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我们到荥经龙苍沟看鸽子花去（小说）

荥河刀侠

【星月】四月,我们到荥经龙苍沟看鸽子花去（小说）
作者：方仲贤 http://www.vsread.com/images/mw2.gif 游戏积分：0 防御：无破坏：无 阅读：379发表时间：2020-05-03 14:19:14

疫情后的“荥经第十二届鸽子花生态旅游节”于今年四月二十九日开幕.夏天从湖南、广西等地云游返渝后打来电话，说要来荥经赏鸽子花要我陪同.我只好放弃到南充带孙，让老婆先去了。四月二十八日我立即离开湖南凤凰古城乘飞机赶回。当晚与他在瓦屋酒家共进晚餐，我答应他晚餐之后再去歌厅喝茶唱歌放松一下旅途疲劳，好第二天去砂器广场观看鸽子花旅游节开幕式。半夜2点从歌厅出来时。大街上行人明显少于往常，在街灯的映照下树叶随风而落，我有些犹豫，不想回家，给老婆打了电话，叫她别在等我，我同夏天一块住进荥经饭店。这一夜，我俩对床躺着聊着，直到天空发白。
　　 与夏天的相识，是1983年的八期间，出席四川省青年文学创作会议算来已经37个年头了。那时我在荥经茶厂做工，他从重庆赶来，同王蕊，徐之音，肖长春，任小妮等人，当时重庆未划为直辖市还归四川管。一见面却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夏天与小妮均是山城知名诗人，而我写诗不行，在他们面前不敢狂妄。
　　 八十年代的诗歌氛围是美好的，即便大家性格上或观念上存有差异，并不影响大家在诗歌的旗帜下交往。我不甘示弱将我《四月我们看鸽子花去》一抒情长诗请他点评，他看也不看在大伙面前大谈山城诗歌流派的意义，当时夏天已是《红岩》杂志的诗坛魁首。听小妮说，夏天高举山城诗歌的大旗，响彻云贵川。为诗歌继朦胧诗之后正成为中国诗坛展现新的亮点，我托小妮把我的诗再次给他批评，夏天看后说:“这嵬儿写诗意象太差，但语言清丽应写散文。”受他启发，从那时起我便改写散文。
　　 夏天迷诗太深，一日不写诗便有失魂之感。他以饱满的热情和忘我的工作在《红岩》杂志每天要看那么多稿，才30出头，便将全部的心血投入到中国诗歌事业之中。人也显老，我大他6岁，同他站在一起。小妮说我比夏天还年轻。在那些相处的十多天日子里，我们视如兄妹，无话不说，就连我想找老婆一事也托夏天与小妮帮忙，在相识之后的三十七年时间里，虽然时空骤变，虽然中断联系。正如王小妮所说，四十岁以后不认识的人就可以不认识了，而我与夏天相识时，他和我都才三十岁。我们是因为诗歌相识，却超越诗歌，成了情敌，后又进而成为一生的兄弟。我们的情谊远大于诗歌，即使彻底消声于诗坛，我想彼此仍会相互惦念。那时经常收到他的信件，向我约稿，从众多来稿中挑出我潦草的字迹拙作，回我信中说要为我动大手术后发表，我给他打了电话，要他枪决我稿，我说改写成你的思想情感有啥意义?如要发落你夏主编大名。尽管有时失口骂他，他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1986年诗歌大展使得诗界乱象丛生，八十年代的理想主义诗歌情结在他的内心成为死结。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随着全国诗歌的降温，他渐渐地远离诗坛，生性不安分的同小妮来荥经塔子山当了工人他选择更具有挑战性的事情，作为自己新的展示领域。这期间，他辞去体面的公职，把自己放进茶海之中，而我觉得他远离诗坛并未远离诗歌，从他整理出来的旧作中可以看到，他的诗歌创作一直没有停歇。所谓回归，不过是从个体状态重回公众的面前，这是他的诗歌情结在作祟，他不会沉默到底的，我知道，这个把诗歌融入自己血脉的缪斯之子不会弃诗而去。
