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省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
刑 事 判 决 书
(2018)川16刑初34号
公诉机关四川省广安市人民检察院。
被告人杨某，男，1995年7月23日出生，汉族，初中文化，自由职业，户籍所在地四川省广安市广安区。因涉嫌故意伤害罪，于2018年1月26日被广安市公安局广安区分局刑事拘留，经四川省广安区人民检察院批准，于2018年2月8日被四川省广安市公安局广安区分局执行逮捕。现羁押于广安市看守所。
辩护人王*，四川则昂律师事务所律师。
四川省广安市人民检察院以广检公诉刑诉【2018】31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杨某犯故意伤害罪，于2018年9月29日向本院提起公诉。在诉讼过程中，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陈*、王*、陈*向本院提起附带民事诉讼。2019年6月26日,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陈*、王*、陈*向本院申请撤回附带民事诉讼。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18年9月9日、2019年6月27日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广安市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施金枝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杨某及其辩护人王*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四川省广安市人民检察院指控，2018年1月24日23时许，被告人杨某与L某在摩尔春天外的夜市吃宵夜，遇见被害人刘某、付某、陈某1等人，双方因L某发生口角，继而打斗，在打斗过程中，被告人杨某拿出随身携带的腰刀刺向陈某1等人。刺中被害人陈某1左胸部，付某腹部、背部，刘某左腿。后杨某和L某一起离开现场。被害人陈某1、付某、刘某三人随即被送往广安市人民医院救治，陈某1于2018年1月27日23时分被宣布死亡。经广安市公安局广安区物证鉴定室鉴定，杨某的捅刺行为造成陈某1、付某损伤程度为重伤二级，刘某为轻微伤。经重庆法医验伤所司法鉴定，陈某1符合左胸部刀刺伤致左侧血气胸、创伤性膈疝、胃贯通创等引起急性胸膜炎，胃、脾浆膜炎症等导致急性呼吸、循环衰竭死亡。经重庆法医学会司法鉴定所鉴定，广安市人民医院在手术后未行禁食医嘱致陈某1胃内容物流向胸腔导致左侧胸膜炎，脾、胃浆膜炎症，与杨某的捅刺行为共同造成了陈某1的死亡。
被告人杨某于2018年1月25日在广安区*宾馆被四川省广安市公安局广安区分局民警抓获。
上述事实，公诉机关当庭提供了户籍信息、病情诊断证明等书证；证人L某、徐某、蒋某等人的证言；被害人刘某、付某的陈述；被告人杨某的供述与辩解；鉴定意见；勘验、检查、辨认笔录；监控视频等证据予以证实。
四川省广安市人民检察院认为，被害人陈某1、付某、刘某因L某与被告人杨某发生口角、打斗，被告人杨某持刀捅刺被害人，造成陈某1、付某重伤、刘某轻微伤,其中陈某1送医后经抢救无效死亡。其行为触犯了《中华人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之规定，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应当以故意伤害罪追究其刑事责任。被害人陈某1等人先动手用拳头和凳子殴打被告人杨某，被告人杨某为了摆脱对方，持刀捅刺被害人，造成陈某1、付某重伤、刘某轻微伤，被告人杨某的防卫行为造成对方受伤和死亡的后果，应当认定为防卫过当。被告人杨某到案后，如实供述了自己的主要犯罪事实，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六十七条第三款之规定，可以从轻处罚。
被告人杨某辩称，案发当天，是被害方故意挑衅和围打自己，其是在被五位以上的人围打的情况下，拿出随身携带的刀子自保，而伤害到了他人，自己的行为不属于故意犯罪。
