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业后杀在北京的动荡青春

重龙山大禅师

我一看她那副柔弱可怜的模样，怜香惜玉之心瞬间迸发，我给她套上外套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这事怪我好了，先送你回家，这太冷。”

“我已经将我们的事告诉我哥和我妈了。”初雪没动脚，她倔强的抬起头看着我，秀挺的鼻子由于哭泣而微微有些发红。这话着实让我心里暖和了一下，毕竟这证明她之前是没撒谎的，她或许真的是担心别人来打扰我们的感情吧。

“你不怕你妈找事么？”我双手捧起她的脸，触手处一片冰凉，“是我太不信任你了小雪，你抽我两下热热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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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初雪回到她的家里，她摸起毛毯披在身上不住的颤抖，我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皱眉问她几点在那等着的，初雪歪着脑袋想了下说是不到八点。顷刻间负罪感涌上心头，因为时间已经快到收音机里的夫妻夜话节目了，半个小时后就是新的一天。

给她倒了杯热水让她捧着，初雪说话已经开始带有严重的鼻音，鼻子还一抽一抽的，我起身给她找感冒药，初雪摇摇头说，别找了，除了糖我基本用不着其他药品，就没存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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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看会电视喝口热水，等我下。”我说完之后直接奔出屋子，跑到大街上开始四处找24小时药店，连续蹿了三条街，放在平时估计早累的跟热天的狗一样了，而我却没感到一点疲惫，当我满头大汉跑回去的时候初雪正翘着脑袋朝门口张望着。

我挑好药递给她，初雪却一脸恐惧的摇摇脑袋：“我不吃，太苦了。”

我拿出一粒放在嘴里：“带糖衣的，比你兜里糖都甜。”

“我一直就不爱吃药……”初雪伸出手小心的给我擦着额头的汗，“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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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权当取暖了。”

“清子你真好。”

“好吧？”

“嗯。”

“那就吃药。”

好说歹说才让她吃了那几粒药，初雪有时候跟孩子一样，得哄着才行，我对她说咱俩要谈几年对象我都能当个正宗奶爸了。吃完药我让她睡觉她不干，我从她目光里看出了深深的担忧，我知道她是怕她的家人阻碍我们，毕竟我俩虽然不像薛平贵跟王宝钏那么离谱，但也是北漂和北京优良土著的鲜明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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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女儿不必儿子差，很多人家里就一个闺女，不像我们老家的地方，有时候嫁闺女就随随便便凑合一下嫁出去了，在这皇城脚下，嫁闺女比娶儿媳妇还要谨慎，且不说女方有什么要求，光那些犀利的丈母娘老丈人就够人吃一盆的，想到这，我搂过初雪拍着她肩膀：“我会使劲的，使劲赚钱，使劲赚钱养媳妇。”

“你赚多少钱我不在乎，”初雪靠在我胸膛，“你只要能真做个大火炉子就行啦。”

“可你家人会在乎的，这些道理我也都懂，下午时候我在路上其实也寻思了，这事不怪你，只不过我有时太敏感，对不起。”我抬头望着头顶的灯管，浑身像是附了仨小鬼，沉重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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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我不怪你，你要是跟我说我是你哥们儿的话，估计我当场就发飙了。”初雪笑笑，“我会和你一起努力的，努力让我家人同意，其实说出来也挺好的，不用遮遮掩掩的，心里痛快多了。”

我咬咬嘴唇，“小雪，你说按照你们这的标准，怎么才能算个合格女婿。”

“这玩意哪有啥标准呀，只要有爱情就可以结婚，我才不管别的，我妈顶多就是跟我闹，也不至于断绝关系的。”初雪安慰我道，她明白我的问题，这问题其实很简单，在北京，你最起码要有个房子，有个能结婚能过日子的房子才算是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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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房价就像正在看毛片的男人生殖器，迅速胀大并昂首张望，从奥运会结束到这马上09年，房价几乎成陡坡角度飞升，八千的成了一万二，一万的成了一万四，想到那些刺人心肺的抛物线，我心里隐隐有一股愁容，同时也有一股劲儿在勃发。

“清子，你不要多想，我要的很简单，我不要房子不要车子，更何况要房子咱有，车子也有，你不要压力太大，我们只要能天天高高兴兴的，偶尔吵个小架愉悦一下身心，没事假期时候你就陪我去狗市或者周围的郊区转转，我就心满意足啦，”初雪摸着我肚子，“还有，我不怕吃苦，我们一起努力，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无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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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感动涌上心头，有时候，男人被感动或许不是因为那些暧昧情话，也不是一杯热茶或者一碗鸡汤，仅仅的那一句“我们一起努力我支持你”就能让所有的男人放下包袱，去努力为怀里的女人奋斗，纵使前方都是千军万马，即便裸奔也要奋力冲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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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在北京有房么？

初雪无论什么姿势什么状态时候都能睡着，而我就亲眼见她两次都是正说着说着就俩眼一闭说梦话了，而手上还保持着描述的动作，这心得有多宽才能做到这样啊，而她的这种形态会让我很容易激发兽欲，这种情况导致的后果就是我学会了清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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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想过一个年过五旬的小老太动作会如此迅疾，就当我仍然沉醉在和初雪的柔情之中时候，初雪她妈就大步流星的杀过来了。第二天一早我正准备和许唐去找个煤气站买上两罐煤气，手机就哆哆嗦嗦的震动起来，我当时就感觉到杀机凛凛，接起电话，初雪微弱的声音传来：“我妈来了，她要我带着去找你，你快跑，我在厕所偷偷打呢。”

