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装！”
“联系室友去装一个吧！这样既方便又实惠！”
“好，我给大伙提提看！”
就这样挂断了电话，回宿舍去了。从此以后差不多每天晚上，都有电话来找我，大部分时间是阎晶的，偶尔有夏语冰的来电。
时下手机正在悄然兴起，拿手机的人是越来越多，为了不至于太落伍，我利用空闲时间为别人打短工，在学校边上，找了份到网吧当网管的临时工作，时间是下午六点到晚上九点，然后是早上七点去打扫卫生，这时大多上通宵的人才散去。一个月下来，能收入六百元人民币。
星期六天气很好，又是一年中秋节，上午九点四十，我应约去和阎晶见面，她在她们学校那古典牌坊式的大校门下的门卫室边等着我，显然是精心打扮了的。她那乌亮的秀发，用红色发圈盘成个卵形髻在后脑勺，额前发丝左三七分开。外穿着一件黑色时尚小西装，内搭一件白色的紧身体恤衫，下穿一条蓝色的紧身小脚牛仔裤，一双棕色平跟软底皮鞋，左肩挎了个卡其色女士挎包，看上去十分干练简约舒气。我见阎晶四处张望，便向她呼喊她的名字，她回过头来，见了我开心一笑，上前就拉着我的手小聊了几句，然后说道：
“逛春熙路去！”
“去干什么呢？”
“逛街，买衣服。”
“走吧！”我回道。
我俩坐公交车来到了市中心，再步行到了春熙路商业街，由于恰逢国庆七天长假，街上人山人海。阎晶伸出左手，那雪白漂亮的手拉着住了我的右手，我没有丝毫拒绝的念头，很自然地和她手拉着手走。这是多么完美的手啊！阎晶紧紧地拉着我的手，像是拉着自己的亲生孩子，生怕我会走丢了。我们走进美特斯邦威服装店，奇怪的是她只看男装，不看女装，还不停地询问我的意见，她拿起一件秋装毛外套问道：
“这件外衣怎么样？”
我看着她手里提着的军绿色立领半拉链毛外套，感觉这不是我喜欢的颜色和款式，于是我否定道：
“这颜色，太老气了！”
阎晶把衣服放了回去，闲步用心挑选，又拿起一件运动外套，在我身上比一比，又叫我试一试：
“这款式，就像中学生的学生服！”我这样说道。
“哦！是吗？”阎晶顺手把衣服放了回去。
这时我看见一件黑色皮夹克，我把它拿在手里道：“这件款式不错！你要是给你哥哥或弟弟买的话，他们准喜欢！”
“那你穿来试试看呀！”
“我穿来试？他和我身高差不多吗？”
“你不要管这么多，叫你试，你就穿来看看，好看我就买下它！”
“也许我穿着合身，他们穿着不合身，到时候怎么办？”我背对着她，一边试着衣服，一边说道。穿好后，阎晶说：
“转过身来呀！”我就转过身来，阎晶笑盈盈定眼看着我：
“真帅！”
“你买给谁？”
“我买给你呀！”
“买给我？为什么要买给我？”
“我喜欢你帅帅的样子，今晚可安排了姐妹们聚餐的，我可不想她们说你土气。”
“ 我土气？”我内心气量褊狭，脸上愀然不悦地反问道。阎晶察觉到我有点不悦后说道：“对不起嘛！长弓，我说错话了，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
我内心里一番踌躇，此时，我本想拒绝阎晶，但看她天真无邪的神情，想到拒绝了她，她会很难过很伤心，回寝室也会难过的。而且，漂亮的衣服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吸引力，于是我也就顺着阎晶的意思，随随便便地就接纳了她的好意。这时的我就像小偷，虽然偷得了利益，却丢失了人格。付款的时候，这件黑色皮夹克，是四百九十九元，惊得我嘴巴张得老大。在这之前，我穿过最贵的衣服也没超过一百元，我生活在物资极度匮乏之中，这么大的馅饼砸向我，我完全迷失了！可阎晶还嫌不够意思，接下来她为我买了一条蓝色的条美特斯邦威牛仔裤，还有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也是美特斯邦威的，一双咖啡色的安踏运动鞋，一件以纯纯棉黑白色相间的菱形格长袖羊毛衫，共计一千一百多元！阎晶叫我全身都换上新衣服，她看后，甜蜜蜜地笑道：
“真英俊！帅呆了！”仿佛我是她精心创作的一件艺术作品一样。我拿着服装袋，准备将旧衣服拿回去，她看见后劝我道：
“不要了！”