被告人杨某的辩护人发表了下列辩护意见：被告人杨某仅应当对死者的初伤部分（重伤）及付某的重伤负责，陈某1最终死亡应被归为医患纠纷或者医疗事故另寻途径解决。杨某系属防卫过当之过失重伤，量刑应当在三年以下，结合杨某自身和家庭情况，建议考虑缓刑。并当庭出示了广安市广安区*社区居民委员会出具的证明及杨某某的残疾证，予以证实杨某的父亲杨某某现年64岁，是二级残疾人，母亲S某63岁，杨某是其家的独子,其家是其小区的低保户,杨某平时表现良好。
经审理查明，2018年1月24日23时许，被告人杨某与L某两人在摩尔春天外的夜市摊边吃宵夜，遇见刘某、陈某1、付某等人，因刘某方的人语言调戏L*而与被告人杨某发生了争吵，刘某等人便出手殴打被告人杨某，相继用夜宵摊的塑料凳子砸被告人杨某。被告人杨某便拿出随身携带的腰刀，朝着打他的刘某等人捅刺，刘某、陈某1、付某三人因受伤停止打斗。被告人杨某跑出拉着L某搭乘出租车离开现场。刘某、陈某1、付某三人即刻被送往广安市人民医院救治。被害人陈某1在送往广安市人民医院救治二日后死亡，被害人刘某、付某经治疗出院。经鉴定，被害人陈某1损伤程度为重伤二级，被害人付某损伤程度为重伤二级，被害人刘某损伤程度为轻微伤。经重庆法医验伤所鉴定，被害人陈某1系左胸部刀刺伤致左侧血气胸、创伤性膈疝、胃贯通创等引起急性胸膜炎，胃、脾浆膜炎症等导致急性呼吸、循环衰竭死亡；经重庆法医学会司法鉴定所鉴定，广安市人民医院在手术后未行禁食医嘱致陈某1胃内容物流向胸腔导致左侧胸膜炎，脾、胃浆膜炎症，与杨某的捅刺行为共同造成了陈某1的死亡。经重庆法医验伤所鉴定，广安市人民医院对陈某1的诊疗过程中有过错、同等原因。
上述事实，经开庭举证、质证、采信下列证据予以证实：1、书证
（1）受案登记表。证实2018年1月24日23时许26分，广安市公安局广安区分局万盛派出所民警张恒其接到110电话指令，2018年2月24日23时许，杨某与L某两人在摩尔春天外的夜市摊边吃宵夜，遇见刘某、陈某2、付某等人，双方发生口角，随后刘某等人对杨某实施殴打，杨某便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将刘某、陈某2、付某三人捅伤。
（2）立案决定书。证实2018年1月25日，广安市公安局广安区分局对杨某故意伤害案立案侦查。
（3）杨某的户籍信息。证实被告人杨某的个人身份信息，在案发时达刑事责任年龄。
（4）扣押决定书、扣押清单。证实2018年1月25日，在见证人甘某的见证下，对被告人杨某随身携带的尖刀一把进行了扣押。特征：全身为钢制折叠式腰刀，长约25厘米，刀柄长约13厘米，刀刃长约12厘米。
（5）病情诊断证明书。证实①刘某因“刀刺伤致左侧大腿疼痛出血1小时”入院，伤后即感左侧大疼痛，裂口活动性出血。查体：左侧大腿外侧见长约5cm裂口，深约8cm，至骨质表面，创面活动性出血，远端感觉功能及血运正常，踝关节伸屈活动无受限。诊断意见：左大腿刀刺伤，左大腿股外侧部位断裂。
②付某因“全身多处刀刺伤时间不详”于2018年1月25日入院。查体：神志不清楚，偶有胡言乱语，查体及详细病史不配合，有恶心，无呕吐。左侧腹部可见长约4cm皮肤裂口，伴网膜脱出，左上臂见长约4cm、1cm皮肤裂口伴出血，左肩背部可见长约1.5cm皮肤裂口，左腰部见1cm约皮肤裂口，腹部平软，伴腹紧张。头胸腹CT显示：脾脏密度欠均匀，左侧腋下腹壁软组织部位缺损，积气，并可见肠系膜部位向外突出，肝右叶后下段局限性条状稍低密度影。腹腔积液。头颅平扫未见确切异常，多为右肺上叶少许肺气囊。
诊断意见：腹壁穿通伤：胃穿孔修补术、脾裂伤、胰腺挫伤、膈肌裂伤，全身多处刀刺伤。
③陈某2（陈某1）症状体征及辅助检查情况：入院前半小时患者被他人用刀刺伤，伤后感胸部疼痛，无明显胸闷、气促，无畏寒、发热、恶心、呕吐；无腹痛、腹泻，无咯血，无潮热、盗汗，在院外未作特殊处理，为求诊治来到我院，急诊以“胸部刀刺伤”收治入院；查体：体温36.5℃，脉搏95次/分，血压125/64mmHg,胸廓无畸形，无胸骨压痛。左侧腋前线第7肋间有长约1.5cm裂口，与胸腔相通，有少许出血，呼吸运动双侧正常，肋间隙无增宽。无胸膜摩擦感，未触及皮下捻发感。左肺呼吸音第，未闻及干湿L音，未闻及哮鸣音，未闻及胸膜摩擦音。未见异常心尖搏动，心前区无隆起，无震颤，无心包摩擦感。相对浊音界正常，心率95次/分，心律齐，各瓣膜听诊区未闻及病理性杂音，无心包摩擦音；辅查：胸部、腹部CT示：左肺下叶斑片状密度增高影，创伤性湿肺？左侧胸腔积液。左侧腹壁软组织内少许气体密度影。
