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初一的时候,刚刚小学分班考试结束,小学成绩一直不太好的我,居然考进了快班。
在校门口,查看分班的成绩时,我看着一个戴着眼镜,放荡不羁,驾着单车的人,我当时顿时就吓坏了。
因为小学的时候,我听说我读的中学又叫“流氓中学”。
我一定是碰见流氓了!谁曾想,他后来居然成了我的同桌,也成了我那段时间最要好的朋友。
那位戴眼镜的,称他为眼镜吧,眼镜桀骜不驯,猥琐中带着严厉,严厉中带着猥琐,后来,我便可以用《阿飞正传》里的阿飞形容他,两人神似百分之九十,形似百分之八十八。
心太重了我,人生就是这样,在小学的时候,小小的天空,不知道外面世界有多大,好像玩即时战略游戏,到了中学,就又扩大了一些。
后来我们成了同桌,然后两人好了又坏了,我想请求班主任换位子,谁知道班主任说我太不务实,说他是好孩子。
我不知道是否是这件事情,让我去了他家,很多年以后我这样思考,当时有这样一种感觉,就是纯粹有一种打入敌人内部的感觉,然而不但如此,也可能是受虐命运的我,一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讨好方式。
也就是说,后来,我就觉察到了我的潜意识活动,也许当年我也觉察,但是无法分析吧,我感觉是否出现两个我了呢,一个我说:到他家去,和他成为朋友,以后打入敌人内部,可以凌驾于他。
另一个我说:去和他交际吧,他是班主任的红人,小王子总是需要和老大们交际的。
可见我的心有多重啊。
现在给眼镜的总结是:心地善良,然而骨子里有叛逆精神的双鱼,天生的文艺青年,做事情无法坚持,魅力就在于不着调。
比如说,他到我家来,就直接开冰箱门,而我真是欣赏死他这种魏晋风度了。
可是那天晚上,去到他家里,和他妈妈,和他无话不谈的我,真的隐藏了一种间谍的东西。
这间谍的东西就是,眼镜破坏了我小王子的尊严,我要和他打为一团,这动机,尽管或多或少,可以变成不得已的,而得已的。
后来我们高中,大学,一直都无话不谈。要感谢眼镜的是,我的文化圆桌派,就是和他在一起时,形成雏形的。
人生道路上,心如此大,而是非善恶却如此小,那天晚上眼镜临了对我说:“出门被车撞死哟!”
这无厘头来自于眼镜的善意,这善意正是对我这傻根与傻根式的真诚感觉到了一种无所适从的反应,我也许正是拿着我的真诚当做武器,一切是那样有意安排,又似无意。
人生就是这样啊,现在想想,心如果够大的时候,才能做到不理又不睬的吧... ...
当然发现潜意识归发现潜意识,至于随波逐流,或者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什么的,本身也就无话可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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