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山回忆连载 西昌篇

我是老大我怕谁

　　暂且打住，在这里也有必要把长寿山庄的生意简单做一个了结。

　　那梁姓鬼子也许太张扬的缘故，毕竟远远近近如此猖狂进行黄赌还是少有的（主要是“百家乐，21点”），况且国人对那耀武扬威的日本人也不是个个都生好感的！终有一天，来了一群大盖帽，把赌场、桑拿贴上了封条，查封了场子。那鬼子也算个银样蜡枪头的主，竟张皇失措，一点大东亚共荣的精神顷刻间丧失亦尽，慌忙奔逃，因为所有的香火均已失灵！可惜我没有看见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这都是山庄经理后来告诉我的。说来也是天意，那几天因车祸，全部人员抽调忙于金梦园开张，无暇管理山庄的生意，我们牌机的门便牢牢的上锁歇业。——中国的法律，没抓到现行是不与理会的，我因车祸却又逃脱了这一劫。只是可惜了那长寿山庄上好的生意就这样被做短命了哟！

　　这里当然得再谈谈方老板。这时的他，简直对我奉若神明，盟天立誓任我把那度假村装饰一新，我的开支因而大大超标，不动不知道，一动样样都要搞！餐厅茶园小卖部，管道打井带鱼苗，从不贷款的我，托重庆的弟弟，托西昌的老熟人一笔一笔把款借到了我的帐上。

　　据协议方老板是一分不出的，而是差他的大女儿来管理起了账目，自然由于我的“离岗”，在他的授意下开始为一些开支项目有意无意的与弟弟抵触起来。居然在开张2月左右，就害害羞羞的给我谈起“分成”的事来！而这时，我已经欠外债30余万！

　　结果是当然的，不欢而散。他撤走了他的全权代表，我却失去了重要的“保护伞”，他托他的哥哥带信来说，他要起诉我，要回他的土地！这时，我不过才做了4个月的功夫，投入还在继续中，我提议让我做上一年半，再谈分红都通不过！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呀，我这“儒商”算是中了他的圈套！

　　而当今的中国没有地方保护伞那时寸步难行的！

　　原来谈妥三年免税费的单位，接二连三的冲着我们来了，那条关系我们命脉的农用电网被拉闸限电了（你能想象出度假村没电的滋味么），方躲了起来，电话也不接（为防止我们到家里找他，他女儿说他去深圳考察去了），他目的是要我们自生自灭，拱手退出《金梦园》！他就是当代的胡汉山么？

　　天气渐渐的热了，1996年的夏季到来了，形势开始严重起来。以前打大麻将均无人过问的茶园，现在连小麻将（5元），都被派出所逮了个正着！连夫人都举手被搜查、罚款，奇耻大辱呀！通向《金梦园》的唯一通道沱江大桥头，夜里12点被局子派了暗哨，小姐客人一起抓，再开来5000元罚款单！我的生路开始一个个被暗中的黑手堵死，那些玩家开始谈《金梦园》色变了！亏损随之而来，两个月后，工作人员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这还只是些人祸啊，迫使我最终逃离的还有更为严重的天灾呢！

　　......待续......

我是老大我怕谁

　　15：疯狂的石邡之战

　　(1) ．并非一家的联姻

　　这篇纪实之文，本来不在计划写作之列，因为它过于颠狂。但这挥之不去的这一幕，毕竟是我“那些飘泊的日子”之中一场真真的插曲，这又是与部队军警“合作”的故事，弃之甚觉可惜，随便拈来写写也罢。

　　那是我还没有遭遇车祸以前的事了。在新都失算、彭州迷失之后，我们“游戏四人帮”已经到了最后垮台之后的日子。那时的我正象一条丧家之犬，四处急急忙忙的嗅着商机。——我们这种行业，虽然有技术力量和机器设备作后盾，但缺少的就是过硬的地方“关系”呀！

　　新都场子被查抄之后，借用晓明办公楼的底间，临街面开了一间公安认可的普通的电子游戏室，那是西昌拉出来供儿童游玩的那种打机。这时的我，岂是那日均几十元就可搞定的主？！——这不过是招牌幌子，寻求合作伙伴的“春来茶馆”而已！那块曾经为翻牌机而设、化费近两万元、高达20余米的霓虹灯招牌就高悬在头顶，——这么气派的招牌，怎一个小小的游戏厅能“消受”得了的！二楼上那封存的几十台牌机正等待着机会。

　　知道我“招商”的秘密以后，来来往往探虚实、耍“空手道”的真也不少，毕竟新都被查抄只是个别案例，四周专县那里不开的轰轰烈烈？！中国的事没有那一次是“干净彻底”的呀！不过来联系的人，个个大话连篇，又尽然是些貉貉之辈。有过和与向波、凯凯等人合作而痛苦失败的例子，自然谈虎色变，“好女”非过硬的关系决“不嫁”！家有梧桐树还怕引不来金凤凰么！

　　金凤凰终于自己走飞门来了！一个身着便装，自称是驻川空军某部“参谋”的人，竟也情真意切的声称要与我合作，去石邡开机，“那里完完全全是他们的天下！”之说，如同黑社会般的言语！真是奇之又奇，这世界啊，为金钱就快疯狂了！

　　当我看完了他的军官证，验明正身，开始切入正题的时候，才发现他还只是这场戏中一个个小的脚色呢。——他的上司，一个航空地勤的军官，拥有个人警卫员的某长，政委派他的参谋四处寻找可以发财的项目嘿。军人一无技术，二无钱财，怕有的就是那威慑一方的枪杆子后盾了！大家似乎都取得了共识，当今世界唯有邪门生意最赚钱，赌博则最是一本万利，来得最痛快的一种方式了。

　　新都的惨痛教训，我个人认为就是“关系”上出了问题，搞这个行当需要协调的部门也他妈太多了！而且人人都要吃上一嘴！若是投靠了军队，怕真是没有人敢来动弹？我顿时来了兴趣，这几年来，啥人都合作过，连外国人都尝试了，就是还没有与部队联过姻。兵匪一家，焉知是祸是福？

　　来人姓黄，北方口音，五大三粗的汉子，倒也豪爽，——我们技术加机器，他们外围关系加备用金，三下两下就谈妥，“明天就用军车来拉运机器！搞不好连那霓虹灯招牌也一并运去！”——这也太急了点，这是我第一次遇到比我还急性子的人了，我到喜欢这军人般的作风。

　　好在石邡离大本营新都不远，这些年川西坝子道路修得四通八达，走大件路一个多小时就可到达。说干就干呢，考察场子、摸底关系，我都必须做在前头，我同黄参谋立即驱车赶到了石邡。

　　石邡是四川有名烟草之都，历来“黄赌毒”算那最后一个“毒”字最为厉害，在我这不会吸烟的人眼里，这标明“有害身体健康”的烟草，无疑一直认为是微型“毒品”了！所以这里的人最为有钱，“贩毒”之乡嘛，哪能无钱呢！再说那个“赌”字，听说毗邻几个县市，有数这里最为火爆，我曾经来考察过几次，都为人民电影院一带那些密密麻麻的赌博机所折服，可惜无缘打入其中，这不叫我无意中“撞”了个好机会？！

　　为了向我显示实力，不落俗套的又是请客送礼的那一老套路。由于已经是合作关系了，黄参谋说，今后开销的“礼”由他们送，而“客”嘛，当然是分配该我请了。

　　石邡市内一处豪华气派的餐厅里，人山人海，极其显耀的表现出烟城改革开放后经济腾飞的辉煌。四处杯碟相映，拳令交加，一股好闻的高档酒香四处弥撒，穿梭其间的美色服务员们，不断向你抛洒着笑眯眯的问候。我感慨万千，——不完全是因为这里的气派，而是陪同我入座的那些“官员”们的光环。平时视他们如虎狼的我，此刻正被他们包围其间，“祝老板财源茂盛！”、“祝我们合作愉快！”，的祝酒词，在我心里的分量，不亚于当年高呼“万寿无疆”时的激动和愉快，此刻的我，酒量大增，因为这是我飘泊出来后，第一次与“权威”们共舞，他们是我生意真正的源泉呀！新都的不快，早丢在爪哇国去了，帽徽领章的光环在面前闪烁着；“成都三处，你看我们是怕他的么！”，x长把手中的五粮液得意的一饮而尽。我笑了。