诊断意见：胸壁刀刺伤、左侧开放性血胸、左侧肺挫伤、腹腔脏器损伤？建议住院治疗。
陈某2（陈某1）死亡记录。证实入院日期：2018年1月24日23时58分，死亡日期：2018年1月27日23时21分。主诉：刀刺伤后胸部疼痛半小时。
入院时情况：患者因“刀刺伤后胸部疼痛半小时”于2018年01月24日23时58分入住胸外科。入院时查体:体温36.5℃，脉搏95次/分，呼吸19次/分，血压125/64mmHg。胸廓无畸形，无胸骨压痛。左侧腋前线第7肋间有长约1.5cm裂口，与胸腔相通，有少许出血，呼吸运动双侧正常，肋间隙无增宽。无胸膜摩擦感，未触及皮下捻发感。左肺呼吸音第，未闻及干湿L音，未闻及哮鸣音，未闻及胸膜摩擦音。未见异常心尖搏动，心前区无隆起，无震颤，无心包摩擦感。相对浊音界正常，心率95次/分，心律齐，各瓣膜听诊区未闻及病理性杂音，无心包摩擦音；辅查：胸部、腹部CT示：左肺下叶斑片状密度增高影，创伤性湿肺？左侧胸腔积液。左侧腹壁软组织内少许气体密度影。
入院诊断：胸壁刀刺伤、左侧开放性血胸、左侧肺挫伤、腹腔脏器损伤？
诊疗经过:患者入院后完善相关检查:胸部CT示:左肺下叶斑片状密度增高影,创伤性湿肺?左侧胸腔积液;左侧腹壁软组织内少许气体密度影；予以了清创缝合、左侧胸腔闭式引流,术后予以抗感染、祛痰等治疗。患者于2018年1月26日09:29出现呼吸、心骤骤停，瞳孔散大,立即行心电监护,球囊面罩吸氧,保持呼吸道通畅,持续胸外心脏按压,肾上腺素间断静推、间断电除颤、气管插管等处理,经积极抢救后患者心跳恢复后送入我科继续治疗。转入我科时患者病情危重,生命体征不稳定,随时存在生命危险,转入我科后充白蛋白、输血、升压、纠酸、补液、对症等综合治疗，并反复抽血检验及行B超、胸片等检查协助诊治。患者入ICU时病情危重，全身状态极差，无法耐受手术，虽积极内科保守治疗，病情仍进行性加剧，2018年1月27日08：50患者自主呼吸消失，08:53患者心跳骤停,积极枪教后患者呼吸心跳恢复,但自主呼吸微弱,生命体征极其不稳定,之后患者反复出现呼吸心跳骤停,予以反复胸外心脏按压、肾上腺素间断静推等抢救治疗。患者于2018年1月27日22:45再次出现心跳骤停,仍无自主呼吸,立即予以持续胸外心脏按压,继续持续呼吸机辅助呼吸,反复静推肾上腺素,继续静滴碳酸氢钠、静脉泵入去甲肾上腺素、多巴胺,快速补液等抢救。经36分钟积极抢救,于23:21患者自主心跳仍未恢复,各项生理反射消失,宣布临床死亡。
死亡原因:呼吸循环衰竭
死亡诊断:1、呼吸心跳骤停心肺复苏术后复苏后综合征(呼吸循环衰竭缺血缺氧性脑病)2、体克:失血性休克?心源性休克?3、胸壁刀刺伤左侧开放性血胸左侧肺挫伤；4、左侧膈疝；5、腹腔脏器损伤？消化道穿孔？6、内环境紊乱：代谢性酸中毒。7、多器官功能衰竭。（医师：彭超华）
（6）鉴定意见通知书，证实①被害人刘某、付某的损伤程度鉴定意见通知了杨某、刘某、付某。
②将现场、作案工具提取的血样进行DNA鉴定，鉴定意见为1号检材为陈某1的血；2号、10号检材为付某的血；3-8号检材为刘某的血；11号检材为杨某的血。鉴定意见通知了各当事人。
2.证人证言
（1）蒋某证言。证实2018年1月24日23时许，蒋某与刘某、付某、陈某2等七八人在摩尔百货“唯爱”唱歌后，到摩尔百货大楼下面吃夜宵，刘某看见L某（外号“咪咪”）及一个男的站在夜宵店外面的马路边上，就喊“咪咪”吃夜宵。不知刘某同“咪咪”说了什么，和“咪咪”的男朋友发生了争执、打斗。具体打斗经过不清楚，刘某、陈某1、付某受了伤。听刘某说是“咪咪”男朋友用刀将他们捅伤的。当时在场的有还有刘某的女朋友、张*、胡*、波娃、强娃，以及其他吃夜宵的人。
（2）胡**证言。证实2018年1月24日晚上23时许，胡正玲与蒋某、刘某、付某、陈某25个人在唯爱纯KTV唱歌出来吃宵夜，胡**和蒋某二人在永辉超市入口处排队烤鸡腿，听到距他们大约10米远的地方有剧烈的打斗声，他们跑过去，发现刘某、付某、陈某2三人身上全是血。胡**就和蒋某一起将三人送到了广安市人民医院。没有看见刘某他们是否与“咪咪”男朋友发生抓打。同时证实付某、陈某2二人不认识“咪咪”也不认识“咪咪”的男朋友，只有刘某认识“咪咪”。
