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日利亚
经常在电视新闻里看到非洲一个名叫“博科圣地”的恐怖组织在一些地区制造骇人听闻的恐怖活动时，除了对毫无人性的恐怖分子感到痛恨之外更对深受其害的无辜百姓深表同情。当我在2011年11月上旬被部门派去尼日利亚交付两个当地培训任务时，这才猛然想起那个名叫“博科圣地”的恐怖组织，其总部就在尼日利亚境内，心里便有了几分担忧。
在网上查了一些资料，知道 “博科圣地”是成立于2002年的一个名为“伊斯兰教原教旨主义”的组织，其正式名称叫“致力传播先知教导及圣战人民军”。“博科圣地”主张在尼日利亚推行宗教法律，反对西方的教育，被外界称为“尼日利亚的塔利班”。从办事处发给我的邮件上知道，“博科圣地”主要在尼日利亚北部地区活动，像拉各斯、埃努古这些南部城市的安全还是很有保障的。我的两个培训班，一个在拉各斯，另一个在离拉各斯大约五百多公里外的一个名叫“埃努古”的东南部城市，这些地方离“博科圣地”大本营约贝和博尔塔有将近两千公里远，基本不用担心。
出差多了，见的也多，对绑架暗杀这些让人谈之色变的恐怖事件，我基本上没有什么反应，因为恐怖分子要制造恐怖活动也一定要大费周章，那里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想干就能干的。所以，我的原则是，出差国外，人多的地方少去，晚上一定不要单独外出。于是，拉上行李箱坐上去香港机场的汽车后，心里仅存的那点对“博科圣地”的胡思乱想便随着汽车的启动而消散了。
按照部门的安排，我需要先到肯尼亚首都内罗毕办理尼日利亚的签证，然后再从内罗毕飞往拉各斯。在内罗毕办理签证需要两天时间，所有我得先去内罗毕呆三天。之前一直以为拉各斯是尼日利亚的首都，在办理签证的时候才知道，1991年首都已经从拉各斯迁往阿布贾了。
按事先的约定，我2011年11月7日上午到达拉各斯之后，需要在机场等候同日到达的另外三位同事，然后再一起飞往埃努古。三位同事都是国内过来做开局工程的，因为签证到期，他们是转道附近的马里去“躲签”的。所谓“躲签”，就是在即将超过滞留期限前，转道某个邻近的免签国家，在那里住几天然后再返回原来的国家，滞留期限便开始重新计算。尼日利亚对持非工作签证的外国人的入境滞留期限为三个月，为了节约成本和时间，凡在尼日利亚停留超过三个月的同事基本都采用这种“躲签”方式。
在机场等了不到两个小时，那三位同事就从马里飞过来了。因为事先已经和他们中的一个人通过电话，我们很顺利地汇合，然后一起登上飞往埃努古的飞机。从同事口里，知道拉各斯和埃努古之间有一条路况不错的被本当地人惯称的“高速公路”，我便打算培训结束后坐班车回拉各斯，这样便可以欣赏沿途的风景。我这个想法被同事严厉劝阻，他告诉我他曾经坐班车走过这条公路，说是高速公路，其实和国内省道差不多，一路上军警设置的检查站太多，每到一处都要开包检查，所以从埃努古坐车到拉各斯需要花费十几个小时，实在是麻烦透顶。
因为给我预定的酒店比那几位同事租住的公寓要近些，所以下了飞机接我们的汽车先将我送到那家酒店。酒店不大，环境比较优雅，属于别墅型的那一类。为了防止可能发生的安全问题，酒店大门一直处于关闭状态，客人出入酒店都需要出示酒店门卡并“验明正身”。因为我是首次入住，需要登记护照和拍一张供门卫验明正身的电子照片。手续虽然繁琐，但考虑到人家也是为了客人的安全着想，我很是积极主动地给予配合，好在英语是尼日利亚的官方语言，与当地人交流并没有什么障碍。办完入住手续进入自己的房间，发现屋内设施比我想象的要好，所有设施温馨干净很有些小资情调。
