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鶠菡与林一阳《大纸坊》的对话 （ 第十八集）

水寨茶乡夹门关

沈鶠菡与林一阳《大纸坊》的对话

第十八集

沈鶠菡：328至337节，修建大纸坊既当年蔡承宗的梦想，也是李大鹏的毕生意愿。现在灭了土匪，为民众除了害，为那六个死难弟兄报了仇，民乐已成太平之乡。李大鹏开始将重建大纸坊的事情，再次付诸实践。有了感恩老百姓、各造纸大户、以及妻妾二人的积极支持，很快大纸坊落成。

本来要三年的工期，才用了一年多时间就落成了。“上百间房子，七十个泡竹麻的大窖，八十口大篁锅，五十个碾料的石碾，六十个操纸的大缸，还有晾纸和纸匠们食宿的地方。”杨里长把此事赶快报告州、县大人，民乐各大公口五排以上的袍哥和当地的富商巨贾，还有地方上的大户也来参加庆祝。

纸匠们听说李大鹏纸坊的工价高，都蜂拥而来，一时间招了三百多纸匠。纸匠们分成三班，白黑不停地操作。每年多产十万担竹绵纸和对方纸。“李氏纸业”改名为“大鹏纸业”，在四川多地开设了联络点。由于“大鹏纸业”的纸质均为上乘，刚上市就被抢购一空。为了解决‘大鹏纸业’供不应求的问题，帮其他纸坊的纸找销路，打响‘民乐纸业’的品牌，使民乐纸民都富起来。大鹏决定联合民乐、下河和道明等乡的上千家纸坊吗，进行技术覆盖，统一规范操作，再按市价收购他们符合质量的纸，打上‘大鹏纸业’的招牌销售。然而，任何事情的成功都不是一帆风顺的，遭到了不少纸坊的误解。历史总是向前发展前进的，在里长杨存文的大力支持“拿三个纸坊与大鹏联合”的举动，在大鹏多次召开纸民座谈会、晓之以理的苦口婆心下，终于使纸民们看清楚了李大鹏的做法：“一个商人敢把自己的技术和招牌交给我们，说明他千方百计振兴‘民乐纸业’而不是他的‘大鹏纸业’”，“逐渐转变为主动联合，一致愿意与大鹏合作”，上千家纸民“提议李大鹏出任民乐纸行的第一任‘行主’！”。大鹏的成功，见不得别人当老大的成祥心头像猫儿抓一般难受，便去找佟进章发泄这股无名火。在佟进章那里发泄不出来，又在他的饭馆里想纸民们捣李大鹏的杂乱：“他先拿块骨头给你们衔起，把你们垄断起来再一块一块吃掉你们。要不了几年，上千家纸坊就变成他一个人的啦！”以及志蓉的风光、一个个向她点头哈腰，想方设法争着献殷勤凫上水。富贵眼睛嫂嫂的刻薄，吃不着葡萄说酸，哥哥的有心无力等，展示了人间百态、嫉妒与嘲讽，描写得恰如其分。

林一阳：谢谢王老师的点评，对不足之处不吝提出，大家讨论好提高。

沈鶠菡：338至351节，李大鹏毫不计较个人得失，把自己的技术交出来，收集各家纸盖上‘大鹏纸业’销售后，并每次都按市价付清钱的做法，使从事‘民乐纸业’的人们富了起来；对寨沟点验收员李玉昌，在寨沟纸户李安平造假，利用妓女、美女诱使李玉昌对造假纸开绿灯盖上“大鹏纸业”印章，运到蜀都市场销售，纸商们反映质量有问题，纷纷要求退货事件，“要李安平把这批纸拉回重造，并按行规处罚他五百两银子，将其逐出纸行一年，以观后效”；对李玉昌“扣发他三个月工钱，每月只领二十吊钱的伙食费，罚其到纸坊扛竹麻”的处理，借此整肃纸行，使每个验收员必须百倍提高警惕，把李玉昌当作一面镜子，深刻反省自己，千万不要想占便宜而被一些奸商收买，一定要坚持高标准严要求，严防掺杂使假的纸张进入市场！如果再发生类似事件，无论东家还是验收人员，都将严惩不贷！通过整顿，挽回了‘大鹏纸业’的声誉。