（3）曾**证言。证实2018年1月24日23时许，Z**驾驶出租车（川Ｘ×××××）在摩尔春天外等客，刚好看见三四个年轻娃儿在对另一个年轻娃儿进行拳打脚踢，大约打了二三十秒，双方就分开了，被打的那个年轻娃儿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拿手上有血。然后被打那个年轻娃儿和另一个年轻人达乘Z**的出租车到建安北路奇特酒店。在出租车上那个女子说，对方有一个人她认识，以前找过她耍朋友，那女子没有同意。当时在摩尔春天外刚好遇见对方，和这个女子一起的男子和对方吵起来了，对方几个男子就对其车上的这个男子进行拳打脚踢。
（4）L某证言。证实2018年1月24日，L某同杨某在广安区摩尔春天百货大楼外面吃完宵夜，碰到刘某等人，刘某招呼L某。L某看到刘某这群人喝酒，就没有理刘某，和杨某准备离开。刘某就问L某走什么地方去，跟他走，刘某这群人又人起哄。杨某就问为什么要跟他走，与刘某争吵了三四句，刘某等人便冲过去欧打被告人杨某，用夜宵摊的塑料凳子砸杨某。L某在中间劝阻，没看清楚杨某是怎么将刘某等人捅伤的。杨某的右手也受伤了。同时证实L某认识刘某，不认识与刘某一起的男孩，与刘某一起的男孩向L某表白过，L某没有同意。
（5）徐某的证言。证实2018年1月24日，自己与张*、L某等人在摩尔春天酒吧喝酒。后L某的男朋友就接他们去吃东西。他们到摩尔春天大门口右边的夜市买点烧烤带走，点好后，就遇到刘某等四五个年轻人。刘某这方男子好像都认识她们这方女孩，刘某这方男子其中有一个男子前几天向L某表白过，所以向L某表白的男子就调戏了L某几句。对调戏的语言L某及他男友当时没有什么反映，也没有说什么话。这时，杨某拉着L某准备离开了。向L某表白的男子见L某离开，就情绪激动地问L某“你准备走哪里去”。杨某会回答“这是我女朋友，不跟我走跟谁走”。刘某这方的人开始上去拉扯L某离开。杨某就上去制止。这时刘某一方的人就围上去对杨某拳打脚踢，并且将杨某打到地上。杨某就倒在一家夜市的棚子边上。这时刘某方的人拿起一个绿色的凳子准备去打小虎，L某和她的其他朋友就在拉双方的人。自己就在吃烧烤，没有在留意打架的事情。杨某起来拉着L某准备离开现场，刘某一方的人就去阻止，但杨某和L某还是离开了现场。后刘某方的人就在夜市摊上拿纸去止血，并且说他们这方有人受伤了。自己看到伤者肚子在流血。打架过程中看见杨某有格挡动作，没有看见杨某打对方。
3.被害人陈述
（1）付某陈述及辨认笔录。付某有两次陈述，一次陈述证实2018年1月24日晚上，付某、刘某和陈某2三人在广安摩尔春天唯爱KTV唱歌、喝酒后在摩尔春天门口处看见L某，付某跟L某打了一声招呼，L某没有回答，是杨某回答的，具体回答的话记不清楚了。付某就与杨某发生口角争执，之后杨某就拿出腰刀就捅付某，付某和刘某就想抢过杨某手上的腰刀，之后发生的事情不是很清楚，杨某拿腰刀捅伤了他们，他们三个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到广安市人民医院了。第二次陈述，证实不知道怎么的刘某和杨某争执起来了，然后刘某就往他们这边跑，左手按着右脚跛一跛的跑回来的，后面杨某在追刘某。付某就将旁边烧烤摊的胶凳拿起，杨某就拿着刀捅，付某就用胶凳挡在前面，对方就用刀将凳子都捅穿了，刀就将付某手臂处捅伤了，然后杨某拿着刀就按着付某捅，陈某1就帮付某，杨某就拿刀去捅陈某1，陈某1就往后跑，杨某就去追，追了几步，L某就将杨某拖到，将其拉走了的。刘某喊出租车，陈某1将付某扶到出租车上，一起去的市人民医院。2018年6月7日8时40分至2018年6月7日8时50分，付某依法辨认出L某。
（2）刘某陈述。刘某有两次陈述，一次陈述证实2018年1月24日23时许，刘某、付某、陈某2等人在永辉超市大门口的夜市摊吃宵夜。刘某看见L某就过去打招呼，问L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L某回答的话刘某没听清楚。这时付某就和L某旁边的男子（杨某）发生了争执。杨某就说你们要做什么，刘某这边的人回“你要做什么”。说完之后，杨某就抽出把腰刀想去捅付某，刘某就跑过去用手挡住那把腰刀，想要救下付某。在挡的过程中刘某的左手受伤了，后来刘某左大腿也被捅伤了，刘某便离开喊蒋某将其送去医院。第二次陈述证实在永辉超市大门口就碰L某，刘某就过去跟L某打招呼，问L某怎么在这里，这么晚还不回家，L某说马上回去，之后刘某就离开了。因为付某喜欢L某，就喊L某和他们一起吃宵夜，站在L某旁边的男子（杨某）就和付某发生争吵，杨某就说信不信捅死你们几个小狗日的。刘某听见后就转身看见杨某手里拿了一把腰刀，向他们走过来，他们也向杨某走过去。付某在他们前面，付某边走边和杨某争吵，两个走到一起后就打起架来，他看见付某和杨某在打架，他上去想去帮付某打杨某，结果刘某上去看见杨某用腰刀捅他们几个人，他就用手去挡，结果左手腕附近被杨某用腰刀捅伤，接着杨某又向刘某左脚捅了一刀，刘某被捅伤后就跑了。