埃努古的培训是为期5天的3G设备培训。培训教室离我居住的酒店不过一公里，走路大约十来分钟。虽然办事处给我安排了接送的车，但我觉得这里比较完全没有必要车接车送所以坚持自己步行。第一次来到教室，就发现整个教室布置得好像是一个高档会议室。围成一圈的桌子，不仅铺上了锦缎，靠墙一张铺了锦缎的桌子上还放了糖果饮料小吃水果以及速溶咖啡，——看来，局方和办事处对此次培训都比较重视。参加培训的学员都是局方的年轻工程师，每个人都带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从这些装备上也可看出尼日利亚的经济水平比网上说的要好。
应学员要求，我还是用了一天时间还介绍3G原理。做过大量培训，经历过不同国家的学员，这类培训我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快速让学员理解复杂原理的方法。除了制作动画幻灯片外，我对一些难以理解的知识点也都用尽量通俗的语言进行描述，如此一来不仅让学员在培训中能够比较轻松地获取知识，枯燥的原理也不至于让学员感到烦闷。因为学员对我的讲解大多能够理解，所以我们的培训气氛显得比较活跃和轻松。课间休息时，好几个学员不停地问我问题，这让我很兴奋。课间回答学员的问题，不仅可以拉近我和学员之间的关系，同时也是我练习口语和听力的好时机。
设备培训最忌讳的就是在没有设备的情况下干巴巴地对着幻灯片讲课，这样的培训对我来说就是对自己和学员的双重折磨。第一天培训结束后，我问了一下局方负责工程的人，他说埃努古的设备正在调试，因为工程紧加之机房很小，用于培训肯定不行，但对我提出的让学员到现场参观设备的要求给予了同意。周三上午，局方派车将我和学员送到两年前利用集装箱搭建起来的机房。
机房在一片别墅区的边缘，去机房需要先从别墅区穿过，然后才能到达机房围墙的大门。机房四周被高墙围了起来，高墙上布满了带尖刺的铁丝网，门口还有荷枪实弹的保安把守，看起来很是森严。机房空间并不小，但安装的设备实在太多，供人活动的空间实在太小加之里面噪音很大，每次我只能让两位学员进入机房对着正在运行的设备给他们进行讲解。这样的环境实在让人有些受不了，但学员却对设备表现出了很高的兴趣，不停地就设备上的单板、接口、连线和指示灯问这问那。一个上午，在进出机房好几次之后，总算让学员对设备有了认识。本来只安排了一个上午实习，可学员对此兴趣不减，于是只好再安排一个下午让学员自己对着设备学习，我坐在机房外面等着随时给解答他们问题。
坐在机房门口，那位持枪保安一直站着我身旁盯着我看，我便试着和他打招呼，原以为他会很严肃，没想到他倒是很热情地回应了我，于是在没有学员问问题的时候，我就和保安东拉西扯的聊天。聊着聊着，我发现不远处的墙角地上胡乱地放了几副天线，一问才知道那些天线都是损坏后替换下来的。天线是无线通信网络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对着实物将天线的原理、安装、和相关参数给学员做一个培训，我想他们一定非常高兴。于是我在征得同意后叫人将其中较小的一副天线带到培训教室打算给学员做一次天线专题培训。
下午三点多，那几个对设备特别感兴趣的学员终于从机房出来了，看着他们个个兴奋的样子，心里对学员的勤奋好学很有几分佩服。当我们从机房围墙大铁门出来，然后穿过别墅区的道路时，就看见迎面一男一女满脸堆笑地朝我走来。走在前面的瘦高个子老先生，看上去六七十岁的年纪，穿一身白色长袍，头戴一顶白色绣花无沿帽，手里拿着一本装帧精美的图书。老先生黝黑色的皮肤被一身白色衣服反衬，虽然满脸笑容但却多了几分肃穆。看见老先生冲我笑盈盈地样子，我也回以微笑，随即老先生快步走过来很是热情地伸出双手和我握手。一边握手老先生一边给我说话，听得出他的嗓音极具磁性且英语发音简直和BBC广播没有区别。实在是被他那一口纯正的英式英语所感染，我便驻足和他聊起天来，有这么好的免费口语“陪练”我无论如何也是不愿错过的。学员中有人认识这位白衣老先生，说他是市区一座教堂的传教士。传教士一定是把我当成他的传教对象了，拉着我的手就不松开。
