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课文里学过,伞是鲁班发明的,后来长大了,知道鲁班原来和墨子斗过法。
也许,对于一般人来说,鲁班就是座高山,然而墨子对于鲁班来说,却也是座高山,所以墨子对于一般人来说,基本上可以算是星星了。
据说,鲁班没赢过墨子。
我喜欢不是折叠的雨伞,因为雨伞本身已经是实用主义,如果再继续实用,则毫无美感可言,因为,实用主义若是可以保持原来的样子,那就会是一种浪漫。
小的时候,我爸爸骑车戴着我,我把头钻到雨衣里,感觉到了温暖,这种温暖,因为和雨水的冰冷形成反差,再加上是爸爸,再加上是离了婚的爸爸,所以从中感觉到一种博大的美好印象。
走在雨中,给自己打伞,这种关怀来自于一种由自然向人文的过渡,说人文,因为雨伞毕竟出自于人文的手笔,说自然,那是因为雨伞的发明,取法了自然。
可是雨伞毕竟是人文的东西。
一种过渡的关怀,比如说像自行车,肯定是人文因素偏多,至于电话,就更加不用说了,自然界中哪里可以借鉴到千里传音?
然后电脑... ...
这种过渡的关怀,又本身和自然的雨天形成反差,对照,仿佛在说:雨水啊,你既滋润万物,但被你淋湿了,我也感到很难受,所以雨伞。
伞,是不是就是雨伞呢?还有太阳伞,太阳伞看上去就是一种有点装的东西,因为离开实用主义有点距离了,人活在自然中,干嘛不受点风吹日晒呢?还太阳伞,一个海啸,一个龙卷风,什么都没有了。
我小时候,喜欢把雨伞靠在肩膀上,有时候转啊转的,漂亮的人多做怪,越漂亮的人,越古灵精怪,为什么呢?好像有钱人,有了钱想要更多的钱,漂亮的人,有了爱,想要更多的爱。
然而雨衣,就是雨伞的一种奇怪变形,你不可以说雨衣是衣服的变形啊,它本身就是因为双手在骑车中无法带伞,而变成了雨披。
雨衣可不是衣服啊,它名叫雨衣而已。
打伞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当这种自然到人文的过渡守护时,人和人之间是有距离的,这种暗示大抵就是,当有人守护我们的时候,我们就成了王子公主,王子公主和王子公主之间,是有距离的,一旦雨停了,我们就又黏在了一起,守护隐藏了,我们成了骑士团战友。
不管有没有太阳伞和雨伞,风吹日晒,就是世界的常态。
因为这种常态,所以我们又不是贵族了。
动物们是淋雨的,一个鸟,它把巢筑在树上,这不就要天天淋雨吗?它为什么不去屋檐下躲雨呢?因为它在森林里啊,那它为什么不去洞穴里躲雨呢?因为洞穴里面啊呜一口,被蛇被老鼠吃掉了。
上天给动物一身毛毯,就是慈悲了。偿还。
欲望把鸟儿变成了小鸡鸡的模样,还一个劲地在那里唱呀唱的。哈利路亚!
雨伞啊,这个世界上多么接近文学意象的具体存在,我就是那个不怎么在雨天戴伞的孩子,因为我的身体,早已经成为了一把雨伞。
它裹着我的灵魂,我们小心地看着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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