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山回忆连载 西昌篇

我是老大我怕谁

　　5：辚辚成都马萧萧

　　要说牌机这玩艺，还真有些勾引人。明明知道人斗不过电脑，却偏偏把希望寄托于永远的下一副牌。其实，人的一生不都是这样的么。研究赌术的的人，也把人的劣根性研究了个明明白白！

　　晓明不通此道，见我们搞得闹热，也来了兴趣，干脆叫我们搬了一台机器置于他的办公室里，而且把赢的机率调得大大的，当他运筹帷幄之余，便自娱自乐起来，他特别喜欢那些意料之外的大赢，他喜欢沉浸于那“五同”之后，那欢乐激情的音乐流淌，“钱”币长时间的“滚”入自己钱袋的那撩人心扉的声音！因为人人都喜欢当赢家。

　　我成都是有房子的，一切正规妥当以后，下班后我会驾车回家，不到20公里宽宽的一级公路，15分钟就到家了。我十分喜爱我那花费60万元装饰一新的家，毕竟下海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出意外的话，我这老板的日子也真的好过呢。

　　首先出事的是李！一起车祸大大的伤了我们的原气，我手机的铃声急促的响了起来！

　　我们几个老板是人手一车的，当然数我的驾龄最长，技术最娴熟一些，毕竟我开车五年了。但都是“意胆大”一流出身的主。90年的时候，我同谢世勇合伙买了一台二手吉普，我当时是对此一窍不通的，更说不上证照之类。我的本意是让他教教我，殊不知如同“哥俩买靴”的故事一样，他是个忙得不可开交的主，我从未得到过他的直接“教导”，仅有几次都是在车歇空的时候，由学校的刘师傅（学校驾驶员）带着我在操场里动上几圈。不过略略晓得了离合器、油门、换档的一些功能而已。

　　机会终于来了，那就是车需要大修才可以上路的时候。谢老师上成都去学习去了，临走他诡秘的对我说，车就交给你了啊，拼命的开过瘾吧！

　　我拜托刘师傅把车开到了长安小车修理厂，毕竟我从未开车上过街的，那个厂长李是我的朋友。

　　又是一个旁晚，我独自一人来到了修好的汽车旁，犯愁的，怎么把它“搞”回去呢。我对厂长朋友说，“你把它给我开到公路上，头对着四袁公路的方向！”

　　四袁公路可以连接邛海公路，从凉山州委那方可以绕回学校，人相对少一些，但我毕竟是从未开过车上路的新手！

　　我草草再了解了一下动作常识，就一个人摇摇晃晃的上路了，从下五7点到晚上11点，约15公里路程，我终于把车开了回去！

　　虽然后来我的车轮从路边坐着的一个人脚背上碾过，他哎哟一声，但回过头来却说“是你哟，我的老师！”就挥手放行了。后来，我又如法炮制的去教骆，在马道大山坡的陡峭路上，车几乎跌进了路边的山沟！我们的车就是这样学出来的。我的驾证也是这样“人情”换来的，五年来，我换了3台车。

　　现在，我的这几个搭档，可是连人情“驾照”也没有一个的哟，却天天奔跑在车流滚滚的成都路上！

　　“我撞倒人了！”，这是李气急败坏的声音。“厉害么！”，我一下丢掉了饭碗，这是一个盛夏傍晚的7点左右，我知道他是无证的。

　　“人被我撞了10多米远，昏迷了……”，对外大事，这些兄弟伙往往是无计可施的。这是在成都至新都的半路上，一个高速路口。好在我们都有手机，联络方便救了李！1.9万元一台的手机，现在看是天方夜谭，那时真是身份象征啦，我们曾经一口气买了它个6台，——财大气粗啦。

　　“不要忙通知交警！我到了再说！”，我们都知道到，无证驾驶，重伤路人可是不得了的哟，

　　我在快要到达的时候还是报了官。随后我交出了我的证件。

　　那个大汉确实被撞得不轻，起码大腿被撞断了！医院里他稍微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们又是协迫，又是利诱的叫他认准是我撞的，这样就不过是钱的问题了。“小李进了局子，可就没人替你出钱了！你可想清楚。”，那个还算通情理的大汉答应了。

　　人们说，祸不单行，就在我们三个为这起车祸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坚守工作的骆的电话又传来噩耗：“武警部队把场子包围了！，你快来呀！”

　　谁叫我我责任主外呢，急急忙忙的我赶到了新都。

　　

邛都夷人

　　“从下五7点到晚上11点，约15公里路程，我终于把车开了回去！”老大以你当时的技术水平，放在现在的路况，能否4小时开会滴水岩否？？？今早下来一场透雨，全城堵车，在三岔口急的交警和武警甩皮托！！！

　　

我是老大我怕谁

我相信，西昌交通若不彻底的改观，明年将全城变干着急的停车场！

我是老大我怕谁

　　6：奈何新都花落去

　　这个骆应该是我结交的朋友中最工于心计、颇于深算的老辣之辈了。他原本是市砖厂的普通电工，却不同一般碌碌无为的工人，搞强电的，偏偏喜欢弱电，最感兴趣的就是电子科技新动态，很早的时候就对各种家用电器研究颇深了，物以类聚，我们应算是结交甚早的一批，特别在西昌电子学会中，我们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骆对世态炎凉、人际关系那一套的处理，可就比我大大的胜过一筹！他为人融和，是一个谦谦君子，不向我这重庆崽儿干冲火爆，所以从心底深处我是对他敬重有加的，但比之我的大胆独裁，惊人立项，出尽风头的魄力又是他所不能及的。早在下海之前，我们就言定，相互补充，共创大业。

　　但他首先违背了诺言，他利用在凉山宾馆分管娱乐独有的优势，生意场上一时春风得意，便悄悄的甩开了我。这也罢，他却联络外来貉貉之徒，那个宋永生的去同行发财梦才伤了我的心。我想到人各有志，山转水转，也就谅解了。不过作为对等报复，我后来的生意运作中，自然也故意选择了其他人员作了合作伙伴，如李和谷，出乎意料的生意如火般爆好，这时候，作实也大大的刺伤了他一回。

