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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共享] 封建婚姻的又一出悲剧 —谈苹萍演出的《范氏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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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5-30 20:2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封建婚姻的又一出悲剧
—谈苹萍演出的《范氏醋)


(载《川剧名旦苹萍》一书)

故事的本末

    川剧传统剧目“江湖十八本”中有一本戏叫《泥壁楼》(又名《天官府)),其剧情是:

    宦家小姐范月娥性情乖张,难以嫁人。其父范天官(天官,是吏部尚书的别称。吏部尚书相当于今天的中央组织部长)将才貌双全的穷书生徐首钦招赘人府,以图了却心愿。可惜范月娥好吃懒做、骄横任性,视斯文人为草芥,把徐首钦当奴仆。徐首钦不堪其苦,逃出了天官府。徐首钦在旅途中暂居客栈,遇王师爷和他的女儿王翠翘,知道了他父女因遭歹人陷害,被驱逐出境,无家可归,欲去泥壁沱投奔亲友的情况。徐首钦也正好要到泥壁沱去收帐,
于是就一同前往。王师爷的女儿王翠翘知书识礼,能弹会唱,王师爷就将女儿许配给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徐首钦,后即辞别人世。徐首钦、王翠翘患难与共,在泥壁沱筑泥壁楼一座以暂且栖身。后来,这消息被范月娥得知,她就趁徐首钦离开泥壁楼的机会,派人火烧了泥壁楼,掳走王翠翘。然后,范月娥又出面买王翠翘为家奴,带回范府以尽情折磨。徐首钦归来,见泥壁楼被烧,情知不妙,赶回天官府。范月娥故意让王翠翘去伺候徐首钦,以观看他二人相见而不敢相认的苦情。徐首钦就设下一计,假意让王翠翘到观音堂为尼,自己以外出读书为理由,与翠翘双双逃奔天涯。
    此剧在“江湖十八本”中的结尾是——王翠翘逃到观音堂后,观音菩萨知道徐首钦是金童下凡,后来高中作大官;王翠翘是玉女下凡,后来有一品夫人之位,就暗中相助。范月娥是蛇女勾绞星下凡,俗缘已满,被观音菩萨收回莲台(见《川剧剧目词典))。
    同许多传统川剧一样,解放以后,此剧也难见大幕戏,而以《泥壁楼》或《天官府》的戏名,演出徐、范、王三人见面的一折。

主题的提炼

    笔者幼小时曾经看过老艺术家姜尚峰、胡漱芳主演的《泥壁楼》,除了对徐首钦唱的“范氏妻太得撒野,将茶杯打烂个缺缺,咋个装得?”的唱词有点印象以外,其它的都已记忆模糊了,但总认为那不过是一个没多大意义的“耍耍戏”。1988年回到重庆,看了苹萍、夏庭光演出的《范氏醋》后,顿觉耳目一新,后来又看过两次,更觉与众不同。觉得他们把一出一般化、简单化的争风吃醋的“耍耍戏”注人了新的思想性,把这出戏演成了封建婚姻酿成的一出悲剧。
    首先的一点,苹萍在对范月娥的定调上,就把“江湖十八本”中火焚泥壁楼的主谋改为是她的哥哥,是范月娥的哥哥这个天官府的公子为妹妹“雪恨报仇”而纵火行凶,从而替范月娥减去了“刑事责任”,使她变得稍稍可爱——至少不是那么可憎,便之与爱情悲剧靠得近了些。其次,是把“江湖十八本”中范月娥好吃懒做的恶习去掉——其实,一品高官的子女又有几个是不好吃的勤快人?把她“视斯文人为草芥,把徐首钦当奴仆”的态度去掉,而把集中到与徐首钦的文化素养的差异上,因“情不投意不合”从而造成婚姻的悲剧来。
    范月娥与徐首钦的婚姻悲剧是怎样产生的呢?从苹萍的演出中我们可以知道,是她那天官小姐的骄娇二气和外秀内拙的“绣花枕头”,与出身贫穷却又满腹诗书的徐首钦的差异而产生的;是范月娥的父亲范天官的强硬摄合、招赘而引起的——也就是说,是范天官的包办婚姻而造成的。因此,徐首钦的气忿离家出走,固然是他的悲剧,范月娥的空房独守又何尝不是她的悲剧呢?一位西方哲人说过,没有爱情的婚姻是罪恶的。那么,这罪恶的制造者,就是婚姻的封建制度。瞧瞧,膏药同是一张,经苹萍、夏庭光的熬炼,确实斌予了这个戏的新的思想内容。
    至于王翠翘就更不用说了,她本身就是封建婚姻制度的牺牲品。所谓卖身葬父就是穷人家女儿的悲哀,更不用说给人做妾,只不过是徐首钦爱她而已。但在天官府里她所受到的折磨,便是其悲哀命运的真实写照。