“还能穿！”我说道。
“以后我又给你买！”
“那多破费！”我执意要带走！
“长弓，不要了嘛！”
她乞求道，我没采纳她的建议，最后我还是把所有的旧衣服都带走了，她拗不过我。找准我的尺码后，在和阎晶相处的几年里，她前前后后总计给我买了两万六千多元的服装，每次我都记在一个小本子上，希望自己将来能把钱还给她。而她只要见了她喜欢的男装，她就会买下来给我。
“我一直存了一笔款子，是我为自己爱情设立的基金，为我心爱的男人存蓄的，你就是我爱的那个男人！”阎晶如此说道。
“我是吗？爱情基金？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憧憬爱情的来临好久了！”
午餐吃的麦当劳，饭后我和阎晶回到了她们学校，在古色古香的校园里面闲逛，校园里的主干道上生长着上了年数的老樟树，树冠疏密相间。三点多钟，来到荷池边的长椅上休息了一会儿。我拉着阎晶的手，真是一支酥嫩完美如玉的手，上面无瑕得没有一点瑕疵，不像夏语冰的手，上面满是在砍猪草、切菜、做农活等时候，不小心留下的伤口。
我们在校内闲逛，直到晚上和她的学友室友聚餐，到家家粗粮坊吃三十八元每客的自助餐，我和阎晶亲密得难分彼此。在酒足饭饱之后，她送我回学校，我俩躲在街道隐秘处，在两棵构树下接了吻，她胸口小鹿乱撞，我却平静得多。这是两棵构树，不算高大，路灯下可以看见上面殷红的裸果，两棵树生长得几乎交融在一起了，阎晶说道：
“你看它们，好像一对夫妻！我们的爱情就在它们的见证下开始的，我们叫它们为夫妻吧！”
“好吧！”
我同意她的说话，继续和她接吻，我的舌头和她的舌头交缠在一起。
她“嗯！”了一声后，香唇离开我的嘴唇后说道：“她们都说，你太帅了！”
“是吗？有多帅？”
“真的！说你很像一个人。”
“像谁？”
“像郭志坚！”
“郭志坚是谁啊？”
“新闻主播啊！”
“有那么帅吗？”
“比他还要帅！姐妹们都担心我hold不住你，我也怕我hold不住你。”
我把阎晶拉进怀抱里，与她亲嘴，一边吻一边说道：“这不是被你牢牢地hold住了吗？”
“讨厌！”她撒娇道，我俩四唇又黏在一起了。
在构树下聊到十点多钟的时候，我和她告别，坐出租车返回了学校。
两个月下来，我在网吧里面赚取了一千二百元，如愿以偿地购买了自己的第一部手机，它是一部银灰色的手机，牌子是摩托罗拉的，黄屏的，有一根粗短的天线那种。我第一个给夏语冰说了号码，然后又给阎晶说了，接下来就没有告知的对象了！阎晶也购买了手机，有事情我俩就电话短信联系，可是手机这东西，买得起用不起，话费一个月下来，对我来说无疑增添了经济压力。我又得努力地为那家网吧工作，赚取话费，没多久夏语冰也购买了手机，这下联系起来好似近在眼前，但是长途电话费却是让我有点吃不消，由于有了手机，书信自然没得必要继续写了，手机沟通起感情来更为便捷。
寒假阎晶约我一起回家，我爽朗地答应了她。那天在卧铺车上，我俩穿着厚厚的冬装，就像情侣一样搂抱在一起，事实上我们就是一对名副其实的情侣了，直到县城老家分手时，她邀请到：
“长弓，春节里有时间到我家去去，好吗？”
“你说你父亲很严肃，我有点害怕见你父亲！”
“你只管来就是了，其它的交给我应付！他呀！老问我处对象没有呢！”
“好吧！我来之前，给你打电话！”
“我等着你！拜拜！”她一往情深地道别。
“拜拜！”我转身寻回镇上的中巴车去了。
腊月二十四，夏语冰手机通知我，春节要回家，我迫不及待地跑到县城火车站去接她。腊月二十六这天，我围着夏语冰送给我织的围巾，天还未黑之时就来到县城火车站，在寒冷的冬雨里等候着她， 天气虽然很冷，但我的心却暖烘烘的。她下火车时已是晚上十一点钟，在月台照明灯光里，在霏霏冬雨里，我隔着铁栏栓，看见夏语冰从月台上走出来。她带着一顶白色的毛线帽子，外穿一件加长黑色风衣，风衣里面穿着一件玫红色的紧身高领毛衣，下穿一条黑色的紧身牛仔裤性感撩人，脚穿一双中跟黑色长靴，看上去十分洋气，和几个月前判若两人。我穿着阎晶给我购买的时髦皮夹克，牛仔裤，安踏鞋子。全身都是那个女人为我买的，我却没有良心地，穿着她买给我的衣服，和我真心爱着的女人约会。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这是我的本性，外表很帅气，内心却很丑陋。对，我就是一个坏人，我是最坏最坏的那种坏人，明明知道自己是个坏人，还在语冰和阎晶面前，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好人的模样，我真是坏到底了！
