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惶悲怆 语重心长 ——看刘树德演《托国入吴》

abcdefg杨荥

凄惶悲怆  语重心长

——看刘树德演《托国入吴》

（载1998·9·2《重庆晚报》）曾祥明

    春秋时期．吴越为仇，越王勾践战败，携带妃子徐氏和大夫范蠡到吴国为奴作人质。临行时，勾践把国事托付给留在越国的文种等大夫，这就是传统川剧《吴越仇》中《托

国人吴》一折。剧中的勾践，有两大段唱，约近百句之多，是川剧文小生的唱功戏。

据说，当代川剧名家中唱此剧最好的是魏香庭及其子魏益新、学生李文韵。我曾在1958年看过李文韵的《托国人吴》，印象颇佳，至今难忘。欣赏了李文韵的高足弟子、重庆市川剧院著名小生演员刘树德的《托国人吴》，深觉不凡。

    唱功戏主要靠唱，要唱出人物。《托国人吴》中勾践的唱控，除两句【水荷花】外。就是一支【红衲袄】，这是一支既能表现人物喜怒哀乐不同心境，又极富宣叙性的曲牌，但唱不好就会成为毫无变化的“一头困”而失去欣赏价值。

唱人唱情。刘树德理第一段唱词的演唱中，根据引诗中“恨满长江泪转多”的情绪提示，紧扣“恨’和“泪’的人物内心。开始，他双目微仰，似想穿过历史烟云再见当年的盛况，继而讴歌其先父的雄图大业，哀叹自己的不幸遭遇，行腔多向下走，表达出勾践的悲哀和无奈。当提到仇吴王姬光、夫差父子时，他噙字狠而有力，总令人感到人物内内心的“恨”，凄惶悲枪，令观众感到这位霸君的英雄末路！

“今日一樽江上别，不知何时转归来”以后的一大段唱，是人吴前的托付，刘树德的处理是回肠荡气，语重心长。一声声、一腔腔、一板一眼，满腔满调，显出人物的依恋与叮咛。在唱到“吴夫差他若有容人肚量．三年满释君臣飞渡长江”时，情绪一转激昂，然而，“吴夫差囚寡人怎肯轻放，今一别想重聚恐是梦乡”，情绪陡跌，从快板转人慢板。在这慢一快一慢的转折中，刘树德转得极为自然，无隙无缝，把勾践大起大落的心境勾划一出，并在唱腔的处理上让人耳目一新。

（载1998·9·2《重庆晚报》）

abcdefg杨荥

锐意进取的刘树德专场

    刘树德是重庆川剧观众熟悉的著名演员，原主工文小生，后随着艺术的增长，扩展了戏

路，既继承了老师李文韵的小生丑戏《乔老爷奇遇》、《荷珠配》，也演过纯丑角戏的《扯符吊打》（饰王道陵）、《潘金莲》（饰武大郎）；以老生行当演过《柯山红日》中的藏族歌手麦力生，《三家福》中的苏老师；小生兼花脸的青年包拯（《判双钉》）等．近年来又在川剧精品现代戏《金子》中饰演的白傻子，随剧组北上京华，南下深圳，东征上海，西赴成都，都大受欢迎。

    要说演专场，刘树德的戏可谓一抓一大把，《托国入吴》、《店房责侄》、《堂会三拉》、《水牢摸印》、《踏伞》、《夜归》等都是其拿手折子戏，不少是当年的获奖剧目．但刘树德却不满意于在个人专场中“老演老戏”，“演了几十年还是那几个戏，莫说观众议论，我自己都不好意思”。树德是一个颇思进取的演员，几年前就对他主演的《乔老爷奇遇》的剧本文本不太满意，“几十年前的经典作品未必在几十年后的今天仍然赢得观众的喜爱？”在他的嘱托下，我对《乔老爷奇遇》的戏文文本进行了适当的整理、压缩。正好，中央电视台戏曲音乐频道“地方戏曲精品库”来渝录制《乔老爷奇遇》，我的整理本恰巧派上了用场．由于有了这一次的合作，树德在专场前就把原拟的《堂会三拉》一折戏去掉，请我根据《折桂斧》的传统大幕戏中的第三场改写剧本，使“教弟”一场能成为单独演出的折子戏。我便在原剧的墓础

进行改写，加重了陈埙的唱做成份．他又请陈安业先生作曲谱腔，便成了一出旧戏新编的《打柴教弟》。新剧本为陈埙新写了50多句唱词，而且又谱的新腔。这对一个演惯了《折桂斧》的“陈埙”来讲，最容易导致新旧合一的“夹黄路子”。刘树德把自己的唱腔录了音，反复听反复唱反复记忆，经过半个多月的时间，终于唱得自如了。专场演出那天，他以高腔唱工戏为重的《托国入吴》，以生活情趣浓厚的《店房责侄》都受到了观众的欢迎，但观众最喜受的还是旧戏新编的《打柴教弟》。演出完毕后，陈安业先生非常感慨地对我说：“一个54岁的成熟演员，能把演熟了的戏翻新演出，新唱腔、新表演能没有一点差错，不容易，非常不容易！”连树德自己都没想到的是，《打柴教弟》的受欢迎给后面的专场引出了新路，接踵而来的连锁反应是许咏明、孙群、钟斌、周雨萍等纷纷请我为他们改写、新编剧本，以丰富剧目，一展新貌。

    树德在《打柴教弟》中不仅唱腔使人感动（一些从未看川剧的中青年观众竟然洒下了热

泪），在表演上也充分发挥了他的优势和长处，如陈埙担柴出场的上山、下山、过桥，剧中的吃饼、劈叉、水发等，都较大幕戏繁重丰富。唯感不足的是树德把精力大多花在了唱腔、表演上，在整个戏的排导上还缺乏整体的导演构思，相信在今后的演出中他是会有更大提高的。

签约Red

李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