人物的塑造

    按照传统川剧的通常演法,人物出场,大多是面向观众而出,在“九龙口”站定,亮相——当然也有因戏的不同,背向观众退步而出的。苹萍在《范氏醋》中所扮演的范氏,背后既无人追赶,也并非仓惶逃奔,偏却是背着观众横着身子出场的。而且,两手舞弄着两根辫子,左一下右一下的敲打着。这个出场,很耐人品味。川剧旦角中的花旦是很难见到这种出场的。既然难见,当然会给人以新鲜感,避免了雷同,也给人一个悬念: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那两条辫子这么左敲右打的,不显得很无聊吗?等看到了下面的戏,再回想这个出场,那才叫饶有回味哩。想想,堂堂天官府的千金小姐,居然遇着个“我倒称心,就是他不如意”的丈夫,竟然离开家舍,一去不归——被抛弃至少是被冷落了,她能给人一个好脸色吗?背着身子出场,就表明了她正窝着一肚子的气和火哩。那两条辫子的左敲右打,不正是她想着要拿什么来撒火出气吗?我们常说好演员能带戏出场,这就是带戏出场,一下子就把人物的内心坦露在了观众的面前。
    接下来的就是“造片”——行话,就是人物的自报家门和介绍有关的事件、背景。“我倒称心,就是他不如意”,这是客观的陈述,而一句“竟敢不喜欢我这个天官府的千金小姐”,就把她的骄横之气暴露了,爱情的悲剧也由此产生。听说丈夫与新买的小妾在泥壁楼中朝欢暮乐,“只急得浑身发抖”,这在情理之中,可以理解,也值得同情。但火焚泥壁楼,抢走王翠翘并买回天官府为奴,这就是官宦人家的惯常手段,令人可僧。而范月娥却认为是“哥哥好计策”,不仅表明了她的宦门立场,也表明了她的无知而只觉得是自己出气的好机会,这也注定了她的悲哀。
    如果说可以把范月娥的出场和她的“造片”作为苹萍塑造范月娥形象的第一笔的话,徐首钦回家后到王翠翘上场前的一段戏,就是刻画范月娥的第二笔了。
这段戏都是讲白,不妨作一个简单的点评。
范月娥  唉哟……徐郎,你当真回来了咧!?(苹萍的讲白与表情是又喜又惊。喜的是丈夫终于回来了——她毕竟是真心喜欢她的丈夫的;惊的是哥哥的计策太管用了,烧了泥壁楼,丈夫就只有规规矩矩地回来。一句话就把范家的精心策划暴露无遗,范月娥也太没水平了。)
徐首钦  难道我是……假的回来了!(泥壁楼被烧,心上人不见,他正一肚子的气没地方出,开口就给范氏一个抢白——范家的计策适得其反了。)
范月娥  我还默倒你不回来哩。(遭了抢白的范月娥更见没话说,只好讪讪着自找台阶下。)
徐首钦  不回来未必我死在外头!(气头之上,满腹牢骚。)
范月娥  徐郎.你请坐嘛。(碰了两次钉子,忙以殷勤的态度对待丈夫,的确表明是“我倒称心”的初衷。)
徐首钦  我晓得!(仍在气中)
范月娥  你看你走得满头大汗的,妻给你攒干。(范小姐居然忍得气,再此表示着自己的关心。)
徐首钦  不敢当!(再给她一点脸色。)
范月娥  你这回出府走得久哈?(钉子碰够,殷勤不敢再献了,没话找话说。)
徐首钦  哼!(不理睬,不接话茬。)
范月娥  今天是啥子风把你吹回来了呀?(苹萍的这句话就说得有点冰凉了——范小姐的耐心毕竟是有限的。)
徐首钦  仙风!(话说到这里,徐首钦的“霸王弓”也上得太满了。)
范月娥  好喜呀好喜呀!(说是“好喜”,苹萍却说得面无表情——范小姐积累的那点耐心与温存也用完了,她要给他点颜色看了。)
徐首钦  啥子好喜哟?(对范小姐的话确实没有兴趣。)
范月娥  你走之后,我妈用三百两银子买了个丫头子。(挑起事端了。)
徐首钦  这又有啥好喜?(象在鼓里。)
……
徐首钦  她叫什么名字?(仍在鼓中)
范月娥  花——蕊。(苹萍把“花”字拉得老长.显得颇为得意。)
徐首钦  花蕊。(品着味)
范月娥  她原名不叫花蕊,这是我——妈给她取的。(得意地卖个关子。)
徐首钦  我还默到是你取的咧!(给予讥讽,确实是“他不如意”。)
范月娥  我倒想不出来哟!徐郎,不是我夸口,只要你看到她,你都要喜……欢。(想不出来是实话,范大小姐不仅口直,也不以为丢脸。“你看到都要喜欢”,苹萍字把“喜‘字拖长声,还挽着颈花——她马上就要看到她亲手导演的喜剧了,心里多惬意呀,谁知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演出了自己的悲剧。)
徐首钦  我才不信。(根本没想到,怎么会相信呢!)
范月嫂  不信?我就把她喊出来。徐郎,你坐一下哈。花蕊,花蕊,我的妈——短命的,打茶来!(好戏马上开演。自鸣得意,叫花蕊后的“我的妈”、“短命的”,话不多,挖苦、责骂都有,看来她是习以为常的,花蕊的遭遇也就可想而知了。)
   
