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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如·茶馆] 她弯腰到玻柜去拿糖精和红墨粉的时候,还可以看见她坚挺饱满的胸部和深深的乳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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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新人

发表于 2025-4-18 11: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她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衫,她弯腰到玻柜去拿糖精和红墨粉的时候,还可以看见她坚挺饱满的胸部和深深的乳沟.......

                    供销社里的那些人和事


                                                      邓四平/文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我家住在蓬安县永兴缝纫社的裁缝铺里,当时,我每天有事没事就爱跑到公社的供销社里去玩耍,因此,接触并认识到了供销社里很多的售货员,至今四十多年过去,他们很多人的音容笑貌至今还深刻地铭记在我的脑海之中。

  永兴其实是个有几百年历史的古镇,相传八大王张献忠兵败成都之后,曾率军路过此地,为之命名为永兴。永兴场有两条街,一条老街,一条新街。老街坐落在寨子山脚下,大约有两百米左右,老街的形状就像一把木匠的折尺。场口下面是一个山坡,铺着几十级歪歪斜斜的青石板石梯,石梯下面有一座小石板桥,桥身雕着双龙戏珠的图案,桥下有潺潺小溪流淌而过,溪水汇进外面的小河。老街左右两边大多都修的是穿斗木结构的青瓦房,竹篾墙上刷着白石灰,墙上刷着醒目的毛主席语录:“时刻不忘阶级斗争。”、“提高警惕,保卫祖国。”等等。

    老街里有供销社的五家店铺,一家是日杂店,一家是卖布的布店,一家是书店,还有一家是食店,还有一家是百货副食店。每家店铺里面,一般只有一个营业员,平日里没顾客的时候,就懒洋洋地坐在柜台后面,有人进店来,营业员才会慢腾腾地站起身来走到玻璃柜台前。买东西的人如果问得多了,营业员便会马起一块脸非常不耐烦地说道:“你究竟要买什么?要买就买,不买就各人快点走。不要东说西说,盐巴秤砣。”

    在老街供销社日杂店里卖东西的营业员姓朱,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魁梧,脸长得圆圆的,眼睛很大,耳朵也很大,因为他的耳朵出奇的大,大家便给他取了个绰号:朱二八。他负责的日杂店里主要卖盐巴和煤油,店门旁边的柜台后面放着一个很大的黄木桶,里面盛满了白花花的盐巴,木桶上面的半空中悬挂着一把杆秤,秤杆乌黑发亮,秤砣就直接挂在秤杆上,木桶里的盐巴上插着一把巴掌大的牛骨头铲铲,有人来买盐巴,朱二八就用牛骨头铲铲往秤盘里铲盐,然后将秤砣在秤杆上左右移动,嘴里不住地说道:“看秤,看秤,盐巴一斤半,给你秤的望秤,只多不少,看嘛,看嘛,秤杆杆翘起都可以打到天上的麻雀了。”

    另外,朱二八的店里还卖煤油,店门后面放着一个圆圆的大铁皮油桶,油桶里插着一个抽油的器具。有人来打煤油,朱二八就用手拿起一个杆子插进油桶里面“噗嗤噗嗤”上下抽动,油桶里的煤油就会被抽上来,然后从一个喇叭形状的铁皮筒筒里“哗啦哗啦”注入放在油桶外的玻璃瓶里。小时候,我常常好奇地去问朱二八,为什么油桶里的煤油能够从低处抽到高处来?朱二八朝着我笑呵呵很得意地说道:“这是物理学原理,叫做大气压,人要努力读书,读了书你就会知道这是什么原理了。人不努力读书,那就只能每天去打牛胯胯!”