4.被告人的供述与辩解
被告人杨某的供述，证实2018年1月24日晚上23时许，杨某去广安区滨江路一段的摩尔春天接女友L某，当时杨某、L某及L某的几个女朋友在永辉超市大门口处的夜宵摊上买夜宵。这时过来了大约两三个年轻男子，其中有个男子认识L某，对L某说你也在这里啊，还指着L某问“这是你男朋友啊”，还问L某要去哪里，要不要跟他一起走。杨某就对那个年轻男子说为什么要跟你走。这时就过来了一群年轻男子，就说你很冲哦。说完后他们有六七个人就冲了过去打杨某，先是对杨某拳打脚踢，后有人用东西砸杨某头部和背部。杨某就拿出随身携带的腰刀并打开，刘某等人看见杨某手里有刀便过去抢刀，其中一个人抓住刀柄，将杨某握刀的右手划伤。对方的人继续围着杨某拳打脚踢，杨某就用手中的匕首向对方乱捅，具体捅到哪个人、哪个部位杨某记不得了，杨某记得当时有一个男子用一根塑料凳子来砸到他头部，杨某就用手中的匕首捅了拿凳子那个男子，捅向那个男子上半身左侧方向。出于保护自己的原因，杨某就用手中的刀在身体正前方挥舞了几下，对方几名男子就没有再冲上来了，杨某就喊L某走了。至于为什么要捅对方，因为被对方的几个男子围着，对其拳打脚踢，有人将其拉住，跑不脱，迫不得已就用手中的匕首捅的对方的人。杨某捅人的匕首以前一直在其家里，1月24日那天上午10点钟，杨某从家里将那把匕首带至其上班的地方（悦动健身房），目的是将匕首带至健身房削水果用，刚好1月25日休假一天，1月24日那天晚上10点下班就想将那把匕首带回家，所以下班后杨某就将那把匕首一直放在身上的。匕首是折叠式的，刀把是木头的，刀刃是银白色钢制的。
5.鉴定意见
(1)损伤程度检验鉴定意见书。证实：
①，广公（物）鉴（法临）字[2018]020号刘某活体检验鉴定意见书，证实刘某损伤程度评定为轻微伤。
②广公（物）鉴（法临）字[2018]021号付某活体检验鉴定意见书，证实付某损伤程度评定为重伤二级。
③广公（物）鉴（法临）字[2018]056号陈某1损伤程度鉴定意见书，证实陈某1的刀捅刺伤损伤程度评定为重伤二级。
（2）现勘提取检材鉴定
广安市公安局物证鉴定所，广公物鉴（DNA）字[2018]073号鉴定意见书。
内容：对现场、作案工具提取的血样进行DNA鉴定。
检材编号检材来源鉴定结果1距门牌××、距南侧阶沿340cm处血迹陈某1血迹2距门牌××、距南侧阶沿300cm处血迹付某血迹3距103号门市东侧750cm、排水沟南侧血迹刘某血迹4101号门市东侧800cm梯步上血迹刘某血迹5距栏杆132cm距购物形象雕塑109cm处血迹刘某血迹6灯柱西侧1200cm距上行扶梯（西侧扶梯）上端160cm处血迹刘某血迹7灯柱东侧650cm,距路沿200cm处地面血迹刘某血迹8距路沿100cm,距灯柱820cm处公路上血迹刘某血迹9陈某1采血卡陈某1血迹10杨某匕首刀刃擦拭物—附可疑血迹的棉签付某血迹11杨某匕首刀刃擦拭物—附可疑血迹的棉签杨某血迹12付某采血卡13刘某采血卡14杨某采血卡鉴定意见：鉴定意见为1号检材为陈某1的血；2号、10号检材为付某的血；3-8号检材为刘某的血；11号检材为杨某的血。
(3)陈某1胃及内容物检验
广公物鉴（理化）字[2018]50号检验报告，证实所送检材“陈某1胃及内容物”中未检出安定、乐果、毒鼠强成分。
（4）陈某1死亡原因鉴定
①.重法[2018]病鉴3字第608号司法鉴定意见书。证实
法医解剖病理学诊断：陈某1左胸腹部联合穿通创、部分细胞自溶。左胸部（左第7肋间腋前线处）皮肤裂创伴左肺下叶裂创，左侧血气胸；左侧膈肌裂创（8cm*2.5cm）；胃壁裂创（二处：2.5cm*0.3cm、2cm*0.3cm）;左侧膈疝（部分大网膜、胃大部、部分脾脏疝入左胸腔），伴左胸腔内胃内容物溢出，伴左侧胸膜炎、脾浆膜、胃浆膜纤维素渗出、炎细胞浸润；胸腹腔积液（左胸腔约500ml，暗红色液体并混有胃内容物），腹腔积血（约200ml），右胸腔积液（约400ml，淡红色）；急性肺水肿，部分肺泡腔内透明膜形成，肺泡壁血管塌陷；脏器实质细胞变性坏死（心、肝、脑、肾等），组织疏松水肿，部分毛细血管腔内微血栓形成；胸腔闭式引流术后（左第7肋间腋中线处；左第2肋间）、气管切开术后；
