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的苦与累并没有让我有多少的退却,天依然湛蓝,笑依然甜蜜,钱依然那么诱人,除了每天八小时的正班,经常上白班时加夜班,上夜班时加白班,皮肤烂了擦药,擦药,不停地加班不停地擦药,不停地擦药不停地加班。
“你挣那么多钱干嘛?”同事经常这样笑问。
“没钱呢。”
“还不如把自己打扮漂亮点,找个好老公呢。”看着花枝招展的她,我的同事,一个爱
跳爱笑爱闹的女孩,不,她应该也算女人了,结婚了嘛,呵呵,当然再不是女孩了。
她老公是本地人,在很多沿海的城市,在我打工的这个小镇,虽然离上海还是那么的远,但上海人排外的政策像瘟疫一样在四处传播,波及着这个小镇,也波及着我们每一个外出打工的人。
据说在当地,要么是几级几级以上的残废,要么是忒没忒没家底或本事的男人才会娶我们这种外地的打工妹,本地人要娶一个外地的女人,娶一个外地的打工妹,在这个小镇是最容易的,也是最廉价的,几乎也是不要任何本钱的。以致本地女人见了我们像大红鸡公的鸡冠冲了血似的意气昂然。
可她依然经常都是笑嘻嘻的,对我笑嘻嘻的,对我们车间机组的那个维修工也是笑嘻嘻的,只是对着维修工时笑着她眼睛笑得更眯而已。我那时常常想她有真正出过轨么,她只是在想,还是有真正付出过行动,在那样一个年代,在那一个并不是天亮就可以说出分手二字的年代。
“找个老公?你觉着在这里能找到好老公?”我勉强笑了笑,笑的抽经发痛发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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