我翻上水泥花台，站在高处向人群里喊道：
“嘿！语冰，我在这点！”
夏语冰寻着我的声音发现了我，那高兴劲头不用说，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几个本县的老乡，她们向夏语冰道别：
“夏语冰，祝你新年快乐，我们这就包车回去了，你现在准备走哪里去？”
“你们回吧！有人来接我了！”
“你男朋友？”她扬目看了看我又道：“好帅哦！”
夏语冰开心地说道：“祝你们新年快乐，正月初八再见！”等那群老乡走开后，我兴奋地去为夏语冰拿行李，她却把行李全部扔在车站的过道上，毫不矜持地扑入我怀里，紧紧地抱住我！
良久后，夏语冰离开我怀中问道：“来多久了？”
“五六个小时！”
“怪不得你收这么冷！”她拉过我的双手，直接放在她腰部的毛衣下面，紧贴着她细腻的肌肤道：
“我给你暖暖。”
以前念书时，冬天冷，我常常这样给她暖手。我心疼她，连忙抽出手说道：“呵呵！一点也不觉得冷啊！”
我俩迫不及待地到宾馆开了一间房间，隔着厚厚的冬装，急切地相拥在一起，然后就宽衣解带，饥渴得疯狂地热吻着对方，好似要把这几个月装在心里的离恨，全部在此时此刻倾倒完一样。
“长弓，可把人家给想死了！”她一边和我吻着，一边腾出嘴说道，我却一点时间也不情愿浪费，说道：
“我爱你，语冰，爱死你了！别浪费时间！”
我亲吻她全身肌肤，每一寸也舍不得放过，连十个脚趾头丫丫也一一亲吻。激情末了，语冰抱着我问道：“长弓，你有多爱我？”
我想了想如何才能让她感觉到我有多么爱她，于是我在她胸脯上用力狠咬了一口，疼得她“啊！”的一声叫道：“疼死人家了！干什么呀？”
“有多疼？”
“眼泪都疼出来了！”
“你有多疼，我就有多么爱你！”
“你真坏蛋！”
“咬我吧？”我把胸膛送到语冰的香唇下说道。
夏语冰把红唇吻在我的胸上，做了个准备咬的动作，最后说了一句：“我舍不得！”
我太爱她了！那一夜，我们几乎没有什么拘谨，她的身体也十分润滑，不像第一次那样干涩紧张，一夜爱语到天明去。第二天我把她送回镇上老家，这才难分难舍地离开。之后几年里，我在两个女人之间周旋，在真爱与假爱之间摇摆，一会儿是夏语冰，一会儿是阎晶。毫无疑问，两个女人，一个青梅竹马，对我知根知底一起长大，爱我很深；一个交往不久，我和阎晶的接触，多半是源之于金钱的诱惑，爱与不爱我自己都含糊不清，但无需置疑，阎晶却是深深地爱着我。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品低劣的人，从我不太爱的阎晶那里，她深爱着我的阎晶那里，接受她给我买的漂亮服装等等，在心爱的夏语冰那里得到情爱，我人品的确不怎么样，但我一直伪装得很好，从不向夏语冰提起阎晶，也从不向阎晶提起夏语冰，同时跟我的两个女人，我觉得她们今生不会说上一句话。叔本华说过：“一个人的智商，总在他真心关切的地方停守驻留。”我的心一直在女人身上停留，所以我的学习成绩很糟糕！
初七下午送夏语冰上县城，她是初八的火车票，初七晚上我俩在县城宾馆里面纵情爱到天明。我送走夏语冰后，心情又是一番失落空虚，于是我想到了阎晶，在她那里一定找得到让我宽心的情感弥补。接着我就买了礼品，准备到阎晶家去拜访，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阎晶，今天在家吗？”
“你今天要来呀？”
“是的！”
“你现在在哪里？”
“县城里。”
“那快来吧！正好我家现热闹着呢！客人可多了！”
“那我改天再来！”
“别别，就今天！”
“我不好意思啊！”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我可是姑娘家，都没有你这么害羞！”
