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中回家后，自觉无脸见人，不再斯文地随时捋着他那八字胡，也不好意思再穿当师爷时的衣服了。几次到平乐街上去找事做，东家们都怕他多只手专挖人家的钱而不敢要他，使他感到多么悲怆！但又不肯放下师爷的架子去做杂活，成天在家耍着。今天他去“剑仙楼”茶馆喝茶，茶客们盯着他，好像陌生人一样，再也没人为他给茶钱了。哪像过去一走进茶馆，很多人立刻吵着闹着喊堂倌为他拿茶的场面；而今这些茶客都争着抢着为别人给茶钱去了！真是人情比纸薄，真让他伤感！
自从没有当师爷后，启中就没有在外沾过女人，每晚跟王氏在一起，总觉得日子太乏味，太没激情。这天，他不由想起红颜知己小金花和自己的私生子来。一想起小金花那骚态，确实是一道咋都吃不厌的美味。好长时间没有见她啦，还真想去尝两口。打定了主意，今晚就去她家。虽然没有钱给她，但凭我们生有一个娃娃，也是有情的嘛，想她该不会嫌弃我啊！
天黑后，启中找个借口出门，悄悄溜到小金花家外，按往常的暗号，轻轻敲了三下门。
“吱呀”一声门开后，屋里黑啾啾的，他想这来开门的人肯定是小金花，便一下扑上去拥抱对方，轻声说道“金花妹，我好想你啊”！边喊边亲来人的嘴。
突然，张启中的脸上顿觉疼痛，他正说不好。接着胸部又挨了一拳，他还不明究里，屁股上又被狠狠地踢了一脚，他“哎哟—”、“哎哟……”的大叫，“小金花，你又偷了野老公儿吗？你的野男人还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赛武大听出张启中的声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立即把他按倒在地，当胸打了几拳。
小金花赶快点灯出来制止住赛武大，把张启中从地上拉起来。
启中弄明白是赛武大打了自己，更加气愤：“你狗日的赛武大，我是来找小金花说事的，你凭啥要打我？我对你们家那么大的恩，你咋一点都不记情呢？”
“我凭啥不打你呢？你半夜三更的跑到我家来做啥？凭你刚才那恶心的举动就要打你！你给我家做了那么多坏事，以为我不晓得吗？还有脸说记你的情，你说我们两个哪来的情？今天给你说清楚，我早就想打你了，要不是看在李东家的面上，还想把你的每根骨头都抖松”！赛武大气得跌脚板爪。
“把我的骨头抖松”！启中比着四个手指：“你说啥？凭你也敢打死我，凭你娃娃那四尺来高的个子也敢说把我的骨头抖松！嗨，我倒要整明白究竟是谁给你撑的腰？”
“你不管我好高，也不管是哪个给我撑腰，我就想打死你”！赛武大指着张启中的鼻子：“张启中，我告诉你，想抖你的人远不只我高明山一个！你以为你还是张师爷是不？”
张启中高声喊道：“金花妹儿，我来看你，却被你的男人打了一顿，你要给我作证啊？”
“作啥证啊，还嫌不够丢人吗？还不快走，要等闹出人命来才安逸是不”？小金花哭了。
赛武大高声吼道：“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还敢当着我的面喊金花妹儿。老子先打你这奸夫，再打这淫妇，然后再整死你们生的野种！”
赛武大一拳朝张启中打去，正好打在去推张启中的小金花脸上。小金花哭喊道：“既然你啥都晓得了，我刘艳君只有一死了之，我现在就抱着娃娃一起去死！留下你高明山一个人快乐自在的过日子。”
“张启中，你不想挨打，就赶快给我滚！从此以后，如果你再来我家，打死你活该”！赛武大磨拳擦掌，拉住刘艳君：“你这贱皮子婆娘不要给我寻死觅活的，看我咋收拾你！”
张启中狼狈地逃走了，一路上总觉得有人在追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着。忽然他发现路边一户人家还亮着灯光，他想这户人为啥这么晚了还亮着灯？于是蹑手蹑脚地来到窗子外，用手指头蘸了口水在糊窗子的纸上戳个小洞，一只眼睛偷偷往里一看，“呀”！他的心“咚、咚、咚”地跳起来了：原来这床上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女子，浑身一丝不挂地睡着了，她旁边睡着一个吃奶的小娃儿。看这女子那白嫩的肉，那大大的乳房，还有那滚圆的屁股，恨不得立马就趴到她身上，搂住她的屁股弄一回，那该多么爽口啊！再说比自己年轻时偷看女人屙尿的傻事要安逸好多啊！再一细看，这女子和吃奶的小娃儿都睡着了。
那股即将喷薄而出的欲火在赛武大家被一顿拳足泼灭，还堵得他浑身毛焦火辣的难受；突然见到这很有姿色并全身赤裸的女人，猛然一阵心跳，刚被泼灭的欲火又“轰”声点燃了。他想起这女子原在纸坊揭纸时，曾有几次想摸她都被拒绝而未得手；今晚她却在熟睡之中，恰好她男人又不在家，这不正是上天给予自己的大好机会吗？俗话说“天予弗取，反受其咎”。哈，说来也巧，我本去找小金花取乐，哪知被打得狼狈逃窜之时，还能撞见这意外的美食！看来我的桃花运正旺，才会遇上这样的好事！时不我待，既然老天爷都要给我这样的美餐，何不趁势而上，好好地饱餐一顿？还有更安逸的是，即便她怀上了我的种，也不知是谁做的，还不是该她男人来顶，不像小金花那样天天吼着要我供娃娃那么麻烦。启中正要去开门时，又突然想到这女子的相公是个比“赛武大”厉害得多的男人，地方上的人都叫他“大莽夫”。他不知大莽夫今晚到哪里去了？但如果一旦发觉自己弄过他的婆娘，还不跟自己拼命不成？要是被他打得瘸脚跛爪的就麻烦了。想到这些，启中又胆战心惊地缩住一团，再也不敢动弹；可眼前这美食确实比小金花还有风味，光看见她就使自己烧起了熊熊烈焰，而且越烧越旺！“哎呀，张启中呵张启中，既有这么好的机会不晓得你还犹豫啥子，难道你被赛武大打怕了？你要晓得，这样的机会一旦错过，恐怕这辈子也遇不到了，你将遗憾终生”！他为自己打气。他双手在膝盖上一拍：管他妈的，想那么多干啥？我今晚能遇到这件睡熟都要笑醒的美事，那是我的福份，马上把她干了，即使被莽夫当场打死都值得！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色胆包天”。
主意打定，不容多想。他小心翼翼地屙泡尿把门碗子打湿，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进去，一口气把灯吹熄。在她胸部摸了一下，看她没有反应，便大着胆子狠命地干了起来……，这晚虽有宜人的清风伴着明月，他这个假斯文的人本该轻品慢尝，但又为何要像复仇一般？啊，原来他想往天连摸你一把都不干，多么有损师爷的面子，现在老子就要弄个痛快才过瘾！在要结束的时候，这女子轻哼了几声，朦朦胧胧地伸手来抱他。启中不敢与她说话，只是抚慰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便轻轻拿开她的手，赶紧下床穿好衣服裤子，快步离开了她家。
回到家后，王氏问他脸上为啥有伤，他只好说是“不小心在路上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你想张师爷何许人也，既然受到赛武大的莫大羞辱，他会咽下这口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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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9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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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7 21: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