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接上文)
街道的人们,齐刷刷都从各自的房门里,象军令集合一般,神速地聚集于街沿。吴副站长和唐莉,已经钻进了停靠在街沿的小车里,但没有启动马达。或许他们想趁机再发泄一番,比如来一次大打出手。吴副站长,那块头,怎么看都像当过兵、打过仗的一介武夫。
我急中生智地把立在一旁尾随我的邓建波太太,拉拢在我身边,做起短平快的激情演说。其分贝之大,如同高音喇叭。数落流氓广播站,敲诈弱民10000元,讲价成3000元,连白条都不打。恐吓欺诈,没有慈悲,丧尽天良,人间渣滓……如此等等。还把刚刚拿到手的变了花样的3000元“补救性”收据,出示给在场的热心居民看。短短不足5分钟,街道人头攒动,有人开始义愤填膺,加入痛骂行列:“狗日的杂种些,来要老子的钱看看,弄死你狗日的。”“只知道欺负弱者,有本事去弄几个当官的,算什么狗球东西!”“妈的*,欺负可怜的人,良心叫狗吃了!”
人群中,突然冒出“打!”“给老子往死里打!”的吼声。
车子里的“官员”,见势头不对,嘟嘟嘟,启动马达,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街上人依旧未散,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心里都直骂:狗日的杂种!
三分钟后,“官员”的小车不知怎的,又呼地开了回来,但没有停留,而是反方向快速行驶。黑衣女性唐莉,半个身子探出车窗,不停地高分贝诅咒:“连光纤都看不起,你枉披一张人皮哦!连光纤都看不起,你枉披一张人皮哦!连光纤都看不起,你枉披一张人皮哦!连光纤都看不…………”暴虐的雌性诅咒声,回荡在街道两旁钢筋水泥的墙体之间,直到慢慢消逝在街巷的远端,弥散在大巴山乡镇集市这个看不见“公民社会”半个影子的浮躁而孤寂的空气里。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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