开始的时候，我被传教士的英语所吸引，基本能够听明白他极力要我皈依基督教的大段说教，但听着听着我就跟不上趟了，几次三番向他委婉的表达了要想离开的意思，无奈传教士太过敬业，自顾自口若悬河根本不顾我的感受。原本还指望学员来给我解围，可他们居然非常虔诚地围着传教士很是认真地听他说教。看来，这些学员也一定都是基督徒，要不他们怎么会如此专注地聆听白衣传教士的滔滔不绝呢。
见我无动于衷，传教士打开他手上的那本装帧精美书的《圣经》，熟练地翻到某一页处，然后抑扬顿挫地高声朗读了起来。虽然我听不懂，但传教士满脸神圣的表情让我感到圣经之于基督徒的庄严。将近半个钟头过去了，传教士见我一脸茫然无动于衷，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冥顽不化，但还是心存希望，从与他同行女子手中拿过一张表格，边问边往上填写一下诸如国籍、年龄、信什么宗教、对基督教是否了解之类的问题，然后一脸失望地放我走了。走出几步，我忍不住回头，却看见老先生依然满脸堆笑的冲我挥手，那一刻我内心突然感到有些不忍，如何感化我这种油盐不进的与神无缘的家伙，作为传教士确实得想想别的招数了。
后面的培训基本都是围绕天线和基站展开的。我将拿回教室的那副天线拆开，对着天线内部结构进行培训，让所有学员兴奋不已。虽然一些学员对天线的原理、参数、安装方法都很清楚，但之前却都没有见过天线的内部构造。有位学员在对天线内部结构进行了一番观察后，问我自动调节相位的原理是如何实现的。正好那副天线就有手动调节相位的功能，我于是对着实物回答了他对问题。
埃努古的培训结束后，好多学员感到意犹未尽，他们居然联名向局方提出要求，要我再给他们做一周培训。虽然局方与办事处进行了沟通，但因为我接下来还要去拉各斯进行一周的网络优化培训，办事处只能将局方的要求往后推迟了。
周六我飞回了拉各斯。在拉各斯，我依然被安排在一个别墅区里的一栋别墅改成的宾馆。那片别墅区很大，三面环湖——开始还以为那是大西洋——后来才知道那其实是拉各斯潟湖。酒店环境不错但价格也不低，带早餐每天要价100美金。办事处对拉各斯的培训很重视，专门安排了一位姓李的中方同事做我的培训助理。小李热情，话多、做事认真，把我从机场接到酒店后，就对我说每天早上他都会随车来酒店接我去培训地。
拉各斯市是由五个大小不一的岛屿组的，我入住的酒店位于最大的拉各斯岛，市政机关大都在这座岛上。因为拉各斯潟湖横亘在拉各斯岛和位于陆地上的主城区之间，为了城市发展，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还是首都的拉各斯政府就请来德国桥梁公司在这几个岛和陆地之间建起了几座大桥。其中连接拉各斯岛和陆地主城区的那座大桥最大，全长超过十一公里，算得上非洲第一长的跨海大桥了，时间虽然过去了近三十年，这座大桥看上去依然宏伟壮观。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尼日利亚以其丰富的石油和木材资源，国内GDP就已经超过了当时的中国。虽然这几十年因为国内政治、恐怖分子等因素制约了该国的经济发展，但从城市的建设规模来看，比其它非洲国家还是明显高出一筹。
几年前，我就知道有将有近二十万非洲人近年来长期住在广州从事商贸活动，来到拉各斯才知道那二十万非洲人中居然有一半来自尼日利亚。大量尼日利亚人不远万里常驻广州做生意，国内来尼日利亚做生意的同胞也不少，单就福建一个省，据说仅在拉各斯做生意的就有好几千人。为了直观感受中国商人在拉各斯的生活状况，小李在周日带我去了市内一个主要以中国人为主的大型综合市场。
