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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龟山的传说和鹤山书院位置推论
凡丁
金龟山和凤巢寺的传说
金龟山原本无名，山势平缓，形如马鞍，属于白鹤山脉中一支从北至南走向的条形山，东边环绕唐沟水，西边围抱石子岗，山前是古井和大片冬水田，背后靠高坡（清代以前的望乡台旧址在此），为“左环、右抱、前照、后靠”的风水吉地。古代有人在此山头见一条蛇追逐一只金色的大乌龟，由于金龟出现乃祥瑞之兆，此山遂名金龟山，后来金龟山上建起一座庙宇，庙前横卧一块大石头，上面镌刻：金龟凤巢寺。
此后金龟山和凤巢寺名声大噪，但是大家都乐于概括性地称其为金龟山或金龟山庙，以致鲜有人知晓金龟山的寺庙本名为凤巢寺。
凤巢寺的始建年代可能在南宋，并且晚于1237年，为儒、佛、道三教合一的寺院，殿宇依山头坡度呈梯级而建，清代至民国的凤巢寺共有八个台层，两侧有配殿或书院，四周有围墙：
第一台层为戏台，建在一座“石墓”的封土堆上，戏台面对寺前一道五开间的木制牌坊，牌坊前有一根石桅杆，戏台与牌坊之间为观众看戏的空坝，约1000平米；
第二层台为关羽殿，正中坐关羽，左侧关兴站立，右侧周仓伺从。殿东有门道通往翠屏阁；
第三层台为城隍殿，俗称十殿，泥塑阴曹地府像；
第四层台为东岳殿，共三层楼式建筑，底层泥塑高约一丈的东岳神像，二层供道士颂经，三层为凌霄殿、供奉道家鼻祖元始天尊（太上老君）木雕神像；
东岳殿东边为童子殿，泥塑送子观音像，左手牵童男，右手抱童女；
第五层台为大雄宝殿，俗称罗汉堂，泥塑释迦牟尼和十八罗汉。
第六层台为观音殿，泥塑观音、文殊、普贤菩萨像；
第七台层为弥勒佛殿，共三层楼式建筑，底层泥塑大肚弥勒佛像，任信众摩挲，据说小孩子摩后肚子不痛，俗称摩光殿。第二层供和尚颂经，第三层为藏经楼：
第八台层为“望乡台”，为三层木结构的楼式建筑，总高度超过20米。第一层供木雕“太阳神”站像，头戴太阳冠，有背光，高约一丈，两旁木雕四大天王座像；第二层为经堂；第三层象征阴间之人望乡、思乡的地方，游人禁止进入。
第二层台至第七层台的东边是“翠屏阁”，阁内供奉孔子像，用于讲学。
上述所有殿宇皆由一人难以合抱的柏木、楠木等粗大乔木材构建，多层的建筑层高达五、六米以上，青冈木的瓦椽子以榫头扣接。
在一些殿宇壁上绘有精致的壁画，画像风格类似“唐卡”或敦煌莫高窟。
望乡台后是一大片古青冈树和松树混生林，1957年以前有老虎出没。树林旁边有两处和尚以及尼姑、道士、道姑的墓葬，俗称为和尚坟，据说有八百和尚、道士和五百尼姑、道姑的棺、瓮葬。其中一处的中心为开山祖师“海仲大法师”之墓葬，康熙十五年（1376）康熙皇帝曾敕建《海仲大法师墓碑》一通。以上墓葬和墓碑，皆毁于1970年。
凤巢寺的整体建筑群落虽然从北至南走向，并且依山逐层而建，气势巍峨雄伟，但是由于山脚早年间即有石墓，所以山门开在侧面的东方，故推测先有墓葬筑室，然后有凤巢寺。
凤巢寺庙会期为正月初八至初十，其时周边的：蒲江、彭山、眉山、丹稜、洪雅、名山、大邑、崇州、新津、温江、双流、彭山，乃至成都、青白江、郫县、彭县、什邡等地信众以及客商皆纷纷赶往，山下的田地、路边、空处皆人山人海，成为各地方名小食、药材、竹编、百货等各种商品的交易市场和观赏戏剧的乐园，寺中供应的斋饭摆放达数百桌。而在“送子观音”的童子殿中“抢童子”活动尤其热闹。
另外本地当年曾有许多替人赶马和背背子为生的，据说马背物资定量120斤，背夫所背物资定量60斤，但加上途中应自带的粮食，总重量可达200斤，日行二、三十里，一趟耗时少则七、八天，多则月余。
