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8月25日,星期一。“处暑”节气刚过一天,他就要到农村去报到当社员了。他的临行,没有人们在营山大礼堂广场上举行欢送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仪式的热闹场面,也没有和家人手拉手挥泪告别的悲壮场景。大清早他和他的家人匆匆惜别,手提着用棉线网兜兜着的简单日常生活用品,默默无语两眼泪地跟着养父走出了家的大门。在他养父的带领下,父子二人迎着火辣辣的太阳,静悄悄地搭坐在事先预约好没遮没拦的、县车队给区供销社拉货的敞篷汽车车厢里,汽车盘旋在山区绵延不断的土公路上轧压着碎石子沿着坑洼不平的道路,以每小时大约20公里的速度颠簸着一路向营山东北方行进。尘土飞扬的公路上难得见到一个行人,公路两边近处可见被太阳炙烤得奄奄一息、稀稀拉拉的农作物,远处可见热浪升腾、寸草不生的红石骨子山。用了大半天时间,临近中午汽车终于开到了双河场。下车后吃过午饭,父子俩朝着大山深处、此行的终点再走差不多20公里的山路,带着一身泥土一身汗的父子俩追赶着黄昏的晚霞,风尘仆仆地来到了营山县与仪陇县接壤、远离县城90公里、营山城边坝里人称之为“上山区”、他曾在那里做过临时工的勇敢(柏林)公社大山深处的六大队第三生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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