“你知道的，我就是一农村娃儿，没见过生疏场面，怕闹笑话！”
“有我呢！叫你来，你来就是！”
“那好吧！等会在你爸面前，你可要为我多担待几句哈！”
“那是一定的！”
“我怎么来？”
“你坐的士来供电局大门口就是，赶快哈！我在大门口等你！”
“那好，这就来！”
的士没看见，倒是有几辆三轮车停在路口揽客。于是我招来了一辆火三轮，来到县供电局门口，看见阎晶穿着白色羽绒服，一条蓝色的牛仔裤和一双黑色的运动鞋，在寒风和雨夹雪中翘首等待，我下了三轮车，阎晶迎上来问道：
“冷不？可冷死我了！走吧！”说着，她挽住了我的右手。
“你家在几楼？”
“最里面那栋，三楼！”
我跟着阎晶来到了她家，阎晶敲敲门，门开了，顿时暖气扑面而来。进门先换上了毛拖鞋，这是错层式套房，很大的房子，至少一百八十平米，精装得十分豪华。木地板、真皮棕色沙发、欧式吊灯、浅黄偏金色的墙纸、超大索尼背投电视、高档茶几等等，都十分讲究漂亮。我今生第一次进这么漂亮的家，感觉这里面富丽堂皇。客厅里有不少的亲友，喝茶、玩牌、看电视、聊天等等。看见阎晶领着我进来了，都起身来招呼道：
“来！来！来！快来坐！”
阎晶先后一一给我介绍，这是我妈妈，我眼中出现一位笑盈盈的富态中年女人，大约一米六的个头，体型偏胖，她正在给我倒茶，皮肤很白，头发烫成波浪式，浑身散发出的贵气逼人，我含笑点头致意道：
“阿姨，你好！”
阎晶她母亲乐呵呵地，顺手从衣兜里面掏出红包递给我道：
“好！好！好！大家都好！新年大吉大利！”
我看见红包，一时陷入尴尬之地，收了又怕别人说我贪财，不收又找不出合理的拒绝言辞，不知如何是好，阎晶俏皮话道：
“那有这么憨的人，红包都不晓得要，你不要我要，我代你收下了！”说着，阎晶从她母亲手里接过了红包！这个时候她倒是说起四川话来了。阎晶又道：
“这是我爸爸！”他是一位体态偏胖的中年男子，个子比我矮些，脸型额头鼻子和阎晶十分雷同。
我依旧含笑道：“叔叔，你好！”
这位像官员一样的中年汉子说道：“小伙子，你不用紧张，来抽杆烟。”他拿着一支名贵香烟递给我说道。
“不用，不会，谢谢！”
“不抽烟好，一抽会了就难戒掉啰！”其实我是抽烟的，只是不想在这地方抽。
阎晶又先后向我介绍了她的舅舅、姨父、伯伯、叔叔等等，每一家都会相应地给我一个红包，都是阎晶代收了！然后阎晶就把我拉入她的闺房里面去，招呼我上网，她随后就出去了。好一间别致典雅的闺房，悠悠闺香侵人心醉。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书籍，一台白色的台式电脑放在蓝色的电脑桌上，淡粉色的墙纸，洁白的宜家床，粉红色的床上用品，米黄色的地毯，壁柜里面满满的服装，确实是殷实之家，和我们农村的简陋卧室有天壤之别。我在闺房里面闲呆着，我总是觉得有点别扭，我就去帮忙做午饭，帮着洗菜什么的，尽量融入她们家的家庭气氛之中。
交谈中，他们问起我的学校和专业，我所就读的学校是重点高校，说出来还是比较体面的，但是比起阎晶的学校还差那么一点，两所学校都是要点本事才能考上的，我自然没有说我是自考生。
中午吃饭，菜肴相当丰盛，饭桌上免不了有人要考察我的语言应酬能力，总是不停地和我交谈劝酒，我都一一应付，言语得体，对答如流。有时他们会关于一些其他的话题交流，比如说国事、单位上的事、家事等等，我紧守言多必失的观点，只倾听，少发言，这样饭局下来，没有得到多少赞许的话，不过也没有什么否定的言语针对我。
倒是阎晶她爸爸谈起公费到美国考察的事情，我感觉他那崇洋媚外的劲可十足了！他说上美国时眉飞色舞，他的观点是美国的什么都比中国好。比如美国人有礼貌，美国的空气好，美国的月亮都比中国的圆！在美国的街上空气犹如中国的乡间一样清新；洁白的衬衣可以几天不用换洗，衣领还是十分的洁白；美国老百姓对人十分热情好客；美国的厕所是香的，比中国的卫生多了等等！很多细节他谈起来饶有兴趣滔滔不绝，很显然那简短的美国之行让他爱上了那个国家好像胜过了爱自己的祖国。他那样子看上去，好像他是个穷困家庭的孩子，到别处去认了个有钱的干爹，回到家后就觉得亲爹不如干爹亲了！当然，这些想法我完全没有在嘴上发表过，这些想法都烂在心底，我从未对阎晶说过我对她爸爸的印象。