“该来的早晚会来，不用她来，我去。”我说完之后挂掉电话，这事许唐也知道，他听我说完，双手捏住我肩膀：“大哥，你这是要挖个坑给自己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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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入虎穴，焉得虎女。”我悲壮的扬起脸，风萧萧兮易水寒，留下一道苍凉的背影和许唐双手合十的祈祷，冷不丁一束阳光射在我优雅的睫毛上，我看到这世界都是茫然和无措。

初雪在我去的路上又急匆匆的打来俩电话，我没接，我这人就这臭毛病，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因为我不想等虎下山啃了我，坐着待人宰割的感觉还不如自己意气风发的去干一把。

到了她家院门，我沉静从容的做了次深呼吸，心想豁出去了，手上或许有些紧张，推门时候力道过猛，大门吱嘎一声开了，但是好像碰到了阻力，而且我隐约好像听到了一声惨叫。好奇的伸进头去，我看到了一位捂着鼻子的中年女人和已经呆住的初雪，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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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初雪还在犯傻的功夫，我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飞快的冲进屋里拿出一包卫生纸出来递给她，她一边用卫生纸擦着鼻血一边冷眼瞪我，初雪那时也回过神来了，她倒吸了口凉气，看我的眼神都是百分百的幽怨。我也不知道说啥，只是不停的给她递卫生纸，同时悄悄观察了下初雪的妈妈。

这是个中年美妇，虽然体形微胖，但她白皙的皮肤和极少皱纹的脸庞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而初雪的相貌几乎是深得其母的精髓，那高鼻梁，那眼睛嘴巴，娘俩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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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止住鼻血，她抽了下鼻子走到我跟前：“你这小伙子怎么那么毛手毛脚的？做事没点准头劲儿，小雪这是你邻居吗？”

“啊？”初雪显然又呆了，估计她才想起来她妈压根不认识我，“是……是吧。”

“什么叫是吧呀？”她气冲冲的看了自己闺女一眼，“既然是你邻居，就算了。走，带我去找那小子，我倒要看看您这百毒不侵的姑娘看上的人长着几个脑袋，对了，他叫啥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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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谭清。”我微微点头道。

“你咋知道的，你们都认识么？”她看我的眼神里仍然有怒气，估计刚才那下给她拍挺疼的。

我啥也没说，从屁股兜里摸出身份证来递给她，她愣了下看完之后那脸上多云转阵雨：“你就是我闺女的男朋友？谭清？也就是刚才给我鼻血都砸出来的那个？”

我再次认真点点头，“对不起阿姨，刚才我太冒失了，要不咱去医院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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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死不了。”她冷冷道，“你俩进屋来，我有话说。”她及时刹住自己的脾气，一瞬间看着极为平静，这反倒使我心里更没底了，想想初雪家里那酒店都是这个女人一手操办起来的，那气场和心机岂是我能理解的，想到这，我心里愈发空虚了。

她说完就进了屋，初雪紧张的捏着我手心，我感到俩人手都是湿乎乎的，也不知道是谁的汗。

丑女婿早晚见丈母娘，我攥着初雪的手就走了进去。她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我们了，见我俩牵手进去，她眉头一皱很快恢复常态，显然她是在极力掩饰她的不满，从初雪的嘴里我已经得知这个女人非同一般，她在家里就是李逵，在外面就是宋江，这二合一就是现在这种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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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清，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小雪妈，全名儿顾海燕，”我没料到她来这么一出，“现在我想问几个问题。”

“阿姨您说。”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温和。

“第一，你是哪儿人，多大了，现在在北京做什么。”她双目似电，直直射向我。

“山东人，21，现在辞职十来天了，正准备自己单干。”

“哦？做什么？”她好奇道，看来初痕没敢把我要摊煎饼的事告诉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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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餐饮。”初雪抢答道，同时在下面偷偷踢了我一下，我明白她的意思，心里也没啥不舒服的。

顾海燕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又是一包问题扔出来：“你年纪轻轻的做餐饮？之前做过么，懂餐饮业该怎么经营么，最基本的，你知道都需要办什么证么。”

“我正在学习，”我看了忧心忡忡的初雪一眼，没把实话说出来，“年龄不代表阅历，我会做好的。”

“行，”她笑了，“不说这个，我这人说话直，有啥我就说啥了。”

“嗯，阿姨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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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学历？”

“大专……”我及时刹住车，差点崩出未遂俩字。

“在北京有房么？”

“没。”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年收入多少？”

“做小生意的，收入不稳定，没法说。”

“那我简单点，能不能支持你在北京买个房？”她抬起眼。

“他们支持应该没问题，但钱包可能不大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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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凭什么可以保障我闺女的幸福？”她目光紧逼，“小雪这几年一直就不谈恋爱，我给她介绍男朋友她也从来不见，被我拉着见了几次，甭管谁家公子哥儿都不多看一眼，现在我也这岁数了，不想管太多，但最起码我要知道我闺女能跟着一个给她幸福的人，能供她好吃好穿生活无忧的人，这是最基本的条件，其他更深入的我现在还没提。”

“妈，生活是要靠两个人一起努力的，谁说女人就非要靠男人养着呀？我可不想跟个花瓶似的被放在家里，我也是有理想的哎。”初雪反驳道。

“你坐那老实儿听着，我问他呢，没你事儿。”顾海燕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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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终于走了

母女之间有结者不在少数，但凡关系不好者，大多都是当母亲的对女儿管教太严，小时候的叛逆随着年龄的递增会演变成一种仇恨，这类仇恨随着女儿的结婚生子又会慢慢变成理解，这便是一种微妙的母女关系。

其实无论怎样，这世上的绝大多数的父母对孩子只有爱，只不过在关爱孩子的方式上有些差异而已。