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不是我的初恋(小小说)
杨炳文
我确实有过初恋,发生在“文革”中。
我就读的邛崃一中两派斗争激烈。我性格温和,对两派都有接触。对他们的主张和做法都有褒贬。我在万分痛苦中,选择了做“逍遥派”。
于是和女生桃、莲、及男生侯志同道合,造反派、保守派两派都不沾。每天混在一起,聊聊天,打打牌。
桃是教师的女儿,文静秀气,有内涵。我渐渐对她很有好感。侯捕捉到这个微妙信息,怂恿我给她写封信。我写了,由侯传递。
大约是1968年上半年,全国要求“复课闹革命”。有一天,桃班上的同学见到我都神神秘秘的。过了几天,有人公开叫我“桃哥”!
我吓得魂飞魄散!那时学生讲恋爱一经发现就被劝其退学或被开除。特别是是在“文革”中的特殊岁月,有人再编造点“证据”,我百口难辩,会去品尝“铁窗生活”!
后来得知,侯是个“雅马哈”,把信掉在了路上,被桃的班上同学捡到了,所以惹出风波。幸运的是,后来搞“上山下乡”,无人管这些“破事”,我算躲过一劫!
我为桃写过一首诗:
那两汪秋水,
是两个圆圆的魔盒,
那明净清澈的涟漪,
是一杯杯香醇的烈酒。
我要闯进那魔盒,
宁愿窒息,
我要喝干那烈酒,
哪怕醉死!
这首诗连同散文《回味初恋》发表在《成都晚报》等5家刊物上。
从诗的内容可见我对桃的感情有多深多重!
后来她下乡我回乡,有缘人难成眷属,成了我的一大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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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沧桑,转眼40多年过去了。有一天上午,莲敲开了我家的门,带来了名酒及一套竹编茶具。老同学见面,我很是感动。屈膝交谈,彼此问候。吃了中午,莲要回去了,我爱人要留她。见我态度一般,便由她去了。
不久,她打电话叫我到她家玩。我便约了三个朋友,去了几次。每次都好酒好菜招待,让我很过意不去。
来往中得知,她有一双儿女,爱人三年前患病去世了。儿女不在身边,她确实很孤单!
她常叫我单独去,我坚守这道防线:一个人决不去!
她约我结伴去旅游,被我婉言拒绝!
我给她介绍对象,被她训斥一顿:“你是什么意思?我一生只爱两个人,你,我老公!而且我首先爱的是你,是我母亲嫌你家住山区,斩断了这个美好姻缘,从此我与母亲结怨直到她去世。如今我老公死了,我不找你找谁?”
理直气壮!
幸亏她不是桃。如果是桃找上门来,我会如何抉择呢?
我会晚节不保,拆散我苦心经营的幸福一家吗?
想到此,我不知是同情还是庆幸!
2023年5月12日于进修学校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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