分析说明：尸检发现左胸第二肋间锁骨中线处裂创（2.3cm*0.8cm），左胸第七肋间腋中线处裂创（2.1cm*0.3cm），上述两处创口均深及胸腔，应系行左侧胸腔闭式引流术形成，与死因无关。
尸检主要发现左侧胸部刺创（深及胸、腹腔）：左胸第七肋间腋前线处2.2cm*0.4cm刺创口，创腔与胸腔相通；左肺下叶外侧表浅裂创5.3cm*0.3cm；左侧膈肌穹窿部裂创8.0cm*2.5cm；胃贯通创（前壁裂创2.5cm*0.3cm，右侧壁裂创2.0cm*0.3cm）上述创口的形成可以用左胸部一次刀刺伤解释。腹腔、胸腔积血应系左胸部刺创内出血后果。左肺萎陷，肺泡腔塌陷系液气胸所致；部分大网膜、胃大部、脾部分经左侧膈肌穹窿部破裂创口疝入左侧胸腔，胃内容物进入左侧胸腔，伴左侧胸膜炎，胃、脾浆膜可见纤维素渗出，炎细胞浸润；急性肺水肿，肺透明膜形成。
综上所述，陈某1符合左胸部刀刺伤致左侧血气胸、创伤性膈疝、胃贯通创等引起急性胸膜炎，胃、脾浆膜炎症等导致急性呼吸、循环衰竭死亡。
死因分析：根本死因，左胸部刺创致胸腹部联合伤（左下肺裂创，膈肌、胃破裂并疝入左胸腔）
直接死因：左侧胸膜炎，脾、胃浆膜炎伴ARDS，胸腹腔积血、积液等。
鉴定意见：1.病理检验结果：左胸腹部联合穿通创伴左肺、膈肌、胃壁裂创，创伤性膈疝、左侧胸膜炎，脾、胃浆膜炎，胸腹腔积血、积液；2.陈某1符合左胸部刀刺伤致左侧血气胸、创伤性膈疝、胃贯通创等引起急性胸膜炎，胃、脾浆膜炎症等导致急性呼吸、循环衰竭死亡。
②.重渝法医所[2018]临床H鉴字第17号司法鉴定意见书。证实：
鉴定分析说明：根据委托方提供的病历资料、尸检笔录、尸检照片、重法[2018]病鉴3字第608号鉴定意见书，死者陈某1被人用刀刺伤左胸腹部联合穿通伤，其损伤虽未直接造成陈某1死亡，经尸检所见刀刺伤已伤及左肺、膈肌、胃壁，其损伤基础较重，陈某1伤后经广安市人民医院医治，予以左侧胸腔闭式引流，未予以禁食等处置，陈某1于2018年1月26日9时诉进食后呕吐，感胸引管处疼痛明显，陈某1的直接死因为左侧胸膜炎，脾、胃浆膜炎症等导致急性呼吸、循环衰竭死亡，而造成上述情况出现的根本原因为左胸部刺创导致胸腹部联合伤，故刀刺伤与陈某1死亡存在因果关系；陈某1住院后未予以禁食等处置，导致陈某1进食后胃内容物流向胸腔导致左侧胸膜炎，脾、胃浆膜炎症与陈某1死亡亦存在一定的参与度。
综上，陈某1被人用刀刺伤以及住院期间出现的并发症均与陈某1的死亡存在因果关系，建议以共同因素认定为宜。
③、重庆法医[2019]医鉴4字第339号司法意见鉴定书。证实广安市人民医院对陈某1（曾用名：陈某2）的诊疗过程中有过错、同等原因。
6.勘验、检查、辨认、侦查实验等笔录
（1）辨认笔录。证实①2018年1月25日15时15分至2018年1月25日15时25分，L某依法辨认出在摩尔春天外捅人的杨某。
②2018年1月25日17时34分至2018年1月25日17时43分，Z**依法辨认出在摩尔春天拿匕首并乘坐自己出租车的男子杨某。
（2）指认笔录。证实①2018年1月25日16时26分，被告人杨某对作案现场滨河一段摩尔春天外进行了指认。
②杨某对捅人所使用的腰刀进行了指认。
（3）杨某活体检查笔录。证实杨某顶枕部可扪及2.3*1.7cm头皮肿状，左颧部有2.5*1.3cm色素改变，右手掌大鱼际处有2.1*0.1cm、1.9*0.1cm两条平行疤痕，手背有多处散在抓伤后遗症疤痕。余未见明显异常。及杨某头部、左颧部、右手掌、手背处有伤。
（4）现场勘验笔录，提取痕迹、物证登记表1份，现场图2张，照片22张。证实现场位于四川省广安市广安区滨河路一段国际商业中心88号摩尔春天百货西门外广场，滨河路一段沿西溪河自西向东修建，西接玉兔路，东接滨河路二段。
滨河路一段路面为柏油路面，路面湿透，低洼处有积水。距人行道边沿25cm，门牌号××处公路上，有一黑色外壳口红散落在污水里，口红为一方形柱体，长宽高：7.2*2*2cm,上有“STARRYVELVET”字样（已照相，实物提取）
摩尔春天西门广场地面为石材铺贴，地面被雨水湿透但无流淌。在西端雨篷处地面有两处洇散血迹，北侧血迹距门牌××、距南侧阶沿340cm（范围：南北长40cm*东西宽20cm，已照相，棉签蘸取，1号检材），北侧血迹距门牌××、距南侧阶沿300cm（范围：南北长60cm*东西宽40cm，已照相，棉签蘸取，2号检材）。