　　骆失魂落魄的蹲在马路对面的拐角处，我的铃木车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竟如同获得了救星！“来了一大队武警！还有公安局的，径直的包围了场子，准进不准出呢……”，他结结巴巴的向我述说，还算凉爽的夜空，他发福的头脸正淌着汗。

　　“通知晓明了么？”，我冷冷的问。我对这种临阵脱逃，总是鄙夷的，但这就是他的特点没办法。

　　小明的电话不通，这个小子就好“那事”，这关键时刻又不知关了机到哪里寻欢去了。骆逃出了重围，就是说里面的情况现在一点也不清楚，娱乐城里就剩下那些打工上分的姑娘们。

　　场子既然被围得水泄不通，我真不知当班的骆是如何甩掉共军，逃出来的。我想起了西昌成南大道火烧游戏机的“处罚”。天哪，我的场子里共有70余台机器嘿，这可是最后的本钱勒！

　　我没有理会骆，径直的上了楼，往我们的娱乐城去了，这些我见得太多。不就是要钱么！几年来，一切的内幕都沿至于钱，不知又是那路菩萨得“香”没烧到。

　　真的有支冲锋枪挡住了我的去路，“你是来打翻牌机的么？今天打不成了！”，那个还奶里奶气的新警察挡住了我的路，——我知道，老警察是要放人进去的，赌客才是最好诈钱的呀。

　　里面的几个姑娘悄悄的给我摆手，她们不明白，我怎么自己会送上门来了呢。

　　“我就是这里的老板！”，我自报了家门，几个警察正很熟练的用改刀粗暴的撬开每台游戏机的后门，取出那“娱乐”的心脏——电脑板，一个纸箱里已经码上一大摞了，我的心开始淌血！

　　“哪个是当官的？”，我压住心里的怒气。满街满巷的扑克游戏，就是刚才来的路上、街的对面，不是客人们还打得火热的么，这里有鬼！

　　来的人其实只有七八个人，三个武警，四个警察，但我一个都不认识。一个新警察走到了我的面前，亮了亮一个什么证件。——老警察一般是不亮证件的，应是上来揪我的衣领。“我们是成都三处的，接举报这里有赌博行为！”，他算是报清了家门。

　　“成都三处！”我们遇到了客星！

　　听说，这“三处”有很大的权利，周边三区八县都是他们的势力范围，不受辖区限制，我们外来户若没有提早巴结上他们，那就会死的很惨的。——那些本地同行生妒忌的，常常用这种办法来“清理门户”。

　　“对门那些？？为什么都在开？！”；“没看见，没有人举报！”；“你们准备把我们怎么办？？”；“没收电脑板，罚款！”……

　　我终于还是把他们说通了，里面那些没有开电，没有参与营业的机器，不算在内。——那是些我们正在组装调试的机器。就这样，我们还是损失惨重，足足下了45张电脑板！（约5万元）

　　电脑板是送到辖区派出所的，我被一同押了去，我在那些笔录中很熟练的盖着手印。所长悄悄的对我说，“这次行动是交叉检查的呀，我们没参与……”，我不是给他留了电话的么，天知道！

　　电脑板终于没有拿回一张来，不知道晓明和XX长是否已经尽力，这些应不在我的回忆之列，但我们在新都的场火就算散了，

　　那个纳闷的秘密也被服务员悄悄的给我揭开，——骆骆是从后阳台爬下去逃脱的。只不过，那那只残腿怎么能在几秒钟内从3米多高的阳台上翻越？真不可思议！......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与其他几位分道扬镳（虽然我可以为他们顶车祸，带他们奔波全川商场.....）　骆还是继续与我合伙，并也以此之故从此进入了成都发展......。后来骆发展成了成都一番电器行的董事长，资产达数千万，但却从此再也没理过我一次。我曾经以朋友之情通过一次电话，你猜猜，他说什么？？就为我在100万字的回忆录中，仅仅已骆的化名描述了上面这一段而已，他就大发雷霆，一次性绝交！.....可见人世炎凉也......

邛都夷人

在某些人心里，在利益当头的关键的时候朋友就是拿来出卖的！交友应谨慎哦！

我是老大我怕谁

　　十五：那些飘泊的日子（2）

　　7：迷失彭州东流去

　　矛盾总是有的，问题也得解决，这一队人马终归是我从那大山里拖出来的呀！大山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终于明白那些“下山”的人发誓承远不再往回踏一步的原因，但此刻我们却真的很无奈。

　　新都遭挫的一段时间，我们往来于成都周边的辖区瞎碰着。双流、广汉、石邡，甚至绵阳和德阳也留下了我们匆匆的足迹。天下本来就不大，我们遇见了大批山里“流浪”出来的、也如同我们一样艰辛的“淘金”队伍，什么“寸翻翻”、“彭老板”、甚至那个石油公司的李老板都来加入了这个并不正统的行列，这是开放政策的第一批殉道者，“梅老板”一脸无奈，正在街边的台阶上望风呢。猩猩惜猩猩，大家互通情报以后发现，我们这一支队伍没遭遇最惨烈的那种结局！

　　本来嘛，有个名人曾经总结过；这个社会上若有100%利润的行当，就值得用200%的冒险去争取！

　　曾经听说谷的一个什么亲戚在彭州电影院当经理，那里的“博彩业”比新都更加火爆热烈，我立即鼓动股东们造访了彭州。我就是那种善于把普天下稻草都当着机遇的天性，因为我知道，他们都开始各自有了小算盘，如果不赶快找到出路的话。这时我的号令还是管用的，本来嘛，树挪死、人挪活呢。

　　凭我三寸烂舌，那老实巴交的经理同意了在不受连累的情况下，协助我们在彭州继续“未尽”的事业，因为他的关系我们同样令我们兴奋。我们立即租用了一个歇业的理发厅，楼上楼下我亲自安装排线，两天功夫，撤离新都的大篷车队又开始向北线进发了。