中午吃完饭，我和阎晶起身收拾碗筷，我俩一起洗碗收拾饭桌，俨如一对新婚小夫妻了！等做完这些，我就告辞出了门来，众人挽留，我以有事为由婉拒，阎晶送我随着出了门，她把一大沓红包递给我道：
“给你！”
“给我做什么？”
“你的红包呀！”
“你保管着吧！”
“为什么呢？”
“我家可没有这么多阔亲戚，你到我家，我爹娘是不会给出这么多红包的，这样不好！放你那里最合理！”
“那我就代劳保管了！”
“这样最好！”
“你爸是什么职位？”
“小局长而已！”
“怪不得哟！”
“九品芝麻官而已！”阎晶笑着替她父亲自嘲道。
“可我是一介草民，门不当户不对啊！”
“我就喜欢草民，难道不行吗？”
“呵呵！就送这里吧！天冷！赶紧回到你那金窝窝里去，别冻着了！”到单位门边时，我如此说道。
“真有这么关心我吗？”
“那当然！”
“可我还想和你在一起多呆一会儿呢！”
“我怕你冷着呀！”
“你厌烦我，不想和我在一起？”
“哪有？要不我今天就不走了，今晚睡你家，跟你一个被窝睡，成不？”
“你坏！”
阎晶扬手温柔地捶在我臂膀上，那温柔的力道，像极了夏语冰。
“回去吧！到成都时，让哥亲个够！”
她又扬手打在我臂膀上：“你真坏！”
我回家去，阎晶一直把我送到了城南小车站，说是还要目送我离去，直到看不见中巴车后，才肯回家。有句话是这样说的：“热恋中的女人，在她的恋人面前，智商只相当于五岁的小女孩。”这话看来真的不假。
几天后，阎晶在电话里，吵着非要见见我的父母，我开始不情愿，最后还是同意了她的要求。这天早上寒风吹刮，下着雨，我去镇上接她，她手提丰厚的见面礼，送给我公公婆婆各一双老年人款式的男女保暖鞋，送给母亲的一件暗红色呢子女士外衣，送给我父亲的一件黑色防寒服，都是我父母在此之前从没有穿过的价格，还有两大包徐福记糖果，两包水果和几瓶高档酒，一条高档香烟。她戴着一顶鸭黄色毛线帽子，白色粗毛线围巾包住了下颌和嘴，只露出单眼皮大眼睛和塌鼻子，穿着一件中长艳红羽绒服，一条黑色的冬短裙加黑色的紧身裤袜，一双咖啡色高跟女士长靴，穿着相当洋气，不像学生像少妇。我说道：
“服你了，这么多东西，你是怎么提来的？”
“我爸单位上的同事开车，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是这样的哦！料想你一个千金小姐，是不能提走这么多东西的！”
“那是当然了！”
“到我家，可还有一段稀泥路，你这鞋子怎么过去？”
“我不管，难走处，你能背我最好！”
“那哪行呢？熟人多着呢？”
“我不管，只想你背我！”她眼睛直直地看着我，那神态十分刁蛮。
“好！我背！猪八戒背婆娘还不行吗？”
“谁是你婆娘？”她含羞娇嗔道！
“你不情愿算了！”我假装生气了！
“我是！我是！我情愿！”说完阎晶羞得脸蛋白里透红。
“这就对了！”
“你猜，我爸对你印象如何？”
“这我怎么能猜到啊？”
“我爸说，才见一次面，不那么容易判断出来，要不你以后常去我家坐坐？”
“上你家去可以，还能蹭大餐，可我老觉得像是在考试一样！”
“呵呵！我妈很满意！我妈还说了，人长得倒是高大英俊，不知将来毕业会到什么地方工作，她担心我俩在不了一座城市。”
“连这些都想到了？”
“那当然，我可是认真的，我爸还说，这还不简单，把你安排在他们单位不就成了！反正我爸说了的，只要是我相中的对象，他都无条件全力支持。”
“真这样，可好了！连我的工作问题也解决了？”
“你要是要和我结婚，这些都是必须的！”
我和阎晶边走边聊，我大包小包地拎着，遇到烂稀泥路处，还要背她过去，还好大部分路段都是石板路。到了我家，阎晶亲热地叫着我妈伯母，叫我爸伯父，公公婆婆也叫得很甜，讨人喜欢。我昨天给家人说过，我的朋友要来我们家，我父母一大早就在磨刀霍霍向鸡鸭，二姐今年在外打工没回来，婆婆忙前忙后的收拾着院子，公公也把他平时不常穿的好面料中山服，工工整整的穿在身上，他们都在家里等待阎晶的到来。对于阎晶家里的情况，我早就给父母公婆介绍了，所以，阎晶算是他们今生接待过的，最尊贵的客人。
相聚甚欢，我母亲对阎晶赞不绝口，好到了掏心掏肺的地步，我父亲也十分喜欢阎晶，公婆更是乐得失去了方向感，吃饭时我母亲不停地给阎晶夹菜道：
