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夫子旧书网和璧隋珠的故事 禺草号汉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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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璧隋珠】

古籍善本自收藏，巍巍汉阳一个样。

文之具德地长久，三甲精神亟待杨。

按照十多年来的老习惯，关机前总爱浏览一下网中书店，孔夫子旧书网那是必到之处。很快看到官方所推荐的好书；其售价之高，简直超出我的想象。我想慧眼识珠，看出其中的珍贵。当年白乐也莫过如此巴！看来，孔夫子旧店网所售的是资料、是信息、是“新”古籍善本、是“汉阳柏泉三甲家族”的无价之宝……

自小父母就告知，人的一生要多读书，读好书。何为好书？一时半会儿难说透。都知道，书是人的精神粮食、是人的良师益友，但，临时抱佛脚者诸多，理解出其中真谛之人少矣。

要像高尔基所言：“书是一块面包，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如饥似渴。”英作家培根对书本提出更细的要求，他说，不同层次的人，对书本的理解层次不一，要求也不一样；但他指出，有些书只需浅尝即止，有些书需要生吞活剥，而只有少数书籍需要细细咀嚼消化。

上述两位大家对读书的见解，这里只能智者见智，仁者见仁罢了。好书，能够给人以启发和帮助，值得深入思考和反复品味才是。所以要选摘性地读书，读好书尤为重要。
人们常说，书本不会立马给你带来好运，但能帮你找回自己，为你指明前进的方向。一个人知识面的增加，能增强遇事的前瞻性，提高对事物的分析、判断能力...... 总之，读书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 人一生所读的书不少，能用得上的书可能是凤毛麟角。从小学到大学，所读的书中，能用上的没两本，只要用得上，哪怕书本中可用部分只有一两个字，那，这本书，就该算上是不错的好书。

孔夫子旧书网推荐的好书——《巍巍汉阳树记怀清斎主人张仁芬》，是我昆季二人于二零一七年夏，为赶在曾祖诞辰一百五十周年寿辰而作。主要悼念这位廉洁公正、爱民如子的好官——曾祖张季郁。清·翰林杨承禧极力赞美曾祖的为人，他在墓志铭中写道：“猗偉張君，德碩豐也。偶諸天，材卓趖也。觭諸人，其葩不旉澤其根。觏君子孫，終必亨百歲後兮。”（我在几篇文章中都对此段有过解释，此段文字所用时间相距不远，读起来并非那么钩章棘句，其理解也不是那难，就不注解了。）可见评价之高，有瞻天庭之感。
书中借用唯一寻觅到的曾祖著作《未是草》，对了解季郁公做人、为官的经历，了解、读懂季郁公的内心世界，起到积极的促进作用。 书中还引用了大量了解到的事实，鲜为人知的事例，还原季郁公所生活的那个年代的人和事。书中刊登的条幅、字画、图章等，均出自大家之手，其中有西冷印社创始人之一王禔（王福庵）镌刻的图章、题字，还刊登了其它镌刻大家，朱萱、吴昌硕、齐白石、唐醉石、徐松安、翁大年等人的镌刻作品。其条幅、字画也出自：陈鸿寿、赵之谦、李凤高、边寿民、汤禄、黄山寿、莲溪、黄元吉等人之手。
书中展现1935年在湖北汉阳出土，现藏于中国图书馆的“张君墓志铭”，仅存李凤高撰写七点二米的长幅“黄孝子传”、丁锡福《颂文》、赵之谦“读书承志”、边寿民的“花卉”、二品诰命夫人中堂、王福庵为怀清斎题字的照片和季郁公《未是草》的墨宝等。展现最多的是所衿大家的图章，

杨承禧在所撰“墓志铭”中写道：“授两淮金沙场大使，未赴，改署板浦------”，使人误会为第一次上任是金沙场大使。丁锡福在《颂文》中写道：“是年秋，公将受代返金沙”，即：1905年秋天张季郁（讳仁芬）将去金沙任职更为可信。也许这个“返”字让人产生误会，是回汉阳了。清朝两淮盐务统由扬州管辖，金沙（现属南通市）离扬州很近，大致在板浦到回扬州述职的路上，所以丁说“返金沙”。
离开板浦那年，1906年秋大运河泛滥，淹没淮北十多个县，饿殍遍野，板浦盐枭乘机煽动民众作乱。危难之时，上司按原职再次起用张季郁，没有追究他弃官不就之事。这就是墓志铭上的“会运河决，漂十余县......”以及“淮海凶饥，板有盐枭，投隙扇众为变，大府因以故职任君......”形势所迫需要张季郁去板浦解决赈灾、盐枭作乱和灾后重建等一系列困难复杂的事情，这次任务，对他来讲是场很大的挑战。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的他，没有推辞，1907年春节一过，毅然赴任，还带上了刚怀孕的妻子汪氏。张季郁再次回到离开一年多、现在已是“哀鸿触目”的板浦盐场。一到板浦，他不是去衙门交割印信，而是一下车就捐款赈灾，并且有一千两银子之多。未是草有“甫下车即捐千金为筹赈倡”之语。谋定后动，显然张季郁事先已有周全的计划。进衙门后，他接着捐出自己的养廉银，在衙门旁边开办育婴所，因为灾荒之中孩子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未是草写有：“复于署左捐廉设济婴所，收养灾民孩童百六十名”。深明大义的妻子汪氏参加了育婴行动，她拔出头上的金簪，“易饰（卖首饰）相助，迄无徳色（脸上没丝毫异样）”。这次带妻子来赈灾，是因为育婴的需要，未是草中写道：“能米食者则雇女工抚之，襁褓者则发贫妇乳之”，发动妇女哺乳这样的事，他只能仰赖汪氏。墓志铭将赈灾过程概括为十七个字：“会运河决，漂十许县，君尽力振恤，蒙活无算”。