　　为适应新的形势，新都时那只庞大的队伍开始化整为零，大部份遣散。哪些霓虹灯，大招牌之类花花架子，统统将不再采纳！这次呀，我们要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了！我安排儿子女儿驻守彭州。而且“董事会”决定不再孤注一掷，彭州只是一个点而已。当然，因谷亲戚的关系，这联络官的任务还是由他担任。他和李重点保彭州。

　　谁知我这次小看谷了！我犯了一个大大的战略错误！

　　我不服气的是，怎么有这种过河拆桥的人呢。谷挤进我这支队伍，完全是看在李的面子！

　　泰华是西昌有名的电器维修专家，特别擅长电脑板的维修，技艺超人，凡精通此道的人，我都很敬佩自然列为同类。但其人精瘦胆小，外交欠缺。那次瘪老壳大闹金桥事件中他就是跳窗而逃的。我选中他同他合伙，实在的就是看中了他的技术，这么大一个场子，没有这样的人才真是很难的。

　　我“挖”了他过来，并垫资10万让他当了“西昌市电子游乐中心”的股东，——我那个本身就很红火的企业。而谷则完全是泰华要求“搭配”进来的，谷五大三粗弥勒模样，除了一身力气我还没发现他过多的优点。结果让这个“搭配”半年功夫就赚了50万！偏偏这个笑眯眯菩萨似的他这时砸了我们的锅！

　　新都的小小挫折谷就开始颇有微词了，而这次彭州立足又是他牵的线。当我和骆四处碰壁回来时，已尝到甜头的谷终于“委婉”的与我摊牌了！我明白他们的用意，通向分道扬镳自立门户。我没容他过多的再“委婉”下去，斩钉截铁的说，“撤飘吧！从现在起，你这里就是挖到了一座金山，我也不会要了！”

　　这就是人格，比金钱还重要的人格！一点挫折立即就反映出了人性的弱点。当初，我带他们发财时，就开始用计算机处理帐务了，我若在程序中做一小点手脚（他们都不懂编程），那就不是几万的问题了，但我从来就没动过一分心思！人哪，你曾经为别人提供了获得百万的价值的良机（90年代初！！），当总老板还替别人充当可怜车祸的替罪羊（一年多我往来医院、应酬家属，与他们讨价还价、争吵不休）交警数十次，多次是专程而为。（其实jc早看穿了，jc小沈说，佩服我的人格，不与揭穿而已），为什么他们有一点点甜头就迷失朋友了呢？

　　分手时刻到了，在流浪的旅途上，骆站在了我的一边。

　　

我是老大我怕谁

　　八：青北江险遭陷阱

　　骆的老某深算是我这个所谓计算机脑袋都无法与之匹敌的，我实在需要这样一个搭档。可怜好大的一队人马哟，终淹没在没有硝烟的商场上！而今就剩我们两人孤军奋战了。

　　为此，我还是得继续讲述完骆是如何加盟到我们这个团体来的故事。

　　西昌的“金桥火爆事件”，算是我回敬给他的一个不大不小刺激，他终于明白曾经也有对我的失误。实在话，以他的个性，也确实需要一个象我这样“胆大妄为”的生意朋友的。我们以前曾经就有过合作的经验，——虽然那个“复兴音响门市”最终成了个虎头蛇尾，但还是成就了现在仍大名鼎鼎的x勇老板，当然有机会这些都将另篇以述了。

　　我就喜欢积聚贤能图谋做大、做好、共同发展，再次与骆联手就是我的主意，像我当初接纳李、谷的时候一样。我绝对不会在生意下挫的时候，进行自杀行为的“转让”，而总是在绝对赚钱的时候，将属于我的份额拱手相让部分！这就是我“招降纳叛”的第一策略！我深知“白衣袖士王伦”容不得人的狭隘意识，只会是毁了事业的壮大发展。商场上发展也需要汇聚人才。

　　于是，我西昌娱乐事业的黄金时段出现了。很快，我们的分店发展到十多家，并办起了生产游戏机的工厂，业务直至凉山州各县、整个攀西地区。事实证明我的决策是正确的。——如不是多变的政策迫使我们集体逃亡的话。

　　这次算是我强“拖”骆出来的，当然进而造就了我们两人家庭的破裂，这倒是没有想到“副产品”。新都、彭州虽遇挫折骆却死心塌地跟着我，可见他还是优于那两个提前背叛的“小农经济”心眼的。毕竟我们相知深些，加上我已定居成都所能提供的各种便利、真诚相处，互利相补，都是继续合作的基础。

　　不断再生枝节使我们还是以分裂为终结，这也源于我的固执，我的轻信。更是我们遇见了向波、凯凯，那些个涉及黑色会所布下的陷阱的缘故、更是我错误的接交上了一个叫方体明的家伙。我就是从这里一步步栽下去的。

　　现实中盘根错节的关系网社会，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这是几次痛彻心扉的失败的教训，然而这样的教训还在继续着！

　　那天，我们应邀去给青北江一家游戏厅调试机器，——这牌机不是人人都能开的，要命的是机器输赢的比例，调好了应包赢不输，而且诱人无比，当然这是我俩练就的天份，又有几个游戏机老板懂汇编语言，可以改写EPROM里的程序呢。

　　这家老板十分书生气模样，客气无比，在我们彻底改造了全部机器后，他十分佩服，提出要我们加盟！这正是我俩求之不得的，彭州“失利”后，我们已近走投无路的境地，当我们添加的20台机器到位后，却不知又是上了一个了圈套！原来他就是大路十字坡开黑店的向波呀，顺便再给黑社会老大们引荐误入其门的肥羊，我现在就是他们物色好那个受害的“头陀”！

　　又是每日没夜的辛劳，这当然是我俩的职责。向波则负责外部协调。开始生意还不错，动荡多日的心开始平静下来。

　　同时，我们的另一支队伍，由儿子女儿负责，经向波引荐开到了金堂，进入了一个名叫“凯悦大酒店”的外资企业，当然下节再表这一支了。

　　一个星期后，面纱落下了帷幕。向波跟本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单他的应酬就吓死个人！

