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艾叶草

老大山人 · 发表于 2013-5-17 18:54

家乡的艾叶草

                                                                        文/老大山人

      家乡的艾叶草，在田边地头，坡坡道道最多，一丛丛，一片片，长在我记忆之中。
      川北多丘陵，土地湿润，水草丰茂，艾叶草长势很好，在那片黄土地里，它总在为自己争得一席之地，不落俗套，形成了鲜明的特性。尽管草色混淆、以假乱真的同时，却能以自身的气质与众分别。艾叶草为多年生草本，叶似菊，表面深绿色，背面灰色有茸毛，散发一股浓烈的清香，在旁看着、闻着，感官知道它存在的同时，将它的形态和气味留在了记忆的深处，直到今天也没有遗忘。艾叶草和乡里人，就像是生活中的朋友，总有点离不开的样子。它是很好的中药材，可散寒止血，也可解决皮肤搔痒问题，用火点燃备干的艾叶草，让它熏灸人体筋络穴位，能减轻风湿痛症，它的用途很广，可煮熟鸡蛋，也可驱蚊蝇辟邪气。
      我的家乡没什么风景，就那些坡坡道道。从小我们就走的泥巴路，爬山过岭，沿河边穿竹林，两旁的庄稼高高低低成行成片，风吹叶动，光照雨淋。多么实在的田野，树木与杂草共生，是这个乡村不可取舍的部分。天空的云朵驻足在山头，飞鸟的身姿又投影在那堵石岩上。家乡其实很美嘛，谁说这不是风景？天有天色，地有地貌！老农夫在劳作，一个草帽，一把锄头，一个弯腰的动作，伸手拔草的剪影，似乎又在拼凑一张精美的图案。家乡的土地，在五月的艾叶草点缀下如此的丰富多彩。
      我手里拿着艾叶草，闻着艾叶草特殊的气味，吃着妈妈用艾叶草给我熬煎的鸡蛋，生活确实温馨和幸福。
      不是一个人，是一大群孩子，受了父母的叮嘱，去找艾叶草。与屈原无关，但与端午节有关。菖蒲也长高了，而芦苇叶包粽子离不得，都一同采回去。这时候的艾叶草，颜色最深，气味最浓，找它的人最多。这是端午节这一天，家家户户把它和菖蒲捆扎在一起挂在门前辟邪，那全是风俗，它的气味驱蚊蝇的作用更大。但它的用场还在今后，凉干了艾叶草收藏用来药用。我想在泥壁人家的墙角上，一定会挂一捆艾叶草啊。还有姑娘把艾叶草扎在头上，说是不让头发里生虱子，却无意之中添了几分风情，模样儿特别可爱。母亲在忙着把艾叶草放在水里熬，满满地倒在大木盆里，让我脫光了衣服泡进去，然后母亲又用艾叶草给我搓揉身子。水温正好，草味弥散，肌肉被药水渗透，这个夏天，我的皮肤就会健康，不会长疮生痱子了。
      家乡的艾叶草，我有好几年没有见着了。它们在家乡的土地还长得好吗。你看这城市的小店铺里，在端午节前几天，到处都卖有，见了很能触动人的思绪。和家乡的做法一样的，与菖蒲捆扎在一起；不同的是，得花一二元钱买。花钱不重要，只要能见着艾叶草，拿在手里往出租屋走，一路看看闻闻，能了思乡之情，很值。门前挂着，进进出出有艾叶草，有回家的感觉。五月端午节了，我在异乡吃粽子，我闻家乡艾叶草的气味。
      又一度，五月走来。想的不是端午节，想的是艾叶草。雨下了好几场，滴滴答答，家乡的泥土水份一定很充足，艾叶草的长努像当年？可以找到一丛丛一片片，遥望远方，有了这心愿。

（2013年5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