  老街里,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食店。食店的负责人是一个名叫王翰的老人,大约有七十来岁的年纪,中等身材,人长得十分干瘦,两只眼睛不大,但却炯炯有神。食店里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炊事员,名叫李光洪,个子矮胖矮胖的,人十分勤快,他的腰间随时都系着一条白色的围腰,在店里招呼客人或者端着盘子大声吆喝着跑进跑出。食店里常常要蒸馒头、点心,还要炸油条卖。当场天,还要卖面条,稀饭,干饭,炒菜,但都需要凭粮票购买。每天天刚麻麻亮,公社、学校、卫生院、兽防站等等单位的干部、教师、职工便常常拿个洋瓷碗跑到老街食店去排队买馒头点心稀饭。有人莫得粮票,便常常向王翰求情:“老王,老王,遭了,遭了,我今天忘记带粮票了,这次通融通融,下次来的时候再补上,再补上?”名叫王翰的老者便会瞬间马下脸来:“莫得粮票买啥子点心馒头稀饭,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政策,不懂规矩,粮票都不带,还想吃炒菜,各人知趣,走开,走开!下一个来,下一个来!”没带粮票来打饭的人便只好垂头丧气灰溜溜地离开了。

   在老街供销社负责卖布的营业员名叫邓彰道,四十来岁年纪,中等身材,长着一张国字脸,两只眼睛不大,对人和蔼,见了谁都笑眯眯的,说话幽默风趣。这个人是济渡乡小深沟村的人,论起辈分来,他和我同辈,所以,我虽然年纪小,但每次去供销社的布店玩耍,他见我来了,老远就会招呼我:“小老弟,你今天到我们供销社来扯布吗?你老汉是裁缝,喊他拿钱来扯几尺迪卡给你打个西装,穿起西装好早点讨个乖婆娘!”我说:“不扯布,不扯布!我今天来看哥哥在供销社里偷没偷婆娘?”邓彰道便一本正经地说道:“嘿,你娃儿人小鬼大,你看哪里有人丢了嘛?千万莫乱说,莫乱说!一阵乱说,要把哥哥我的工作都搞脱!”见到邓彰道慌张的样子,我便哈哈大笑。

   供销社布店的柜台后面有很长很长一排货架,货架上全部竖放着五颜六色的布匹,花花绿绿,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到了夏天的时候,邓彰道便躺坐在柜台后面的一把凉椅上闭目养神,有人到店里来扯布,邓彰道便会从凉椅上站起身来,问扯布的人要买什么布?然后才从货架上取下一匹布来放在柜台上,有时候,来扯布的是村里的少妇,邓彰道便会走到柜台外面,十分热情地将布摊开来披在少妇的身上,说这个布的质地好,颜色也好看,用这个布打的衣服你穿在身上,人看起起码要年轻十岁,简直漂亮得很呢。他一边说,一只手便乘机在少妇的身上东摸一下西摸一下,摸得少妇满脸通红。有的少妇害羞,便从身上扯下布来,转身就跑走了。邓彰道便会抱着布一边摇头一边唉声叹气地嘀咕:“哎,这么好的布都不买,真不知道这些妇道人家是哪门想的哟?不买就不买,我就不信这么好的布会卖不脱!”

   后来,邓彰道调走了,好像是调回老家济渡乡的供销社去了。接替邓彰道的是一个名叫罗昌贵的年轻人,人长得瘦瘦的,白白净净的,说话的时候随时都有气无力一副病秧秧的样子。他在供销社里没工作到几年就突然得病死了,死的时候大约才四十来岁。

   在供销社布店的斜对面是一个书店,书店里的营业员名叫李季君,是一个二十岁左右年轻漂亮的女子,脸盘子圆圆的,眼睛大大的,人长得非常丰满,脑后扎着一根乌黑发亮的辫子。那时候,书店里的货架上常常摆着一些娃娃书卖,我便常常跑到书店里去买娃娃书看,上课的时候,我又将娃娃书放在课桌下面看,有一次,被老师发现了,将我正在看的一本娃娃书给收走了,我至今还记得那本被收走的娃娃书的名字叫做《大林和小林》。后来,电视里放《霍元甲》、《陈真》、《霍东阁》,大约过了一个月之后,书店里面居然也有了这些娃娃书卖。我便从家中的小卖部里偷钱拿去买书。《霍东阁》最贵,一本要五角多钱,但我还是会买,不断地买,不断地看,后来,不知不觉中,我买的娃娃书竟然多达上百本了,装满了整整一个小纸箱。