　　酒宴在晚上9点钟方告结束，我暗自庆幸，“终于结束了”，正准备付款收场了呢。对面那位文化局的官员站起来借着酒兴、意犹未尽的说，老板，“下面”你准备怎么安排？不是小黄哈哈大笑起来，我还真的被搞糊涂了！原来下面的节目应该更加的精彩，现在的所谓“请客”，人们已不再满足酒足饭饱的体验，那是下里巴人“小小的”意思，不过一场序幕而已，人们更思念的是饱暖之后的进一步延展。20多人我已经花费了2000多元了，你看这客请的！……

　　

我是老大我怕谁

　　(2)．新市场里的新经济

　　这“下一步”还真得有个讲究，我可从来没经历过！

　　黄参谋给我说，请客吃饭只是沿袭老套路，算“点缀”而已。我的妈呀，这只算点缀？？下面的活动就真的要有经验了，多亏了他的现场指导，不过后来我还是出了些洋相，容我慢慢道来。

　　大家都心照不宣不露声色，一扫酒席宴上那种谈笑风生，而言及其它，不过黄段子渐渐的多了起来。原来这“下面”是由老板自出节目，饭后消遣“而已”！不过这“消遣”却一点也不比“正餐”差！小黄见我是生手，便坐在副驾位置上，小声慢慢的开导起我来。

　　小一点的“消遣”，找个音响好一点的OK厅“卡拉”一回，再寻几个小姐陪陪座，研究研究。中一点的，找家灯红酒绿夜总会，安排包间美色，各自尽情消受。那更大一些的，自然是桑拿陪浴按摩卖钟，——不过这20余位虎狼身体，可就不是千二八百可以了结的了。我选择了其中。

　　当然还有“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讲究。我们两辆面包载着10余位客官（有些不胜酒力的老头子临阵退场了），沿成石公路奔驰而去，已是夜里十一点，正是都市夜生活上劲的时候。沿途那些小小的夜总会，我暗示几次他们竟都不削一顾。倒是那大建路的拐角处，那座宏伟的《开元大酒店》霓虹灯闪闪发着光芒，翠绿色的装饰灯把那些立柱墙壁照得金碧辉煌，在成都平原夏季的夜空里，老远道能看见那被它映红的夜空。我的车速慢了下来，因为我知道，这里的卡拉包间美女是远近闻名的。

　　小黄悄悄的碰了碰我的腿，意思很明显，“别停留！冲过去！”。然后，我从观後镜里看到几张稍有失望的面孔。后来小黄告诉我，这个地方可真的是高消费啊，那小姐坐个台都是100元每小时呢，不过……，他咋咋嘴：“小姐真他娘的漂亮，值！”。“你会打高尔夫么”，他突然文不对题的问我。我惊愕无言回答的时候，他自言自语的说，“来这里的可都是大款，都是些玩模特、打高尔夫的人物…….”，我分明的听见，小黄使劲的咽下了因羡慕而引发的口水。

　　我在新都呆的时间长了，也常陪晓明在夜里四处走走，喝喝夜茶什么的。所以我知道公路边上那名曰：“宝都银楼”的去处，应是个不错的地方，那经理也较熟识，总不会叫我今夜走不到路？价格也算大行大市，我暗暗的算计了一下，今夜起码还得花费1000元（扣除了，“玩”小姐费。因为规矩应是自己给的），就冲着着一伙人刚才酒席间的表态，这花费就值了！但“一定的叫他们玩舒服”，那位惯于下达命令的军官，也给我下了这个死命令，嘿嘿，我到成了准军人了呢……

　　豪华大包间里坐下这十来个人，开始哼哼唧唧的对着屏幕唱了起来。酒水安排停当以后，我和小黄转到那坐满小姐的“人才市场”，——那用半透镜装备起来的供客人挑选的地方。毕竟天色太晚，可供挑选的淑女并不多了，能筹够人数就不错，那个“玩舒服”怕也就只能意会了。

　　我象赶羊群一样，带着这群毫无羞涩的小姐们，来到了我们这群狼中间，不用安排，这些小姐们就自选商场似的各自选好了主子，说来也奇怪，那人物搭配也恰到好处呢，看来这些小姐也真够自知之明的了！稍有情调的已经当众爬到客人身上发起嗲来，而唱歌的越发没了调门，我正发愁这大庭广众的……。由小黄带头，这些临时配对一个个便没了终影，都进了各自选定的小包间，只身下我一个人在厅里大声的呐喊着：“……我的草帽，飘向那天外云霄，耶妈妈！……”，我担心，他们会走错房间的呢。

　　一个小时后，人员陆陆续续的出来了，从脸色看，我这张“通行证”最后的签发算是通过了！“买单！”，我兴匆匆的高呼着大堂经理。

　　“钱不够晒！一百块不行！”，我看见那个马脸的姑娘拖着那件军装的后背，讨价还架的从包间里柔搓出来，这可真是稍皮！今天的人大部分都是军警服装出行，偏偏就还有不怕事的啊。

　　我的脸都红了，这里毕竟是大厅，为这事“对簿公堂”算哪门子事！“你要多少钱？”，我急急的挡驾，不许这最后的“舒服”泡了汤！

　　“规矩是300元一炮，这兵哥哥自己不行，管我什么事！”，那小妮子还不依不饶。

　　终还是我掏了200元补足了事。“你看他那幅长相！这钱根本用不着再给的！”那有军衔的兵哥哥惋惜的对我说。

　　这商品市场已扩大到了如此范围，真是我没想到的。

　　

晚秋红叶

今天怎么没有新的内容了呢，老师？

我是老大谁都怕

就等你的顶贴呀，马上上贴哈

我是老大我怕谁

　　（3）．起起落落兵败如山

　　这伙军人还真的有办法，说动了影剧院的经理，在本身就十分拥挤的后院里临时搭建起一个厅堂，我们的40台机器很快就装备起来。这伙人不着便装，在厅里传来走去直呼“政委”，“参谋”的，这是我下海以来最为纳闷的奇观了。影剧院已经呼呼啦啦全摆满了十几家游戏机，不时间那电脑合成的女声动人的宣报“四枚！”，报分声遥相呼应，真真一个电子大赌场嘿！——可惜，我们这次来已经接近“游戏人生”的尾声了，疯狂的人们已经冷静下来，很精明的同我们“血战”到底了，打赢这场战争还真的不容易！

　　军方给我们配备了4个人，一个是他们的代理人，听说是战友、刚刚退伍的军人吴良，两个打杂的勤务兵，还有一个就是形影不离的黄参谋了。那X长本人也常常来观战，爱驾着一辆老式吉普停在场外。他是个十分好赌的人，在别的场子一拍就是半天，对人倒是挺客气的。

　　实在话，我们的机器是可以控制的，用的就是成都大学李老师专为我们编制最为时新的“三鬼两尖”程序，即可以调整至每一个陪付的多少、比列。很吸引人的，收放自如，这样的牌机我们理论上是胜卷在握了。

