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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雷立刚

小煎熬——我在川大南门外开火锅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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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27 10:2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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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投胎技术高超,方纵和陆敏不必承受我们多数大学毕业生的窘困生活。
  他们的双方父母,给他们备齐了成都市中心包家巷180平米的新房,以及一人一辆新车。方纵的是一辆宝马320,陆敏是一辆MINI。他们的车就像他们的人一样,看起来十分般配。而且你不得不承认,当他们开着好车的时候,整个人确实陡然多了许多魅力。

  以前,在读书的时候,自从方纵陆敏恋爱后,我与夏潞是经常和他俩一起玩儿的。尽管我们也知道方纵的老爸是厅长,陆敏的老爸是房地产老板,可是,读书那时,他们和我们一样,生活方式似乎并无多大区别:也无非是在学校外面租房同居,也无非把自行车做为主要代步工具……因此,读大学时,我们都并不觉得他们比我们优越,大家心态都很平和。

  可是,一旦毕业,真正进入各自的生活,他们迅速拥有了我们奋斗一生也未必能拥有的大房子和好车子。这种实实在在的物质差异,不再是虚拟的数字或飘渺的理念,而是摆在眼前的东西。当我们必须闻着汗丑挤公交或打出租的时候,他们则开着漂亮新车潇洒而过;当我们必须租房子看房东脸色时,他们却有了自己宽大得住不完的四室两厅。
  所有这些,将我们与他们的距离一下子拉开了。我们的心情,也就几乎不可避免地变得微妙起来。

  包家巷离我与夏潞同居的租住房不远,以我们四人在大学时代那样的亲密程度,按说我们应该经常去窜门才对。可是,夏潞却很少愿意去,表面上说,是当空姐作息无规律,很忙,不常在家。但实质上,她内心的骄傲,也使她很不愿意去。即使有时候我们实在推脱不过方纵陆敏的盛情相邀,我们去了,也时常不欢而散。
  2004年5月的一天,在方纵他们家,我们四人打牌,打着打着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和夏潞就吵起来了。
  我记得当时我说过这么一句话,“夏潞,如果我们一起过一辈子,我是会觉得幸福的;但是,假如没有你,我也许可以遇到许多不同的爱情,那同样会有另外一种幸福。”

  了解我的人,都说我像一个孩子,总是身不由己地说一些孩子气的话。记得当时方纵就反驳我,让我给夏潞道歉,但我没有。那次之后,夏潞搬出了和我同居的租房,到航空公司宿舍去了。我以为她仅仅是生气,但三个月后,也就是2004年8月,夏潞居然就结婚了。
  “女朋友结婚了,新郎不是我”,这对我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打击。我这才相信,自己和夏潞确确实实是分手了。从断断续续的传闻中,我大致知道,夏潞在飞行中,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做房地产的大款对她穷追不舍,她飞哪,那大款就坐哪一趟航班跟到哪,渐渐感动了她。而那时,我却恰好气走了夏潞,加速了他们走到一起。

  知道了这些,在悲伤和气愤中,我离开成都。
  此后很长时间里,我一直以为,我心里的爱情已经像开采殆尽的煤矿一样,被夏潞席卷一空,只剩下一片废墟;
  我坚定不移地相信,我已经不再可能爱上任何人,非不为也,乃不能也;
  并且,我编织了一套自欺欺人的理论:如果说爱是一种权利,作为成年男性公民,本人自然具备;但是,假如爱是一种能力,那么,我的此项能力已经悲哀地被剥夺了……

  直到,开小煎熬后,我认识了简芳,她修正了我的以上错误认识,使我意识到,我依然具有爱的能力。
  所以,我对简芳,除了爱之外,我或许也有同情,但肯定还有感激。而对夏潞,虽然过去了近两年,我已经谈不上有什么怨恨,但依然无法完全释怀她对我的伤害。
  所以,家乐福的那次偶然重逢,并没使我心里燃起任何对夏潞的爱的火花,尽管我承认内心还是有些激动,但我相信,这并不会对我如今的生活有什么影响。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我买了洗衣粉 就赶紧回去了。

  那一夜,还是睡在中华园。半夜的时候,简芳突然说:“我不想再住中华园了。”
  “为什么呢?”
  “虽然这房子是别人免费让住的,可是,我总觉得不想欠个人情”,简芳说,“何况,以前我没男朋友,如今有男朋友了,再住这里好像有些不合适了。”
  “好吧”,我说,“简芳,我们明天就去租房子,这里离致正牙科也比较远,你上班不方便,我们不如就在川大南门外面租个房子吧。”

