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雪落周原

四川杜录林

周原的雪，清净

杜录林

一

经过了那么多的阅历，洗妹，也见过的世界多了，成天应付生意，也就渐渐的忘记了吹哥，也是人之常情，都要生活，三个娃娃都要成家，忙的跟啥一样，吹哥，已经成了过眼烟云了，都快有孙子的人了，把爱情都已经忽略了。为啥呀，都老了，也觉得没有多大的意思了，吹哥去洗妹的最后一次约会，洗妹就忙她的生意了，大概是面皮西施吧，一卖，人就粘着吃去了，到底是怎么了。商业社会，只能如此了，就那么一个臊子面馆，吹哥当时是也没有当成一回事，折腾去吧，爱咋弄就咋弄去，估计不可能把凤翔府的城墙弄垮吧。就成了这么个样子了，洗妹当时就是那么一种生活状态。

市面上的事情，落了一个人生的感叹，没有钱的时候，钱那么难挣，有了钱的时候，我痛恨这个世道，上坟的时候，就是烧钱，也就是烧那么几万元的事情，到周娃坟上烧钱的时候，那么一种火气上升，洗妹好像明白，你的灵魂保佑我挣了那么多钱，我也知道，你也知道，人生就是那么的短暂，你的坟头上已经荒草灰色，我也就是凭着这么一个小生意，把三个娃娃都生活的差不多，生活也罢，活人也罢，就是那么个样子了，就像文学人总结的那样，你需要的时候，生活不会给你，你不要的时候，来了也是白来。生活的规律，老了，就要跟着走，因为呀，都老了，毛阿敏费翔都老了，我们怎么能不老，古文就是，时也，世也。洗妹已经厌倦了各种社会应酬，低下头，想着这些年的苦雨，难免坐下来伤心落泪。

三五个人，就那么一场门面，不知道要漂泊在多少想花钱的人手里面，雨，雪，眼泪，与顾客没有多大的关系，人世场的事情，也就是花钱与挣钱的事呀。

洗妹感慨的呀，好像明白了大道路，吹哥也才是闲了去洗妹那里坐一坐，一杯茶，一杯酒，生意那么忙，挣钱事大，吹哥也就是那么个容忍之心，一让父母，二让老婆，剩下的该让洗妹了。等人家生意忙完了，还是觉得见了吹哥那么一种笑容，几十年前在周公庙中学那么一种样子，让吹哥都不想抱呢。洗妹也是说，忙死了，等快关门了，才记忆起了吹哥，好像吹哥也是顾客一样，洗妹呀，就是那么个样子，爱钱呀。

二

吹哥也就静坐在洗妹的岐山面馆，洗妹才打开一包中华烟，让吹哥抽呢，客气的花也是有的，窗外的雨呀，就下的很大，吹哥气的呀，说了一句讽刺话，洗妹呀，以前男人把女人当铺盖，现在，女人把男人当铺盖，是不是呀，洗妹，洗妹才给吹哥到了一杯茶，笑着说，不要辩论好吧，我也就是现在不缺钱花了，何必呢，吹哥，很忙的，生意上的事情，先喝茶，门关了，就是你我了，有啥不能说呢。吹哥也就是放松了，雨下去吧，洗妹没有李清照的风姿，也是很好的身材，微胖型的美女，大约在五十吧，点燃一根烟，洗妹也才心静下来，看着吹哥那么一种不高兴，洗妹也说，人世间大都是空的，就像空气一样，洗妹我也就是一场空气，在这么一场空地里的瞭望，依然是周公庙中学的那么一场爱呀，那个时候，多么的想逃离农业社，你出去了，我那时候恨不得你死了呢，现在，想起来多么的幼稚呀。吹哥气的呀，没法说，忍让呀，缘分吧，把那几个跑堂的人打发走，洗妹才拿出来茅台酒，很客气的对吹哥说，喝吧，也直不了几个钱，你也很长时间不来，洗妹我气的呀，恨不得让你当农业社的倒灌户，菜的话，就吃咱们的西府凉盘，其他大都是的多余的，哥呀，好吧。

洗妹老了，也有钱了，吹哥，只能是做客了。

有文化的人与有钱的人一起说话，不是熟人，场面不会好。人生席间，洗妹能掩饰住自己的能爱吗。吹哥能不纵情一饮，洗妹拿来了烛光落红，吹哥已经心乱了，环境变了，洗妹这些年，基本上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官场的人也应付过，就像洗妹所说，盘子里面有个王八，心里面也有一个王八，饮食生意，爱吃了就吃，只要不往我的旗袍上面撒污，那些官场上的人，比起吹哥，差的远，我无心与他们消费时间。周娃虽然死了，生活的底线还是有的，文人，可以喝酒，官吏，可以陪酒，大款，随意吃喝，没有时间跟他们闲聊。那就heYA