　　但更为鬼崇的赌客们，很快就掌握了这个规律，谁都不愿意去挨这头一刀给别人当替死鬼了。但每天一定得有人打上一阵，凑足个底分，才能出牌呀！于是，每个场子都会发上一定数量的优惠卡，以吸引客人。这也造成了社会上一帮“专营”此道人士，每天狗一样的候在场子外面，等待优惠卡的发放，那里有新场子开张，就会哗啦啦拥上来一大帮人来，接过优卡，噼哩啪啦打上一气，赢些许钱，又一轰而散，跑到其他场子领取优卡去了。影剧院里每天都上演着这同样剧目，当然其他客人就是这十几家牌机理老板（几十个人呢），相互“切磋”了。

　　开场子头几天一定是要输钱的，行话叫“放水”，多则几万少则几千，人气足了就正常经营了。但这里也有风险，因如今的人已经越来越精明，万一放出去就收不回来了呢！就靠炒作人的胆略。以前都是我定了算数，而这次却偏偏遇到这些“耍小姐”都要讨价还价的人了啊。因此这个风险他们拒绝承担，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合作之初协议由他们支付备用金，现在对方也拖沓懈怠起来，尤其是并不如他们想象那样入囊取物般便利，每天便牢骚满腹，这岂是我容忍的得么！毕竟是兵，哪懂做生意的艰难，因此一开始就有些摩擦，加上第三天的一次偶然事故，矛盾终于激化了！

　　一台机器竟然出了爆出两次五同！极不可能的事偏偏发生了，两万元的付出！！连我都张惶失措。“你们的机器调试有问题，我不付这个钱！掌管现金的吴良对我翻了脸，场子里面的客人要求支付也闹了起来。他军人有军人的脾气，我老板也有老板的气势，很快由争吵上升到了拍桌子，我气愤之下，竟也将拿旋转着的电扇扔了过去……。不是政委及时赶到，后果真不堪设想。于是这合伙赚钱变成了横眉冷对，但看在钱的份上合作还是继续着。

　　几天以后，又有意料之外的“五同”出现，又是上万的支出！我加强了防备，但防不胜防，很快相邻几家游戏厅都出现了同样的情况。如同索罗斯进攻股市，一般人是很难抵御的，因为在我熟知的几个电脑高手这几天象幽灵般徘徊在影剧院！我知道，翻牌机的冬天来到了！电脑程序出现了可以攻击的漏洞，这就是倪泰华师傅张工以前告诉我的那样，一套由他们设计的程序，必须只能“生存”一段时间！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将死定了。我还发现，有赌客用强磁场干扰器影响电脑板的CPU，以至牌面出现乱跳画面，爆出高分，亏他们想得出来！

　　这样的前后夹击，显然生意是没发做了！这次虽然完全没有社会的因素，那些吃红霸黑的痞子，得知我们是军队的后台，再也没人敢来捣乱，治安科长也早成了我的好朋友，但人算不如天算，技术上的故障，成了再次兵败的导火线！

　　三天之后，黄参谋在其他场子赌输了2000元、五天以后，政委停在影剧院的汽车被盗、一个星期之后，他们的代理人吴良卷营业款而逃，我吃平，而他们以损失2万告终！合作终告“愉快”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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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那“卷款而逃”其实是幌子，是想吃掉属于我的部分而已，我岂是善辈，我一气之下“意欲”到军部反映，他们只有如数归还了。

　　

晚秋红叶

谢谢老师的新作！

我是老大我怕谁

　　16：钓鱼的故事

　　而今再议“钓鱼”这个行当，似乎都是老头子和闲得无聊的人的事了，起码我是这样的认为的。越来越快的生活节奏与之那样格格不入，加之哪“鱼”又能管多少钱一斤呢！不过几年前的行情可不是这样。

　　“钓鱼”除去有优哉游哉打发时光的意义以外，按中国特色，自然延伸有“引鱼儿上钩”的意思，多是些老板“请”你钓，你吃鱼他来付账，但你渐渐的也会成了他的鱼儿，其间当然也滋生出些腐败来。以事论事，人们花费一天功夫，享受着几斤鱼的“腐败”，实在也不为过，仅此而已。我虽然也陪领导去过多次，毕竟对我这急性子人来说，真是个“折磨”人的营生，鱼儿不上勾时，恨不得跳到池塘里把它抓将起来呢。

　　钓鱼确实是件很辛苦的事，——火热的太阳，一个泛着白光的湖面，知鸟在垂柳的尖上拼命的嘶叫，“没鱼！没鱼！”真恨不得找快棉球把耳朵塞起来！我信手翻着鱼老板窝棚里找来的一本黄色期刊，眼睛还得懒懒的望着那红黄两色的浮飘，偏偏它一动也不动，渐渐我的思绪随着那微微颤动的杆尖，飘哇飘哇，飞到那云端里去了，身体渐渐的不复存在，这世界上就身下了那虚无飘渺的躯壳，这就是我钓鱼的真正体验。

　　我小时候却是极爱钓鱼的，为此，我的连载里第三篇就写了儿时钓鱼的乐趣（见《甘洛河里的鱼呀》一文），不过那时的鱼也确实多，味道也极好，三两片南瓜叶一裹香喷喷的的烧得流油，那个馋哪……

　　工作了，这样的闲暇基本化着了梦，不光是世俗的繁忙冲淡了那些无忧无虑，更是下海后，我曾经经营过那钓鱼的营生，给我的那不可忘怀的梦霪！

　　我在简阳开办的这个金梦圆度假村，最令我心醉的大概就是那片鱼池了，我化了好大心血精心铸建的鱼池哟！

　　池是用小小的卵石精心的坎排出来的，弯弯曲曲的小桥流水，几个喷泉成天的喷洒着薄雾，引得那鱼儿团团的围跳，平静的水面因而常泛起一圈圈崎涟。一圈一米多宽的碎石水泥路把鱼池团团围住，大约200米周长吧，没事时扛着鱼杆轻游一周，随风清摆的是那些翠绿围绕着池边栽种的密密麻麻的芭蕉树林，隐现间几个石桌石凳，听着卡拉OK厅里传出莺歌燕舞，真的是无限的爽意呢。

　　鱼是在二十里外的三叉湖买的。那里的渔民都喜欢用网箱养鱼，一个电话，那运鱼的充氧车很就鲜活的给送过来了。开塘之初，一次就购进了5000斤鱼，那两斤左右重的鲫鱼、鲤鱼欢蹦乱跳在这“舒适的”新家里待毙。有时一窜几尺高，我的生意开张了。

　　购回的鱼大概3.5元一斤左右，放养在塘里很少喂食，单等那些垂钓的游人可以很快的上钩。而钓到的鱼则标价为7元一斤出售。可由客人自由带走，最多的自然是就地烹食，我们度假村里雇有高级的厨师，可以很快的做出多种美味的鱼肴来的，如那闻名遐迩川南的“辣子鱼”，就使我这以吃辣著称的重庆人都常常嗟嘘着又欲罢不能。

　　你当然会人认为，“这老板够很，别人贴了功夫不说，破网箱鱼还得翻倍的涨价！”，但如果我把这原委悄悄的给你一说，兴许改天你也一定会来的！

　　在我们这里钓鱼很讲究，度假村里提供高级的日本原装伸缩鱼杆，鱼饵就用合成的鱼饲料了。搬一张舒适的坐椅，旁边放上一杯香喷喷绿茶，还可请侍女陪钓（价另算，所以我怎么也算出是四陪呢）。想想，有人替你打着伞、撑着扇或亲亲妮妮以腿作凳状。四周芭蕉树微微遮掩，墙外的老柳上婵鸣昏昏，塘中飘浮着几匹睡莲，丝垂处泛起的几圈绮涟，真所谓：“垂钓之人不谋鱼”呢。

　　那个年代的人们（95—96年）特喜欢钓鱼，节假日，迎来送往，或密谋什么的，大都往鱼塘边上去。乡村风味的猎奇，饭饱肉足后的欢愉，每人还能用塑料袋给婆娘娃儿提几条回去，何乐不为！当然我说的大多是公请，或者我前面说的老板请钓。