1950年起，凤巢寺部分殿堂和寺前的石墓便开始被拆毁，用于修建邛崃监狱和由城隍庙改建的城关粮站；1970年拆除戏台和童子店，用于修建提灌站；1990年拆除大雄宝殿等，用于建造鹤林寺和盘陀寺的殿宇，今仅残存山门前的石狮子一个半（见彩照）。
金龟田和“祭魂庄”的传说
相传：那只被蛇追逐的金龟，被和尚误杀后埋葬在金龟山脚东南方向约500米处的一片冬水田中，此块水田中渐渐地长出一块面积约200平米的土堆，有四肢和头、尾，神似一只昂首奋力前行的乌龟，但乌龟的尾根上却无端地长出一株柏树，似一根铁钉将乌龟钉住，使乌龟无法动弹，乌龟背上后来修建起一座三层木楼的小庙，此地是为“祭魂庄”，又名金龟庙。
“祭魂庄”的香火曾经十分旺盛，却于1970年拆毁用于建提灌站。
1958年公社化时试图将此乌龟形的土堆开垦成水田，但没挖几下天气突变而停工，领头的不久后病亡；
上世纪六十年代城里人扎牌坊庆祝节日，一个姓叶的当地人为了剔下柏枝叶卖钱，曾将柏树枝杈剔得精光，然而不久也得病死亡；
更有杨姓三兄弟将剩下的干柏枝拿回家烧锅，房屋皆着火烧毁。从此无人再敢于此处动土伐木，故基本上保留下神似的金龟土堆，据说被挖掉的乌龟头部后来重新冒出地面。而那株高达三、四十米的大柏树现今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当年被剔掉树枝的地方，伤口愈合后酷像一尊又一尊的佛像。
当地人还说这棵大柏树已有九百多岁，因为“祭魂庄”和大柏树在军事地图、航空地图上皆有绘制，过去部队年年派人检查此树存活状况，故知其树龄。
原先的一大片冬水田如今改为旱地，有蒲江菓农到此流转土地改种柑桔，今年四五月份，村民王绍伦去大柏树下整理土地时，从落叶荒草中刨出一窝金色的乌龟，大小共有数只，众乌龟纷纷逃窜，王慌乱中抓到一只大的，重1斤9两（950克），上东街菜市场卖了一百元钱，看来此处在近千年前即有金乌龟出现的传说不假。
如今金龟田和古柏树安在，只是周边一片土地被围了一道铁丝网，所拍照片为手机远程拍摄，无法证实被剔掉树枝的地方，那些伤口愈合后酷像一尊又一尊的佛像是否属实。
另一传说：
蒲江人魏了翁到邛崃讲学，是骑白鹤来往于两地的。一日魏母要求骑一次白鹤，第二天白鹤便从半空跌落在地，于是了翁只好步行，学生们见了翁迟迟未到，便到金龟山寺中玩耍，一个女童遇见一个男童，于是玩起口对口吹珠子的游戏。第二日了翁吩咐女童再与男童玩游戏时将珠子吞下，之后催吐得到宝珠。
原来男童是一只压在大雄宝殿柱石下的乌龟，因修炼多年而幻化，自知大限已到，临终前要求得珠之人将它抬到走不动为止的地方埋葬，并插一枝柏树枝为祭。后来柏树枝长成一棵大柏树，此地即名：祭魂庄。
金龟山——魏了翁筑室授徒之地的推论
以上传说中，蒲江人魏了翁到“邛崃白鹤山下”进行讲学确有史料记载，但是个中原因和鹤山书院始建位置，在年代淹浸之后却不甚了了，留给人以发挥神话遐想的空间，故产生出了翁每日骑白鹤到邛讲学的传说。
由于“鹤山书院”全国有多处，从明代起，史学家们就在探寻“始建的”鹤山书院位置，并且大体产生三种说法：邛崃说；蒲江说；丹棱说。本文只对“鹤山书院邛崃说”进行推论探讨。
魏了翁：（1178—1237）字华父，号鹤山，南宋邛州蒲江人，本姓高（可能原籍在丹棱），幼时过继与蒲江魏氏，娶妻杜氏。南宋宁宗庆元五年（1199）22岁中进士，历官知汉州、嘉州、泸州、潼川府、礼部尚书兼直学士院、同签书枢密院事、督视京湖军马兼江淮督府。官终时知福州、福建安抚使，谥号文靖。著有《鹤山集》、《九经要义》、《古今考》、《经史杂钞》、《师友雅言》及《鹤山长短句》等。