  寻寻觅觅一番,2006年6月上旬,我们终于租到了个比较满意的一居室。
  房子很旧,并且没床,但离致正牙科很近,便于简芳上班,所以我们还是选了那套房子。搬进去的头一个晚上,我们还没来得及买床,只好打地铺。我一向不怕冷,睡地铺根本无所谓。但是简芳是素来怕冷的,而那天她正好来例假,即使是夏天,直接睡地铺也是不合适的,因此,我劝简芳:“今晚我们到附近随便找个小旅馆,等明天买了床再回来睡。”
  简芳不同意,说:“从今天起,我开始帮助你省下每一分钱。”

  那个夜晚,简芳陪我一起睡地铺。半夜,她被凉着了,因此痛经。我在新环境下睡眠一向不熟,因此夜里也醒来几次,其中一次醒来时,我发觉简芳正在浑身发抖。
  “怎么了?”我侧过身抱住她。
  “肚子痛……”
  “怎么不早点摇醒我,我好想办法”,我责怪说。
  “看你睡得那么香……”
  我叹了口气,一边责怪简芳,一边将一些旧衣服铺在地铺上,又将一些新衣服盖在被子上,忙乎了好一阵,终于将小窝弄得暖和了一点。重新睡下之后,我总是合不拢眼,看看身旁的简芳,同样没有睡着。
  “还冷吗?”
  “不那么冷了。”
  “那怎么还不睡?”我开玩笑说,“怕一睡醒,我突然不见了?”
  “你知道吗”,简芳突然严肃地说,“从和你在一起开始,我就做好了一睁看来眼睛你就不见了的思想准备。
  简芳这话让我说不出的难过,我搂紧她,头抵着头,不断抚摸她的长发。好一阵之后,我俩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发表于 2012-5-27 11:19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写的很有意思的啊哈哈

发表于 2012-5-27 16:59 | 显示全部楼层
雷总加油。

发表于 2012-5-28 00:35 | 显示全部楼层
125  125   125   

发表于 2012-5-28 09:25 | 显示全部楼层
挺好的,加油

发表于 2012-5-28 12:14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帖,留印~~~~

发表于 2012-5-28 14:55 | 显示全部楼层
真TMD的有才,发表了还是一笔稿费。我支持你

 楼主| 发表于 2012-5-28 16: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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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简芳的同居,是夏潞之后,我人生的第二次同居生活。
  显然,同居生活不仅是指性生活。在下班后与性无关的时间,我们一般通过看电视消磨时光。
  简芳最喜欢看的是韩国电视连续剧《蓝色生死恋》,当时,成都经济电视台正在播放此片,其实,这部肥皂剧,简芳在老家雅安就看过,但她依然热情不减,情感随着剧情的进展而起伏不已。
  因为要看《蓝色生死恋》,她甚至养成了一进家门就打开电视的陋习,令我苦恼。但是,仔细想来,总比有些人的女朋友每晚都要到商场逛好一些,看电视,不失为穷人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每晚,只要在家,我都不得不陪着简芳看电视。2006年6月,四川某山区遭受了一次严重的泥石流灾害。电视里的救援之声铺天盖地。我这才发现中国人原来那么富有爱心。曾经以为,人们的爱心都被宠物吃了,不是吗?

  因为那时我的小煎熬生意依然不景气,简芳特别注意精打细算安排日常开支。为了省钱,我和简芳经常俩人分吃一个面包,一碗鸡蛋面。
  有个半夜,我俩都饿了,找遍屋子,找到一块饼干,我和简芳像小猫一样尽量慢地将那块饼干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了。
  那时候我想,尽管我有爱情,尽管当时我和简芳都很高兴,但是,我们每天花销的数量的确还不如富豪们家里的一只宠物。那些所谓先富起来的人的爱心,宁肯给猫和狗,也不会给我们这些穷人。

  我明白那些爱心不会分一点给我和简芳,但电视里那些爱心确实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眼前。随手打开一个频道,都是泥石流画面和救灾景象。
  我突然想起,那段时间无意中看到的不知道哪部肥皂剧里的台词说过,“我不怕死,但我怕泥石流”,我一直不明白那台词里为什么要说泥石流,而不是火灾或者瘟疫,“我不怕死,但我怕火山爆发”、“我不怕死,但我怕霍乱流行”……这些难道不更具有威慑力吗?如今看着电视,我才明白,泥石流确实在视觉上更有冲击力。
  不过,我还是坚持认为,无聊和贫穷比泥石流还要恐怖,相比我和简芳没有泥石流但却贫穷的生活,我真希望与那些被泥石流困住的灾民异地而处。