　　生意还算好，当然那片鱼塘对于整个度假村来说，不过是个配盘，仅仅用它营造一种气氛，不过我这篇专谈钓鱼的事而已。那些鱼与我配合默契，特别的好上钩，不断的咬，于是那鱼子鱼孙不断的被钓上来（下了好多小鱼嘿！），常常惹得那些欲心静片刻的钓翁，大声的嚷嚷起来，干脆的鱼饵也懒得挂了！几千斤鱼，半个月工夫就所剩无几了，与是赶快的又往里加注。我知到，这是我们不喂食的结果，但也终于引出了我的悲哀。

　　挤满池溏的鲜鱼们，自然的给我带来了丰厚的利润，我最欢迎的就是那些开个半个小时会议，就吃一天、钓一天玩一天的人们！那支票一挥而就的瞬间，我好感激改革开放的成果！但那鱼的腥味，自然也引来了馋嘴的猫，这也是一些必要的打点，我每天心疼的望着渐多的账单，我自嘲——几斤鱼呢，钓去吧！

　　这里终于成了施粥的地方！收皇粮的，收电费的、大盖帽的、直接管的、间接管的，反正那鱼儿不断了流进了那一个个大大的塑料桶，然后一个漂亮的响指，——签单！我想着那拉闸的痛苦，想到那飞涨税费的可怕，想到那虎视眈眈…..，我可从来没有敢派会计到这些虎窝里去收过账的。

　　直到那一天，那十来辆装有警报器的车，在我那餐厅里“签单”饭饱酒足了2500元的餐费后，我的主管又悄悄地对我说：“那鱼过称了，630斤！”，…..我几乎晕倒在鱼池里！当然那些被消耗的“美人鱼”，还得我一个个去付台费！

　　生意不是被做垮的，我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真实含义，就如此，还是得罪了那些张口实在太大的人，我们的地方合伙人方老板又是如此的不配合，我驻着拐杖，一天酒里烟里、辣子鱼盘里，我实际已经成了条真正的鱼儿，已被牢牢地勾住了！

　　

清风柔月

生意不是被做垮的，我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我也明白了，深有体会。:handshake

晚秋红叶

从古至今，哪来不收粮的官啊

我是老大我怕谁

　　17：天灾人祸接踵来

　　假如仅仅靠上面的那些理由，就把我“做”垮了的话，那也太算看得起我了！几年来，我风风雨雨，什么经历没过来呢！那时的“度假村”，我已经用上了“运作”这个时髦的词，我专款请了大学生小刘，“设计”、“制作”、“包装”、“企业广告墙”一套套的推出来，就是那些前面谈到的那些尴尬，我也费尽心机一一化解，生意还是有了些转机。

　　1996年的盛夏来到了，山沟里待了几十年的我，真的不知道，天下还有这么酷热难耐的地方！没有一丝丝风，温度竟达到40度！溏里的鱼儿都浮出了水面，困难的呼吸着，芭蕉林搭拉着脑袋，空气快燃烧起来！

　　包间、大厅已经不是人能呆的地方，必须安排空调，而几十个空调所必需的几十万，我已经想好了筹措资金的来源。客房部400多个平方的楼房已经修建完工，避暑凉亭已经修缮完毕。

　　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彻底的破灭了我希祈的梦，那就是洪水。

　　沱江梦幻般的从《金梦园》旁边流过，薄雾轻笼着宽敞的江面，让对岸朦胧中的简阳市看起来象海市蜃楼。时而飘过江中的几只机动的渔船，慢慢的又在那连天之处消失亦尽，却传来阵阵的渔歌，远处的沱江大桥象一条浮动的彩带，繁忙而又喧哗的连接着文明。若在闲时，定会让我诗兴大发的。现在我却望着猛涨的江水发呆了！

　　大好的晴天，混浊的洪水却慢慢的高涨起来，越过了度假村前的桥洞，靠近鱼塘的那一排PVC板的漂亮住宿楼很快的淹没在泥浆中，水位还在继续上涨！全园紧急行动起来，那些床柜、那些被褥立即被抬上了高处。

　　“以前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会涨水？”，我气急败坏的追问那个“赖”老头，——方老板留下来唯一的管理内线。

　　“靠河边都会涨水罗！”，他漫不经心的回答我。

　　“现在并不是汛期呀，晴日里涨水是怎么回事？”。这些在我们山里是永远也没遇见过的，我慌了神！眼见得那浊水开始涌进了鱼池，我的那几千斤鱼可算是完了！

　　“上游水库放水……”，赖老头有些慌了，“我去收拾东西！”，他急急的想溜。

　　水已经涌进了大厅，全园一片混乱，服务员和工人经理们忙忙的水里往高处搬运东西。

　　“鬼东西，放水也不通知一声！”，我狠狠的骂到，这些简易建筑，经得起水这样一泡么。

　　“经得起，经的起！年年都要被淹的，这算是好的了啊……”，那个老实憨厚的保安给我解释。

　　“年年都要被淹？去年呢？……”，我恼火那个方老板竟然连这样重要的消息都从未给我报道过一声！如若我包间里安空调，那不都完了么！

　　“厨房里的冰柜抬不抬？”，弟弟过来问我。天哪，还有那几十台电视，那些音响，影碟……，我真的傻了眼，这算那门子事啊！

　　幸好，水保持了平衡，下午3点开始退了回去。满园一片狼迹，那些化粪池的污水，那些成片的美国兰草，都在污泥中。“你们抽水给我冲干净啊！”，发火的同时，我的信心开始了动摇。

　　良心发现，那个赖老头又回来了，这回他反戈了。

　　我终于知道，这个台湾人买来的廉价地皮，就是被这洪水吓退的，——方本民接手后，搞了些简易建筑，不到一年，洪水就淹过了大厅窗台。“去年，这里就是洪水线！”，赖老头指着比我还高的大厅的墙壁上方。妈妈的！我回忆起装修前墙壁上那条奇怪的印迹，原来这就是水痕呀！这个可恶的方老板。一点风声也没透过，他硬把我往死里拖！起码我那些可以没顶的PVC房就不用在那里建造了哇，我这住宿楼的基脚也应往高处垫啊！

　　这个“当”可真的上大了。

　　还有呢，沱江大桥年底将加宽处理，得花一年工夫，这期间将“封桥”禁航，过往沱江将在五公里外建简易过河浮桥。全靠对岸市里人群来消费的《金梦园》，这回可真的死定了！

　　

我是老大我怕谁

　　18：趁火打窃

　　一连串的灾祸铺天盖地而来，腿伤尚未愈，资金已全部投入了园中，已经负债累累，一同出来打天下的朋友分崩离析。加之社会虎狼成群，方老板又躲起来不再见面，洪水的肆掠、大桥的重建等都彻底摧毁了我的信心，在外地单打独撑的我已经心力焦瘁，人明显的消瘦苍老起来。

　　我停止了全部的基建的开支，场里的管理人员已经裁减到最低45人，这已是一人一岗的地步！但每月还是要付近4万元的工资，如果没有奇迹出现的话，我坚持不了多久了。

　　四周的农民开始不安分起来。早就听说过，简阳是个出刁民的地方，那些车匪路霸、黑色会，不加掩饰的抓要骗拿，那有我们山里人的质朴啊，我开始怀念起我们大山里来，那里空气都是甜甜的，不像这里到处都是火星！

　　幸好，那位帮我们搞建筑的赖三娃兄弟，与我结成了好朋友，他们在地方上颇有些势力，必要时常帮衬我们，使我终没见死地，得以活着回凉山，我在这里凭借此文予以深深的感谢。

　　就在开园之初，我园内厨房的烟囱，就被园外风马牛不相及的农户强行冲进拆毁，说是挡了他家风水，殊不知，我的度假村建在家门口，会给他们带来多少商机？！我开始领教了“刁民”的利害。接下来，围墙被人故意用农用车撞塌，四周农家几乎家家都有我食堂里的碗盘，渐渐的凳子、热水瓶都去了那些比邻的家中，我的好几个保安都是附近的农民，那真的怪了嘿。