“阎晶，你吃嘛！这些都是我们自己饲养的土鸡土鸭，一颗饲料都没喂过！”
“这肉口感真细滑 ，味道真香，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肉！”
“这些菜也是我们自己种的，从来没有打农药！”我妈说道。
“真的很新鲜嫩样，比起城头里好吃多了！”我发现她真会说话。一顿饭下来，我爸妈公婆吃得无比快乐！
饭后我和阎晶来到我的房间，我亲吻她，几次都想要了她，阎晶却说：
“这样不行，你看你家的门缝隙那么大，窗户也关不严实，万一被你家人看着了会羞死人的！”
最后只能和她不停的接吻拥抱抚摸！我一摸她身子，她都说这样不行，这样不好，我怕你妈撞见等等，最后也没摸到要紧的地方。
下午时分，我挽留道：
“就在我家玩几天吧！然后我们一起回成都。”
“这样可不行啊！我父母特别嘱咐了的，今天一定要回家！”
“那我就送你走了，不然等会天暗下来了，路难行，班车也没有了。”
我更担心的是，怕阎晶在我家呆久了，会有什么传到在广东惠州打工的真心爱人夏语冰耳朵里，村落间的信息虽然闭塞，但是谣言传布的速度却不在它的约束范围之内。
我送阎晶走，我妈千言万语的想留住她多玩几天，最后还是阎晶怕自己的父母担心，依依不舍地告别我家。我母亲连忙捉了两只鸡，寻来几块腊肉，几节香肠，还有四十个土鸡蛋，叫阎晶带回家吃，阎晶说拎不动，她非要阎晶收下，阎晶没法子，只好收下了！我把她送到了驶往县城的中巴车上，这天是正月十三。
春节后，我和阎晶一起上成都，我在阎晶身上寻找安慰，驱赶夏语冰离开我后留在我心里的空荡。这次阎晶完全没有什么顾忌的了，我们亲热得就是一对正在度蜜月的新婚小夫妻。
由于是寒假，行李简便，只有几套换洗的衣服。到成都下了长途车后她说道：
“到你们学校去看看？”
“好呀！”
我也没有拒绝，到了我们学校，我就带着她在校内湖畔闲游。虽然立春了，但淫雨绵绵，早春的微风寒力不减，直扑扑地吹刮在脸上，料峭寒冷，人们都还没有换掉冬装。桃树粉红色的花朵怒放着，湖畔垂柳抽出米粒大的嫩绿芽，一番春意盎然。中午去食堂吃了午饭后，下午到图书馆的音像室，寻了几张爱情碟片看了，先是《泰坦尼克号》，后又看了《爱情的故事》，《我的野蛮女友》等等，到晚饭时阎晶仍然没说要回她学校的话。我们又到学校东门边上去吃了两份冒菜，然后天已经擦黑，我也没有提醒她，没有公交车了，她也没有说及公交车没了怎么办，似乎我们都想着某件事情，而对此闭口不提。我们就是一对小夫妻，在校园里面手挽着手，肩并着肩，漫无目的地乱串。
花园的灌木丛下、绿茵草坪上、湖岸长椅上，到处都是窃窃私语的情侣。这是春季，是一个发情的季节，而夜幕又是情侣间偷欢亲吻时最牢靠的遮羞布。到了十点钟的时候，天很冷，我提议道：
“到西门边上去吃串串香，喝点小酒，可以不？天气可真冷，喝点酒暖和暖和身子。”
“这样很好！”她欣然接受了我的提议。
我们来到西门边上的路边串串香摊子上，点了一些荤素菜，我到互惠超市购得一瓶产至北京的红星二锅头，我说道：“这天气，啤酒太凊人了，喝点白酒还舒坦些！你也喝两口吧？”
她微微一笑道：“我可是从来没有喝过白酒的！”
“喝点也无妨，不然我一个人喝，这酒就不香了！”
阎晶也没有拒绝不喝，我就叫老板拿来两个小玻璃杯，我把酒满上，我俩就这样一边聊一边小饮，直到她脸儿喝得是白里透红时方休，但没有醉。
该睡觉的时候到了，没喝完的小半瓶白酒和吃剩下的串串，胡乱地扔在小桌子上，她争着付了钱，我们就离开了串串香摊子。我俩径自寻得学校边上，专门为学生情侣提供寻欢方便的情侣间那类小旅馆。我进去了，阎晶随我进来，日光灯把登记的房间照耀得通明。我来到服务台看见一短发中年女士，她左手上戴了两颗大金戒指，穿着深蓝色加长羽绒服，坐在柜台后边烤着电炉，嗑着瓜子，我上前腼腆地询问道：
“老板娘，还有没有房间？”
她笑盈盈地回道：“有啊，你们来得可真巧，还有最后一间，再迟一点怕就是这间也没有了！”
“多少钱一晚？”
“120元，是豪华标间，有浴室，有空调，还有电视碟机可以看片，比这便宜的都住上人了！”
“这么贵？能少点不？”
“这样吧，一百元你看成不？”
