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我爬火车到北京
引子
在斗私批修的年月,兴起了“讲师团”之风,那批红带绿的众慕之星在台上绘声绘色的自我表现,引起了多少时代共鸣。我曾经被一个部队的团长关于他廉洁的事迹感慨万千,。当他讲到他一次就捐款2万到灾区,而自己却一床补丁蚊帐用了20年时,刹哪间感到自己的灵魂也得到了升华…….(注一)
而若干年后,我从另一个渠道得到消息说,因涉嫌一庄经济案,当事人已哐啷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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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计划
三个月不能说太长,但我的心却发生了质的变化。当步行到北京的梦想破灭后,我就一直酝酿着另一个“更大的计划”;要爬火车到北京!天知道我一定要去那个地方干什么!
那些年乘船赶车似乎不是多大问题,困难的是食宿得自理,因中央已不再支持步行串联,各地接待站已经撤销,外出一切都要靠自己了。其实,我从回家的第一天起,不!是从停止步行串联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开始做准备了!我第一次开始“骗”父母,一次要了两个月的生活费“返校闹革命”。当时已全国性的停课,我甚至又以带弟弟一道到越中“闹革命”为名多要了10元钱。这样在67年3月中旬,我兜里已有30元钱!
2.上路
当我们与去学校的方向背道而驰;当我们已赶上去成都的列车;当我们的父母、同学、老师还蒙在鼓里的时候,我们三人(我、弟弟及他的同学江佑云),一人背上一个挎包,啥也没带,就开始千里之行了。
再也没有那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意境,倦卧在硬座列车的长凳下,听那钢轨与车轮间12.5米一次的的撞击声,“哐,朗朗——”。在那拥挤,嘈杂的车厢中,我回忆起这些年来的动荡生涯,那么多好的同学,耳边总是那摇旗呐喊的场景,我猜想是否又经过了我们曾经走过的山洞,我又想起电影“流浪者”的拉兹。十五,六岁闯“江湖”,一种沧伤感,流浪感,浪迹天涯感,油然而生,本该坐在教室里,听刘官兴老师讲“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唉,哪年那月,我又能再重温那温罄的课堂…….。
我摸摸口袋里的30元钱,吞下一口干噎的口水,移移根本翻不过身、但又酸疼的身体,昏昏的睡去了。
3.成都火车站
四面八方都是入口,出口。我们向山里的猎狗一样,从这条道叉串向那道路轨,从这趟列车又跳到那节车箱,这样反复的折腾,已经两天了!似乎人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根本没有任何人来过问过我们,列车员、检票员均不见了踪迹。到处是告状的,逃难的,造反的,串联的,一不小心,就会碰到喋喋不休跟你讲述“深仇大恨”的阶级兄弟——哪怕他的年龄比你大两倍!不过,你稍一同情,便会给你借钱。
两天来,我们已经用去了5元钱!毫无浪漫情调的苦挨,渐渐淡化的北京“美景”,(注二),几乎让我丧失了一切北上的信心,山里才出来的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就是没有火车北上!——沿线都被革命派拦截,常见车头,车顶都是人,人们慷慨激昂摇红旗,流着热泪唱语录歌,一派“铁道游击队”场景,一派大革命气氛,这就是67年4月初的成都火车站。
就在我们走头无路的时候,就在我们决定踏上返程的时候,情况终于有了戏剧性的转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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