　　 前年我的《四月，我们看鸽子花去》被香港中文大学校刊选载，香港中文大学语言文学专业杨教授点评。被誉为当代散文的经典，可我始终不明白它成为经典的理由。这篇文章，充其量只是当时青春期写作的一种典型例证，沉淀三十七年之后被各种报刊相继转载之后，前年十月黄金周毕业于香港中文大学的两位美女作家专程来荥约我上牛背山。可惜夏天他早已离开这儿，不然约他而行一路更有意义。去年我在网上查询才知夏天被各种诗集选本收录之后，还选入中学生课本，我反复看了夏天诗歌的全部，触摸他心底的思想。发现他一直担当着青春偶像派诗人的诗歌价值取向，真正靠近现代主义诗歌。
　　 回想与他在塔子山茶场那段日子里，我内心感到愧疚。
　　 那天从山村到塔子山顶，翻过几道沟，几道山岗。终于爬上了山，我已大汗淋淋。借着山顶飘来的微风坐下来抽着烟，看着那一片片葱绿的茶树，我又想起了夏天，他放弃了重庆《红岩》主编职务深入生活来到这儿，创作了响彻国内外的诗作《茶山呤》几次报社记者前来采访，可他避而不见。
　　 记得那天，天快黑了，我疾步行走在腰带似的山路上。山路坑坑凹凹和脚步诉说着这儿的恩恩怨怨，小路边的一株株枇杷树，山涧篷篷的竹叶像哭泣声。我站在竹林深处停止了脚步，一种说不出的悔恨心情突然来临。李场长看着我呆站那儿走过来问我“你怎么了？”我叹了口气，夏天与我生死相交，可……
　　 小妮与夏天是青梅竹马，重庆六中同窗三年爱好诗歌走到一起。不离不弃，我看着眼羡。自省城文学创作会议相识小妮，我就暗恋上她了。在这塔子山一块工作。我好几次向她示爱。她苦苦求我说：“不可能的，她与夏天初中就好上了，她只把我当亲哥哥，别再纠缠她了。”可我却在夏天去湖南参加笔会时，竞在夏天走后的那晚我与小妮酒醉后，小妮与我……后来她只好嫁与我。后来夏天写诗讽刺我人渣。与我一直断绝来往。这么多年，大家都老了，他也退休，我想在有生之年与夏天的恩恩怨怨作个了结。我从荥经首届举办鸽子花旅游节开始与他联系他一直不来。好容易等到今年网上与他联系，今天他终于来了。唉!三十七年了。你，在这功利主义盛行的事实，虽然在诗界只是一个虚幻的道具。近年来，夏天“回归”人性的不少诗作，在获得一些人赞赏的同时，必然会惹来另一些人的非难。写诗或者支持诗歌活动，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是释放骨子里的诗歌情结，可以理解为一个理想主义诗人的本色行为。有人指责他花钱买名声，这听起来更为可笑，其实我最了解夏天.他需要那种虚无的名声吗？中国诗人现在缺少应有的情怀，除了宽容自己，或者说宽容自己的小圈子之外的人，像我这样毁掉他爱情幸福的人，他今年在《诗刊》上发了那首《爱与恨》就可以看出。很少有人正面、客观和准确地原谅他人的丑恶。可夏天主动地承担他的责任，只怪他爱诗太深，忽视了对小妮的关爱。一生把诗视为庄严的事业，就我而言，我喜欢随心所约，想写就写，不会像夏天那么执着的写作风格。今晚与夏天淋雨观看完我县举办的第十二届生态鸽子花旅游节，不值得热泪盈眶或者大动干戈。夏天始终一贯地为中国诗歌操心，其主观能动性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作为老友，我不会劝阻他的任何冲动，只有尽可能做好他的一个帮凶，或者直言不讳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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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四月的鸽子节，作者与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夏天相约去参加鸽子节开幕式。作者与夏天是文友，因为爱好文学而结识。从文章中可以看出夏天是一个诗人，而且在诗歌造诣上成就还比较高。原本他们的友谊纯粹而深厚，之后因为自己与夏天的女友走到了一起，让彼此心生隔阂和芥蒂，为了请求昔日好友的原谅，作者多次邀请夏天来自己家乡游玩，功夫不负有心人，自己的诚恳终于打动了夏天。多年的好友冰释前嫌，让人感动。【编辑：彩蝶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