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28日
星期三
滴滴答答。在睡梦中,我知道下雨了。
父亲一早起来给猪煮猪食。喂一头猪很麻烦,每天早上要给它煮猪食。我说现在的猪金贵了。我记得以前猪是吃生的。怎么现在要每天煮熟了才吃呢?母亲说这样对猪好。
母亲又给我煮了两个鸡蛋吃。父亲在灶前搭火。母亲上灶炒点花生下饭吃。父亲说08年光仔回来的时候,我问他你们家是不是这样烧火啊?光仔说穷人家才这样烧火的。母亲接过话说:那我们家现在就是穷人家啊!
吃过早饭—稀饭下咸菜和花生米,父亲上街去买魔芋去了。他打了一把小伞,母亲嫌他应该打把大伞,父亲懒得拿,只打了把小伞就走了。走了很久,母亲才想起应该叫父亲让收粮食的人今天来收。我想父亲会去叫的。
洗完碗和喂完猪,再加点猫食,母亲去把昨天打的米去用风柜风干净,然后再把里面的谷子择出来。这时候,鸭子成群的唱着歌回来了。母亲说它们饿了,想回来吃东西。她说它们吃饱了晚上就不回来了。如果下午回来还可以,现在回来早了。母亲将它们赶到远处的田里去觅食。
雨依旧下着,母亲拿着竹竿吆喝着鸭子。我在外面站了下,觉得雨还是很大的。也许,习惯了,或者心中有事,就不知道雨的存在了。
10点过,父亲从街上回来,买了两斤魔芋和一些土豆及豆腐。父亲说人家今天不会来收粮食了,他婆娘说他拉粮食把车搞坏了,现在忙着修车。
中午母亲亲手烧的魔芋烧鸭。母亲喜欢红烧,她觉得这样才有盐有味。再烧了个冬瓜,端出早上的花生米。他们要喝点高度酒,给我开了一瓶啤酒,三个人慢慢的吃菜喝酒,再好不过的气氛了。我喜欢吃红烧冬瓜,就专门挑冬瓜吃。父母亲不停叫我吃魔芋烧鸭。我只好说有些咸了。母亲说咸了才香,你爸爸吃咸的比我还厉害。
我才知道父亲血压高的原因。父亲喜欢吃得很咸,当然血压就高了。母亲说他弯腰去装包谷起来,头就会晕。唉!身体健康才是第一位的。父亲现在每天吃降血压的药。
吃完饭已经两点过了。我困得不行,可能昨晚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坐在那里点头晃脑。母亲让我去睡一会儿。我回来第一次睡了中午觉。一觉睡到3点40醒来。
天没有下雨了。但还是十分阴沉。下午母亲和父亲分拣花生。我就陪着他们聊天。父亲干这个活不行,太慢了,就去给城里的亲戚打电话。说要准备些米和面,还有红苕等东西。父亲就去邻居家打米去了。
晚上给光仔打电话,问他想我没有?他说有点。
晚饭吃的绿豆稀饭,下红烧豆腐和花生米,以及酸豇豆咸菜。吃完后,陪父母亲慢慢聊天到11点,看母亲早已经睡眼朦胧,我才上楼睡觉。那两只猫在装着谷子的袋子上相互依偎着睡着了,样子十分可爱。我们仔细观赏着。我们的说话声吵醒了它们,它们很快就到屋里到处巡逻去了。
2011年9月29日
星期四
7点左右,还赖在床上的时候,母亲将煮熟的鸡蛋搁在了我的床头,叮嘱我趁热吃。让我无法睡懒觉了。
站在二楼房顶,面向前方,我感觉我们家就是一个大的农庄。房前是一个小的晒场。可以晒稻谷、玉米等。旁边一个压水的井,井边是一个洗衣台,十分方便。房前是我们家的自留地,里面种满自己喜欢的蔬菜,包括韭菜和葱蒜。母亲炒菜想起需要葱了,就到地里去摘回来,绝对的新鲜和绿色。再前面是我们家的稻田。现在只剩下稻草是金黄色的,还在彰显着丰收的喜悦。我们家的那些鸭子,正在里面寻找着我们收获时失落的稻谷和稻草上的虫虫吃。
左边是茂密的竹林,一条小径直通不远的小溪。这条小溪汇集了山上的水,缓缓的流向我们家房前的那一大片稻田,然后再流向镇旁的河,再流到了远方。
后面是我们家的灶房和小农场。农场里有猪圈,鸭圈,鸡圈和猫圈。猪最多时养过10多头。鸡、鸭最多时是几十只。猫一下了仔,父亲就赶忙去送人。如今我们家那只老猫,已经十几岁高龄了。看上去还很年轻漂亮。我们家的猫食,经常被她的好友来光顾,她也大方地赠予。昨天被父亲看见,把那只猫赶走了。我想我们家的那只老猫应该是不高兴的。可惜它不会表达,就算表达了,父亲也是不会听的。母亲说父亲很狠心。小猫被他送了不少人。不像母亲,她是舍不得送的。
我家房后,就是我们的土地。种些小麦、玉米和花生,现在还长着茂密的红苕叶子,还有剩下没摘的秋辣椒,间或有些红红的辣椒,在青色中显得格外耀眼。
再后面是一座大山,山上是浓密的柏树和青杠树,野鸡、野兔、野山雀、布谷鸟等等是它们的主人。