南宋宁宗嘉定二年（1209）三月，了翁生父高孝王寿（后二字应合体）卒，头年三月妻父先卒，于是各自为父守孝。在丁忧的三年期间，魏了翁来到邛崍“筑室白鹤山下，开门授徒，讲明义理之学。”
南宋绍定五年（1232）某日退朝后，理宗皇帝书赠了翁唐代人严武诗：“昨夜秋风入汉关，朔云边月满西山，更催飞将追骄虏，莫遗沙场匹马还。”和“鹤山书院”题字；
理宗嘉熙元年（1237年）了翁卒（墓在苏州市枫桥镇），赠太师，谥号文靖，并诏赐第宅于苏州南宫坊（现书院巷）；
元灭南宋后，为了拉拢汉族文人士大夫阶层，元明宗于至顺元年（1330）敕令虞集题写“鹤山书院”额于其苏州第宅。
所以，鹤山书院不仅邛崍有，他的出生地蒲江有，历任官的眉州有、泸州有、苏州也有，抑或其它地方还有。
但有一点是明确的：当了翁先生1207-1209年“筑室白鹤山下，开门授徒”23年以后，理宗皇帝才于1232年书赠了翁“鹤山书院”的题字。此后，邛崍方建起鹤山书院，然而当时的魏了翁却在福建任上，5年后旋即病逝。故全国各地纷纷仿建的“鹤山书院”，皆是出于人们对了翁的尊崇或缅怀之纪念性建筑，并非了翁“亲临讲学过”的书院，而只有邛崍的“白鹤山下”，才是了翁先生曾经“筑室授徒”的地方。
关于鹤山书院，清嘉庆《邛州志》艺文志引用吴省钦《书邛州白鹤山魏文靖祠壁》加以过考证：“……（了翁）丁先父忧，筑室白鹤山下……虞集（元人）记（魏）公曾孙（魏）起之言曰：‘吾先世临邛之书院，灌莽莫治、其侨（建）诸靖州者，亦存无几。曾大（祖）父实葬于吴……是史称鹤山书院者，固在邛不在蒲……’虞集雅与（魏）起（交）游，记必不误。”
但是史载了翁“丁先父忧”时，曾经“筑室授徒”的“白鹤山下”却没有具体地点和遗迹可寻，而生为蒲江籍的魏了翁为父丁忧期间，为什么会到“邛崍的白鹤山下筑室授徒”更是一个谜。
为此，笔者作了一个大胆的推测：了翁先生筑室授徒讲学的“邛崍白鹤山下”可能是后来命名的“金龟山”脚。
推理从历史上的“白鹤山”范畴；历代对“白鹤山”与临邛城之间的距离记录；金龟山下的“筑室”。共三个方面来解读：
一、历史上的“白鹤山”范畴
了翁所撰《鹤山营造记》载：“州之西，直（隶邛州）治城十里所，有山曰白鹤……自隋唐迄今，庵院凡十四所……寺在唐名鹤林，乃更为鹤林禅寺。”
按：“白鹤山”并非今人专指的建有“鹤林禅寺”的那匹山，而是泛指包括有：鹤林寺、幽居院（了翁读书台在此）、凤巢寺、盤陀寺、花置寺，等在内的此片丛山。因为从古至今，在一匹山上不可能建造下十四座寺院群落，而现代人只把有鹤林寺的这座山视为白鹤山；
再就是古时候适宜白鹤栖居的山林，不只是有鹤林寺的这座山，而是广义的白鹤山区，在地广人稀的古代，不可能每座山头都有名称。
比如明成化年间，尹淳在《修复邛州记》中载：“岷山大峨，纷奇贡秀，绵亘起伏，盤薄万状，白鹤、铜官（两山隔南河）拥峙……”按：西汉时期命名的“铜官山”即今“五绵山”，而“五绵山”区域直到蒲江县境内。
又如明正德杨廷仪所作《鹤山书院碑记》载：“邛旧有了翁者，宋臣也。尝（曾）筑室白鹤山下，开门授徒……”如今魏了翁“鹤山之垠（的筑）室则远而荒址荛薪。”
其中，“垠”字为界线和边际的意思。
故宋代方始出现的山名“金龟山”亦属于广义的“白鹤山”。
二、历代对白鹤山与临邛城之间的距离记录
1、了翁所撰《鹤山营造记》载：“州之西，直治城十里所，有山曰白鹤”；
2、明代嘉州（今乐山地区）人安盤所撰《重修鹤山书院碑记》却载：“嘉靖九年（1528）冬十月，邛州鹤山书院成。（而）故有（的）鹤山书院，为魏华父（了翁）先生所自筑，在州西五里。”并解释说：“邛故隶嘉州，则邛人士与盤（我）为同乡，先生尝（曾）辱守嘉州，则盘（我）又为先生之后学，故书院之成，僭（冒）称其说，以继先生之志，以畢御史公与有司广教之意，以导邛人于成”；
3、现代测量，从临邛城西门经西桥至白鹤桥3公里。