　　我最困难的时候，影碟机，电视机都开始“掉”了起来，我深入了一个盗贼成群的窝里！我驻着拐杖夜夜与保安一起执勤，常常为追盗贼，倒把我的腿几乎摔断！

　　这时，一个叫着李旭峰的无赖闯入了我的视线，他要出价80万的高价买我的《金梦园》！虽然80万我仍有20万亏损，但这实在是天价呀，看那贼眉鼠眼的样子，能收回一半就不错了，我心底这样的对自己说。这可能又是个陷阱，但再僵持下去，我将血本无归啊！

　　不是以前没有打这个主意，只是那持有土地所有证的方老板长期躲着不见面，谁敢出价呢！这个地方对于本地人来说，真实个好地方啊！这个无赖李旭峰就敢！后来我知道了，原来，他是个黑社会头子！

　　他的条件是：先付3万元，试运行一个月，余下的款分2年内付清！我一千个不愿意后面的条件，但一月后首付20万的诱惑还是让我这个急于脱身的人安于受命。他接手了，但进场费只付了1万元，“过两天再付”从此就成了泡影！请神容易送神难，他的人员进场，我们全体人员就被凉在了一边，

　　仅仅在第二天夜里，简阳市电视台就大肆的登载、报道了李旭峰董事长接管《金梦园》的消息。以他的名气，全城大哗，那些狐朋狗友来开始来往往朝贺，同时也吞噬着我的资产，因为所有进账悉数收归他有。

　　几年后我才知道，就是这几天，他炒作了成功了一个大大的阴谋！

　　一个星期后，几乎被他扫地出门的我带上我的史大双，腰撇利刃，冲进了这个黑色会头子的家里！几天来的经历我知道，他是三万元也不肯付给的了，哪里来80万？赖三娃已经告诉了我他的根底。我如果再在这上面栽下去，还活着干什么！

　　这里毕竟有个不敢见人阴谋！他屏退了左右，叫我再让他做一个星期，他就成功了！“成”什么“功”，当时不而得知，但我们手里毕竟又有了他签的“退场”条子。我们明确的告诉他，“园子不卖了！”，三天后请他退场！因为，他预付的一万元刚好够他做十天。而这个条子，将来又怎样成了我脱身的一个佐证。这是后话。

　　这时，方老板的侄儿出面了，他介绍人来收购《金梦园》，但只愿意出30万购买！已经几乎跳楼的我，明知是陷阱也只有往里跳了！我知道，那个李旭峰是骗我的，而这个“侄儿”却是后面有上峰宝剑的！老舅不开腔，他敢么！而我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
　　（本文后记：5年后，我接到简阳市刑警队的调查电话，才揭开了这个迷。那个叫李旭峰的，利用我和他的第一个合同：“付款80万后就可以进场接管《金梦园》”，李利用“预付”一万就进了场的时间差，再利用电视台的广告，四处借此非法集资，理由当然是“合伙经营”这块“便宜”得来的肥肉，10天内竟然四处骗了近100万集资户！当中还不乏有公安局和那些不便出来参与经营的人物，然后李逃之夭夭。2001年才被缉拿归案，但是钱已经早被挥霍一空了。但他竟然还凭那那一纸合同，交代说钱已全数付给我了。幸好后来的补充协议说明了原委，我已经给简阳公安局寄去了复印件。）

　　

我是老大我怕谁

　　19：双闯节堂

　　早就料到，因为土地归属的纠纷，是谁也不敢来打《金梦园》主意的！唯有我被拖垮为止（加电费和各种捐税每月的5万的开支哟），或者就是我“自觉”退出。——那时方出面给点安抚费，兴许我都会感激流啼？！

　　李旭峰是为了欺负我外地人，许下高额的收购骗局，其目的显然是诈骗！一来我也是走投无路，成了拼命耍横的主，二来李另有他图才没达到目的。其实已经清楚，方本民早与李达成了默契，——利用当地黑社会吃掉我，一分不出的把我扫地出门！他还能轻轻爽爽脱离干系（方在成都的家，企业地址我都知道底细）！这是我投资时别人就已经定下的“既定方针”，蛇蝎的心肠哪！但由于李本能的贪婪，才未能成全方的计谋。

　　这方本民的第二条“妙计”，就是派自己人出面收购“自己的产业”，也是第一条不成功后的无奈，更是不打自招！总共才30万！还要扣掉10万元刚刚完工的住宿楼欠款，基本等于（安抚）白送了！但我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毕竟成了别人砧板上的鱼儿！

　　就这样，在我苦心经营不满1年的时候，哪个1996年的盛夏，我凄惨的离开了《金梦园》，离开了下海以来我投入最多的地方，不管是金钱，还是精力。但我从狂热中认识了社会，开始了对人生有了新的省悟。

　　我领到了了20万。这是我扫地出门的卖身契！更为可气的是，我们每一个离开的人都受到了人身检查，不许我们把任何一件园内的东西带走！我们一行曾经的管理人员，停下汽车，站在可以渺渺看见园子的对岸，无语良久。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本来就没有什么天理可讲，儒商就是儒商，离开了曾经的根，失败是我的必然。

　　我也不是白痴，一定得知道这幕后的策划者！这也是我这儒商的特别之处！——虽然我们双方的心中都十分明白，但我想“死”个明明白白，如若将来写书的话，这个谜当然还是得我自己来解了！

　　那个接手者之一的赖三娃临走时给我兄弟俩丰盛饯行，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此举也是出于无奈。他暗中提示我，是他给我争取了20万，免了我一文莫名的被赶走，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因为另一场阴谋也在策划中，可能会因此要了我的命。——方也是成都黑社会之列！

　　仅仅用了三天，我就低价位转卖了在成都豪华的房子，以前的雄心壮志都不复存在，以此还完了所有的欠款，我要无所顾忌、轻轻松松的做人，毕竟我损失的是自己的钱！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但复仇的心理人皆有之，为以牙还牙，方本民的那座高档别墅旁边自然多了几个四处转悠的黑影，——我也花了大价钱，如果我这次行动不成功的话，我的彝族朋友们会把里面的人都变成残废的，仅此几句罢，以显我也曾是个血气男子而已。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我与大双单身只影的又潜回了简阳，这也是我全面出走金梦园后的第三天。

　　大双早已成了我的保镖，我平时一般都不许他喝酒的，自从撞残了我的腿以后，对这个爱打架的1米9的彝族大汉，限制就更加严格，因为他现在要为我开车。但今天在东溪镇的街头。我却破例让他喝了个滥醉！我开着车，他发着酒疫，摇摇晃晃的我们又闯进了金梦园的大门。那个已经是别人的金梦园！我们成了武松，专门登景阳岗生事来了！因为我料定，那个关键人物此刻一定会在场！

　　园内人来人往，恢复了昔日的生气，停车场内有3辆警车和两辆高档轿车，鱼塘边还有人正在悠闲的垂钓。

　　没容那个慌张的毛保安冲进去报信，我们一眼就看到了久违的方！那个曾经的好朋友，现在完全可以叫“胡汉山”的敌人，今天可有好戏看了！此刻他正在鱼塘边兴高采烈的指挥着工人，合作之初，他曾经提出的设想——建立一座漂亮的傣家楼，以民族风情取胜。现在正在实施中，三天功夫，那些硕大的毛竹就已经堆成了山，可见预谋已久！——当然，现在我才知晓，傣家楼是可以防水的呀。

　　方不愧是老手，只是微微的一震，随即恢复了曾经的热情，但掩饰不住那假发下的汗珠仍然不住的滚了下来。我的手紧紧的捏住了大双，这是叫他暂时别冲动的暗号，毕竟我们才两人，而如今的金梦园却是个地地道道的白虎堂！

