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四平/文
上个世纪80年代初,蓬安永兴小学伙食团的猪圈里喂了一头大肥猪,在一个晚上,大肥猪被附近的一个农民给偷走了。
学校里的校长、教师、伙食团的炊事员等人便顺着稀稀拉拉的脚印将偷猪的农民给捉住了,然后直接将偷猪贼用绳子给捆了,押到永兴小学报刊亭的一个大柱子上给吊起,学校里一个教师便拿起一双布鞋走到这个偷猪贼的面前,用布鞋不断地拍打偷猪贼的两肋,以示惩罚。
偷猪贼被打得不断地喊痛,痛得脸色苍白,额头上直冒虚汗,不断求饶,赌咒发誓地说今后再也不敢做贼了,再也不敢做贼了。
于是,学校校长便下令将这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偷猪贼给放回家去了。
没想到的是,那个身强体壮的偷猪贼回到家中没过几天竟然就死了。
有人说:这个老师用布鞋去不断地拍打偷猪贼的两肋,当时表面上看不出有好大的伤,看起好像莫得事似的,其实,他两边肋巴骨下面的板油已经脱离肋巴骨了,成了非常严重的内伤,如果不及时吃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那个年代死了也就死了,偷猪的那个农民的家人自觉自己家的人做错了事情在先,因此也不敢到学校里来找学校的麻烦。
还有一件事情,也是令我至今难忘的事情。八十年代初,我家就住在蓬安永兴公社的隔壁,小时候,我经常看见公社的治安室里抓住了跑到永兴场上来小偷小摸的小偷,吊在公社天井边的木头柱子上吊打,有的小偷被打得很惨,甚至被打到不断地吐血,然后才从木头柱子上放下来,放下来后站都站不稳,只能巴着墙壁走路,甚至在地上爬起走。有的小偷便爬到公社厕所的尿槽边趴到尿槽上咕噜咕噜大口大口地喝尿。问为什么要喝尿?回答说:老尿能够治疗跌打损伤和七痨五伤,喝了尿伤才会好。如果不喝,就会得痨病而死。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恐怖的一幕又一幕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现在想来,那个法制不健全的年代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