　　每天，来来往往的张哥、李姐都要用店子里的营业额开支打发，公安税务无节制的索要“优惠”票，光赢不输，一天三顿都要大摆大请，向波自己都偏偏倒倒了，却非要夜夜笙歌，美女成群。当那些老大来临，更是千二八百任意开支！就是家有千金也受不住如此盘剥啊！一个星期下来，竟然是银钱倒挂！向波不但不如约拿出他那份“流动资金”，反而怪我们机器放“松”了，要我们负责！常言：鸡有鸡道、狗有狗路，我看他只配抢人嘿。

　　越来越肆无忌弹，后来，我俩竟像他们请的长工，两只能管好铺子的狗！甚至后来连饭钱都得自己给了，因为收钱的是他派来的人，这个生意还能做下去么！又是一个失败的结局，我们想“撤漂”了。向波居然还拿出了一大摞租房合同，税收电费票据，不付钱我们还走不到路，我几乎想打架了！

　　还是骆有办法，他给向波进行了一次真真假假的交底，嘿，居然他乖乖的放行了，这缘故么，暂时卖个关子也罢。

　　

我是老大我怕谁

　　9：与鬼子共舞金堂

　　相当熟识以后，向波给我介绍了“凯凯”其人。一个不到30岁的男子，微胖，不多言语，一点也不气宇彪悍，倒显得和蔼亲善的模样。不时向波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我真不敢相信这就是威震一方的“黑老大”了！就是他引导我们到金堂去发展的，这次竟投靠黑社会的作靠山了，真的不可思议！——不过那时，黑社会是时髦的象征。

　　川西坝子把明珠似的城镇轻洒在有限的平原之中，炊烟缈缈之下，蜀地就这样繁衍着生息。从成都四道门的任意方向出发，驱车慢行三五十里必然有繁华的区县映入眼帘，这在我熟知的山区是没法想象的，——那可是一去百里无人烟，山路湾湾云漫漫的“凉山”哪！

　　金堂县离成都往北行不到40公里，经济略逊于毗邻广汉石邡，在我的印象里没什么特色，倒是刚进城一抬头，最显赫处就挂着出售“风水宝地”坟地位置的巨幅广告把我吓了一大跳！这到是走南闯北从未见过的！这里是千里沱江的第一县。我历来崇尚大江大河，因为我就是长江边上长大的，但沱江就例外了，——我至今仍哀怨着沱江，因为后来在它中游的简阳市的江边丢失了我最后的梦缘故。

　　“凯悦大酒店”并没有名符其实的那个“大”字，起码逊于我心中标准的金桥大酒店，而且离闹市区稍远了些，在经济不发达的县里，这是搞我们这行当人的忌讳。但它却装修豪华，古朴幽雅，听说是县里头头们请吃请喝的定点单位，我去考察之时，正逢楼上楼下高朋满座，杯光酒影，无其他选择的情况下，我还是看中了这个地方。

　　我看中它，还因为“凯悦”是“中外合资”的缘故。——时下的中国，“中外合资”的招牌会少去许多麻烦的，这我十分有经验了。

　　那是一个还算漂亮的女人，穿一身和服，十分客气的接待了我们，因而，这酒楼上的所有服务都是日本样式的了，满是脂粉的女人踏着碎步穿行于满是踏踏米的包间之间，我是说总感到气氛怪怪的呢。这女人四十岁左右，普通话十分流利，言谈中没冒出一句“大大的好”之类鬼子语言，我到怀疑是否为“假洋鬼女”了，时下，借外资内投以获得经营特权的老板我也见得多。但我也没看出这女人有什么值得挑剔的地方。

　　“凯凯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他介绍来的朋友一定很好合作的。”这女人微微欠了欠身，满脸微笑，这到有些鬼女气，只是她的眼角悄悄的瞟了一眼凯凯，有些不自然。

　　“我们是专搞娱乐业的，你这里餐饮生意这么好，配套搞些娱乐倒是添些气氛呢。”我用了“气氛”一词，似乎我是为了“帮助”这里的繁荣而来。

　　“我看楼下还有两间房空着，干脆就借给我们用了！”，凯凯发话了，他不但明白的代表了“我们”，而且直接“借”用！没一点余地。

　　“那你们先用到起，需要我们的地方，打个招呼！”。女人又不自然看了“凯凯”一眼。哇！不谈分成，不谈房租，这样的“合作”我第一次遇到！可见这里的“黑社会”还是深入人心的。

　　临了，“凯凯”还没忘记了叫酒店的经理对游戏厅进行必要的装修和办理执照等。至此，给我的初步印像，“凯凯”人还很不错呢。我们的又一批游戏机就这样到达了金堂，由孩子们经管着，这是多少次“战略”转移了？我们又下榻了“凯悦大酒店”。

　　酒店原本就对这些电子玩艺没多大兴趣，我看女董事长主要“捱”着了凯凯的面子而已。这里地远人生疏，属于成都的偏远郊县，是川西平原与川中丘陵接壤地带，眼见得比周边县市都要穷些。除了来店里吃饭的客人间或来打几把，根本没炒热起来的迹象，凯凯本人似乎也对此不太感兴趣，关照几天后，见无成效，就再没打照面了。

　　很长一段时间生意不过这样的维持着，虽然偶尔也有欺侮外地人的街痞来滋事诈钱，但我那一米九几、部队转业的女婿小刚到也是个压堂的主，加上“凯凯的朋友”名气，到也没生什么事。生意这玩艺，低谷时凭你怎么叹气也无奈，平淡之中慢慢等待时机而已。我终于等到了这样一个机会。

　　那天我正在堂内调试机器，一个胖胖的汉子转到了我的面前，“这东西能大大的赚钱——？”，生硬的中国话，我能听出来，他不是中国人。

　　“小小的，密西米西的！”，我来了劲，胡乱邹的对答起来。这可能是个真正的日本鬼子？

　　“你的游戏机玩玩的干活！”，我给他端过了凳子比划着，已成为商人的我，不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

　　他摇摇头，表示不玩，但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我猜，他一定是那日本女人的相好，龙配龙、凤配凤呢，我正替那“阿七婆”干操心，这不“横路进二”就送上门来了！这鬼子已经在酒点里转悠了几天，天天吃饭都见的，但今天是第一次对面讲话。

