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录慈禧晩年生活场景的《御香缥缈录》,是慈禧的女官裕德龄用英文写出,在国外首发的作品。裕德龄(1886——1944)笔名德龄公主。生父裕庚为满清贵族、外交官,曾先作为驻日全权大臣。三年后又改派为驻法使臣。在随父旅居外国的历程中,德龄学会了八国外语。17岁时随父回北京,因通晓外文和西方礼仪,和妹妹容龄一同被慈禧招入宫中,成为紫禁城八女官之一。陪伴慈禧在宫中两年后因父病重而离宫。随后“应亲友的要求和催促”,写下了《我在慈禧身边的两年》,后由秦瘦鸥译为汉语,改书名为《御香缥缈录》。 德龄比较祥细地记录了慈禧的御膳房的设施,厨师们的配置和操作,用膳的礼仪以及库存食物的丰盛,特别提到许多珍贵食材都来自四川!“中国各地象胶菜那样著名的菜,真是多得不能计算,而就中尤以四川一省所产的东西,最为名贵,亦最受人欢迎。譬如说银耳那样东西,它的市价是贵极了,往往一小匣的银耳,要花一二十两银子才买得到。”一般市场上难买得到好的银耳,“理由是因为最好的银耳,已成了在四川省做官的人孝敬太后的一种专利品,他们雇了许多的工人,常年在那里捜寻最好的银耳,拿来去巴结太后”。德龄没有说明的是:而四川的银耳多出自通江县。“价值虽是这样高贵,然而它的滋味,却委实不知道好在那(哪)里,既不咸,又不甜,也没有香味;总之,吃了它,等于没有吃什么东西一样。”其实银耳最好的吃法是加白糖或冰糖熬成羹。从中药学的观点看,银耳它归为入肺、胃、肾经,能滋阴润肺,可以治疗虚劳咳嗽,痰中带血等病症;还能养胃生津,可治津少口渴,胃燥津伤等症;银耳多糖可调节糖代谢酶的活性,促进胰岛素分泌,从而提高体内对葡萄糖的利用,有降血糖的功效。 除了银耳,书中提到:“还有一种算是十分希罕的东西,唤做猴头,大概跟打网球用的球一样大小,它的来源也是四川,而且大部分,总是呈进宫来给太后享用的。”猴头是一种菌类植物,除了四川,湖北宜昌的深山里也有生长的。“猴头有种种制法,也可以把整个东西搁在文火上蒸着,也可以切成一片一片的煎炒,有时候,把它混合在各种肉食里,也可以增加几许鲜味;尤其是和在羊肉里面,格外可口。就是用来做汤,其味亦不在鸡汤之下。”常食“猴头”,可降胆固醇,养护肠胃,抗衰老。 “还有一种’发菜’。在现代的食品里,也很少有得看见了。它是细得像头发一样的东西,所以叫做发菜。严格地讲起来,发菜实在也是一种菌类,而且也是寄生在某种乔木上的下等植物。它的来源地也是四川。——四川真可是一处多产美味的地方了!不过发菜的滋味,却未见其美在何处,而它的用途,也并不广,只有把它截断了,混在猪肉里煎炒,倒很有几分特殊的风味”。据现代研究,发菜不属于菌类,而属藻类。“它的学名叫发状念珠藻,是蓝菌门念珠藻目的一种藻类”。它也不只产于四川,而分布较广,主要在高海拔的沙漠和贫瘠的土圵中生长。发菜有轻身减肥,美容养颜的功效,故受慈禧的喜爱,成为她的常备膳食。近些年由于“发菜”的谐音为“发财”,又成为广东和香港逢年过节的必备菜。本来货源少,粤港等地一抢购,造成供不应求,“水涨船高”,发菜的价格也一路飞涨,造成的后果是滥采滥挖现象不断出现,发菜濒临灭绝。如今已被国家明令禁止采挖和销售了,并且早在数年前它就成了国家重点保护植物。 (2023.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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