上面的一段戏里,我们通过苹萍的表演,已经可以看出范月娥这个人物的大体轮廓:她对丈夫是满意的,可惜那高贵的家庭出身除了让她养成颐指气使的骄横而外,并没有给她以文化的修养,她实在是不懂得怎样去爱一个男人。一但她觉得那个男人不爱她以后,她本能的作法就是报复——这就是范氏的醋意和她们的排解方式,殊不知这样作的结果是把丈夫推得更远。
    第三段戏是全折戏的重点段落。
在这段戏里,范月娥的所作所为的核心就是从心灵上去折磨她的丈夫和丈夫的情人或者小妾。她要改名花蕊的王翠翘,以奴脾的身份亲手端茶去侍奉已经成为她的丈夫的徐首钦,要看他们“夫妻对面认不得”——不敢相认的尴尬和痛苦,以满足她“我心喜悦,把我胸中怒气泄”的充满醋意的报复心理。苹萍在讲述范月娥的一段道白——“你看他们两个哟,这一个看到那一个,心子尖尖都痛了,就是不敢开腔。那一个看到这一个,眼睛水包在那个眼睛珠珠里头,就是不敢流出来。我今天越看越高兴,越看越了然,硬象吃了蜂糖下冰糖一样——甜上又加甜啊!”这一段讲白,从文字看,很生活化,很符合范氏那外秀内拙的“绣花枕头”的口气。苹萍在讲这段道白时,特作了精心的艺术处理。她把“心子尖尖”、“眼睛珠珠”都带了儿化音,并拖了很长的尾巴,以此夸张,突出表现了她的惬意。而“就是不敢开腔”、“就是不敢流出来”都突然来了个武辣辣的短促收煞,显得泼辣和“解恨”,醋味浓烈。我们常说“讲为君唱为臣”实际上是强调了讲的重要。苹萍在《范氏醋》全折戏的讲白,都作了认真精心处理,都是刻画人物不可或缺的笔墨。
    下面的戏,还有两个细节:一个是叫花蕊给徐首钦敬酒,一个是叫花蕊弹琵琶。从表面看,都是范氏对徐首钦和花蕊的折磨,要看二人“相见不敢相认”的苦戏。其实,火焚泥壁楼,买回王翠翘,范氏是实于无奈,被“逼出来”的下策。这位天官府小姐的最终目的,是盼回她“称心”的徐郎。所以,当徐首钦出现,范月娥就搜索肚肠,说些甜言蜜语,千思万想,做些迎合举动。出外许久的丈夫徐首钦,终愿如愿以偿地回到了天官府家中,范月娥焉不喜出望外
    (唱【园林好〕一字)
        提银瓶忙把酒泻,
        妻为夫来把风接。
    范氏的热情,换来的回答却是——
        蒙盛情有劳小姐,
        是这样我怕夭折。
    冰冷的语言,范小姐只当他的徐郎是“虾子过河——牵须(谦虚)。”所以,既不怄气,也不丧气,你能回天官府,我已先胜一筹,现在是留住他惟首要。她在“妻为夫(哇)来把(呵吓吓吓……)风(呵哈哈哈哈)接”甜味嗲声、讨好舔肥的小腔基础上,又加一码:
        从前事一概宽赦,
        夫开怀学个李白。
唱后还补上一句“你少吃点”的夹白。