　　我们开始了长时间的交谈，这小子的中国话其实讲得很不错的，故意咬口嚼字的鬼子话我认为就是为了吸引国人的注意而已。他翻来覆去的套我的生意状况，我当然会给他大吹大擂。当我接到他名片名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虽然背面写上了“日本国东京都”字样，但正面上赫然写着：““日本独资康乐幸运娱乐中心梁一青董事长”。妈妈的，原来是一伙的啊，怪不得这么怪怪的“考察”着我的店铺！狡猾的小日本鬼子！

　　这“开放”引得是不是人、有没有钱的都进来四处转悠，西昌时我就遇到过一个“台湾人”也来开游戏机铺，小里小气的，混比我还“秋”呢！眼前这个“梁一青”后来就长期借用我的手机给日本国内打电话，有一次是我代接的，——他老婆居然是中国人！大概这个“梁”又是个假鬼子？！

　　于是，这鬼子的下一个据点，彭山的“长寿山庄”又成了我瞄准的目标，有时稻草也确实可以救命呐！这流浪的生活呀……
   
      ......待续......

我是老大我怕谁

　　10：方体明其人其事

　　认识方体民纯属偶然。这个成都电影公司早期下海的美工，有那一方人居伟大的共性，——嘴甜如蜜，却饱含深藏不漏的功底。尤其是对付我这口里如一的重庆移民、被彝胞同化了几十年的山里人，则更是游刃有余！

　　那还是在80年代后期，我正跃跃欲试准备找入海口的时候，在成都人北的一家商店门口遇见了他。此刻的他不过是经营些日本“任天堂”的小业主，铺面里摆了些“魂斗罗”之类小玩艺而已。打的牌子到十分的响亮——《东方电子工艺厂》！因专业的缘故，对“电子”十分敏感的我，为此特进店多看了几眼，——就为着这几眼，成就了我后来不菲代价的开始！——这个老板就是刚开始做游戏机生意的方体明。

　　方高高精瘦的个子，与我年纪不相上下，大热的天总戴着个头套，说话微微结巴，好激动。为防口水四溢，说话时总爱用手挡着嘴巴，给人一付谦卑的模样。方对人极为的热情，对我这多年来都是求人办事、疏于事故的我来说，他有一种“迷你非死”的魅力，所以我很快就进入了“状态”。更有他的两个百灵鸟般的店员，恰到好处的左右逢源，又数其中一个叫王晋的年轻女管事更为乖巧，这也有一种叫人“欲罢不能”的冲动。以我多年闯荡经验，我知道遇到了商场上的非凡人物了！他们确实不同于我以往所见的那些趾高气扬的老板。

　　我无话找话的对那几台作为样品、摆放在大门外的台式机发表了些看法。——因为当时这实在是些俏货，可却灰尘布满鲜有人问，这与人民电影院专业经营此道的李老板大相庭径。不想他对我的评论竟然大感兴趣，我便越发来了激情，开始对经营户需要机器的样式、性能作了详细的讲述和要求，毕竟我从业此道多年，西昌曾经的“第一家啊！”，就这样我从清茶一杯到被邀到了餐厅。

　　那年月我这捞脚挽手的山里人，能被成都老板“宴请”，还是颇感诚惶诚恐的。但毕竟道行所致，三杯过后，我开始对成都游戏机大王李毅其人的发展分析了起来，大有“张鲁在北，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之势，不说淋漓尽致，也入木三分。因为火烧电影院前几年我就与之来往其中，算得是得道中人了，此时的我对方，也陡生了诸葛隆中对皇叔之赤诚。方获至宝，相见恨晚。——后来我才明白，他正穷途末路为找项目而犯愁呢。我把这几年三州十八县、攀西地区对游戏机需求的行情、品种、数量作了统计，对所了解的成都游戏机生产厂家的优劣进行了评判，一一作了分析，鼓励他以此为主项进行生产，并表述了将来可作他的代理的意愿。

　　说话无意听者有音，从此方开始办起了真正意义上的台式游戏机生产厂，——当然不过是组装组装而已。随着我西昌实力的发展，我也从一台两台的零购自用，到后来的整车发运销售。这时的方体明给我的印象还算不错，他从赊欠到先货后款，从派多名技术员来昌维修、调换不合格产品，到他本人拖着着妻儿来我处进行“消夏”之旅。我也曾驾着那辆破吉普带他们邛海、土林四下神游，我们成了“深交”。

　　这当然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商人高明之处！这是后话。后来他的机器质量开始差了起来，我甚至专程到成都他的厂里予以指导，但收效甚微。除了板材、装配技术严重不合格外，有一次发过来的100台价值20多万元的机器，竟然50%的显像管是翻红的次品！毕竟便宜、又障不住他那十分诚恳的好言好语，我多次有口难言。反正家大业大，大骗骗小骗，反正没有315！后来我虽还是换了厂家进货，他的厂子也开始衰落，但我们的交往一直继续着，我其实已经开始了被他牵着鼻子走的生涯。

　　我这次“叛逃”成都，一到就与他挂上了勾，穷途末路的我，还是相信“一个好汉四个帮”的死理，就是我前面所说的，我们“四驾马车”已经悄悄开始了自寻门路的历程。——但我忘了，此刻我已不是好汉！

　　“我们合伙搞娱乐业吧！”，方体明在成都翠竹园里敞露了他的心思。

　......待续......　　