综合市场是一个封闭式的面积大约有半个足球场大小的市场，市场正门的三层建筑呈褚红色，看上去有几分像长城的样子，但整个建筑却非常简陋。市场里几乎所有商品都来自中国，做工和质量应该属于国内家庭手工作坊生产的东西。因为价格便宜，光顾这个市场的顾客主要是当地的中下层百姓。在市场里走了一圈，发现中国人在里面看店的寥寥无几，走进一家售卖服装箱包的店铺，一位身穿短裤T恤的中国男子正半躺在一张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见我们走进去也并不理会。在我主动和他打招呼的时候，那位同胞也只是懒洋洋地看了我一眼而已。实在忍不住就问那位同胞，他老家是国内那个省份，不料他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很是警惕的问我想干啥。在我友好地向他说明我只是随便问问别无他意时，同胞才有些保留地说了一句：福建。从店铺出来小李告诉我，因为拉各斯这几年发生过几起中国商人被绑架和被杀的案子，根据警方的调查，发现虽然表面上是当地人所为，但背后却是中国人或当地华人在指使，所以好多来自国内的生意人很忌讳陌生人问他们住处啊国籍啊这些比较敏感的问题。
拉各斯的培训地在位于拉各斯主城区的局方总部大楼里，从酒店去那里正好要经过那座十一公里长的跨海大桥。汽车过桥不需要过桥费，除货柜车外其它车辆都可以在桥上通行，虽然是双向四车道，但早晚高峰期整座大桥还是比较拥挤。在桥梁的一个弯道处，从汽车的车窗看出去，眼前长长的车龙和桥下一排排直入海底的巨大桥墩，不觉让人产生这不是非洲的幻觉。是呀，如此巨大的工程，出现在非洲国家就已经让人感到惊讶了，更何况这还是在将近三十年前修建的呢。和这座巨大桥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大桥对面一处看上去烟雾弥漫的贫民窟。那片贫民窟大约有三平方公里，从桥上看过去，临近贫民窟的那片潟湖水域不仅水体呈深灰色，水面还漂浮着大片垃圾，由此可以想象那片低矮贫民窟里居民的生活状况。在靠近贫民窟的那片潟湖水域，有好多渔船在那里捕鱼，听司机说，每天潮涨潮落的时候都是捕鱼的好时机，早晨正好有一次涨潮，所以有鱼船出湖。
培训只有六个学员，都是局方网优部门的工程师。培训一开始，那位来自局方网优部门的主管学员提了一个建议：拉各斯市区有一片居民住宅区，经常有掉话串话的投诉，此次培训是否可以针对于此。在我仔细询问了主管学员有关那片区域的一些特征后，我基本确定他说的应该是我来的时候从桥上看到的那片贫民窟。如果能针对学员的问题来一次有的放矢的培训，学员是一定感兴趣的，于是，我提出可否到现场去实地勘察。我的建议很快得到学员的同意，随后联系了车辆我们一同前往现场。那片贫民窟比我从桥上看到的至少要大一倍，在路上，学员就警告说我们的汽车只能在那片区域的外围和从桥上观看，一定不要到里面去，否则被抢甚至被伤害的几率很高。
我们先开车在那片贫民窟的外围转了一圈，即使如此，我在车上也能明显闻到一股浓烈的异味。因为那片区域全部都是用铁皮、树枝和砖块毫无规则地搭建的不过两三米高的棚屋，到处横流的污水说明那里应该没有修建下水道之类的设施，看起来所有的生活污水和垃圾基本上是直接排入后面的潟湖。在外面转了一圈，发现离贫民窟较远的地方建有两个基站，每个基站各有一面天线对着贫民区。实地看了环境后，我又下车拍了一些基站和贫民窟的照片，心里有了底。正准备返回教室继续上课的时候，又有学员建议我们可以从桥上再观察一下。
原以为桥上不能停车，没想到大桥中间正对那片贫民窟的区域设有一个较大的临时停车场，不仅可以停车，还有手持枪械的武装保安在桥上执勤。看见我们的车有通信公司的标志，在准备停车时，保安很是热情的走过了指挥车辆停靠。车辆停好后，我让学员自己去观察那片区域，我则和两位保安聊了起来。保安告诉我，他们每天四班倒，主要职责是防止恐怖分子破坏大桥。在桥上站了十来分钟，在太阳底下感觉很热，于是便想着这些守桥保安，从上午八点到晚上八点这十二个钟头里，虽然每班只有四个小时，但在火辣辣的烈日之下，该是多么地难以忍耐哦！