　　“老赖，通知厨房，来了“两位”客人，加几个好菜！”，那公鹅般的嗓子飘荡在《金梦园》上空，我怎么听，都是底气不足呢。

　　

各路人马

　　商场如战场！看完那些形形色色的争斗，还有点惊心动魄！公安、军人、小鬼子、商场老奸、半路朋友、腐败分子、黑社会，你一个儒商，如何是对手，能活过来就不错了，这确实是改革开放的另类历史！

我是老大我怕谁

　　20．人格点点忆往昔

　　写到这里，我还是想回过头来反思一下，兴许对准备迷恋商海的儒商朋友，还颇有些借鉴呢。

　　很久以前，我就步入过商海，如果追索的话，起码可以论到文革的“耳牌事件”。至于后来的“改马锯”，印刷厂的“无线电修理”，都是早过时代的先河了，我最早的在西昌开设了“电子游戏”行当，那还是80年代谈商色变的时候，所以商场的起起落落我还是有心理承受能力的。此次事件我聊以欣慰的是，我没有欠银行的一丁点贷款！那几笔朋友的借款，哪怕是没有条子的，我都如数本利两清，最高的月利息达5分呢！为此，我卖掉了成都的房子（又损失20万！），搞得借钱给我的朋友都惊讶不已，“暂时没钱还，你告诉我们一声呀，也用不着那么花血本的卖房子！”。

　　我就是这么一个人，这是也许我涉及商海失败的重要原因之一吧，那些方本民、李旭峰之流的伎俩，我是死也做不出来的呀！同朋友入股合伙。我最先想到的就是他们的份额，每到月初就急急的把款送到他们的手中。直到这次这样惨重的失败，我还费尽心力将三年前《电子娱乐中心》那些股东们自己都忘记了的合计共六万元款项一一寄到他们家里，我自己则收拾起那些连折旧费都没有计算过的10多万元的机器到处流浪，而现在，我又2万元就应急把它们卖给了彭小玻！我这样的人能在险恶的海里游到彼岸的么？

　　先前谈到的骆，我们开始是商定一起搞《金梦园》的，为此，他投入了8万元。——就是购卖那PVC板房的投入。我们一起去选材，一起去谈判价的价格。所以好多朋友都说：“你都如此的亏了，那八万元不还他是说得过的，或者，叫他自己去撤房！”

　　可我连这点念头都没动过，七拼八凑很快的把他的钱还了，他到还客气，临了一句：“那利息就算了！”，差点没把我哽死。你若真心诚意的请他吃了几次饭，他会冷不另丁的回请你一顿，临了还是又一句让你哭笑不得的：“你们昨天请我吃的，今天我就算“清”了帐啊，好记嘿！”，这还是好朋友的时候！我至今才明白，这也是生意成功的另一类诀窍啊。

　　罢罢，若被你看见此文，权当笑话。

　　我在成都购房子的时候，那个泰来小区的销售部主任，一个叫“熊敬”的小伙子，对我可真的热情！做饭洗衣亲如儿子，让你不购房都不成！结果2200元一个平方，我连价也不好意思还，就叫他三个小时得到了4000元的销售回扣！但从此他就贴上了我，带我到他家、看他的女朋友、当兵时的照片，重要的是，他还是中共党员！人心如我心就好了，我当即托付给他10万元，叫他找人给我“装修”房屋，那师傅是他的朋友啊。

　　结果，装修费还差一大截未付，熊敬就跑了，算起来光本金就差我3万多！找到他家里，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汽车撞了人，不知真假），差点我又借钱给他了！而言明由他来付的、差他朋友的装修费，我则全数付清，这样的我，现在想起来象个十足的大傻瓜，还能做成大事的么！（注一）

　　还有一个叫盛寒梅的什么董事长，在西昌大山坡搞个什么塑料水管厂，不过她死去的丈夫与我同姓而已，来往几次就要借钱，那时我全部资产不过就十来万了（金梦园之后），见她孤儿寡母可怜，一咬牙，又是借出三万！现在可人也找不到了。那天在菜市场遇见她，我满脸的怒气竟敌不住她的哭诉，到头来，反而是我安慰她，结果连她现在的地址都没问……（注二）

　　好了，好了！这些“罄竹难书”之事，只能说明自己的无能，不能适应社会而已。不知对你是否有帮助。

　　既然写到了这里，文章又发表在网络上，我还是公布一下他们的材料，如本人看到，或者他的朋友看到，请转告（或通知我），我还没忘记此事嘿。

　　注一：熊敬：1971年2月7日生，现年32岁，在西藏当过兵，中共党员，1974年在成都五块石泰来小区当过销售部主任，那时，他住在父亲家里，父亲叫熊裕父。家住火车北站西二路42号，4栋4楼右门（现在也是）。2001年熊敬在沈阳卖过化妆品（那是我找到了他的父亲）。现在本人不知去向。

　　注二：盛寒梅或者秋林（盛的女婿）：你们就在西昌人大面大，我就不详细公告了，起码你们也该来打个招呼，说声对不起吧？？

　　注三：李培松：四川南部县人，现年约65岁，97年就欠我款10万，报案后在逃。我的《一场没有完结的官司》中有详细叙述。

　　还有、还有，罢、罢、罢.....

我是老大我怕谁

　　21：金梦泡影

　　那个矮矮胖胖的王眼镜，喜好吹牛，常常把他的某位亲戚在省里当什么官挂在嘴边，以前是朋友的时候，更在我的面前大谈什么白道黑道。此刻的他与方老板形影不离，似乎他这个人物，还是个方老板的保护神一样。

　　谁知，平时衣冠楚楚，儒气十足的我，此刻根本不吃这套！

　　但我还是给他们留足了面子，吃了喝了，只叙友谊，不谈别的，俨然久别重逢的朋友。饭后开始在小会议室里谈判的时候。我们才露出了真正的面容。

　　因为原来大家是朋友关系，那些证据条文都不甚齐备的，谈论半天，倒成了个“公说公有理”了！不过这次我悄悄的备了个微型录音机，故意引起对方的辩解，倒把该具备的证据搞得个齐齐全全的。

　　当我把录好的磁带往桌上猛然一拍的时候，方本民才感到真正的傻眼了！这其实是我的暗号，这样势不均、力不敌的场面，我们想得到些什么呢？唯有寻求“补偿！”啊。

　　我愈大双早就商定好，如果方老板出面的话，一定要速战速决！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他尽快的“补偿”一些损失！

　　“啪！”的一声，大双面前的茶杯，连茶带水扑向对面结结巴巴、正在继续辩解的方，方的头一偏，茶杯便粉碎在窗沿上！众愕然，我“喝”住了大双，但面前的一个啤酒瓶又飞了出去，方的头立即绽出了鲜血，场面开始大乱了！

　　成都人打架是利害的，但真正遇见了要拼命的场合，还是四处奔逃的为妙。何况大双是1.9米个头当过公安的彝族呢。方立即狂奔到园里，大声的惊呼，“打死人了！”以引起公安的注意。几个闲聊的公安似乎根本没在意这回事，反而背对着我们，慢慢的走开。

　　原来，这些公安都是这一年来我这里的常客，我的豪爽大方是有目共睹的，那东溪镇派出所的所长，早就是哥们了，你方老板不过才接管三天！之前我曾经与所长通过电话，明确了今天“要打架！”的态势，所长说：“我知道你们吃了大亏，教训一下可以，但不要闹出人命来就行了！”，我的心里现在只有唯不出人命为“钢”，两次的杯瓶袭击，其实都是故意不击中要害的，但现在大双已经发了狂，满园子追逐着方老板，那石头飞得“呜呜”的直响，一边口里还“而妈毕！”的威胁着。劝架的，除了形式上的我，怕就只有那位盛气凌人的王胖娃了。

