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 逝
邓四平/文
前几天，突然听到老家永兴的人说，老街上的月婆娘和原来在永兴公社计生办当计生专干的陈天君都突然死了。噩耗传来，我倍感惊讶，甚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月婆娘原名叫做邓月平，小名叫做月婆娘，出生于上个世纪70年代初，今年应该才40多岁一点，50岁不到。
我和月婆娘都是一个街上长大的街娃。他家住在永兴老街，我家住在永兴公社隔壁，都在永兴小学读的书，小时候也常常在一起玩耍，都比较天，都不大怕事，互相也都非常熟识。
月婆娘的父亲是永兴卫生院的医生。月婆娘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他大哥和月婆娘同父异母，人高高的，瘦瘦的，看上去人很老实。月婆娘上面还有一个二哥，和月婆娘都是同一个母亲生的。我都不知道他们的书名，只知道他二哥的绰号叫瞟眼儿。因为都姓邓，所以，我们平时见了面，彼此都以兄弟相称。
月婆娘和我都与在永兴小学大门旁边住的钟德亮的关系很好。
20多年前，我在海田初中教书。海田也就是永兴。解放前，一直叫永兴，后来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的时候，才改名叫了海田。大概是1998年左右，家住学校大门旁边的钟德亮办四十晋一的生日。我们都去吃生。晚上在一起打一块钱一炮的麻将，有一盘，我暗七对自逮，每家要开8块钱给我，三家总共要开24块钱给我，这个在当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但月婆娘却找借口不开钱，而且还东说西说产生幻觉，于是其他两家也乘机赖账。我很生气，于是我们就在桌子上争吵了起来，差点互相动手打起来。后来，都被人劝住了，于是从那以后，彼此也就没再在一起耍了。
2019年农历八月初三，是我父亲的生日。我和家人们一起回老家永兴去给父亲扫墓和祭拜父亲。中午就在永兴大桥头一个姓毛的龙家沟的人开的小酒馆里吃午饭。走进小酒馆，我看见月婆娘躺在酒馆厨房门边的一把凉椅上，看上去，人很瘦，很黑，有气无力的样子，比起以前的又黑又壮实的月婆娘，简直就像是另外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招呼了他一声：“月婆娘，你坐到这里爪子？”
月婆娘从椅子里有气无力地抬起头来朝着我说了一句：“耍！”
中午在二楼吃饭，我对钟德亮说：“麻烦你去把月婆娘也喊上来，大家都好多年没相见了，今天中午，刚好遇到这们个机会，把月婆娘也请上来，我请大家来一起吃个饭！”
后来，月婆娘上来了，我热情地招呼他在桌子边坐下，并给他散烟。整个中午，他都一声不吭。没有喝酒，也很少吃东西。
最后，吃完午饭，临走的时候，我对月婆娘说：“好多年都没见了，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你跑到哪里去了？多保重身体！”
于是，我就和家人们一起回蓬安了。没想到的是，过了几天之后，老家永兴的人竟说：“月婆娘突然死了！”据说是得了肝癌死的。是月婆娘的二哥瞟眼儿回来安葬的他。
听到这里，我心里倍感难过。
2019年11月27日晚上，我在永兴小学读书时的小学同学陈新元打电话告诉我，遭了，遭了，原来在永兴公社计生办当过计生干部的陈天君也在几天前不幸去世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更加大吃一惊。
陈天君这个人是个非常不错的人。人耿直，同时也是一个非常重情重义的人。他也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出生的人，今年也才四十几岁，五十岁不到。据说，也是得了肝癌，前几天不幸病逝的。
1992年9月，我从蓬安师范毕业，分配在老家海田初中教书的时候，陈天君就在海田乡计生办上班，当计生干部。当时，我们两人的关系非常好，我经常到乡计生办二楼他的寝室里去耍，有时候，也常常在一起吹完牛之后，然后到街上的邓怀荣的小酒馆里面去喝酒。
陈天君的妻子姓康，长得非常漂亮，人也非常贤惠，是永兴飞马桥上面的人。陈天君有个小舅子，人很机灵，当时在海田初中读初一的时候。我仿佛教过他的生物、地理等等课程。
陈天君这个人，也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人，有男子汉的气概和血性。对他，我一直非常欣赏和尊重。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乡政府机构改革，陈天君不幸下岗。当时，对于乡上有些人作出的这个决定，他非常不服气，直接跑回计生办二楼的寝室里，拿出一支农村里打猎用的火药枪来，朝天打了一枪。后来，二话不说，就到浙江温州等地打工去了。
后来，我从海田初中调到了天成小学、济渡中学等地教书，2007年调到了县城。这么多年来，因为各自为了生活四处奔波，我们一直没有再见过面了。但是，从内心深处，有事无事的时候，我一直还是记得陈天君这个有个性有血性的兄弟伙计的，也一直把他当成一位英雄好汉一般地对待和敬重。
陈天君这个人确实非常不错！
青山肃穆，江河呜咽。
人生如匆匆之过客。茫茫宇宙之中，任何人的生命其实都不过只是犹如白驹之过隙抑或沧海之一粟一般短暂与渺小。生命宛如昙花。只要曾经绽放过，只要曾经精彩过，又何必一定在乎长命百岁。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古人又云：滚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人活一辈子，荣华富贵都是过眼烟云。人生就如一趟旅行，有起点，也自会有终点。自古无不散的宴席。只要曾经来过，不以成败论英雄，只要还有人曾经记得过你，也说明没有白活！
两位老乡，一路走好！愿你们的魂灵在天堂早日得以安息！
邓四平2019年11月29日2047字记于蓬安
楼主: 山水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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