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十点钟了,儿子还没睡意,问他怎么还不睡,儿子说,我要陪你们“过年”,十二点后再睡。回忆往昔,儿子从来没有陪我们过过年,一到晚上九点就睡了,任再大的声响也无法惊醒。因此时时有遗憾,儿子从来没有陪过我们过过年。大约儿子也听到了我们的这个埋怨,儿子今年要陪我们过年。儿子所说的“过年”,其实就是指从兔年进入龙年的那一刻,过零点。
从在爷爷奶奶家吃年夜饭拿压岁钱,到回家后在大门口贴大红福字,再到陪我们看春节联欢晚会,陪我们吃东西,儿子兴致一直很高,很兴奋。遇到不喜欢的节目和有点犯困的时候,儿子就使劲吃东西或灌水。每见儿子打哈欠,我们就叫他去睡觉,不要管我们。儿子说,我要陪你们“过年”,电视上都说了,今年要回家过年,要陪老人过节。我虽然没有离开过你们,但我还是要陪你们“过年”。现在不陪你们,将来我出去读书去了,工作了,陪你们的机会就少了,我一定要坚持,多陪陪你们。看儿子那么执着,我们也就不再坚持了。儿子长大了,知道了孝道的基本含义,我们很欣慰。
窗外,烟花不时绽放,照亮了夜空,点缀了节日的夜晚,此起彼伏的在窗外缭乱我们的眼睛。儿子见了,也要放,往昔胆小的他现在毫不惧怕了,亲自点燃烟花,释放自己的激动和喜悦。随着砰砰砰的声响,烟花不断从纸管中喷射而出,在夜空中爆炸,照亮一小片夜空,带给天空短暂而辉煌的灿烂。儿子一脸红光,一根接着一根的放,动作熟练而有序,再也没有往年的胆怯害羞了。
春节联欢晚会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我们的评论声和笑声一直不断,一家三口在除夕之夜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开心过。零点到了,四下里,鞭炮声震耳欲聋,烟花满天飞舞,真是火树银花不夜天,普天同庆。我在楼道里点燃长长的一挂鞭炮,儿子捂着耳朵,欢笑着欣赏着这一切,震耳欲聋的声音带给他的是欢笑和喜悦。我想,在他的心里,春节已经给他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春节的含义,再也不用我解释和说明了。
随着新年的来临,儿子又长大了一岁,又向成熟靠近了一分。而我,肩上的担子似乎也更重了。
作者介绍:刘锡生(泸州市、叙永县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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