我准备再砍价的时候，躲在我背后的阎晶迅速掏出钱包，抽出一张粉红色的毛爷爷递给了老板娘，人民币正在改版，四个爷爷慢慢地很少见了。阎晶很害羞，从进来后一直躲在我的背后，像一只小猫咪，不好意思让别人瞧见自己的脸庞。
付完房费，胡乱登记了一下后，我走在前边，寻着房间号进去了，阎晶随之跟了进来，并顺手关上了门。这种小套间很花样，左侧梳妆台有镜子，右侧墙体上也有镜子，床正对面和床头上都有镜子，还有天花板上也是镜子，都是三四个平米的大块镜子，让人觉得莫名其妙！这就是老板招徕客人的秘诀，只有这次和阎晶睡过之后，我才知晓那一面面镜子的妙处。妙！实在是妙不可言。
我关好窗，拉拢窗帘，打开空调，然后与阎晶相拥热吻，直奔主题。阎晶虽然大大方方地随我进来了，但此时只要我指尖绕过她厚厚的衣服，触碰到她的身体最里面滑嫩肌肤的时候，她就一阵阵紧张。她很紧张地求我道：
“把灯关上，好吗？”
我问道：“为什么要关灯呢？”
“我怕有人看见。”
“傻瓜，这房间这么严实，谁会看到？”
“还是关上好些！”
“如此良宵，我才不情愿在黑暗中度过呢！将来若是回味起来，一点美好的记忆都没有，只有一片黑漆漆的陌生紧张的感觉，我要看着你，清楚地看着你！”我一边亲吻她，一边耳语道。
她听后，也不再要求关灯。这时小间情侣房里，空调的暖气把房间吹得暖呼呼的。有二十四小时通热水的淋浴室，洁白的被褥，洁白的枕头，免费使用的避孕套等等。我不喜欢那个东西，甚至对它有点反感，碰都没碰它。我一件一件地脱去阎晶厚厚的冬装，就像一片一片地剥去包裹在嫩白玉米棒子外边的壳叶。直到最后，她赤裸地躲在被窝里面。我连忙脱衣裤，皮带上的金属物和钥匙串碰撞得脆响。脱光后我钻进被窝里面，她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惊慌得一阵躲闪，我上前把她压在身子下面，在她散发淡香的身子上一阵狂吻，吻得她连连要命地呻吟。暖气越来越温暖，我起身把覆盖在我背上的棉被全部弹去，在日光灯灯光下仔细看着她遍体通粉的身子，她羞得连忙用手臂遮住了双眼。我心中暗自把她与夏语冰比较起来，她的确不及夏语冰美丽，但是皮肤要好过夏语冰，这是我能感觉到的。阎晶的胸部小得还像发育不久的少女，完全没有夏语冰那坚挺圆滚的胸部迷人，腰身细长而白皙，肚脐眼下的小腹曲线平滑优美，髋部要比夏语冰的稍稍纤巧一些，所以阎晶不及夏语冰丰腴。
她的下半生却能和夏语冰一较高低，都是均称修长那种腿形，粗细十分均称得体，使人百看不厌。她十指纤纤，我俩双手紧扣。从各个方位的镜子，可以观察到各个方位的我们，我开始进屋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这房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面镜子？”
现在终于有了答案。这一百元一夜的包房，真是物有所值，它给人造就出了一种立体记忆，比起没有这些镜子的平面记忆来说，这立体记忆能让人更深刻地记住此时眼睛里所发生的事情！我又是一阵贪婪地在她子身上吸吮，她好似招架不住一样靡靡呻吟，浪度高过了夏语冰。
我是老手，最后我轻车熟路地正要切入正题，她要求道：“那个！”
她指的是套套，我说：“我要无距离地和你接触，我才不想和一层陌生的塑胶干这事！”
她随了我意，也不再要求给我弟弟穿好似囚服一样的套套，她那地方早已湿潮潮的待君已久，不像夏语冰第一次那样干涩，我很容易就入位了。
事后，她的落红染红了小团被褥，似乎比夏语冰的落红还要多很多，但阎晶没有像夏语冰那样疼得落泪。完事后倦意袭来，我俩相拥在床上，她问我道：“你倒是很熟练的嘛？我是第几个？”
“什么话，我还不是第一次！”
“真的吗？说了也没关系，我不在乎！”
“没有的了！第一次！只是以前看过A片的啰，别多疑！”我不想在她心理上留下阴影，她听了我的话，幸福地把脑袋靠在我的胸脯上了！啊！那白嫩的脸庞，玉坠一样的耳垂。
“你看A片，是怎么看的？”
“哦！寝室有个哥们好此调调，他在他那台破旧电脑上看时，我搭个顺风车看看，有时也到学校附近的歪录像厅去看，但不好意思，去的少。”
“两个男人一起看A片？会有意思吗？除非你们是同性恋！”