  那天,我躺在床上,一边看电视,一边问简芳:“如果你是灾民,泥石流发生时你希望什么?”
  “泥石流发生时和你在一起。” 简芳说。
  “我是说,你,当泥石流发生时,你最希望得到什么?”
  “和你在一起。” 简芳坚持。
  “好吧,好吧,我们一起困在泥石流里,你最希望得到什么?”
  “床,一张床。外加一台电视机,我们一起趴在床上看电视,外面满世界都是泥石流也没啥子。”
  “女人之见,”我假装生气地说,“怎么这么不现实?”我甚至想修改一下那句台词“我不怕死,但我怕看电视”,这种想象中的修改令我愉快。
  “但是,我满足啊。” 简芳说。
  “你可真容易满足啊……”我没再说什么,但感觉到一种温暖。那是一种很平凡但很踏实的温暖,如同阳光下的稻草垛。和简芳在一起,我总是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一种可以确定的爱。

  总的说来,简芳是个温和的人,但并不是说,她就没有脾气。
  2006年6月底的一天,简芳下班时间到了,突然打个电话给我,说:“今晚我要很晚才回家,小煎熬关门后你先自己回去,不用担心我。”
  “有什么事呢?”我问。
  “回来再跟你讲” 简芳神秘地说。
  晚上11点,简芳居然还没回来,这在她而言,是从没有过的。我有些担心,给她打了个电话,这才知道,她们当初在中南牙科工作的那一帮护士,都对那个好色的台湾老板怀恨在心,其中不少护士从中南牙科辞职出来,为了出口恶气,她们联络好,决定等夜深人静时用石头砸中南牙科的玻璃,给那个色鬼老板造成直接经济损失。
  我在电话里一听就笑了起来,“太好了,我绝对支持!”
  “现在我们还没开始行动,要等更晚一点,街上人更少的时候才行动,你放心,我们人多,不会有安全问题的”,简芳怕我担心,一再强调说,“如果砸完玻璃后太晚,我就打个车回家,你放心好了。”
  放下电话,我心里想,百分之八十,她们最后是不会砸那玻璃的,这些女孩子,平时仿佛很厉害似的,但心都不狠,胆子都不大,这种事真要她们做,只怕是做不出来的。
  果然,晚上十二点,简芳回来了,表情并不很得瑟。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呀?这么早就把人家玻璃砸了?”
  “还不是为了省钱,过了12点那么一环路的夜班公交也没了,打的多划不来呀!” 简芳不好意思地说,“砸了人家玻璃,咱们自己又省不了钱,不砸算了。”
  说完,简芳就把头埋在我怀里,撒娇说:“不许笑人家。”


  

发表于 2012-5-28 17:04 | 显示全部楼层
尽管世间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却还是希望这个故事有个好结局。

发表于 2012-5-28 18:01 | 显示全部楼层
很有才,很好看

发表于 2012-5-28 18:08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帖。使我回忆起了很多以往。。谢谢作者。

发表于 2012-5-28 18:18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实的生活,让很多理想都无处可遁。

发表于 2012-5-28 23:32 | 显示全部楼层
快点写吧,雷老师,支持你,从天涯来,又到麻辣、想看全集啊

发表于 2012-5-28 23:32 | 显示全部楼层
雷老师,写完吧,从天涯来的。并且也是川师学生。你以前在这里教书,可惜没有看到过你。遗憾啊

发表于 2012-5-29 12:35 | 显示全部楼层
继续!

发表于 2012-5-29 13:04 | 显示全部楼层
:P:P:P:P:P:P

发表于 2012-5-29 14:39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2-5-29 15:24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好文采,一气呵成看完,成都大学四年的往事随之生动浮现。期待更新!

 楼主| 发表于 2012-5-29 15:28 | 显示全部楼层
  29

  简芳的娇羞,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那些天,我本来心情是一直不算好的。主要因为小煎熬的事情。
  没做过小生意的,不知道如今做小生意有多么困难。即便开个小小的火锅店,也有无数的人企图像吃唐僧肉一样吃你一口。物价、工商、税务、消防、卫生……凡是能管得着餐饮业的部门,个个如同你的上司。
  当年我在《科幻世界》杂志社上班的时候,有领导有上司,但其实并没多少麻烦事情需要处理,只要按部就班,把自己分内的工作做好,该有就都有,虽然不多,但也衣食无忧。如今,“下海”当了小生意人,按说本来应该更自由才对,可情况却并非想象中那样,“个体户”其实并不“个体”,“上司”与“领导”反而比以前在单位里时多得多。很多麻烦,即使你不主动去惹,照样会不断光临你的身边。