广场西侧为门市，由北向南依次为98号、99号、100号、101号、102号、103号门市。在距103号750cm、排水沟（东西走向）南侧地面由成淌点状滴落血迹（由南向北，有130cm，已照相，棉签蘸取，3号检材）；距101号门市800cm，距负一楼出口西侧栏杆110cm梯步上有散在点状血迹（范围：30*40cm，已照相，棉签蘸取，4号检材）。
负一楼出口出入口西侧阶沿上，距栏杆132cm，距购物形象雕塑109cm处有散在点状滴落血迹（范围：15*30cm，已照相，棉签蘸取，5号检材）。灯柱西侧1200cm，据上行扶梯（西侧扶梯）上端160cm处地面有30*25cm范围的洇散血迹（范围：30*25cm，已照相，棉签蘸取，6号检材）。灯柱东侧650cm,距路沿200cm处有散在点状滴落血迹（范围：60*80cm，已照相，棉签蘸取，7号检材）公路上距南侧路沿100cm,距灯柱820cm处有点状滴落血迹(已照相，棉签蘸取，8号检材)
（5）陈某1尸检笔录。证实陈某1胸骨及双侧肋骨未见骨折，左季肋部有20cm*12cm肌肉出血，左腋前线第七肋间肌肉有2.4cm*0.6cm规则创口，左腋中线第七肋间肌肉有1.5cm*0.8cm规则切口，左锁骨中线第二肋间肌肉有1.2cm*0.3cm规则创口。上述创口均与胸腔相通。右侧胸腔积有淡红色液体约400ml，右肺呈粉红色改变，左侧胸腔积有血性液体和胃内容物混合物约500ml。部分网膜、胃大部、脾部分突入左侧胸腔，左肺呈灰褐色改变，左肺下叶外侧有5.3cm*0.3cm表浅规则创口，胃右侧壁有2.0cm*0.3cm规则创口，胃前壁有2.5cm*0.3cm规则创口，胃部两处创口贯通。左侧膈肌有8.0cm*2.5cm规则贯通创口，心包腔内有暗红色液体约10ml。腹部肌肉及腹腔内脏器未见损伤，腹腔积有血性液体约200ml。
提取：脑组织、心脏、肺脏、肝脏、脾脏、胰腺、肾脏、膈肌、胃组织。尸血胃及内容物备检。
7.视听资料、电子数据
电子光盘三张，包括出警视频、第三次在广安市看守所讯问杨某的同步录音录像视频，以及出租车录下的打架画面，显示几人围着打架，在L某拉扯中，杨某手持腰刀从打架位置走出。
上述证据来源合法、客观、真实，予以采信。
本院认为，被害人刘某、付某酒后遇到L某及其被告人杨某，挑衅并殴打被告人杨某，被害人刘某、付某、陈某1对被告人拳打脚踢，用塑料凳子砸被告人杨某。情急之中，被告人杨某拿出随身携带的刀子捅刺围打他的陈某1等人，导致被害人陈某1、付某重伤、刘某轻微伤，陈某1送医后经抢救无效死亡的后果。广安市人民医院对陈某1病史询问欠仔细，对病情的观察欠仔细；对创伤性膈疝、膈肌裂伤、胃破裂等的漏诊，进而造成治疗的延误，最终导致患者死亡。广安市人民医院在手术后未行禁食医嘱致陈某1胃内容物流向胸腔导致左侧胸膜炎，脾、胃浆膜炎症，与杨某的捅刺行为共同造成了陈某1的死亡。且广安市人民医院对陈某1的医疗过程的过错与杨某的捅刺行为对陈某1的死亡承担同等原因。被告人杨某对被害人陈某1死亡的后果承担同等责任。故被告人杨某的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款之规定，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构成故意伤害罪，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成立，本院予以支持。被告人杨某为了使本人的人身免受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采取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但其持刀捅刺造成一人死亡一人重伤，一人轻微伤的严重后果，明显超过必要的限度造成重大损害，属于防卫过当。案发后，被告人杨某的亲属赔偿了被害人的经济损失，被害人的亲属撤回了民事诉讼请求。依法对被告人杨某可予以酌定从轻处罚；被告人杨某如实供述了自己的主要犯罪事实，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六十七条第三款之规定，系坦白，依法可以从轻处罚。综合被告人杨某的法定及酌定量刑情节，依法对其减轻处罚。