而符合明代安盤记载：“了翁先生所自筑（冒称其说）的故鹤山书院在州西五里”的只有金龟山。因为清代以前，梁机房以北、凤凰山以南的“建昌营坝”是军事禁区，清初方始迁入张、王等姓人氏垦殖，繁衍至今仅约十四代，故宋代古路只能从西汉时期所筑公孙述城北经：喻坎、长腰山、至金龟山，而此段路程正好5里；再经盤陀寺到鹤林寺约10里。同时符合了翁所撰《鹤山营造记》载：“州之西，直（隶邛州）治城（指公孙述城）十里所，有山曰白鹤”并“鹤林禅寺”之说法。
提示：古代丝绸之路上的马帮、挑夫、背子善走捷径，不能用现代到处都是田园与民居阻隔的路线图去衡量。
三、关于金龟山脚的“筑室”
2017年11月，笔者四次踏访金龟山，获知一条线索，并以此认为金龟山即了翁先生当年筑室授徒的地方，或可解释蒲江籍的魏了翁，为什么会在为父亲丁忧期间，来到邛崍“筑室授徒”之谜。
金龟山凤巢寺山门左侧的山脚，原有四道石门的墓室，长宽各约10米，高约2.5米。四壁和顶部皆用长约4米、宽约0.7米、厚约0.2米的红砂石条构筑，上面夯筑黄土，清代在封土堆上建戏台。
墓室约呈“茴”字型结构，每道回廊都有石门，室内皆安放有石桌、石凳。民国后期，戏台下出现盗洞。1950年“四大任务”（清匪、反霸、减租、退押）期间，扏勤的汪玉林、汪玉明、唐贵树等五十多名儿童团成员，曾分批次手捧蜡烛从盗洞深入到第七重门，见一具棺木用铁链悬于室顶，众皆大惊而退出。（如今墓东侧仍有盗洞出现！）
墓前有一块半圆，形似香炉的地，面积将近1分，称为香炉田，后来朝山的信众皆在此处烧香。
此墓葬民间有人认为是五代时后蜀皇帝孟昶之皇妃墓，“祭魂庄”是祭祀皇妃的地方，但还未见到史籍记载。
而笔者愚见可能是了翁先生父亲的入土之处，今引用蔡方鹿所著《魏了翁评传》中了翁先生自述部分并加释：
“嘉定二年，余以心制里居，宅兆未卜，闻资中王直夫雅善青囊之术，即具书帛致之，居三日，余（将）表兄高南叔拉与登隈支山过蟠，（见）鳌镇历马鞍（形）山。
未至山数里，直夫顿脚而言曰：‘由此长秋山（今名长腰山）下，乾冈数里，其下当有坤申期甲乙出之水，子之先君子其当葬此乎。’”
拆开来解：“隈”为山、水旁的意思；“支山”为山的分支；“蟠”为弯曲之路；“鳌”即大乌龟，考上状元的称独占鳌头；“马鞍山”为马鞍型的山：“坤申期甲乙出之水”今名：唐沟。
此段古文的意思是：嘉定二年三月，了翁请人带书信和财帛到资中，请善于卜测阴宅的王直夫为已故的生父选阴宅，三日后，王直夫到，了翁拉上表兄高南叔去看直夫所选之吉地，过“长腰山”后往西登上一座水边的支山，见一只巨大的乌龟镇历于这座马鞍型的山上，王直夫认为了翁生父适宜葬此。
此段了翁自述，应为金龟山名的形成最正确的注释。因明代《临邛西何乡志》就有载：“金龟山，因山酷似金龟、马鞍型，故名。”（注：“西何乡”在明代时因居住何姓大族而命名。民国至今先后更名为西桥乡、西河乡。）
了翁接着说：“由是，即其地成室，是为今鹤山书院。直夫又曰，书院气势之所钟，当有以文字发祥者，余乃约十余士，所赴省试者，会文其上…凡得七人，其不在得中者，后亦接踵科第，或以恩得官，莫有遗者……自余类此者，不可胜数，恐岁浸久而忘之，姑随笔书此以记。”
了翁还在《哭杜威州文》中明确记述在其父墓地旁“筑室以居”，为其守墓，“是今之白鹤书院也。”
上述《鹤山集》中摘录，笔者的理解是：
由于出自鹤山书院的文士“以文字发祥者”众多的原因，故了翁历仕过的地方，包括他的出生地蒲江，后来皆纷纷仿建起“鹤山书院”。所以了翁的曾孙魏起说：“故（时的）鹤山书院在邛不在蒲。”用魏起的话说，其它的“鹤山书院”，是“其侨（建）诸靖州者”。