  2006年6月底的一个下午,小煎熬冲进来两个气势汹汹的人。他们像饿狼一样在我的火锅店里逡巡一圈,然后掏出工作证在我眼前晃了一下,不等我看清楚,就收进怀中。说:“我们是物价局的,你火锅店里的酒水没有明码标价,得接受处罚。”
  “我有价目单,全部明码标价了的。”我将价目单递过去。
  但是,他们用手一挡,看也不看,说,“根据规定,吧台上摆放的每一种酒,前面都要有物价局统一规格的价格牌,并标明价格,那才叫明码标价。”
  我据理力争,他们也不多说,刷刷刷写了一张处罚单。“你有意见,可以直接来物价局投诉,我们现在也不收你的罚款,我们是公正执法,不直接经手财务,你可以在投诉之后一周内交罚款”,其中那个瘦子满脸倨傲地说,“当然,你也可以更晚一点交,不过就得交滞纳金了,别怪我们没提醒你,除非你这小店子不做了,否则,都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

  他们走后,我一直很烦心。简芳号称要砸玻璃那晚,我就把烦恼给她说了。简芳说:“哎呀,我当什么事呢,你的性格啊,不适合开馆子,我早就想劝你,把马前进、石落和方纵喊着一起做,这样就不是你单打独斗了,一个篱笆三个帮,他们可以去处理这些事情啊。”
  简芳这么一说,确实提醒了我。第二天,我就分别给他们几个打了电话。马前进是最积极的一个,我一说,他就回答:“唉,哥们,其实我都早想主动要求和你合伙了,只是不好开口,就等着你先说呢。”也许是当诗人毕竟有些无聊,马前进明显渴望着火锅店合伙小老板的新身份。
  方纵呢,犹豫了一下,说,“兄弟,你知道我手上生意多,我呢,只能是当个股东,但我具体不管事,就当是支持你这老哥们。好不好?”
  我说:“好。”
  方纵又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但如果要和你合伙,在商言商是生意人的准则,我虽然不想管事,但我必须把我的经营理念跟你达成一致意见,雷燎啊,你这样做生意,肯定路子不对,我以前也不好多说啥。现在你要我加盟,我不说点意见那就是我不对了。”
  我以为他要说什么呢,略一停顿,我说:“你尽管说。”
  方纵说:“第一,我觉得你的装修太不上档次了,我投资,咱们重新装修高档一点,股份我们几个平摊,我不多占,我多投在装修里的钱,算是借款。以后赢利了还我就行,没赢利的话就当我打水漂了,我没意见。”
  他这么说,明显是想帮我,知道我和马前进没太多资金,他多花钱装修,却不多占股份,亏了还不要我还,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方纵接着又说:“第二,装修后重新开张,咱们要招一些漂亮点的服务员,不能像你以前那样,为了少开工资,尽招大妈大嫂。而且我们这里离川大近,可以到川大影视学院里高薪招一个领班服务员。”
  服务员要到川大影视学院里招?那得多高的薪水啊!方纵的这个提议超出了我的正常思维,我有些迟疑。
  “哎,如今火锅店那么多,你想想啊,我们小煎熬凭什么从众多火锅店里杀出一条生路呢?必须出奇致胜,必须有特色,必须靠山吃山!我们店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其实就是离川大近,舍不了孩子打不了狼,哪怕多花点钱,招一两个漂亮女大学生,绝对是会有回报的。”
  见方纵如此坚持,因为不想失去他的投资,尽管我并不乐意,但还是答应了。那是我在创业中,第一次体会到传说中“资本的压迫”。

  最后,我还联络了石落。我说:“咱们哥几个,高中毕业了就没在一起搞过事情了,这次他们俩都答应了,不如你也来,四兄弟重新联手?”
  石落在电话那头却明显很迟疑,他斟酌了一下字眼,说:“我还是考虑不入伙,你知道,米小佩还在怀孕呢,肚子越来越大了,我分不了心啊。”
  我一想也有道理,自然不便勉强,正要挂电话,石落突然说:“等一下,雷燎……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我听人说,朋友之间,最好不要合伙做生意……我是为你们好啊,如果你觉得我说得不妥,就当我没说哈……恩,先挂了……”
  放下电话,我忽然觉得石落的话有些意味深长。石落是个很睿智的人,我们一直觉得如果放到古代农民起义时代去,那他就该是刘伯温或者张子良。“朋友之间不可合伙做生意”,无数人都这么说过,但此刻由石落说出来,更让我略微一惊。但我已经没有退路,而且,我相信,以我和方纵、马前进这么多年的友谊,不可能为一个小小的火锅店闹出什么别扭。
  于是,当天晚上,我就和方纵、马前进签了协议,小煎熬从此三兄弟合伙,我们马不停蹄运做起来,方纵去处理物价局的麻烦,马前进负责喊人重新装修,我被解放出来,获得了整整一星期的空闲。当时的我特别高兴,为老天给了我这么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而欣喜不已。
  我甚至做起了以后将小煎熬开成全国连锁火锅店的美梦,尽管那个梦十分遥远,但却使我的生活仿佛一下子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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