这次得到的回报,还算温和:“你大量学生称谢,怎奈我酒量太窄。”
范小姐还以为徐首钦夸她量大,更应巴适点——
        徐郎夫酒量不孬,
        饮一个流星……(拖了个满怀喜悦的长腔)赶月。
    唱后继补一句夹白:“是要吃点。”
    范氏的一再殷勤,得到的是冷水浇心:“带了酒怕把祸惹,天官府最讲礼节”。
    此路不退,范氏只好使出“杀手铜”。她转对花蕊——
        小花蕊去把酒泻,
        提银瓶敬你的大爷。
    腔后紧接来了一句“泼辣旦”的吼喊:“拿到!”随着“到”字,将壶硬塞给花蕊,势有惊台震堂之威。
    王翠翘含悲敬酒,徐首钦怀痛接杯。这真是有苦难出口,有泪肚里咽。
    范氏瞧得目生火,心生妒——
        他两个难割难舍,
        分明是一对冤孽;
        哎呀,我咋个看得。
    她怒“哼”一声,大脚一跺,双手叉腰,气鼓两颊。
    “娘子妻脾气太孬,你发怒将生惊骇,把杯儿打个缺缺,咋个装得”徐首钦拾起落地的酒器,无可奈何地面对范月娥。
    范小姐令花蕊敬酒也好,发气也罢,她的心总在徐郎的身上。对方语言较为婉转,她也就“借梯下楼”——
        小花蕊琵琶不孬,
        叫她来弹一曲(灯儿嘟当,灯儿嘟当,灯……儿哪当)夫该喜悦。
    继“灯”腔后、“夫该喜悦”的重帮中,她面呈嬉笑之色,双手抚着徐郎的肩头,不停摇晃,右脚也随着帮腔甩动。可谓歌唱之,手舞之,足蹈之——一股亲热劲,想讨得她“称心人”的欢快。
    苹萍的这一段表演,把贯串《范氏醋》全剧的“醋”字,在此作了进一步的发挥,对范月娥这个人物的骄蛮性格和“我倒称心”的情感也有了深一层的刻画。苹萍扮演的范氏的戏很重:她对花蕊是一副恶狠狠凶相,又要对徐首钦装出一副笑脸,一人两张面具。同时,她还要用心去观察徐首钦对花蕊的表情——看他二人是不是“一对冤攀”(一对情人)。而徐、花二人也是一人两张脸;徐首钦对范氏是一张冷脸,对花蕊是一张苦脸;花蕊对范氏和对徐首钦亦然。这样,戏中的三个人就有了六张“脸”,这就极富于戏剧性了。由于这六张“脸”都是因范月娥而引起的,她的戏自然就不轻了。
    最后,徐首钦因花蕊的逃离天官府,他也要再次离家出走。范月娥连忙上前拉着丈夫的衣襟,有一段极富情趣的对唱:她不要徐首钦离开。苹萍在这段对唱中,一边摇着徐首钦的衣襟,显出范月娥毕竟是喜爱自己丈夫的娇媚少妇,可惜她竟没有看出丈夫离家的真正原因,却一在夸推她父亲范天官的权势,“只要我父心喜悦,今科状元该你得”,更激起了徐首钦对范氏一惯倚仗其父的权势耍骄横的反感,反而促使他走得更快,使范氏更陷于悲剧之中。

