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苏,饶了农民吧!
关尔东
01
原中房集团董事长孟晓苏每次一提建议,我的心里都会咯噔一下。上次他提出,如果老百姓都拿出自己存款的三分之一用于买房,那么中国经济就恢复了。最近,孟晓苏又建议,国家应向小产权房每年征收10万元房产税,连续交个10年或者15年,共计缴纳100-150万元。小产权房就是村里面的自建房,没有房产证,不能过户,属于公共财产,你不能买卖,也不能受到法律保护。说白了,这东西就不是你的房子。如果想拆你住的小产权房,给你一个期限,让你自己拆,如果你不拆,那么就有人来给你强拆,请注意,这个是合法的!其实恰恰是那些社会最底层的人,无依无靠的人,才会选择住小产权房。如果孟晓苏说的是广深城中村的那些房子,我没意见,但是在其它经济并不发达的省份,住在小产权房里的,真的就是农民,他们的生活很没有保障。在这样的情况下,孟晓苏还狮子大开口的要他们一年缴纳10万元的房产税,还要连着交10到15年,这让他们还怎么生活?
02
孟晓苏作为研究经济的,自己可以去北方的一些农村做个田野调查,看看有多少农民一年的收入超出10万的。孟晓苏给出的理由是“小产权房没有向国家缴纳土地出让金。”让小产权房交税,可以增加“财政收入、缓解财政紧张、促进土地利用率以及调动农村潜在财富等”。当然,不排除一些买小产权房的其实就是富人。由于小产权房便宜,所以他们一次性买很多,用于出租,投资什么的。但是他们本人是不住的,他们可以节省更多的钱用于买商品房。对于这一类的人,按照孟的措施去收一笔税,没问题。但是对于那些赤贫到除了村里的小产权房,一无所有的农民,你让他们也一年给你交10万元的税?孟晓苏在提政策建议的时候,应该留有余地,起码应该饶了农民,他们是真交不起!另外,可以调查小产权房使用者的家庭年收入,在多少范围之上的,比如30万,可以考虑征收房产税。如果一个住小产权房的家庭年收入,一共才10万,你全给他征收了,他还怎么拿出存款中的三分之一去响应你的另一个建议,用于买房?
03
其实,很长时间,我对经济学家都有一种很消极的偏见。我认为他们处理的问题太大,而可以用的方法又太少。如果没有张五常、周其仁、张维迎的情怀与洞见,其实很难把玩清楚那些看似简单的经济学理论和模型的。经济学不是说,你选了几个指标,然后往模型一放,就能导出什么结论的。这样的做法,太机械,也太简单。他们这种做法最大的危险之处是否认了个体的差异性,忽视了个体的选择。包括所谓的“理性人假设”在内,其实也都是极为傲慢地简化了人的需求和特征。把人之为人的七情六欲、本我自我超我、色受想行识都淹没在了一堆经济学数字下面。我偏偏觉得人是非理性的呢。但也正是因为太多的经济学家,就是用这种简陋的研究方式,导致他们的结论通常是极不准确的。我通过观察孟晓苏提的两次建议,初步判断,他应该就是此类比较偷懒的经济学家。所以他给出的建议太武断,太没人情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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