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煎熬】
——我在川大南门外开火锅店的故事
作者:雷立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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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女孩子,是万人迷,只要你是正常的男人,就会喜欢她。夏潞就是这种女子,张浅浅也是。
但是,经历了夏潞之后,我明白,对这样的女子,欣赏她比拥有她更为轻松,也更为赏心悦目。我还渐渐明白了另一个朴素的常识:在“有点爱”与“非常爱”之间,其实有着广阔的余地,我们完全可以用理智与克制,将“有点爱”囚禁在狂热的疆界之外,那样,于人于己,或许都是幸事。
因此,除了模范丈夫石落之外,我也许是整个与小煎熬火锅店相关的男人里,唯一没对张浅浅表白过的男人,而方纵、马前进,甚至包括后来我们火锅店的一些熟客如“猛将兄”等,都程度不同地向张浅浅示过爱。
虽然,那时候张浅浅是有男朋友的。
张浅浅来应聘时,就是他男朋友陪着来的。但是,她是如此的耀眼,以至于那一刻,当她第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当她那样浅笑盈盈地走近的时候,我们完全忽略了她的男友,尽管他其实也是相当帅气的——可是,张浅浅偏就有那么一种气质,让你觉得,再帅气的男人,也配不上她,在她面前,也会被完全忽略,她似乎天生就是该当电影明星的人,这是我在第一瞬间,最大的感受。
她的男朋友很安静,一进来就坐在离吧台最远的桌子旁,张浅浅和我们简单地谈了几句,出乎意料地投缘,很快就谈妥了,她读大四,空余时间比较多,但中午还是不方便来,问,“可不可以每天下午五点半上岗,工作到晚上9点半?”我正迟疑,方纵已经很迅速地表态:“可以。”于是,领班就这么定了下来。
临走时,张浅浅说很喜欢我们贴出的那张招聘广告,“那广告做得好有才啊 ,所以我有些好奇,就过来看看了,否则,说不定不会来应聘呢。”
“是吗?”我故意慢不经意地说,心中倒是生出几分得意,那张牛皮藓招贴广告,我将许多京剧的脸谱作为背景,招聘文字也写得漂亮。当时只是闲极无聊,所以多花了些工夫,想不到竟为我们火锅店引来这么漂亮的一个领班。并且居然真是货真价实的川大影视学院表演系的!
事实上,以她的外貌和气质,以及谈吐,即便在川大影视学院表演系,应该也属于最为出众的之一。这样的女生,传说中都是生活在宝马奔驰的重重包围中,除了方纵之外,诸如我和马前进这样的草根穷逼男人,通常是没多少机会接近的,如今,我们竟然成了她的老板,等过两天火锅店重新开张之后,我们即将有如此的美女每天陪着度过从黄昏到九点半的夜晚黄金时段,简直类似于天上莫名其妙掉馅饼啊。
除了运气很好地招到张浅浅这样异常漂亮的领班,在方纵大包大揽下,将服务员基本上也都换血了,我们三个一起到劳务市场招了3个年轻些的妇女,其实工钱也没比我以前的高多少,方纵颇为得瑟地对我说:“阿燎,你看你以前,自以为招了些大妈,省了不少人工开支,但实际呢,也省不了多少,生意却会差很大,这叫占小便宜吃大亏啊。”我虽然明白他说的不无道理,但心里略微还是有些不爽,毕竟,每个人都终究是喜欢听赞美的。
过了两天,我们重新装修后的小煎熬火锅店就正式开张了,事实的确教育了我——那就叫舍不得孩子打不了狼,敢于投入才可能有大丰收——经过装修,再加上我们有如花似玉的美女领班以及比其他火锅店好看一些的服务员,尽管我们火锅的味道没太大变化,生意却一下子好得不得了。
马前进还找来他混文化圈多年所积累的“电视台关系”,请成都本地频道的美食栏目做了报道,把我们小煎熬吹得一朵花儿似的。这下,每天到了傍晚,来吃火锅的人,竟然真的要排号等待了。实在是令我震惊不已。
那些客人们在排号等待的时候,都想着法子和张浅浅聊天,有的甚至带了相机,要求和张浅浅合影。张浅浅虽然漂亮,性格却随和,并没有许多漂亮女孩子的那种娇气和骄气,总会很友好地配合,与那些顾客合影。
不仅顾客,马前进和方纵也同样欢欣鼓舞,成天对着张浅浅没话找话,尤其是方纵,众所周知他手上生意多得很,本来只打算当个股东,并不具体管事,可自从小煎熬无意中竟然招聘到张浅浅这样罕见的美女,他便把其他生意能推的都推开,尽量多抽时间来小煎熬。区区一个火锅店,让他这样的“大老板”如此上心,原因不言自明。
这一切,让张浅浅的男朋友如临大敌。
张浅浅的男朋友也是学表演的,比她低一个年级,长得相当帅,却显得有些嫩。
显然他很在乎她,起初,每晚都陪同而来,张浅浅上班的时候,他也不愿意走开,又不好干坐着,所以还主动帮我们做点事情。
我并不反对,因为我觉得,这相当于我们用一份工资招聘到了两个领班,何乐而不为?但一个星期后,方纵找张浅浅谈话,要她说服她男朋友别来了。“因为他碍手碍脚的,会把生意弄得不好。”
马前进也说,他注意到,每当火锅店来了某些特别色的客人,拿眼睛不断地扫描张浅浅,仿佛要用眼睛剥开她的衣服,看到她内衣底下去。而那时,她男友立即站到旁边,还之以眼,导致别人悻悻扭开脸,确实也不太好。
张浅浅想了想,就答应了。她男友显然是个“耙耳朵”,尽管不太情愿,却不敢反对。我打圆场说:“这样,下班时候你来接她,这样一来既可以保障路上安全,你们还可小别胜新婚。” 张浅浅就笑起来,说,“谁跟他新婚啊”,她男友也在一旁傻呵呵地乐。
我看在眼里,心里想,还在读书的男生,不管多帅,一旦和有社会经验的男人在一起,心理上总是不由自主地落了下风,大学的恋情尽管相对纯净,但一旦与社会发生碰撞,时常都弱不禁风,这令我回想起自己大学时与夏潞的恋爱,不禁十分感慨。
大学的恋情尽管相对纯净,但一旦与社会发生碰撞,时常都弱不禁风,这令我不禁十分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