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对面就是后来当上学校校长的刘了。记忆里,最先接待我这个两眼一抹黑的就是他,这个高级66级的哥们在他走廊的厨房里给我下了香喷喷的一大碗面条权当接待,当然后来我也把他当成最谈得来的朋友,谈国事,谈生意,出主意,我也曾为他就在床上维修过电视,一起外出邛泸郊游。至于近些年来的分道扬镳,又视为大违,这当然是别有他因了,牵涉太大不提。
还有那个已经死去的罗,他大概是红楼人中最为遗憾的悲剧人物了。罗老师教语文,干瘦矮小的个子,但文学很好。他可以摇头晃脑大段的背诵古文观止,极像我高中时的徐世维老师,我颇为欣赏,这大概是因为我也喜欢文学的原因罢。罗老师是个敬业者,每天都有改不完的作业,家里到处都是甩着的本子和书籍。他是个大男子主义者,总没少听他大声呵斥那个农村老婆的声音,和那令人生畏的极为严厉的管教子女的方法。
96年他患癌症去世,2000年其遗孀也自杀,现在再也听不到关于他的任何议论了,一个人就是这样渺小的消失于世。
特殊历史的原因,红楼上的人们的婚姻大多都是奇奇怪怪的结合,云老师也是其中之一。老马是生产队长,云老师插队他乡肯定受到很大的照顾,那时知青是弱者,这样的婚姻比比皆是。一旦历史翻了个,大学生光环下,多少人还是会耿耿于怀的,上面的两例也是如此。于是吵闹声不断,脾气随和的也关起门怄气,红楼上便天天演绎着这些人间悲欢事。
在子女们都读上大学的时候,这些掩盖多年的矛盾才火山似的爆发出来,云老师离婚了,然后远远的跟随子女去了他乡,老实的马后来一直都还在为学校做杂工。
还有终于离异去了深圳的王老师,扑朔迷离远走高飞的袁老师,我都不能一一祥述,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呢。
前些天,我还遇见已经从记忆里消失了的孙光老师,他闯荡江湖多年,从卖皮鞋起家,虽不知现在他的近况,但忆起红楼都有说不尽的感慨。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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