　　我对这个假眉三道的王早就看不惯了，他是全盘皆知的，偏偏这样的不识时务！微微一示意，王的脑袋立刻就破了，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衬衣。“你知道我是哪一个？”，嘴壳子还硬的王仍不忘自己的身份。

　　“你是方本民的狗！”，王的下巴又挨了一拳，他唯有扶着眼镜到一边呻唤的份了。

　　“我给成都三科打电话！”，方立即递过了手机。我冷笑，“三科”会管着简阳打架？？

　　那些简阳的公安发动了汽车，一个个开始离去，临了，李队长还是把我拖到一边，“别出人命，适可而止！”，一溜烟绝尘而去。可怜方老板今天的三桌酒席泡了汤。要说来，这还真的是奇观嘿！

　　打斗继续着，终于，方被大双抓着了衣领，拖着来到了鱼池边，看来以大双的脾气，今天非把他给仍进池里不可了。

　　且慢，这里的人呢，那些方老板的保镖呢？？

　　原来，想凭公安的势力压住堂子的愿望破灭了，那些保安三天前都还吃着我的饭，以我的大方、以我的豪气，这万万是方不可比拟的！你看方的那干瘦干瘦的老婆把那些客人吃剩下的瓜子一一捡回去的样子，你看连一个服务员都没有，方的老婆来端菜添饭的气度，就不是我可以比的。保安悄悄的借故都溜了。那个赖三娃自不必说，文绉绉的侄儿朱达义，半老头儿赖老头，没有哪个敢上来较量的，唯一的一个王胖娃现在也在那里叹气连天。唯此而已。

　　继续谈判的结果，方发话了，“要么合伙继续经营，要么能拉走的你们都拉走!”，我们胜利了。

　　“我真想放把火把他烧了呢！”，我通电话给我的公安朋友说出了我的愤怒，“使不得，那是犯法的！”，曾如是说。

　　我又花了三天的时间，拉回了三大加长东风车的东西，包括那些PVC板房。后来我把它以5万元的作价，重新把它们安装在西昌的《森林公园》里，这次大脑《鸿门宴》的结果，是我大约又拿回来20万元的破烂。但从此我也就一蹶不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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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老大我怕谁 发表于 2012-6-27 11:06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20．人格点点忆往昔

　　写到这里，我还是想回过头来反思一下，兴许对准备迷恋商海的儒商朋友，还颇 ...

清风柔月  段大哥，请讲讲“耳牌事件”和“改马锯”好吗？

要的，慢慢的来，有鼓掌的就好！

我是老大我怕谁

　　十九：远在他乡的骗局

　　待在家里无事可做的日子已经快一年了，真难熬啊！这是1997年的隆冬。
　　因为曾经下海经过商，特别因为我生意终于做亏了的缘故，反正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单位挂了起来，商海里忙碌了几年的我，现在每天除了看看报，还能有什么作为呢！
　　那些天我特别迷恋报上的那些广告，天天翻哪查的。这不，刚刚我就查阅到一条：“科学的重大突破！新型燃料已经诞生！”，一则刊登在“文摘周报”上的耸人听闻的“新闻”。
　　说是新闻，其实也不尽然，它洋洋洒洒的在第二版上登了半页，说的是，这种合成燃料“成本低廉，燃烧值极高”，“原料到处可取，完全有取代液化气的趋势”云云。
　　也许那时刚兴起“法律顾问”，的说法，我特别的被结尾的那些“专利号”、“常年法律顾问”所吸引，况且，它留下的地址赫然是：“武汉大学校园内”，“湖北新能源科技研究所”之类，我乒然心动了。
　　已降格为家庭户男的我，昨天就换过一罐液化气，这原来40几元一罐的气，在这腊月天，竟然涨价到了68元！曾如是说，那“新型燃料”的成本岂能不降到20元左右？天大的利润！已习惯用经商头脑衡量市场的我，似乎发现了绿洲，说不上是更急功近利、还是忙于找条出路的缘故？——我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单位上已对我动了真格的，下过海的一个个被扫地出门，哪怕正二八经的被外派。我这曾经破格晋升的年年“先进”被降了级，“不再聘任”了，据说连工作关系都已退回了教育局！接着下来的是住房也被连锅端（强行拆除搞修建），我被迫在外高价租房，这回是不想下海也得被别人赶着下海了啊。
　　自然这些“科技”信息就成了我的救命稻草，我甚至专门用了一个本子分门别类的粘贴着这些诱人的广告。人总是为生存奋争着，有时也会被泥浆密糊了眼睛。“办一个厂只需5万元投入，占地20平方米，日产高能气……立方米，利润……当月可收回投资…..”，如此如此终于打动了我的心。
　　我深入的探讨了整个经营“新型能源”的可行性，在马道大山坡一个朋友废弃的企业里物色了厂址，这也是从节约和安全角度考虑的，又与远在襄樊的“研究所”通过好几次电话，得到的是信誓旦旦的答复。万事齐备后，我便决定起程了。你以为我真的是傻瓜？那几万块钱我存在龙卡上，不见真佛不烧香么！
　　我带上了大双出行。这个1.86米的彝族小伙，下海前曾经是州公安处的干警，跟着我闯荡已经好几年了，关键时刻总是能给我壮壮威的。
　　就在去年10月的时候，我曾被一起商业诈骗搞得抬不起头，多年的积累毁于一旦（见我另外的章节），被迫廉价丢下投资项目灰溜溜的出走了。本来自认此起棋已败成定局，当我连回过头去观望的兴趣都没有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就是这个大双，使我居然挽回一些损失！赢得了起码可以办这个“厂”的部分资金。
　　在这天寒地冻的冬季、抱着对未来的一线希望我们出发了。
　　我20出头的时候曾经到过武汉三镇，那是混乱不堪的尴尬年月，当我在那车站里被抄着湖北话的纠察当着盲流痛打的时候（其它文章有述），我就对它的感觉十分的不友好了。在此之前我仅仅从一篇关于长江大桥的课文里才知道它的存在，后来某位伟人在那首著名的诗里对他及尽歌颂之能事，我也没对它产生丝丝好感。
　　促使我此次出行的，20多年前是为了生活，现在也是为了生活，谁知历史何其相似乃尔！
　　唯一不同的是，我们乘坐的列车是从新线进入湖北的。从达县出川，整个进程都在夜间，自然无话可说。虽然拥挤，我俩仍买到了“高价”卧铺票，这是几年闯荡的经验，这年月，没有几个列车员不爱钱的，那“东西”到位，最困难的时候，无非她把“宿营车”让给你而已，就是那些“督察员”上来，他（她）都有办法对付，上上下下连成了一体，“你吃我，我吃他，大家都来吃国家”，见惯不惊了
　　我们的终点不是武汉，而是那大名鼎鼎的“襄樊”。
　　到达目的地已是清晨十分，匆匆到那油条豆浆铺打点早餐。便沿街闻寻起那“能源研究所”来。天气那样的冷，还吹起了呼呼的北风，问遍“的士”师傅，均答不知。奇怪，这么轰动伟大的“发明”本地人居然如此冷漠！到是我们拿起那张报纸，自寻自找起来。
　　大学里遍寻，到惹起了保安的怀疑，听说我们是四川来的，专为“引进”一项专利而来，便嘻嘻的大笑了起来，大有视我们这身穿军棉大衣的两个川人为太空人一般。
　　“果有此事！来了好几批人联系了呢！你给多少钱，我们带你去！”，那两个保安止住了笑声，讨起价来。
　　“岂有此理！”，湖北人的花招真多！我想起了一句：“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的格言。......