我是老大我怕谁

　　95年4月的《翠竹园》苍翠欲滴，人山人海，好不容易找了个位置才坐了下来。大城市中《农家乐乐融融》的雏形也开始扎根在了我的心里。“要得活搞娱乐”，我是知道得很久了，我不光是有多年经营此行的经验，更是因为已上了贼船的缘故。车要开房要养，——到处碰壁之后我跟着方体明来到了简阳。

　　方早利用前几年游戏机生意的积累，在简阳购买得一片便宜的河滩地，就在那个值得诅咒的沱江边上！也是方瞧上了娱乐这块肥肉的缘故，反正已初步成型的一个度假山庄出现在我的眼前，但不知什么原，简陋而残破不堪的摆了几年，并从未经营过！一个老头狗一般的为他守了几年！——但毕竟是方置办的产业，看着他疼心疾首的样子我被感动了！我要帮他重振雄风的意愿油然而生，当然更重要的也是要拯救我自己！

　　城里的绿岛夜总会夜夜笙歌人气极旺的景象又给又我打了一针强心剂。加上简阳是方的老巢，以朱姓侄儿显耀的社会关系，捱“黑”的赖家弟兄们的鼎力协助、方海外关系即将投资的诱惑，公安税务文化唯唯诺诺的模样，我在利益关系上失去了平衡。特别是在几次大型的招待会上，方都拍着我的肩膀深情的说，“老兄，你办事我放心！我们合伙经营，我出地盘你完善，我的钱现在压到游戏机上了，你先投部分资运行起来，等你的投入收回来以后，我们再说利润分配问题……”。一个外地人质然冒进，本来就犯了上商家大忌，我就这样被拖下了水！

　　他花了三、五万购置来的十来亩的河滩地盘，套我这一花就是90多万哪！

　　

清风柔月

段大哥，我看你的回忆录一天一点太不过瘾了，昨晚从9.30开始全部重看了一遍，足足看了4小时啊。 我还得再抽时间重看老凉山篇，一点点的看真的不过瘾。:P

我是老大谁都怕

我是老大我怕谁 发表于 2012-6-6 11:43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95年4月的《翠竹园》苍翠欲滴，人山人海，好不容易找了个位置才坐了下来。大城市中《农家乐乐融融》的雏 ...

    啊啊，谢谢斑竹！既是斑竹关注，为感谢，我也就多说两句哈。
    写文就是给关注的人看的，一天一点确实是不仗义啊，但这个论坛的定位就是这样，一天不传，就会跌底呢，尤其是这类回忆录，对有兴趣关注的人，我谢谢你们哈。
   都知道，人老了，各种社会关系已跌谷底，又有没啥爱好，就图个关注，网络唠嗑，就满足了。
   虽写的是二十年前的事，我的经历，可把社会的方方面面都解析了个全哪，有国安、公安，工商，税务，文化，检察，法院（“一场没有完结的官司”这个困于一个案子没贴出来，）防疫，城管，部队，边防，外商、缅甸政府军，黑社会，商场争斗，夜总会，卖淫女....唉，我这一生还真够烦的啦。
   我也有时叫小儿子看，除让他了解一些这个社会的方方面面（同时也叫他学学写文章的方法，如何修辞，情景描述、段落处理，事件的评论等等，因此也叫他写了些文章，看来是有些长进，足也。
    现在的教学方法，让学生思路极不开阔，让学生不爱看书，也没时间看，好多都是网上去找现成文章的拼接，我就不喜欢，所以我这几天在老凉山回忆中，把写高中时期的“看星星”，“半导体收音机”，“放羊”、“6毛钱一天的零工”，“书的故事”等登出来，就是为这些高中生，为这些小孩，唉，谁叫我曾经是教师呢。。。。。
   啰嗦到此，且当感谢。

我是老大我怕谁

　　11：初到简阳

　　在我的印象中，95年的简阳简直就是一座肮脏的城市。其卫生条件、市容市貌是我所到过的几个县市中最糟糕的了！

　　乱七八糟的街道，污水横流到处都是垃圾，菜摊肉市竟然在干道大街上洋洋得意的摆了个二字长蛇阵！我们的汽车在夹缝慢慢的穿行着，还得时刻准备同那些蒋们神般的老板们斗恶，我有过多次这样的亲历了，这些就算是在我们山区里，也是难得一见的奇观啊。从早到晚，沱江两岸那潮湿的空气里都会飘荡着一股淡淡的羊肉骚气，只因为“羊肉汤”是这里“市吃”缘故，十块钱就一大盆呢。随乡入俗，后来这自然也成了我招待往来朋友的一道特色佳肴了。

　　这里象样娱乐场所并没有几家，市内那个并不算豪华的“绿岛夜总会”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大哥大”！考察期间，我问过多少人，居然连《度假村》这个名词都鲜闻寡见！我看就是借那条成渝高速公路的契机，这个县级市的帽子才戴起来的吧。不太关心政治的我，倒是从报纸上也知道，这一年里，它又有5位市长拖刀落马，为的就是“贪”了些高速公路的油水！我们这行当经营致富的秘诀，大概就属于寄生类种群吧，就是需要到黑钱泛滥的地方寻财的啊。

　　“就叫它《金梦园》罢！”面对残破的度假村，方体明递过了简阳市花花绿绿的地图，真是兵马未到粮草先行，他不知怎样竟让《金梦园》早早的印上了当地的地图！当然后来是我，才真正的把它变成了霓虹灯，在简阳市的对岸，东溪镇的桃花山下《金梦园》彻夜金光闪闪的才算亮了起来。

　　东溪镇是简阳城郊的一个大镇，与市区隔沱江遥遥相对，仅有一座沱江大桥才把他们连接起来，这个镇政府到是比较开明好客的，接连引进了几家外资企业，毗邻《金梦园》的就是台湾独资的《凯凯服装厂》（又是个“凯凯”！），听说，我们这个《金梦园》也也是方打着“台资”的名义引进的，他到真的是有个台湾的关系，《金梦园》是否有些牵连？我倒也不过分关心，祈盼的就是政策会相对宽松些而已。

　　那个方雇佣来长期守着这座“破庙”的赖老头领我们参观了全园的景色，他直言给我说，都不知是“多少起”人来谈判过了，但都是匆匆过客，祝愿我能把它“启动起来”。——他实在也该解放解放，讨个好差事呀。

　　眼前这金梦园真的有些目不忍睹，几间破旧简易房舍散落在一片芭蕉林中，大厅的房屋还有些欧式“造型”，这也算得唯一的情趣了。但到处杂草丛生，烂泥淹脚，好像才被大水浸泡冲刷过一般，——但我怎么也不会把它与相距不远，但高差绝对很大的沱江联系起来，我犯了一个好大的错误哟！