回到教室后，我将那片区域的基本情况和从局方得来的统计数据、电子地图和天线等等通过幻灯片给学员做了介绍，但如何解决则要求学员自己得出结论，并告诉他们我自己已经有了初步结论，待他们有了结果之后我们可以比较一下看看有什么差异。学员的讨论在主管学员的组织下进行得很是热烈，在培训接近结束的时候，他们告诉我有了结果。在我的提议下，学员和我将写在各自笔记本电脑上的结论放在一起进行比较。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我们的结论基本相同：贫民窟的问题很难解决，除非局方愿意在那里设置微基站或者安装“漏缆”。不谋而合的结论让所有学员兴奋不已，在他们的要求下，我详细分析了原因，在讲解的过程中，我结合在贫民窟拍摄的照片和学员进行了良好地互动。培训结束后，主管学员主动邀请我坐他的车回酒店，和他聊天时他有些狡黠地笑着说，之前在参加网优培训时，多次拿贫民窟的网优问题提问以检验培训讲师处理实际问题的能力，看来，我应该是通过了他的测试。
返程航班订在周日，周五下午和周六我有一天半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同事小李很热情，主动给我安排了两次活动：周五下午带我去酒店旁边一个叫“维多利亚岛”上的开放市场，周六带我去一个石头公园。
市场很大，除了非洲特有的木雕等工艺品之外，葡萄酒、咖啡和其它非洲土特产应有尽有。小李对这个市场很熟悉，他建议我可以在这里买些葡萄酒，并说这里的葡萄酒肯定没有假货，而且还能买到当地产的年份酒。相对葡萄酒而言，我更感兴趣的是市场内的像蔬菜肉类这些东西。看了一圈下来，发现这里出售的食物，价格并不便宜，看见前来买东西的大多是一些开着皮卡车的中国人时，我对这处市场也就有了基本的认知了。因为好多中国公司在拉各斯常驻，这里的中国人已经形成了规模，所以这座市场也就有了基本的人脉支撑。
第二天一早，小李就随车来酒店接我去那个名叫“奥卢莫岩（Olumo Rock）”石头公园。石头公园位于尼日利亚奥贡州的阿贝奥库塔，离拉各斯大约五十公里路程。大弯大拐的公路虽然并不宽敞，但路面不错，一路观山望景一个小时多一点就到了。在“奥卢莫岩”公园售票处，我看见好多当地人正在吃早餐便好奇的走拢去观看他们的饮食。见我这个外国人对他们的早餐感兴趣，几个黑人小伙儿热情的和我打招呼。早餐是清一色的木薯，或烤或蒸或煮，从一位热情邀请我的小伙子盘子里捻起一小块烤得外焦里酥的木薯放到嘴里咀嚼，淡甜醇香、软糯翻砂。随后我又尝了小伙子盘子里的辣椒酱，味道咸中带甜还比较辣，非洲朋友也是喜欢吃辣的。随车司机告诉我，木薯在尼日利亚是南部地区大部分百姓的日常主食，因为产量高，受天气影响较小，所以尼日利亚境内极少有闹饥荒的事情发生。
刚刚走进石头公园的大门，我就被一群带小孩子的妇女们围住要和我合影。原以为照一张合影就能脱身，没曾想妇女们又要求和我单独合影、抱着孩子合影。为了不不扫她们的兴，我尽其所能满足她们的要求。十来分钟，当妇女们实在找不出新的姿势拍照了才意犹未尽地放我离开。在游览石头公园的路上，小李说这些妇女一定是把我当成某一个电影明星了。小李的提醒让我有些得意，但在脑子里将我知道的所有演员过滤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一位演员与我有哪怕一丁儿相似，于是刚刚升起的那点得意便瞬间破灭了。
好好游览石头公园吧，明天还有一个“红眼航班”在等着我呢，我在心里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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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4-21 12: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