关于被告人杨某提出案发当天，是被害方故意挑衅和围打自己，其是在被多人围打的情况下，拿出随身携带的刀子自保，而伤害到了他人，经查证属实。但辩称自己的行为不属于故意犯罪的辩护意见不予支持。
被告人杨某的辩护人提出被告人杨某仅应当对死者的初伤部分（重伤）及付某的重伤负责，陈某1最终死亡应被归为医患纠纷或者医疗事故的辩护意见。经查证，被告人杨某对陈某1的伤害与广安市人民医院对陈某1的医疗过程的过错对被害人死亡承担同等原因。故对杨某的辩护人提出杨某仅应当对死者的初伤部分（重伤）及付某的重伤负责，陈某1最终死亡应被归为医患纠纷或者医疗事故的辩护意见不予支持。对被告人杨某提出被告人杨某系防卫过当的辩护意见经查证属实，予以支持；对辩护人提出对被告人杨某应当在三年以下量刑，并适用缓刑的辩护意见不予支持。
综上，根据被告人的犯罪性质、情节及行为对社会的危害性，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款、第六十七条第三款、第二十条第二款、第六十四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杨某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8年1月26日起至2022年1月25日止)
二、对被告人杨某持有的作案工具钢制折叠式腰刀一把予以没收；
故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两份。
审 判 长 陈爱华
审 判 员 王 佳
人民陪审员 席为旦
二〇一九年六月二十八日
法官助理李颖
书记员谭丹
刘颖
附相关法律条文：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
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犯前款罪，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本法另有规定的，依照规定。
第二十条【正当防卫】为了使国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权利免受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而采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对不法侵害人造成损害的，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
正当防卫明显超过必要限度造成重大损害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应当减轻或者免除处罚。
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
第六十七条【自首】犯罪以后自动投案，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的，是自首。对于自首的犯罪分子，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其中，犯罪较轻的，可以免除处罚。中国刑事辩护网提供
被采取强制措施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和正在服刑的罪犯，如实供述司法机关还未掌握的本人其他罪行的，以自首论。
犯罪嫌疑人虽不具有前两款规定的自首情节，但是如实供述自己罪行的，可以从轻处罚;因其如实供述自己罪行，避免特别严重后果发生的，可以减轻处罚。
第六十四条犯罪分子违法所得的一切财物，应当予以追缴或者责令退赔；对被害人的合法财产，应当及时返还；违禁品和供犯罪所用的本人财物，应当予以没收。没收的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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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16 10: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