我是老大我怕谁

　　“岂有此理！”，湖北人的花招真多！我想起了一句：“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的格言。
　　于是我拨通了报纸上那“联系电话”，还好，那头娇滴滴的联系人“刘小姐”开始为我们指点起路来。
　　因为“研究所”搬家的原因，我们可以暂时到门市去联系，王教授在那里负责接待，刘小姐在电话的那头这样告诉我们。
　　终于到了“新能源研究所”的外设门市，果真还挂有这样一个牌呢！一个偏僻的街道上宽不过4米的小店铺，一个颇有学者风度的老者接见了我们。
　　店铺里横七竖八摆放了几个玻璃柜台，里面就放了些旧瓷器铜币和几尊小佛像等，货架上也摆有些燃气炉具似的东些，整个铺面不伦不类。加之墙上还挂了些名人字画，所以我怎么看起来都象古玩店。两个姑娘围着个电烤炉细声细气的议论着什么，看也不曾看我们一眼。
　　老头到是面容和善，招呼我们进门入座后，开始追根问底的打听起我们的来由。
　　这就怪了！不是你们在报让登的广告么，不是那个“刘小姐”引导我们到这里来的么！这般模样的“研究所”，这般如此的“接待”，我的心里“格登”了一下，凉了半截。
　　谢绝了老头递过来的茶杯，单刀直入说明了来意。我要求出他们示比广告更为详尽的“技术资料”。我最为担心的是他们广告词里鼓吹的：“配制的原料各地化工商店均有出售，油的来源是炼油厂的下脚料，我们可以代为联系长期供货，欢迎到厂里学习和实地考察……”是否属实。既然千里迢迢来到了这里，需要的到是货真价实的参阅技术资料及实地考察了，大双坐在我俩共放随身用品的帆布提箱上，我则紧紧的攥着胸前的那个装有1万元现金的挎包。那几万元的转让费那么容易到手的么。
　　“在这之前谈成了几家？可否把合同给我们看看？”，我一步步接近实质，但心里已有明显的上当的感觉。
　　“有嘿！有嘿！”老头拿出了一叠印好的传单递给我。我快速浏览了一下，与基本可以背下来的那报上的广告词相差无几，
　　“这就是你们广告上所说的，交20元工本费即邮寄的“详细”技术资料？？”，我抖动着那薄薄的几页纸吃惊的问道。
　　“你们来了就不收钱了，我们已经邮出2千多份了耶！”，那边烤火的胖姑娘接口道。
　　我脑海里快速的转动起来，就凭那个广告，他们就已经获取了5万元的利润了，这才是一本万利哟！但我没吱声。
　　“技术问题你若真的要了解的话，可以问问我们的工程师！”，老头对我的刁钻似乎已经没那么“热情”，我借这机会看了看墙上挂的“营业执照”，——倒是真的。湖北这个地方，好像这些诸如“研究所”之类，是随随便便都可以办到“执照”的。
　　“工程师”没有露面，自然一切继续都没有下文，其实我们已经猜到，这大概就是一个骗局，骗骗那些花个20元钱邮寄买份“资料”的傻瓜而已，谁知天字号第一傻瓜的我，却真的山山水水的来了！搞的别人也尴尬起来。
　　如果我这个“儒商”到此为止，权当旅游一回，也就无了这篇絮文，可我偏偏的记得，那广告中有这样一段：“如果客户认为技术不实，引入后不能很快产生盈利，我们可以退还全部款项，并赔付往来车费”。以我的德行，我还真的较上劲了呢，不过我暂时没吱声。
　　自从有了开放，金钱的诱惑使这世界上的骗子多了起来，下海这几年，我遇到的此类事情还少么！少则几千，多则几十万，我不断的一次又一次被这些骗子搞得身心疲惫，却总是一次次的相信着，以自己对别人的诚信善解着天下人，我终于知道自己不适合经商了，但为时已经太晚。
　　又是电话，又是传呼，那唯一能解答我疑问的“工程师”才算是有了结果。这个敢在全国闻名的“文摘周报”上登载广告的研究所，居然在唯一的客户千里迢迢找上门时，可以半天不见面！
　　11点左右，那个实在不敢恭维的工程师来到门市，他就是发明这世界尖端能源的吴姓工程师呀！
　　精巴巴的，而且还尖嘴猴孙！完全一副十足的小瘪三模样！不足1米六的个在我和大双面前显得那么的不足为奇。虽然穿了一套成色较新的深色西装，在他身上总显出稀奇古怪别扭的样子。他还是装出一幅学问绅士模样，不时冷冷冰冰冒出一些高深的词语，——它完全把我们当成那山沟沟里玩土成金的土老肥了。
......待续......

我是老大我怕谁

　　我是学物理的，对化工不太甚解，但是已经可以从他那并不娴熟的“反应、催化”及拗口的化学方程式中感到了点什么了。

　　“能量既不会创生，也不会消灭，它总是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另一种形式”，学过这个学科的人，总是会把先辈祖宗的能量观，牢牢的记在心的，而这位工程师的重点，怕总是表现出来那种“无中生有”，或幻术般的玄妙之上，如论如何，我得去到他们的“工厂”，实实在在的看看，他们这个魔术应该怎样变!

　　这个实在的提议，着着实实的令他们吃了一惊！老实说，他们的把戏实在有玩得不高明的地方，还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骗子，他们没有给自己留后路，不过骗点皮毛钱而已。已经是1998年了，我既然来到了这里，手里捏有他们的承诺，若揭穿他们，兴许真能“报销”些路费呢。

　　看着“工程师”为难的模样，还是那个老头来解了围，装模着样的几个联系电话以后，终于做了答复：“明天上午带你们到厂里参观、看演示”，还不住的叮咛：“要是技术属实的话，你们可要把钱准备好哈！”。这里有无奈，也有威胁的意味。

　　废话，我不远千里到此，难道来跟你几个湖北佬玩笑不成！我心里暗自说。接下来就是送客，赶我们走没商量。找了个宾馆住下，也该歇息下来、好好领教这古往今来的军事重镇的风貌了。

　　也许我们去的不是地方，看起来我们所在的这一片建筑极为平凡，市容市貌连我们西昌都比不上，还冒充“高新技术开发区呢”，也因为冷的缘故，到处灰蒙蒙的吹着刺骨的寒风，街上的行人和汽车都很少，找个吃东西的地方也很困难。我想，也许这里的许多人这时都钻在家里，研究怎么算计外地人吧？起码，那个“研究所”的几爷子，这时正在绞尽脑汁为明天的“技术”做准备？

　　在那个没有热水的三星级宾馆里，我整夜都被那嘎嘎作响的空调吵得睡不着，那电话也凑着热闹响个不停！大双到是鼾声如雷，我惟有耐着性子记完了这几天的奇遇。分析下来，胜算的几率实在太小，“骗”他们几个路费也非我真实之意，春节临近，又全然无有了“旅游”的心思。现在想来，又是我那惯于索根究底的脾气害了我！

　　“迷底到底是什么！？”，当年我读书是这样，社会上那些扑索迷离也是这样，当知道“难得糊涂”的时候，已过天年！人哪，若追求过于的明白，到真的成了疾崮呢！当时我唯想的是，天网恢恢总不会至于来抢我们吧？我这辈子被骗到是不少，还没明目张胆的被抢过呢。我给9000145手机充上了电，哼！一有情况，我就拨打110！

　　说我一点不了解湖北，也不尽然。出来时我热抄热卖的也查阅过一回地图，襄樊的位置好像地处在湖北的汉江平原上，是被史书上称作襄阳的地方，当然也就应了中国的一句古语：为“兵家必争之地”也，所以还是应该很出名的。我记得李白的哪首诗里曾有这么一句：“襄王云雨今何在，江水东流猿夜色。”水色蒙蒙的古城就自然不足为奇了。还有那条引以为襄樊人自豪的、全国有名的护城河，据说那河面宽处达250多米呢。我想，这襄樊的“水”分当然一定是很多很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