右边也是一片茂密的竹林,一条小路通向山上的土地。一起风之后,它们的叶子就沙沙的响,就像左边小溪的水流在歌唱一般。可惜现在是枯水季节,要是在夏天,尤其是雨后,你可以听到它们的欢歌。
今天很好的天气,艳阳高照。青山绿水环抱在我的周围,空气是那么的新鲜和凉爽。昨天下了一天的雨,今天就晴了起来。于是我把衣服洗了。洗到一半,母亲说你洗得不干净。于是把我赶到了一边,她帮我洗了起来。
这时,在镇上的高中同学打电话来让我去吃饭。说老丈人来了,一起吃个饭。经母亲同意后,我搭他的摩托车去了镇上。
吃饭的地方就在他的理发店的对面。坐在二楼的雅间里,窗户推开,外面是湛蓝的天空和青色的瓦,古老的民居占了绝大多数,现代的楼房点缀其间,听着熟悉的四川话,吃着好吃的牛肉和猪耳朵,一盘红烧草鱼也让红红的辣椒染过,好像还是第一次吃这样的辣鱼,时光好像回到了许多年前。有点到了凤凰古城的感觉。
同学的老丈人今年已经79岁了,看上去很精神,同学介绍说他还喂了6头猪,实在令我佩服。因为女儿10多天没有打电话,担心有什么事情,就来看下女儿、女婿,吃完饭就回去了。
又有几天没有洗澡了,同学给我找了个地方洗澡。镇上的民居大多是砖瓦结构的,小巷子弯弯曲曲,真可谓是曲径通幽。热水器的旁边就是猪圈,让我在现代和古老的夹缝中沐浴着,别有一番风味在心中。
晚上一位朋友请我们在镇上一家饭店吃饭。偌大的二楼只有我们几个人。站在楼上可以看见小镇错落有致的建筑,在傍晚的余光中显得格外宁静。远处的马鞍山上树木葱茏,它们是高高低低的房子的背景。我就是看着这些景色长大的。许是离家20多年的缘故吧,觉得这种情景格外让人留念。也许,留念的并不是这些景,而是怀想那再也不可能重回的时光吧!
2011年9月30日
星期五
早上醒来,头还是晕乎乎的。才想起母亲昨晚告诉我,说大姨、大姨父已经从成都回来了,今天下午我们三点钟进城,还有二姨一起。妹夫开车回来接我们。
母亲又给我煮了两个鸡蛋。因为头晕不想吃,就放在床头,等肚子饿了再说吧!
早饭吃的是绿豆青菜稀饭,炒的一碗豆腐、一碗酸豇豆,还有一碗花生米。
吃着饭的时候,来收粮食的人终于来了。总共8袋粮食,包谷是6袋,428公斤,谷子2袋,206公斤,包谷的单价每斤1元09,谷子的单价是每斤1元15。卖完后,母亲让我算了下价钱,可以卖1406.84元。
收粮食的人开了一辆中型拖拉机。一个人开车,一个人坐在粮食上,两个人就搞定了。收粮食的人说我这一车要赚100多元。刨去油钱10元,请的工人20元,本钱是30元。
车子达达的开走了,母亲说现在这样方便多了,收粮食的人直接上门收购,又不让你背。只要你把粮食装在他们给的袋子里就行了。
母亲她们容易知足。只要比以前有进步,有改善,老百姓的要求是十分低的。
今天是个大晴天。父母亲晒了花生、黄豆、核桃、芝麻、蓝瓜子。昨天下午他们扳的包谷回来,晒在门前的晒坝上。
上午和爷爷聊天。他看不大清楚东西。他仔细看了看我,问我是胖了还是脸肿?我很不好意思地说:是胖。
下午两点,妹夫的车已经停在房前了。父母亲将给大姨的米、面、油和红苕、冬瓜等搬上车去。今天天气比较热,坐在车上感觉不大舒服。妹夫的车技不错,一会儿就到了二姨家。二姨家现在搞的新农村建设,路修好了,房子外墙统一搞成白色的,远远望去,十分美观。
二姨也给大姨带去一些米和油,还拧上一只鸡,几年不见,二姨已经像个老人家了,今年71岁了。
回到县城,先将东西搬到大姨家里。妹夫的力气大,将米和红苕等重的东西匆匆就搬上了楼,我们找些轻便的活干。
几年没回四川了,还是有些生疏的。尤其是对酒文化。家乡喝酒喜欢喝啤酒,我怕尿酸高,现在很少喝啤酒了,所以很不适应。一会儿就肚子发胀,所以感受最深的就是喝酒的辛苦和负累了。
还有一个感受就是女的喝酒很多都是海量。在广东很少有女性喝酒,回到四川几乎每个女同学都喝酒,喝完几瓶啤酒下去面不改色,实在是让我仰慕和佩服。
另外一个感觉就是看见红红的火锅我几乎不敢动筷子。不是我忘本,是因为我在广东生活了22年,在广东生活的时间比在四川还长。我家属也不吃辣椒,儿子在广东出生,一点辣椒都不吃,他连方便面里那点辣椒调料都嫌辣,所以我被他们同化成不吃辣椒的人了。
所以说,要想在四川混,必须有一个强壮的身体,两个技能是吃辣椒和喝酒。但人到中年的我们,身体大不如从前了。
回到家生活过得比较乱。一时不大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