书中还用一定的笔墨篇幅，讲述张季郁对孙子的教育。襁褓中失去父爱的家父（长孙），是由祖父（季郁公）一手培养成年人，他还亲自启蒙，教育学业。在学习基本作业之外，还提倡读取课外书籍，他特别指定的各类古书。
据家父曾回忆，九岁那年读《尚书》，祖父要他同时还读高祖于溪公（讳先振）写的《禹贡水道便览》。遵照祖父要求，每读完一本课外古籍奖励五元。第一次家父不好意思开口，偷偷把读完的书放在祖父案头，书中夹张纸条，上面写“五元”。祖父不动声色，把书放回去，夹进五元同时还夹有一张纸纸，上写着：“五元五元，学生爱钱，*芸窗努力，取不伤廉。他日腾达，务以义先，义利能明，令名保全”。（*因为不是贫家子弟，所以不说寒窗而说芸窗，“取不伤廉”出自晚清小说“官场现形记”。）
还有一件1925年，家父十三岁时发生的事，当年已读了不少书的他，有点得意，曾祖父特地让他读读乾隆时代大学者的轶事，寓意深远，让文章告知家父，学问孤傲深不见底，切不可以自以为是......
为此，家父写了两则关于祖父教诲的故事，一则：“记得七十年前，先祖曾以汪容甫轶事一则示我。容甫曾谓：当代只有三个通人（容甫本人即居其一）。有人问容甫，对自己如何评价，容甫答说：‘汝不在不通之列’。其人大喜，容甫徐徐又说：‘汝再读书三十年书，可望不通矣’。这段近乎笑话的话，一针见血指出学问的深奥，可见，所指‘通’的标准之高”。

另一则：“我襁褓丧父，赖祖父之教以成立。幼年体弱多病，所以先祖也不甚督责其课业，只以潜移默化之精神，使知读书之可贵而已。在高中读书时，曾擬托人以康长素（南海康有为）“吾眼有神，吾腕有鬼”二语为治闲文小章一方，盖欲以莫须有之“眼高”、文饰其真实不虚之“手低”也。先祖力戒不许。然而六十余年过去，我一直安於吾腕有鬼，不思有所振作，可悲也已”。从上述三件事，可以看出张季郁重义的本色和教育后代的方法。
我国著名哲学家张世英教授，在会见柏泉街领导时提到：我的父亲得到四老爷帮助才去汉阳读书的。他的弟弟张世华教授在《还我河山》一文中回忆父亲：“我父亲张啓阁（字石渠）学习非常勤奋刻苦，为了筹措购买一部《康熙字典》的钱，宁可低头到他一向鄙视的富户去打短工。他曾经写了一幅对联贴在书桌上，作为自己的座右铭，上面写着：‘无情岁月增中减，有味诗书苦后甜’。族长四老爷偶然从汉口回到柏泉，看到了那幅对联，很受感动，决定资助他到城里去念书。父亲在汉阳晴川中学毕业后，又依靠公费毕业于武昌高等师范学堂（武汉大学前身）教育系。从此以后，就长期任教于汉口中学”。
张世英兄弟所说的“四老爷”就是张季郁，这件事大约发生在二十年代前期。资助贫困有为的族亲子弟，本是张三异家族的优良传统，张季郁资助过的人不少，大多不是名人，自没有留下记录。
曾祖的事迹故事很多，纳于“张君墓志铭”、《颂文》、《未是草》及书的故事中。在此，我就不一一列举了。请读者详读《巍巍汉阳树记怀清斎主人张仁芬》，了解更多更细的内容，享受更大的愉悦。

良朋胜友书中多，渭滨垂钓尚之作。

一部家史半曲魂，道德五千李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