　　那个死老头也显然极力为主子掩盖着什么，和方一唱一和，极力促成这件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的机会。我则不断的盘算着需要再投入的资本。而忽略了他们正在演戏的可能！我只知道，西昌一个300平米的《海浪娱乐大世界》就花去我40万的投入，这度假村可是近20亩的面积哟！仅有的几间房屋连房顶在内都是空架子，都要重盖和装修，厨房餐厅全然没有，鱼塘才是个土炕，道路、停车场、围墙……，金梦园呀，你什么时候才能园我的好梦呢。

　　

~幽兰如梦~

支持老大

gangge1980414

老大的回忆录每天必看，增长了不少见识也学到了不少社会经验；谢谢。

我是老大我怕谁

　　从最简单开始！我决定撤销我已经鞭长莫及、事故不断的西昌《海浪娱乐大世界》，把它的设备全部运过来！这不是就少花些设备款了么！（但要白白损失近20万的装修费了）。这里先搞定开始营业必须的道路、停车场、装修、鱼池（度假村不可少）等。我估算了一下，再投入30万就可行，但这是孤注一掷，因为这已经是我所能投入的最底线！我再没钱了！

　　但毕竟是度假村！离城很远的距离，还要修建住宿部、要养小姐，要大型可供会议的餐厅、要小卖部，要热水洗澡、要包间、要空调，要大小会议室，要……

　　“要滚动式发展！”这是方对不断发展的“要”给的答复！即是说，先都不考虑分红，用“赚来的钱”再投入固定资产中，我恰恰中了这个最恶毒的圈套，我变成了投资的长工，因为地产本来就是他的！

　　那个时刻我的决定的是十头牛也拉不转的！何况我的老搭档“骆”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持我，他手里也还有一笔资金呢。

　　其实，我心里对经营还是有底的，——如果我不遭遇车祸的话，如果方一如既往精诚同我合作的话，如果地方那些如狼似虎的衙门稍稍放开一马的话、如果沱江不涨水淹没我《金梦园》的话……！但是，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如果呢？
　　

我是老大我怕谁

　　12：分兵两路长寿山

　　如果说简阳的羊肉汤还确实有些滋味的话，那能吃上长寿山庄的“飘汤”可就是我飘泊人生中的另外的一种福分了。

　　金堂生意只能勉强唯持，青北江又受到向波等人的严密控制。为了生活，我与搭档骆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起来，这两处暂且合作也罢，简阳我孤注一掷并有拉他入伙的意思，他此刻他的精明救了他，站在城楼观山景——要看看发展再说，其他地方可咱们就各自为阵了。他的私下经营活动自不在本文的叙述范围。我却心急火燎的又开辟了彭山的长寿山庄的“战场”，就是为了那个小日本梁一青紧一阵慢一阵的催促。

　　彭山是我很熟习的地方了，不光它是处在成昆铁路线上的缘故，我读大学时的乐山大佛就离此地很近，同学们常常往来的，记得好友柴华中毕业就分在那里，还有李志仁等老彭山，在校时我们常常取笑他的土语：“到彭山渥，八（百）多里漏（路）啊！”……。只是那里的人是否可以长寿，我却没有机会详细考证，这传说当然亏了那位彭祖，据说他就是这里人呢！典籍记载和民间传言都说他获寿800多岁！若当真，就不能不真是个长寿的典范了。要发展旅游业，这位仙逝多年的老寿星自然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加上那“有仙则灵”，山势微微隆起，酷似太极图样的“彭祖山”的依托，滔滔岷江顺山而过，一动一静陡添气势，确是一处福地洞天了。当地政府大张旗鼓的修葺起“世界第一”的巨大碑塔来——中国长寿城牌坊，我去的时候，已经颇具规模了嘿。

　　长寿山庄就建在这彭祖山上！一处依着山势而建、青幽逼人的好去处，背山而居，闻水而息，山林松涛，拾级而上，真没负了“长寿”其名。这里原来是县委的招待所，怕是因“长寿”逼人的缘故，往来人员还是很多的。山庄修建别致，颇有度假别墅气息，那个小日本偏偏有就缘选中了这个地方。

　　接到梁的电话，从简阳驱车赶到彭山的时候天色已晚。穿过长寿牌坊，驶过收费的岷江大桥，沿着彭祖山陡峭的坡路，我们来到了长寿山庄。梁正在风景如画的餐厅里悠闲的喝着飘汤，这就是所谓的彭山的特色小吃，据说当年彭祖就靠吃这个活了个开开心心，我看那也不过是些大杂烩而已。偏偏那小日本特能吃，已微微发福的矮个身躯，加上“太郎”模样的小八字须，宽大的和服下微露着胸毛斜躺在餐厅的太师椅上，一个女服务员正往他的杯里樽着长寿酒，这副活脱脱的鬼子模样，我们中国怎么会“引进”这种败类做生意？我心里已十分的憎恶，如果不是为了生意的话。

　　梁一青其实开的不过是桑拿浴而已，那时的桑拿已颇具超前的味道，更何况还有更超前一些的“日式按摩”呢。

　　梁承包了山庄最高处、风水最好的一栋楼，古式建筑，一派清幽古朴。望彭山县城微微朦胧中，脚下岷江卷着雾气消失在山川的尽头......

　　......待续......

晚秋红叶

期待后续！

我是老大我怕谁

      梁承包了山庄最高处、风水最好的一栋楼，古式建筑，一派清幽古朴。望彭山县城微微朦胧中，脚下岷江卷着雾气消失在山川的尽头。楼下装修豪华，包简繁多，象模象样的。大厅里蒸气腾腾，一大群少女“哈依，哈依”的招呼着来客，就连修脚的、挖耳的也毫无粗俗之感，淡雅恬静，为那些半酣状躺在椅上接受服务的人们服务。按摩房里的姑娘们则附着高高的马架，气喘吁吁的轻踏于客人光溜溜的脊背上。进行着有名的“日式按摩”，是否有人陪浴，就无从知道了。桑拿房的楼上又养了一大群服务生，个个小白脸，清一色的小绅士装束，还佩了个红红的蝴蝶结，原来楼上在开赌呢！所谓黄赌不分家，——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到了“百家乐”，“二十一点”之类。但是生意似乎不太好。听说彭山的一帮“黑社会”在帮他拉客人。日本鬼子踏进大陆就涉及“黑”，总还是让人心里瑞瑞的。

