以荣宗祖，壮大势力。明、清时，徽州名臣学者辈出，科举中进士者多达数千人，而歙县一地，明、清既有43人列入翰林、文苑，出现过“连科三殿，十里四翰林”、父子同为“尚书”、兄弟同为“丞相”的逸事，造就了诗书礼仪之风，给后人留下了异彩纷呈的人文景观和历史景观。
        在歙县城内，有座与古城、古街、古建筑交相辉映既崭新亦古老的大宅院——徽商大宅院。这正是我探寻微商主要之地。
        徽商大宅院本着修旧如旧的复原原则，将散落民间26栋明末、清代和民国期间具有徽派特色的建筑进行整体拆迁、修缮、仿造，整合而成。大宅院占地13000多平方米，建筑面积9000多平方米。大宅院内的古徽州“三雕”（石雕、砖雕、木雕）多达14000多处。宅院集亭、台、楼、阁、牌坊、学馆、家祠、戏台、花园、鱼池、水榭、廊桥、古井、石雕、砖雕和木雕等于一体，是徽派建筑艺术风格的荟萃地，徽派建筑艺术的博物馆。
        徽商大宅院马头墙层层昂起，飞檐翘首，亭阁桥榭、牌坊宅第浑然一体，气势宏伟，难怪，“北有乔家大院，南有徽商大宅院”之说。
        说是探寻，只能算是走马观花。可以这样说，于走马观花之中存探寻、学习之心。
        徽商大宅院，同行者观光一个小时便告结束，我探寻，拍摄相片近二个小时。走出门时，回首仰望“徽商大宅院”的匾额，蓦然升起一缕对徽商兴衰的悲凉。遥想当年，大宅院里的26座宅第里住着的巨股富商，是何等的显贵和荣耀，他们是徽商中的一部分，曾经对当时社会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产生过很大的影响，如今人去楼空，除了每天让游人参观，追寻一下往事外，便是冷冷清清地待在这里，被作为文物而保护，令人感叹唏嘘。
        中国历史上曾有十大商帮。清代中前期，徽商已赫然成为十大商帮之首，足迹遍天下，有“无徽不成镇”之说。按字面理解：一个市镇，如果没有徽商在此活动，则难以成为一个真正的市镇。徽商萌生于东晋，成长于唐宋，盛于明，衰于清末。徽商和程朱理学不无关系，微州是朱熹的故里。微商，贾而好儒，贾仕结合，官贾儒三位一体。其财力左右国家经济命脉达三百余年之久。乾隆曾感叹微商说：“富哉商乎，朕不及也。”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活跃于大江南北前后六百余年的一代徽商，终于在清末民初走向了衰退，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究其原因，主要是微商没能适应社会的发展，也是程朱理学未能与世俱进。另，造豪宅园林、建祠堂，修祖坟，续族谱，购置族产和族田等奢侈性消费占用了许多经商累积的资经，以至减少甚至没有扩大再生产的资本，眼前的微商大宅院就是例证。
        回达州后，搜索资料，编辑此文。我再次端详在微商大院拍摄的相片，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微商官、贾、儒一体，已成中国千百年的习惯思维。现代的“商”，有的干脆撕掉了“儒”的遮羞布，官、商直接一体。
        官、商一体的实质就是腐败，其恶果，必将成为政治经济发展的毒瘤。切除毒瘤，唯有法治健全的中国。
        腐败的官、商一体：听人劝，得一半：“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一切都是——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