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那年春季,我考到城里上学,平时住校,只有周末回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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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有高大气派的楼房,有水龙头拧开就哗哗流淌的自来水,我和农村来的同学带着陌生而好奇的眼睛打量着面前崭新的世界,黄金论坛。我们拼命学习,唯恐考不出优异成绩。回家乡的次数也逐渐减少,我和小玉大多在放假才会见面,还一起去打猪草,也结伴去半里路开外的井里挑水,觉得力气大了许多,中途只要停歇两三次。小玉走在我身后,只是觉得她比以往少了许多话。我说城里的新鲜事给她听,她默默听着,并不答话,很疲倦的样子。有次元旦节正好赶上星期天,我送了一条粉红色绒毛围巾给她,她捧着,爱不释手的样子。
二年级暑假,我没有找到小玉。问母亲,她说:那个丫头叫水怪拖了去。我说母亲迷信,哪里有什么水怪?母亲说小玉在打水时犯病了,人们没有来及抓住她,掉井里去了,待送去医院时已经晚了。我终于确信:小玉是像祖母说的那样,真叫水怪拖了去。
村里老人说淹死人的井水吃了不吉利,很多人家逐渐不再去打水了,井边冷清了下来,再不复以往的热闹。
后来,村里年轻人陆续外出打工,生活条件日益改善,有人带头在自己家院子里打了电动水井,许多人家如法效仿。再后来,家家户户开始接通自来水管道。村里那眼水井便逐渐废弃。
几年后一个秋天的傍晚,我独自来到这眼带给我和伙伴许多回忆的井台边,只见霞光晚照,秋草衰微,老井孤零零地躺在一片寂寥中,它的身边,只有鸟和兽的粪迹,默默告诉我:它们曾来过。
多年以后,无论我走到哪里,我可能会忘记许多我看过的名山大川里的河流湖泊,奇花异草抑或珍稀动物们,但是我不会忘记生育我的村庄以及在她襟怀里环抱的老井和池塘,那些童年的岁月,那些亲切的人和事。尽管他们在时光的隧道里,一去永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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