      四处打探利用中国开放国情进行文化“侵略”的梁又看中了我的牌机！

      很快，中日以六、四的阵势谈妥了合作条件，即我提供20台机器到山庄，他的关系他的客人他的房子占四成，其实我还是很划算的。——依靠这东洋鬼子的场伙，兴许能有些转机？别的地方搞他那玩艺都是“死拉死拉的！”，唯独他可以长期坚持，“我同xxx书记，最好兄弟啦!”，他常这样给我说。

      一切照计划执行，我如期的进入了状态，开始小心翼翼的与这位“鬼子”打起交道来。我尽心经营着我的牌机、山里山外四处吃我的“飘汤”。当然我完全谢绝进入他的桑拿，毕竟我得来回的奔波在四处布满的点上。尽量的为已经开始进场修建的《金梦园》筹措资金，把一切努力都送到未来的狼口中去。我这一宝真的还押准了嘿！

      原来这个农业大县的哥们并不十分欣赏这些刚刚兴起的“洋玩艺”赌法，那些麻烦的规矩，难记的口诀，这也是梁“引进”我的原因之一。冲着这位“东洋人”的面子，也为我不断的拉来了客人，——那扑克牌般的玩法才是中国的国粹！几天功夫，我的生意就出奇的火爆起来！

      我出山以来第一次开始有了“进账”，开始摆脱赤字的困惑。那位日本人给我开玩笑说：“中国人就是要靠日本人才能发财”。但我知道，这并不会长久。小鬼子得逞之日，一定也是我们“亡国”之日，这事后来果然得到了印证。

我是老大我怕谁

　　13：天有不测风云

　　从1995年的7月到1996年的初春，我在这条成渝高速路上来来往往已不知多少个来回了。

　　中国的“高速”带来了急功近利的文明，我算是最先领教的一批人了。开通彩带落剪的那一瞬，我就驾驶着心爱的玲木滚入了那长长的车流之中。第一批“吃螃蟹的”却往往是殉道者，就如传言的那样：“西昌驾驶第一批嘉陵摩托车者，早已经尽数不见了……（我可能是唯几的幸存者？）”，中国被前所未有的高速所推进，人们被前所未有的“速度”所激动，陶醉之后往往是那些惨烈的追尾，《华西都市报》上几乎天天都有“高速公路”带来车祸的报道。我也曾在密雾笼罩中提心吊胆的慢慢爬行过，也曾遭遇过车匪路霸的那些横刀抢劫，但是我都一一的躲过了！至于替他人收尸，送医院，鲜血多次染红我的车箱，更是司空见惯……，这一年里，我拼命的在成渝高速上奔波着、采购着。

　　从波钢瓦到发电机、从地瓷砖到被褥餐具，都是为了《金梦园》春天的梦。几十万的金钱就这样在流动中变成了他人的不动产，变成了OK大厅漂亮玻璃门，坚实的水泥停车场，豪华包间VCD、小桥流水闲暇鱼塘，还有那些一字排开红瓦白墙的新型PVC住宿房。凋零残破的景象已不复存在，《金梦园》在南国芭蕉林的映衬下变得阿娜多姿！引得来来往往的简阳人参观赞叹。

　　紧邻桃花山的桃花就要开放，我的《金梦园》也要开张了！这时候，首先是清白江向波坏了我的好事。

　　前面说过，为了我们清白江游戏厅的利益不受侵犯，曾经搭档骆就给向波“露过底”：“你以为我们就是这点小打小闹游戏机的功底么？我们在简阳投资的大型度假村正在建设之中呢……”，果然引得向波等人“刮目”相看，自然不会为了小小的一个游戏厅合作项目而坏了“这么大的一条鱼！”了。他一反常态，喋喋不絮的要为我们“建立”简阳的“黑社会据点”、要为我们“摆平”一切有违意愿的“黑”势力！其实，我一听见这些就早已头疼不已。但还是无可奈何的答应了他为我们找“厨师”班子的建议，那个凯凯更是鞍前马后为我们联系服装、热水锅炉……，谁叫我们是引人眼目的“老板”呢。

　　开张的前几天，在他们的据点里，我终于“谈崩了”（其实是借故推托）他们介绍的那一伙漫天要价的“特级厨师”们。天色已经很晚了，向波和凯凯死皮赖脸的要跟车到我《金梦园》玩耍（其实是战前侦察），我的车装了几十套服务员的服装，随着他们的指引从清白江超小路赶回《金梦园》。我的车技虽然不属正规训练的级别，但毕竟有五六年的车龄，无事故跑了20多万公里呢！那条小路十分的颠簸，一路上又搭载了他们半路招徕的两位“相好”，紧追慢赶，夜里11点过才赶到简阳城里，《金梦园》那闪闪发光的霓虹灯已隔江相望，不过两公里距离了，就是这害人的两公里呀！

　　这两个夜猫子并不象我，有急于回到“家”的欲望；有美人相伴，又有老板买单，哪能放过这个机会！——这个时候到“家”，我那个“吝啬”的管事弟弟对早已厌恶的向波等人充其量也不过面条一碗的待遇而已！

　　两人死拉活劝的把我引进了一家高档餐厅。反正离家不远，肚中饥饿的我望着满桌的佳肴也放心的大嚼起来。当然还有那害人的酒！禁不住海量他们的灌法，反正我半斤就这样喝下去了。连日劳顿饥饿的我，头脑开始旋转起来。

　　接下来的就是顺里成章的剧烈撞车，反正我清醒过来的时候，面目全非的玲木已经被一架大东风撕裂了一半！清凉的夜风和恐惧使我立即清醒过来，只记得在剧烈撞动的最后的一刹那，我是在低头摸寻那被抖掉在脚下的手机，——向波刚才借用来打了一个电话，并随手就扔在了驾驶台上了！现在，除了围观的农民，向波等四人已不知去向！我已被挤压在驾驶室里动弹不得。我无助的哀求那些围观者，他们也无法把我从里面拖出来，我隐隐的感到我的腿已经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