喜剧的因子

    我们说(范氏醋)是一出封建婚姻的悲剧,但观众在观看全剧中又时时发出喜悦的笑声。这是因为川剧有一个大特点,就是“悲剧喜演”。按照川剧的行当划分,范月娥应当是以花旦应工,苹萍本以花旦擅长,但她却在这出戏中揉以摇旦的身法与表演。苹萍对此有一个灼见:她认为单纯的花旦是几乎不存在的,花旦的表演都几乎掺杂有别的行当。比如《乔老爷奇遇》中的蓝秀英,也是天官的女儿,但她正直、善良、温柔、文雅,花旦中杂有闺门旦的表演。《戏仪》和《石怀玉惊梦》中的黄菊金精与胡莲娘,一为神仙一为鬼魂,行动举止敏捷轻快,花旦中带有鬼狐旦的味道。《范氏醋》中的范氏以及《御河桥》中的二奶奶,则应是花旦中揉以摇旦的表演。因此,苹萍扮演的范月娥,是花旦带着摇旦程式的,因而说话、身法、指爪都比较夸张。这并非她有意一反常态,而是范月娥“这一个”的没文化、少修养、醋意浓而婚姻失意、心情不佳的种种因素造成的。
    正因如此,就给《范氏醋》的悲剧喜演带来了条件。我们且不说苹萍在剧本的整理中加重了范氏的弱点,诸如“(花蕊的名字)我倒取不出来哟”,“话说倒了吗颠转来嘛”以及把花蕊的一对“秋波”当作什么宝物要她拿出来;把花蕊写的冤单倒着给徐首钦看,辨不出“泥壁楼”与“糊壁头”的区别等等,都象一申串的“噱头”引人发笑。苹萍还在她的演唱中揉进了一些如“四川清音”的“哈哈腔”和“四川扬琴”的唱法,如“饮一个流星嗯嗯嗯嗯……赶月”、“提银壶敬你大哟呵呵呵呵爷哟”,这些都能拿彩,得到观众的欢迎。这样的唱法,并不是苹萍廉价地取悦观众,而是刻画人物的需要。正如“从前事一概宽赦,夫开怀学个李白哟”的一句,为什么苹萍要在后面加上一个重重的“哟字。不加不行吗?不行——起码是不够味也不合人物。没文化的范氏口中,怎么凭空冒出个“李白”来了?想必是这位天官府的范大小姐从她父亲那里“捡”来的,只是她说出来却是拗口得很,那个“哟”字就成了证明,至于范氏最后的下场的小碎步,更见显出了花旦揉合摇旦的特点。
要而言之,一出被某些人指责为“提倡”或“褒扬多妻制”的“耍耍戏”,经苹萍及其合作者夏庭光多年的整理、加工,刮垢磨光,成为了一出既具有艺术性、观赏性,又具有思想性的好戏,足见“去芜取精”、“去芜存菁”的必要,也足见艺术家之为艺术家的本领。

(载《川剧名旦苹萍》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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