  在永兴小学大门旁边还有一个供销社开的百货副食店,里面卖油盐酱醋,还卖白酒、红酒和香烟。里面的香烟,大前门最贵,要五角钱一包,翡翠烟三角八一包,川叶烟一角四一包,经济烟最便宜,八分钱一包。百货副食店的营业员名叫罗碧霞,二十来岁的年纪,人长得很漂亮,皮肤白皙。罗碧霞的父亲名叫罗满娃儿,是供销社的职工,他退休后,罗碧霞便接了父亲的班,进了供销社上班。小时候,我在永兴小学读书,每天去上学,我常常看见罗碧霞坐在店里的柜台后面,就像鲁迅笔下的豆腐西施杨二嫂一般,她见有人来买东西,便会从柜台后面站起身来热情地招呼顾客。后来,罗碧霞和一个姓唐的攀钢工人耍朋友,据说这个攀钢工人好像要比罗碧霞的年纪大许多,而且脸上还长有很多麻子,人称唐麻子,罗碧霞嫁给了这个姓唐的攀钢工人,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唐军,后来,罗碧霞带着儿子一起去了攀枝花,在攀枝花安了家,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没有看到过罗碧霞了。

   这是永兴场老街里的供销社店铺,其实永兴场的新街里也有供销社的好几家门店。公社右边有一排长长的青砖瓦房,青砖瓦房的左边是卖肥料的肥料库房,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在负责卖肥料,人长得很帅气,因为时间久远,我已经记不得他的姓名了。青砖瓦房的右边是供销社收购废旧的门市部,是一个名叫杨文的老人在负责,这个老人当年大约有六十岁左右,人长得高高的,对人十分和蔼可亲,尤其是对小孩子特别友善。他的宿舍就在门市部的后面,屋后有一个很大的花园,里面用盆盆钵钵装土种了很多花草,有兰花,有美人蕉,有水仙,种得最多的是月季,还有很多我们叫不出名字的花草。我们便常常跑到杨文的花园里去观赏各种各样的花草。那时候,我也常常到杨文的废旧收购门市部里去卖废旧,三个牙膏皮可以卖一分钱,废铁可以卖两角钱一斤,撬回来的麻芋子晒干之后,可以卖八角钱一斤,旧书可以卖三角钱一斤,纸箱子可以卖两角钱一斤……小时候的这些经历,让我深深地懂得了生活的艰辛和不易,也让我养成了勤俭节约、艰苦朴素的生活习惯。

   后来,杨文年纪大了,就退休离开了永兴场。接替杨文的是一个名叫雷杨林的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这个人个子不高,长得胖胖的,他非常喜欢下象棋,也非常爱抽叶子烟,手里随时都拿着一个大约有一尺多长的竹烟杆,烟杆的前面是一个铜烟锅,往铜烟锅里放进黄色的叶子烟丝,划燃火柴点燃烟丝,雷杨林便含着铜烟嘴非常惬意地吸,然后,又变魔术似的非常惬意地吐出一个又一个的烟圈。雷杨林常常一边和人下象棋,一边不断地抽叶子烟。如果下赢了象棋,他便会像个孩子似的哈哈大笑。如果下输了,他便会闷闷不乐使劲地抽着叶子烟,嘴里非常生气地说道:“算了算了,今天天气不好,就下到这里了,明天再来,明天再来!”前些年,据说他突然得了一种什么怪病,不断地掉头发,变成了一个秃头,他不知从哪里买回来一种什么毛发再生精洗发水洗头,结果,头发没长出来,却得了皮肤癌,不幸死了。死的时候,大约才五十岁左右。真是可惜。