洗妹才放开了，就像渭河一样，没有水了，不大，下来了那么一场白雨，洗妹就像软了一样，不停的让吹哥喝酒，一红一白，两个人就在那么一种凤翔的年后红蜡烛，那么一种红色呀，洗妹，吹哥，从上小学的时候两个人就喜欢那么一种颜色呢。

洗妹也累了。吹哥才不管呢，谈及酒文化，先西凤，后太白，中间还有那些乌龟王八酒，说了一河滩，洗妹也高兴，几十年都不见了，成了老夫聊发少年狂，一杯一盏，洗妹脸上红起来了，也高兴，就述说了一些童话寓言，吹哥看了一下，洗妹也写不出来好诗文，只能把洗妹抱紧在怀里，很是尴尬呀，三十年以后，感觉好多东西很陌生，吹哥酒也喝多了，把洗妹抱在怀里，洗妹嘴唇像快开的石榴花一样，一杯清酒，三十年夙愿，两个人就了姜太公的女姜，殷纣王的妲己，周幽王褒姒，高皇的吕后，周郎之二乔，子健之洛神，以前太远，吹哥呀，说一次近的呀，吹哥也是酒兴才有，你如邓丽君梅艳芳可以吧，洗妹也才开怀畅饮，

坐着哥哥的腿，

泪水往下流，

红酒也是酒，

妹妹我饮酒，

一杯酒下杯，心思眼泪稠。

今夜酒满杯，不见周娃人，

命苦归命苦，日月不认人。

月下交杯酒，谁知明天人。

天道也昏暗，莫似恐难对月

洗妹那时候，想哭，也喝酒了，吹哥看的也没法，旗袍打开了，关中女子的石榴花，那么的艳丽，也是那么的沧桑，石榴花开放的时候，红红的呀，吹哥吃石榴的时候，那么的苍凉。

腿还是以前的腿，生活经过的长跑，已经有了痕迹。洗妹低头时候，吹哥也好像明白了，商海，很大，洗妹，活着就好。快50的人了，洗妹也有她自己的生活。

那一场烛光夜饮，洗妹才脱现了周原美女的风韵，嘴很燥，好像跟吹哥生气，胸很挺，气吹哥的老婆，你当初为什么看不起我，陈世美的人呢，两朵牡丹花，一如在胸景，以前看不起我，现在可以喝一喝酒，我发如瀑布，我身如浮萍，我心如你在，你不要把我忘了，才好。观音坐莲，玉树临风，一服一样，也就是简单，快六十的人了，洗妹，已经没有啥操心的了，风尘亦何苦，何必叹人遇。

良宵度春风，我身已无力。

我本渭河花，岂顾西凤残。

花开人心荡，依旧解前伤。

风雨一夜间，越过几千年，

人生何其短，今夜巫山眠。

三

次日，吹哥回到学校，仍然是那么一种教书育人，天天就是那么个样子，觉得好无聊呀，想起了洗妹，心慌的呀，课也不备了，成天看着那么一个玉女照片发呆，好像前辈子先人没见过女人一样，老婆催促一下，只是说，米汤已经凉了，还是吃喝好，精神上的事情，可以记忆，啊你成天就是洗妹你先人女神，饭总该吃吧。吹哥吹嫂也不是萌人，只能说，好呀，吃呀，吃完吹哥我洗锅，好吧。生活就是那么个样子，何必庸人自扰呢。

周原落雪的时候，洗妹，已经把自己到海南，厦门，上海，香港那些旅游照都藏起来了，因为呀，北方的雪，太冷了，雪落周原，那么一种风搅雪，洗妹最爱看，恨不得脱光衣服，在周原的雪地里疯跑，吹哥现在才有了摄影器材，一片大雪，周原风冷，浴女神晃，雪肤天地，用这么一种方式，回忆了周原的难忘岁月，那一夜，洗妹抱着吹哥在风雪中，不停的奔跑，漫步，仰卧，雪花，杨柳村的大柳树，发冷的涝池，似有似无的周原风摆柳，吹哥也才吹起了洗妹最爱听的【走西口】，遥望着一片大雪的周原，风过雪落，茫茫无际的周原，洗妹醉了，雪花弥漫在洗妹的胸上，一片一片的消融，雪落尘世，也是记忆周娃，也是与吹哥在风雪之中奔跑，在路上，洗妹，吹哥，一直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