以上笔者之愚见如果成立，可解读为什么蒲江籍的魏了翁于南宋宁宗开禧三年（1207）丁忧归故里时，会到“邛崃白鹤山下筑室授徒”之谜。还可解释魏了翁在朝廷特批的丁忧假期间，因守孝和授徒两不误，符合古代“父母丧，子必守孝三年”的规制，故能得到理宗皇帝书赠“鹤山书院”的表赞。
清代末年曾光曦在金龟山“翠屏阁”内讲学
如果说了翁在金龟山讲学多少有推导的话，那么清光绪时期翰林院庶吉士曾光曦在此讲学就确有其事了。
曾光曦：字礼蕃，故居在西街新牌坊西。清同治年进士，殿试第18名，排名在李鸿章之前138位，授翰林院庶吉士，任法部主政，清末至民国初期曾在湖南等地任知县，成都尊经书院最后一位山长。清光绪时因家母故世丁忧，在守孝的三年中，亦于金龟山凤巢寺内的“翠屏阁”进行讲学，从者数十人，二十世纪的川中军政要员多其门生，如：张治和、张开阳，张代芳、杨家楨、段班级、罗泽洲，周进吾、杨听阶等。
“翠屏阁”的前身原本就是“鹤山书院”，因明代的临邛城东迁后，“旧有的鹤山书院”由于离城稍远亦迁离。
此次迁建，明正德十三年，杨廷仪在《鹤山书院碑记》中有载：“邛旧有了翁者，宋臣也。尝（曾）筑室白鹤山下，开门授徒，讲明义理之学，理宗皇帝表为鹤山书院，今其遗址尚存，特以违（离）州稍远，大夫士庶无所从游，今欲移之近。”
故将“威显庙者，亦曰土主庙”（按即清代的城隍庙位置）改为“鹤山书院”，此为首次迁建的鹤山书院，最后一次方迁建至书院街。
按：宋、元、明时期的“翠屏阁”在仙人洞附近，清嘉庆时，因“翠屏阁其阁久废，”故将“翠阁秋阴”景点移至“古瓮亭”处。（见清嘉庆《邛州志》）原金龟山之鹤山书院，在清光绪时由曾光燨整修后改作“翠屏阁”进行讲学。
凤巢寺庙遗址后来改作耕地和民居，2000年前后，村民王正环在原“翠屏阁”处挖出一块石碑，上记清曾光曦在父丧丁忧三年期间，曾主持召集林贵庭等十余名文化名土，共同在“翠屏阁”办学的史实。（碎块已散落）原因是曾光曦之母墓在凤巢寺旁的“石子岗”，距离凤巢寺约200米，并手植“洋槐树”三株，故墓地名为“洋槐树”，属于凤巢寺庙产，为寺庙赠送。
为什么相隔七百年，两个著名学者会选择在金龟山讲学呢？这要从金龟山的地理位置来解读：
金龟山位于长腰山西的条形小盆地边沿，钟灵毓秀，物阜民丰，而且清代以前的古人西出临邛，首选最直的路线是从西汉时期所筑公孙述城北（往西）经：喻坎、长腰山、金龟山、盘陀寺、花置寺、水口至芦山县太平镇；或从金龟山（往北）经：唐沟、石坡、大同、双河等，至汶川县以北；亦可从金龟山（往南）经：鹤林寺、葫芦湾、尖山子、平乐、夹关、太和，至芦山县城。
重要受访人
汪玉林：职业道士，1950年的儿童团长；唐在全：80岁，唐沟村民；王正才：退休职工。其弟王正环（已卒）即挖掘出曾光燨在金龟山凤巢寺内的翠屏阁中讲学的石碑者。
注：《魏了翁评传》（四川社科院研究员蔡方鹿所著，由巴蜀书社出版）以及明代《西何乡志》为唐文栋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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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8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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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9 10: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