  永兴供销社废旧门市部给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有一件事。那时候,永兴食品站有一个名叫邓时杰的杀猪匠不但会杀猪,还会杀牛。据说他会一种叫做“九牛压”的什么法术,在杀牛的时候,先在牛屁股上使劲拍上一巴掌,牛儿便突然像是吓懵了一般就乖乖地倒在了地上。邓时杰侧着身子匍在地上,一刀捅进牛儿的喉咙,只听见牛儿发出一声低沉的哀鸣,一股鲜红的血液如喷泉一般喷涌而出,不一会儿,牛儿就断气了。接着就是剥牛皮,将剥下的牛皮用几根长长的竹篙上下左右撑开,摆放在废旧收购门市部外面的青砖墙上晾晒。有时候靠墙摆上长长一排的牛皮,看上去白花花的一片,大老远的空气里都能闻到一股非常血腥的气味。尤其是到了晚上,从这里过路,一看到这白晃晃的一片,非常阴森,十分吓人。

   永兴大桥的这边也有供销社的几个门店,桥头最左边是百货副食店,一个名叫张云的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在里面当营业员,他的老婆长得十分漂亮,因为没有正式工作,她便常常在店里帮忙卖东西。小时候,我常常到张云的店里去买糖精,买红墨粉,用糖精和红墨粉兑凉水卖,两分钱一杯。张云的老婆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衫,衬衫的领口开得很低,可以看见胸前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她弯腰到玻柜去拿糖精和红墨粉的时候,还可以看见她坚挺饱满的胸部和深深的乳沟。那时候,一些公社干部和学校里的一些教师都喜欢跑到张云的门市部里去买东西,其实,大家基本上都是怀着强烈的好奇心,都想去店里偷看一下张云那漂亮的老婆。后来,张云从永兴供销社调走了,他的老婆也跟着他一起离开了永兴场。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们夫妻俩了。

   在张云的门市部旁边是供销社的伙食团,后来,伙食团的房子拆了,修了一排长长的砖房,新建了四五个门面,中间的一个门面,是收黄麻的收购门市部。那时候,很多乡镇的农民都要种黄麻,黄麻长得像甘蔗一样高的时候,就将黄麻砍到在地,然后将其剥皮,放到水里泡,再挑到河里去漂洗,漂洗得如白布一样雪白,再放在红花大太阳之下暴晒,晒得焦干之后,就打成捆,挑到供销社去卖,卖黄麻的人每天成群结队络绎不绝。据说这些黄麻最后是运到了蓬安县城里的麻纺厂里去加工成了麻袋销往全国各地。后来,蓬安麻纺厂垮了,乡下的供销社也就没有继续收购黄麻了。

   永兴供销社里还有罗发兴、向秀梦、罗运科、杨聪等等营业员,罗发兴、向秀梦后来都当过永兴供销社的主任,限于篇幅,这里也就不一一再作详细介绍了。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能够成为供销社的一名职工,在供销社里上班,每天打钟吃饭,每月盖章领钱,那是一份让大家都无比羡慕的工作。后来,随着改革开放,个体户如雨后春笋一般不断涌现,作为计划经济时代产物的供销社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很多乡镇供销社的一些职工辞职跑到广东深圳等一些沿海地方去打工和创业去了。有的人挣到了大钱,也有的人没有挣到什么钱。那时候在供销社里工作过的人,有的已经去世了,健在的大多也基本上都是六七十岁年纪的老人了。

   供销社里的这些人就如一株株小草一样,大都扎根于山乡,直接面对山乡的百姓,为山乡的百姓服务。他们每一个人正如时代洪流中的一滴水,虽然渺小,虽然平凡,但万涓成水,汇流成河,他们不断推动了社会经济的发展壮大和进步。正因为如此,他们是值得我们记忆的,也是值得我们尊敬的。

   在时代的滚滚洪流之中,如今的供销社虽然早已没有了往昔的灿烂与辉煌,但供销社曾经的辉煌却如深深的烙印一般永远铭刻在了岁月之中,历史之中。犹如不断了的血脉,供销社的那些人和事,虽然已渐行渐远,但却永远都使人难以忘怀……



                                                                    2025417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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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19 08:37 | 显示全部楼层
邓老师魂被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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