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飘零而知秋,生活处处皆美景
时间,能改变彼此间的距离,能让人看清楚人心,没有永远的陪伴,更没有永远的宽容,但是时间也能证明,彼此的不离不弃,时间告诉我们到底谁才是真心对你,谁对你才是真心,那天下午,我们沿路返回,同事们再也不睡觉,也没人玩手机,都留心观赏,再也舍不得错过窗外的美景,是啊留心是对生活的一种态度,更是对生活的一种热爱,心若在梦就在学会留心,一叶飘零而知秋一枝勃发而见春,生活处处皆美景,对于秋我一直是不喜不厌,平常中那萦绕的思绪蒙太奇般寻找唐诗宋词里的秋,幻灯式的梦游汉赋元曲中的秋,如此诗意的秋,便在心里勾勒成了一副水墨,于山辗转相互释解,于水缠绵相互映照,秋红漫漫似曾相识,谁又能隔着千年走进欧阳修的秋,谁又能听见千里之外姑苏寒山寺的钟声。
于无声听秋于无色看秋,秋阳又一次拉长了思念的影子,空气里溢满呛人的离别味道,这时节心里莫名空落,喜欢一个人走进秋天,不动神色的感受秋色泼洒城乡,站在高处看云卷云舒,山峦或远或近不悲不喜,以亘古不变的姿势守望寂寞。抬首天渐渐高了慢慢蓝了云淡了轻了,独鹰横掠,影击每一寸山川,低眉,夏收后的土地,空旷疲软,一些受秋风蛊惑的黄叶,不顾树的挽留,急慌慌的摇曳着,要挣脱枝桠的怀抱,白杨红柳的树洞藏满岁月的沧桑,白露亟不可待的洗褪花草的绿色,脉络清晰粗狂。捻指拭露,秋意的薄凉早把山河裹上了黑白,几束鸢尾闲懒的斜靠在荒芜的蒿草上,似乎在相约枯萎老去。插手搅开一池秋水的静谧,抚水做弦,清音晕成回文诗,几只麻雀惊鸣过后,山水更清幽了。
烟岚是乡野的呼吸,老人们独坐在日渐短阳的门巷里,套上了贴心的夹袄,落寞的目光瞅着上山的夕阳,干瘪的嘴唇颤畏畏的唤着鸡鸭上架,暮归的老黄牛,咀嚼着一天疲倦,舔着四合的暮色,安享渐长的秋夜,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且听风吟,秋虫的鸣叫显然没有以前那么浪了那么狂了,连鸡鸣犬吠似乎都内敛了许多,少了女人的浪笑放形,乡村空静了好多,绕漫的炊烟也没有先前辛辣了,挂上墙的辣椒越发红艳,显摆在枝头的苹果撩拨着路人馋馋的目光,散发着女人般成熟的韵味,庄稼地里的玉米骄傲的斜插向天空,饱满的谷穗如乳期女人的奶房,在留守老人儿童的眼里格外惹人欢喜,格外丰收,格外思亲,若雨徐来,更是衫薄冷寂,相对于春雨的温润,秋雨薄凉湿冷,沾在枯叶裸枝上湿了万家灯火,真有“桂魄初生秋露微,轻罗已薄未更衣,银筝夜久殷勤弄,心怯空房不忍归的惆怅。
尘雾也仿佛变得慵懒了,就算秋阳爬上半坡,还是不肯起来散去,缠绵在村的头城的尾,小道旁花阶篱柵前,黄叶横卧,北风的影子把光阴拉得瘦长瘦长,孤伶的花草里有些菊花,受不住刁风暗度的蛊惑,半推半就里清香溢枝,婉约素雅略显秋的遗韵,吝啬的阳光钻过雪青色的云的罅隙,散落在黑山青水里潮湿苍凉,这个时候,最是喜欢一个人在炉上煮茶,听一首轻柔的音乐,采几瓣清菊,搁置在茶叶初绽的紫砂壶里,在炉上煎煮,清香的气息,从火苗上窜出来舔着秋晨香气袭人,几上半盏茶的余温暖着潮湿的空气让人心逸神清,蘸着些许还未凉薄的暖意,轻呷慢咽,入喉沁脾便已是香醇溢散心怡意醉,茶香朦胧里,透过檐隙看山或近或远,慵懒的卧在雾霭里,宛若一副写意水墨,云在晨曦里,像一抹毛草花儿,装点在天际里,布施万顷烟雨。