“哪有啊！也是偶尔为之！”
“我们也是和姐妹们在寝室电脑上看，看倒是大家伙都想看，就是不好意思去买碟片！”
“靠，你们这些天之骄女，还有这个嗜好？”我万分意外道。
“都是人哪！智商高就未必情商就会低呀？”
“怎么会呢？你感情很细腻，对我可真好！”
“你知道吗？”
“什么？”
“我一直不太相信我俩能这样！真的！”
“那是为什么啊？”
“从你去年夏天上大巴车那一刻，我看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怦然心动，我就好喜欢你，真的！特喜欢那种！可我想都没想过，我们会像今天这样。你太帅了！我当时不抱任何期望成为你的女人，但我确实是太喜欢你了！你太迷人了，令我无法抗拒，所以我还是尽量地争取机会，不停地和你说话。”
“是吗？”
“我高中时从没有收到过情书，也没有人来追我。倒是我主动去向一个尖子生表白过心迹，可是他不喜欢我，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我很伤心，从那以后有点害怕爱情，害怕再次被拒绝！”
“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还喜欢他吗？”
“他早有女朋友了，现在在上海复旦。怎么？吃醋了吗？”
“哪有啊！”
“我喜欢你为我吃醋的样子！”
“那以后你带一瓶保宁醋来，我吃给你看！”
“你讨厌！”她粉拳捶了一下我的胸脯，开心地乐道。
“不过他是个挺牛的人嘛！他帅不帅？”
“比起你来说，差了十万八千里！那时觉得他成绩好，就喜欢上他了！他的确很优秀。也是被他拒绝的那一刻起，我内心就发誓过，一定要对我将来的男人好！很好那种好！真爱一生！为他付出一切也愿意！知道吗？所以我才积蓄了一笔款子作为我自己的爱情基金，为我心上人存下的，那个人就是你。我一直不太敢相信这是事实，现在我俩这样依偎在一个被窝里，我害怕它不是事实而是我的幻觉梦境！”
我抚摸着她的秀发，亲吻着她的肥唇说道：“有感觉吗？”
“嗯！你让我如痴如醉如上云霄！”
“我也感觉如此！”
如此片刻，爱的劲头又上来了，又和阎晶交融在一起，如此一夜下来，五个回合到天明，累得两个人手脚发软疲倦不堪。
第二天一早，我们言谈举止看上去，完全像一对亲密无间的夫妻，我为她提着行李包，她说她不想去挤公交，太困太累太倦，打的士回学校，我为她招揽了一辆的士，把她送上车，她在车里向我招招手，把我呼唤过去，嘴唇靠近在我耳朵边轻语道：
“中了怎么办？”
“听我们寝室的哥们说，那事是二十分之一的概率。”
“昨晚五次，那就是四分之一了！”
“如果中了，你想当妈妈了吗？你想的话，就把宝宝生下来吧！正好我也想当爸爸了！”
她微微一笑娇声道：“讨厌！不过我真的很想和你生个宝宝！”
“那可麻烦了！你上课岂不是还要抱着孩子去？”
“想想就觉得这很有趣！”
“撒尿了真么办？”
“有纸尿裤啊！”
“那，拉巴巴了怎么办啊？”
“换尿裤啊！”
“要奶孩子了呢？你不可能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奶子给掏出来吧？”
“你坏，真是坏透了！！”她伸出小拳头捶打在我手臂上。
“好了！好了！想要宝宝不是这时候！”
“我不管，有了我就是要生下来。下星期六，你来我们学校！”说完她抛了个媚眼，脸儿泛起红潮。
我愉悦地回道：“要得！”
随后的士车快速离去，阎晶和我在一起的日子，前后共为我做了四次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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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2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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