为了规范整顿袍哥组织中坑蒙拐骗、鼓吃霸赊、摸哥儿、扒哥儿、耍秤杆子、吃喝嫖赌的人渣，李大鹏实施“内清门户，外联八方”的八字方针。根据袍哥成员平时的表现，结合百姓意见，多少不等地列出清理名单。在团拜会时把这些人清出公口，对“在场镇对岸喝醉了酒就放荡不羁，先是调戏店主的妻子，在人家脸上、身上挨挨擦擦、摸摸掐掐的”“脱开裤子趴在凳上，互相打了二十大板”，让“乐安公管事带着这二人游遍了民乐各大公口，所有袍哥成员从中吸取了深刻教训。”最后逐出公口一年，以观后效，并报总公口备案。所有袍哥都夹紧了尾巴，不敢再像以往那样放肆了。让遇事分得清五阴六阳，场面上会穷通权变，把事情办得非常得体的杨存文的儿子希伟担任了红旗大管事；再让言行稳重的嘉大协助他管理外交事务。通过这一整顿，在各公口的面貌焕然一新，在民乐树立起了“礼仪之乡”的风范。

机关算尽太聪明：不但算计外面人就连自己的母亲、妻子、妹妹、侄儿都要算计，不要脸不讲理：客户关门熄火了，不但继续要房租还要人家给饭钱；雁过拔毛买葱也要趁人不备抓几根、瞒昧良心的李成祥，两个儿子大松和老二都在吃鸦片烟，儿子大松发烟瘾，躺在床上烧烟把蚊帐惹燃，把水月堂变成废墟，家中银钱财物全都化为灰烬，烧死了母亲和大松，只得讨口要饭。人们拍手这叫‘人整人，整不死；天诛人，草不生’！罪有应得！人间爱心不灭。不管咋说，大家相邻多年，无论同情者还是幸灾乐祸的人，都凑了些钱帮他安葬了母亲和大松。以德报怨妹妹成惠，还是拿了三间房子给他俩口子住。从此，昔日的“大东家”夫妻成为靠种地为生的平民。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李大鹏，感念叔侄血浓于水的情分，让“从大鹏的胯下钻二十四转”的李成祥，当了大鹏纸业的“守门东家”。昔日天天吃着白米饭还嫌菜不好吃，顿顿都要宫爆、红烧、清炖、火锅，还假装斯文地要用筷子尖蘸点汤来尝的“大东家”，如今每顿餸头饿虾、狼吞虎咽地吃着玉麦面糊，连胡子上粑的渣渣都舔得干干净净，还差点把碗底舔穿了，还总说“我们山上的人吃惯了玉麦面汤，这东西就是好吃！”真是事实变化无常啊！

大鹏之子嘉明与武英殿大学士太子太保曾国藩的堂侄女完婚，蜀都知府带着辖区内的州、县前来祝贺，连四川总督和巡抚都送了贺礼，为嘉明的婚礼增光添彩；邛州各乡镇的里长、各码头舵主和富商巨贾自不必说，一个个携带重礼来大院道贺，当地纸民和百姓全来贺喜。大写出了一幅世间人情世故图，值得玩味。

大鹏去邛州城里办事，住“崃文客栈”时，他的雄玉佩与老板娘韩成芬的雌玉佩，分毫不差的配成对。“据说两百年前花楸园有个姓李的东家与我家远祖母情深意浓，但因东家有了家室儿女无法成婚，便将这对玉佩分开，双方约定：后人合上这对玉佩就合婚”。尽管两人已经分别成家，感慨“命运也真捉弄人”之余，也预示着雌雄玉佩的主人，后面将会有几世修来的故事。

另外，“摸哥儿”“扒哥儿”应该都是指偷鸡摸狗之辈吧？我觉得没有必要用两个概念来定格。

半亚子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