而深秋的思绪在丝丝缕缕的萧杀里,莫名的空落莫名的期盼,在第一场寒霜的临近中,心忐忑不安,臆想的悸动里情愫羞涩怯畏,暮然想起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留香品味, 此时茶已无味,那曲最喜欢的老歌循环似已无韵,真想从一盏茶里,养得体贴一世人间的情,悟得一颗懂千秋的心,便能看叶知秋,亦能养水得月依月懂秋。眼前一些斜靠在篱栅前的菊花,黄的白的兰的,仿佛失去颜色更清淡了,其实所有花叶终会吐尽最后一滴殷红,走向美丽的死亡,化依次入尘土漫漫黑暗里轮回,想来于秋这或许就是花草的宿命,这世上有多少花,可以在落尽芳菲之后仍会痴癫守望不馁不恨,正如一种天道,没必要看得太清想得太真,于秋心语时光沉默清盈。就这样不语最亲,只因懂得有些温暖看似很远,只一个微笑就可触手可及,即便擦肩而过即便萍水相逢,即便隔着天涯海角依然铭记,冬季的一天天气放晴,羞羞答答的朝霞似一块块半透明的碎纱,悠闲地飘逸在天边,那几抹橘红的霞光,如此柔美得格外惹眼。一大早,便与几位茶友驱车到中山乡开展调查工作,坐上四季的最后一趟列车——冬天,看到的第一个路标便是立冬。
立冬这个词是很有意思的,有人说立是建始,冬是终了,但我觉得冬天更像是一页薄薄的纸,在两股不同的风、两种不同的空气作用下,飘飘荡荡,飘飘荡荡,于秋与冬两个季节之间来回徘徊,直至最终安稳下来是为立,与立春立夏立秋一样,在国人眼中立冬是这个季节的开始,通常一个季节的开始,往往也预示着另外一个季节的结束,于是秋风到此时便听不见声音了,风继续吹着不过已经换了一个称谓,唤作冬风或者北风,秋雨落到此处也不叫秋雨了改作了冬雨,也许有一天还会变成冬雪,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四时原有规律,在早前科技交通还未发达的时候,反季食物并不常见,闻着冬天的气息人们便思量着屯粮了,以免大雪封门时出不得村去,只能干嚼馒头或者白米饭,动物们经过一秋的准备该冬眠的都已冬眠了,偶有几只不愿冬眠的,或是懒洋洋地或是得意洋洋地,在这个降了温的世界里放肆地徜徉,一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做派,鸟雀如此猫犬如此游鱼亦如此。
高揽日月转风尘漫舞轻歌播妙音,一展北国倾城色遣唐遗宋传古今,在九天之上高揽日月,然后转下凡尘雪花漫天飞舞似拨动风的音符,白雪皑皑的北方银装素裹;雪花飘进唐诗走进宋词传颂至今,与北方的干冷不同,南方的空气略略有些潮湿,也正是为这个缘故,尽管南方的气温要较北方来得高,但那种湿冷的感觉比干冷更不好受,一旦这种阴冷潮湿超过了一定限度冻疮便随之而来,提到冻疮不知该说是这个季节的馈赠抑或是惩罚,寒冬时节,你骑着车在风中穿行,一个不小心,耳朵上手指上就长出一个个硬块,像是突然之间发了福,天气一热就痒得不行,更可恼的是这种“痒”药石无效,只能等它自己慢慢退去,立冬风冷天也黑得早,明明上一刻夕阳在山,天光还是大亮的,不知不觉间就黑了下来,街上路灯一盏盏亮起,如熟睡中的人们陡然睁开了眼睛,沿路的高楼和矮楼里,也都陆陆续续地有了光,当此时分,秋风吹尽中宵清寒,冬天已经来临了。〈王仕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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