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半旗为生命之逝而下
师玥杂谈
今天,国旗徐徐落至旗杆的中间,笛声悲鸣,大河长啸,为每一个在疫情里逝去的、普通国人的生命。
到今天为止,天安门广场的国旗下半旗50次以上,其中30余次系为中国国家领导人下半旗,17次为外国政治人物下半旗,1次为南联盟使馆被炸事件遇难记者,另外3次则是汶川地震、玉树地震和舟曲泥石流的全国哀悼日。也就是说,为平民集体生命逝去下半旗,这一次是史上的第四次。
下半旗的传统由来于400多年前。1612年的一天,英国船“哈兹·伊斯”号在探索北美北部通向太平洋的水道时,船长不幸逝世。船员们为了表示对已故船长的敬意,将桅杆旗帜下降到离旗杆的顶端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当船只驶进泰晤士河时,人们见它的桅杆上下着半旗,不知何意。一打听,原来是以此悼念死去的船长。到17世纪下半叶,这种志哀方式流传到大陆上,为各国所用。
本来是孕育希望播种理想的春天,本来是被虐了又虐仍然心存企盼的春天,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覆盖,在空无几人的落寞繁华里,在痛苦的生死线的挣扎中,悲伤不由分说地撞伤了大地。青山含恨,长河呜咽,生命如仰首可见的星辰,颗颗坠落。
本来是各自哀悼家人的清明,变成了集体的哀悼。让这一个清明,格外地寒冷,格外地凄清。
“假如,在异乡我走不出这次春天的逃亡/当你打开朋友圈,就能读到这首我的/墓志铭。这是在武汉,因病毒去世的诗人雪松最后的绝唱。
除了诗人雪松、医生李文亮,护士柳帆,导演常凯,原市长杨晓波,学者红凌,教授林正斌还有更多不为人所知的,被湮没无从发掘、无从记录的,一串长长的,长长的,名字。。。。。。
在这来路不明、习性古怪、生命力强大的病毒面前,无论身体健康与否、财产的多寡,社会地位的高低,人脉关系的疏密,医疗资源的有无,为人善良与否,人们再也没有了各种标签的区别,病毒对大家一视同仁,我们这才发觉,原来生命本来就是赤条条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生命都是脆弱的,生命,都是弥足珍贵的。
生命是至高无上的权利,生命是最应该被尊重的,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构成天地间最亮丽的风景,一个个的小人物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构成了历史的大叙事,一个个生命才是一个社稷最应该关注和保护的——今天,半旗为平民的生命之逝而下。
让我们记住,这个清明落下的半旗,让我们记住,这个春天的悲伤,记住每一次死亡,记住每一场湮灭,就像记住每一次跌倒,每一个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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