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一刀
诚然,第一次看到这样用铁钩钩住猪嘴,还让猪在临死之前站着被捅一刀。
翻开我儿时记忆的一页,杀年猪真的让人感到温柔。先在院坝摆稳当杀猪板(这木板平时放在木床边搁鞋子,也便于孩子上下床,叫踏凳儿),一端放好接血的木盆儿,再打开圈门,常喂它的人在外“啰啰,啰啰”地轻声唤,有时还挥着菜叶逗引,时不时让它咬一口菜叶。最为关键的是,随前面的菜叶而移动猪步时,还给它瘙痒,让它放松,觉得舒服,没有丝毫的恐惧感。当三四个人上去给它瘙痒时,那就要好舒服有好舒服了,舒服之中,到了杀猪板前也没有一点警觉。瘙着瘙着,把它的脚一提,它就轻轻松松睡在杀猪板上了,杀猪匠去摸它的喉管时,方知上当,才开始挣扎。噢嗬!来不及了,已经被牢牢按住了,动弹不得了。估计,现在常说的“猪脑壳”,于此有关。
当第一次知道“拥抱”的含义时,猛然想到,把被杀年猪搂抱着并按在杀猪板上的人,那才是真诚,那才是一丝不苟。因为,不说虚情假意,稍有分心,杀猪匠只能杀空气。
为了刮干净猪毛,还要在猪脚上戳一个人嘴巴大小的口子来,再用铁捅杆在它的皮肉间往里使劲儿捅,然后嘴对“嘴”地往里吹起。那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凶猛的一吻了,吻得人脸红脖子粗,懈怠一下,那些槽槽缝缝它就不给你鼓起来······
钩着猪嘴杀,看似不舒服,但这种方式应该是现代生活的基本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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